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公司的财务好像出了问题。”
“总裁,公司的财务好像出了问题。”
“总裁,公司的财务好像出了问题。”
…….
夏寞幼一上午耳边都回旋着这一句话,怎么会这么快?到底是谁插了账?夏寞幼坐在皮椅上,隔着落地窗望向远方,这个城市就在脚下,车来车往,人聚人散,每天都在上演着不同的剧情,却有着相同的情愫。
“总裁,董事长说要见你,让你中午回家一趟。”秘书战战兢兢的说完了,看着夏寞幼阴冷的脸色,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夏寞幼叹了口气,然后迅速的拨打了一通电话:“给我准备点钱,可能有急用。”然后挂断了电话,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修剪整齐的指甲上没有涂指甲油,但是因为长时间的美甲,夏寞幼的指甲上有了一定的损伤,所以夏寞幼没少做护理。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里的春天来得不经意,夏寞幼记得公司楼下的花坛里迎春花在几天前猛然间开了,一片黄色,开得格外灿烂。可是没有几天,黄色的花全都没有了,没有见到落进泥土的花瓣,就是一夜之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绿叶。绿的不带一丝瑕疵。
一朝花开,一夕花落。
夏寞幼在楼前停住了脚步,抬头望了望格外恢弘的大楼,忽然觉得那就是一间牢狱,无形的枷锁困住了多少人的青春,和那想飞翔的心。
夏寞幼穿着棕色的长靴,小腿的曲线衬托的格外好看。极不情愿地回到了夏家,屋里坐着夏家的一群男女,夏寞幼心里暗暗骂道:这是要开批斗会吗?
“哟,夏小姐怎么舍得回家了?”夏沫颖摆弄着新买的耳环,眼睛里带着不屑。
她不知道?夏寞幼满腹疑问,看来这群人并不知道公司的问题。夏寞幼瞪了一眼夏沫颖,然后把包扔到了夏沫颖旁边,没好气的问道:“爸呢?”
夏沫颖爱理不理,指了指楼上:“书房。”
夏寞幼转身上楼了,忽然补充道:“别动我的包,要不卸了你的腿。”然后上楼去了。
夏藤站在桌前练字,笔锋刚劲,力透纸背,字如其人,同样是霸气外漏。宣纸上大大的“静”字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
“最近很忙吗?”夏藤擦拭着手,笑着问道,五十多岁的人却显得格外年轻。
“还好,可能有点分心了。”夏寞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财务的问题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只要夏藤让人查一下,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该结束了。
“都说做事要一心一意,又怎么可能呢?凡是活在世俗中,生活中的纷纷扰扰便无时无刻不的缠绕着自己,摆脱不得。”夏藤把宣纸卷了起来,然后又挽了挽袖口,示意夏寞幼磨墨。
夏寞幼拿起黑色的端砚,在砚台中滴了几滴水,开始朝一个方向磨墨,磨完后发现手指黑了一片,沾了墨汁。夏寞幼用手帕怎么擦都擦不掉,烦躁的皱了皱眉。
夏藤见夏寞幼这般急躁,笑了笑,拿出旁边的特制的湿纸巾,给夏寞幼擦了擦手,然后拍了拍夏寞幼的肩头:“其实有的时候,我们越想摆脱黑暗,远离漩涡,却越会在不经意之间沾染,要做的是努力洗清自己,而不是徒劳的费力。下去休息吧,练字有人在旁边不好。”
夏寞幼点点头,然后摆好桌上的东西,然后轻轻地掩上门下了楼。
“你的PATEKPHILIPPE是什么时候买的?”夏沫颖坐在沙发上磨着指甲,一边问大姐好不好看,可是大姐根本没有看一眼。
“你管我什么时候买的,又不花你的钱。”夏寞幼白了一眼沙发上的人,下意识的转了转手表,这是慕辰逸去年帮他定做的一只表,夏沫颖当然没有见过。
“是吗?那花的哪个男人的呢?”夏沫颖冷笑一声,故作淡定的看着自己刚磨好的指甲。
“呵,你管得太宽了,我又不比你的花边新闻多。”夏寞幼走进厨房,看都不看夏沫颖,但却在厨房看到了最不想看见的晋美娜。
“中午留下来吃饭吧?”小心翼翼的问,晋美娜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和夏寞幼在家里闹,两人也只是暗地里下手罢了,不过夏寞幼不管明里暗里下手都过于狠毒。
“不了,还有事。”夏寞幼喝了杯水,然后放在了流理台上了,勾了勾性感的唇,似笑非笑,然后离开了。
“Key让你准备的钱怎么样了?”夏寞幼带上蓝牙耳机,熟练地倒着车,神情严肃地说道。
“再不说卸一条腿,我看他能忍几天。”电话里男子声音冷漠,片刻后回答:“好了,已经给你回过去了。”
夏寞幼调整一下后视镜,平稳的开着车,好奇的问:“在做任务?”
“老大,你不给任务我,我没事练手啊。”那边停顿片刻,咳了几声,“你在那边做什么啊?不打算回来了?”
“不知道,过一段时间你应该要来这边,把那边先处理好吧。”收了线,夏寞幼眼神有些空洞。
还是多天不见宋淑璇,夏寞幼一个人躺在冷冥澈家里,没有开灯,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听见开门声,随即屋里便亮了起来。
“Katrina。”宋淑璇被吓到了,一个人在家不开灯,吓鬼啊。宋淑璇拨了拨刘海,然后盯着站起来的夏寞幼。
“淑璇,这些天你很忙吗?”夏寞幼绞着衣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黑发垂到了脸前。
“啊,有点事。”宋淑璇含含糊糊,从夏寞幼身边走过,准备去厨房接杯水喝。却被夏寞幼拉住了,看着那只纤细的手,宋淑璇奇怪的望了望她。
“宋淑璇,”夏寞幼抬头看着宋淑璇的眼睛,微微的皱着眉,轻轻一笑,“你不打算对我说些什么?”
“说什么。”宋淑璇显然是不耐烦了,甩开了她的手,然后捋捋头发,偏头看着夏寞幼。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和他在一起是你的私事,但是…..”
没等夏寞幼说完,宋淑璇便打断了:“都说是我的私事了,那你还管什么?夏寞幼,你到底什么意思?”
“Fiona,你不是不明白他的地位,这只能威胁我们。”夏寞幼咬了咬嘴唇,目光垂了下来,看着自己的脚尖。
“是威胁你自己的利益吧?夏寞幼,这么多年,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难道你就只为自己活吗?别人的生死和你没有关是吧?”宋淑璇冷笑,偏着头,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对面的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夏寞幼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总不能说苏晟睿告诉自己宋淑璇说只是他的利用工具?夏寞幼烦躁的甩甩手。
“夏寞幼,不要用你的时间观去衡量别人,我二十五了,你还要我跟你一起耗吗?”宋淑璇握着夏寞幼的肩头晃动,夏寞幼觉得骨头生疼,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宋淑璇,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你二十五了,可是,我可能连二十五都活不到!”夏寞幼嘶吼,眼眶红了,有一下没一下的笑着,在灯光下显得骇人。
“**根本就是自找的,”宋淑璇猛地推了夏寞幼,一个踉跄,夏寞幼跌倒在沙发上,头发散乱,显得有些狼狈,“夏寞幼,我觉得悲哀,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却还要在爱情面前阻拦我。”宋淑璇语气低沉,转身走了。
“我……”夏寞幼的声音被刺耳的关门声掩住了,埋没住了声音和悲伤,夏寞幼窝在上发里,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颊,看不清神色。
原来,我都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