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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老人 枯叶 无名 (中)

“风师兄,不是我说你,这只卢虚鸟明明已经认我为主,你在出手强行抢夺也是于理不合,你不知灵物有灵,会自行认主吗?”为首的一少年身穿天青色太极道袍,面若冠玉,生的倒是精秀,若不是那一脸的玩味笑容,身上的气质绝不会是那么痞气的,如果头发再束冠,而不是有点像那个酒鬼扶逍遥一般随便挽了个发髻歪在一旁用用一根很不显眼的墨玉簪一插的话,玉面公子的这种号头在适合不过他好了。

“我说谷师弟,姑且不论这是我先发现的,单凭你那句灵兽认主就是瞎扯,谁人不知灵兽须得开光方才有些灵智会认主啊。况且,这不周山谁人不知,扶伯师伯和扶薇师叔的儿子扶谷师弟,成天有了上好的资质却是不好修行,专门喜欢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两个头的蛇,什么三条腿的蟾蜍,没有毛的不会飞的大鸟,你想要这灵物无非就是看重了它是金色的独眼,也是想拿回去圈养着玩玩而已,这种事情不周山谁人不知,你那只三腿金蟾可算得上是灵物中的灵物,还是恳求着你娘也就是扶薇师叔才从青君谷扶岚师伯那里要来,结果呢,现在都不知道被你忘到哪里去了。”此时说话的少年人也是不凡,一身正蓝色的太极道袍,一把黑色撰写金文的折扇,面目堂堂,英姿飒爽,看上去有一股凌厉的劲儿。

“哼…”事实上,那风师兄也就是灵风说的还真是个事实,灵风是万歧坡扶松真人的关门弟子,扶松真人这一辈子没有像其他的师兄弟一般娶了妻子,他和掌门一样,都是终生未娶。“我再怎么差也是和灵物很有缘的,若不是那金蟾自己扑到我怀里来,我会要吗,就像这次若不是那卢虚鸟自己飞上我的肩膀不走我会和你争执吗?哪像某个人,强硬的手都留不住啊,和灵物终究是无缘的哩——”不过是尴尬了一下子,灵谷马上想起了应对之法。

“呵呵,我是说不过你啊,三足金蟾最喜欢的是天羽香,而天羽香在卢虚鸟身上得来,所以对卢虚鸟讲,这拥有天羽香的人天生就带有亲切感,我记得青君谷的弟子好像都喜欢用天羽香的,扶薇师叔可是和扶岚师叔是同门呐…”这言外之意,任是聋子也是明明白白的了,何况是这在堂内的都是事情发生时在场的当事人。

肃正堂正堂之上,灵楼看着,静默不语,他没有坐在正位上,而是坐在了正位一旁的陪坐之上,若是掌堂在这里的话,原本这个位子应该是给掌堂子弟坐的,掌堂即使不在,那这张位子也应该是给次席弟子所坐,也就是说完完全全灵楼是不应该坐这张位子的。而灵楼的下方,是那一身青色道袍的长得清丽无双的道姑——青君谷灵芸,旁边还有一个默默不语却眼中满是好奇吃着手指头的小丫头——灵昭。这灵芸就是洛梵那日上山醒来方才见得的第一个人。接着,便是下方三三两两站在一边的弟子,不过都是便装,不想灵楼、灵芸、灵昭、灵谷、灵风一般都是身穿的道袍。

“肃正堂掌堂大弟子灵琅…”灵芸默默地说了一句,然后眼神淡淡看向了灵楼,灵楼此时也是看见了门口进来的人,于是沉声道“肃正堂掌堂大弟子已到,休得喧哗,到时候此事自有公论。”话毕,堂中一片安静。“呲吧呲吧…”当然,吃手指头的口水声音是除外的。

不过几眨眼功夫,少年人已到了大堂口,显眼的不只是一身衣服,还有左肩膀上得那一只鸟,不是那一只鸟稀有,而是将这种鸟作为灵宠的人是稀有至极。

“诸位师兄好,师弟灵琅见过了。”洛梵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眼神始终是那么淡然,当然了,他的语气也是十分淡然的。“见过掌门大师兄,见过两位师姐。”洛梵随后做稽对着灵楼三人说到。灵楼淡淡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而灵芸看到这张脸就想到“小道姑”这个词,心里有些矛盾,又是怪怪的。“哇!我也当师姐了!姐姐,我没听错吧,他是在叫我师姐诶!”小灵昭一听这师姐两个字,心里别听有多兴奋了,事实上在不周山中,修行的弟子就属她最小,就连新来的那个弟子灵玥师傅都是让她叫二师姐的。今天一听见有人叫师姐而且还是叫的是她,你说能不兴奋么,这代表有一个人可以和她一起玩了。“既然你叫我师姐,那你就放心好了,以后门中谁敢欺负你就来告诉师姐我,你师姐我的师父可是青君谷掌谷扶岚真人,她最最喜欢的就是我了!”灵昭奶声奶气地用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那样子看上去真相是一个小大人,双手叉着腰,然后一指堂下所有的弟子,大大的眼睛,肥嘟嘟的脸,来了句“你们谁要敢欺负我师弟,我哭给你们看!”结果,就连灵楼和灵芸都是憋得脸通红,小灵昭也太搞笑了点,抓着鸡毛就当令箭,给了半分颜色就开染坊,还开得那么有模有样。这么一来,别说堂下弟子,就连掌门大弟子都这样了,这堂下还能忍得下去吗?

灵谷和灵风以及众弟子最终还是满脸通红嘴角抽搐地低下了头去,说实在的,他们还真不敢笑出来,要是笑的话索性就会大笑不止,一个人笑出来,结果肯定会满堂皆笑,这样的话,小灵昭真的会哭的,众所周知的是,最最护短的不是那个酒鬼扶逍遥师伯,而是青君谷的扶岚师叔,她可是见不得自己的门人半点受委屈的,况且还不是一般的门人,这小灵昭可是被扶岚一直当做女儿来看待的,就和灵芸也是一样的。想当初灵楼曾经跟小灵昭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结果把小灵昭吓哭了,为此扶岚和扶逍遥还大打出手了一场,当然,扶逍遥和扶岚向来不对头这件事情不周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你说就连洛梵这样一个新人都看得出来哪还有谁看不出来呢?除非是还没有生的,至于为什么两个人势同水火,却是无人知晓也无人问津。

“咳、咳,那个师姐请上座。”洛梵的脸没有被憋得通红,但是却是被憋得已经有点儿抽搐了,幸好看见了灵楼指了指肃正堂的那张属于掌堂的位子,方才想到借坡下驴的法子。“好的,师弟。”灵昭小丫头一听这话,便是蹦蹦跳跳地吃着手指回到了灵芸旁边,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笑眯眯的,可爱极了。

“师弟冒昧地问一下两位师兄名号…当然还有事情因果。”洛梵虽然坐上了那张位子,高高在上,但是知道自己辈分小得缘故,所以也是十分恭谦。

“幻斗轩灵谷,叫我谷哥儿就行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跟师兄我说,别人的面子不给,灵昭师妹的面子总是要给的。”这灵谷上了台面仍然是那样一副浪荡的**样,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小的时候,扶伯真人和扶薇真人下山办事带上了他,结果这副样子,还是他从人间的**处学来的,自以为这样做很威风,事实上他不知道在人间这样做的话是很讨人厌的。

“万歧坡灵风,见过掌堂师弟。”灵风毕恭毕敬地回了一礼,洛梵点了点头,于是灵谷很不屑地看了一眼,灵风缓缓道来。“昨日里,我与众位师兄弟去青君谷外去寻找灵物,看一看能否走走运气,碰到一二,青君谷那里的百草园和百草泉都是引得灵兽分外眼红的,所以一般的弟子获得青君谷的允许都可以去那外边寻觅灵物。我之前听说百草园金虚果时常失窃,于是在哪里等着,结果还真的被我等到了,也就是那只卢虚鸟。与之战成一团即将得手时,确实被一人的出现给强行夺了去。那人并非用的是正当手段,而是用的是天羽香。天羽香是卢虚鸟羽毛上得清香味儿,青君谷弟子都会制作也喜欢用,因为是这天羽香,所以卢虚鸟是感到十分亲切的,而失了判断力直接飞到了那人那儿——我说的没错吧,谷师弟?”

“基本上是没有错,但是——”灵谷说着,突然头一歪嘴一斜,眼睛斜视满是趣味地看着灵风说到“你也知道青君谷弟子都喜欢用天羽香,我娘也是出生青君谷,我身上的衣物向来是我娘帮我打理,所以这天羽香还真不是我故意弄的,更不是你说的什么的小手段,至于那卢虚鸟确实不想认里做主,毕竟,卢虚鸟这种聪明的仙禽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主的,首先便是心地不正者…”“你莫要随口污蔑于我!”灵谷还未说完,灵风只是听到心地不正便是火冒三丈,激动异常,一时间,堂下气氛剑拔弩张。

“两位师兄可打过架了?”洛梵躺在椅子上,活像个县老太爷,语气也是慢悠悠地,但是十分清晰。“有…”这次,两人确实异口同声地说了一个字。“那不就得了,不周山律例,同门之间不可私斗,违者,各回所在,面壁思过。若是有伤亡,费其修为,终生看守祠堂…至于哪只卢虚鸟么——交与青君谷吧,如果不是这只鸟的原因,同门之间即使不和睦也不会大打出手,所以,此案就此了结吧——”“啪!”“退堂!”洛梵学着人间的那位先老太爷的样子用力一拍桌子,可惜那桌子的材质实在是好了些,他的手拍得有些生疼。

“师弟如此做,只怕不妥吧。众所周知,师弟资历尚浅,如此做法恐怕有失公允,怕是要失了肃正堂公允吧?”如此一来,灵风没有离开,反倒是轻摇着折扇不慌不慢地说道,而他这么一说,万歧坡的一干弟子也是开始了不依不饶的势头。“你…”小灵昭不干了,这不是扫了她面子嘛,所以当即站起来一指灵风,正要喝问,但是却被及时的灵楼的声音盖了过去。“肃正堂灵琅师弟所作的都是按肃正堂向来的规矩所办的,没有任何逾越,至于风师弟你所说的资历不够,那我这个做师兄的资历不知是否够呢?”淡淡的语气扫过万歧坡一干弟子,堂上的气氛顿时又凝结了起来。“我记得顶撞掌堂和掌门似乎是要受到灵杖之刑的呀,是几百杖呢还是百余杖呢,好像这掌门无法过问决定权都在掌堂手中吧?”灵琅的语气也是沉了下来。其实冒犯顶撞掌门要八十一灵杖,顶撞掌堂要四十九灵杖,因为是掌堂大弟子和掌门大师兄,,因为这掌门和掌堂的大弟子都是由师傅来决定的,师傅一定是经过慎重考虑才这样做的,如果这样还是不服的话,那就是目无师长,挑战不周山的权威,所以相对直接顶撞掌门和掌堂,这罪还要严重些。果然,这么一说,堂下都死寂一片了。

“都散了吧,我会禀明掌门师伯的,至于扶松和扶伯两位师伯那里,我也会一同禀明的。”灵楼挥了挥手,淡淡地说到,那样子,已经颇具掌门的风格了,众人于是一窝蜂散了开去。

“师弟,这回做的不错,说实话挺有师傅的味道的。”待得众人散去,还有灵昭和灵芸没有走,至于灵楼,他也要留下来和洛梵讲解讲解。“师兄啊,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你也知道师傅向来名声在外,那个有了那个名声嘛,即使很多人宁愿打落牙往肚子里吞还是不愿意踏进这肃正堂一步的,嘿嘿、嘿嘿…”说完,洛梵也干笑了起来,说实话,扶风真人的名声让自己的这些个弟子说起来评价起来那正是足够尴尬的。

“这个——师弟啊,其实肃正堂掌管不周律例向来是十分严谨的,本次他们敢来也是因为听说师傅闭关了,有你这个新收的小弟子执掌肃正堂,所以十分嚣张,若不是严厉些许,估摸着下次他们闹得还会更加厉害,如此一来,肃正堂的威名那当真是扫地了,所以你这次做的很好,我本来还担心你会得过且过呢,毕竟大家都是师兄师弟的弄起来也是十分不好意思的。灵谷和灵风两个人不对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所以…”

“就像是逍遥师伯和扶岚师伯?”

“呃…这个…”

被洛梵这么一说,灵楼也是尴尬得无地自容。“好了师兄,开玩笑呢,正事要紧…”

“喂!灵琅师弟,我和师姐先走啦,明天我来找你玩啊——”洛梵正想和灵楼说着那些个怎么处理的事项,灵昭小孩子性子急,已经按耐不住了,所以拉着灵芸先走了,临走时打断了他的话算是打个招呼吧。之后,灵楼交代了洛梵几句,说今天那些个事情全部由他来摆平,至于洛梵只要努力修行就可以了,毕竟今天要是洛梵拥有强大的法力也不会被灵风这么容易顶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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