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614700000001

第1章

李仪繁这时心里也有些发慌,他终究也是偷偷跑出来的,这也他从小时到现在第一次。他也很想尽快与胡大雷他们会合。他咚咚咚地跑下楼去,到了二楼时他从楼梯的窗口向下望了望,院中一个人都没有。是啊,这种居民院在“非典“时期又是在大中午怎么会有人呢!走出单元门四下里看了看,还是什么人都没有。他急忙小跑到院门口向四下张望,仍不见人影。李仪繁心里有些打鼓了:咦,该来了,他们会在哪呢?他又往右侧来时的路口走了十几米,到了路口。

胡大雷他们此时已跑到了他们家胡同口,胡大雷感觉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心里有了底。他看到刀疤老人真的是在拼老命了,紧随其后!方海琴一停下来就蹲了下来,要不是胡大雷拉了一把就瘫坐在地上了。胡大雷的棉布小背心也全湿透了,拿着一块砖头跑也着实让他觉得很累。胡大雷等刀疤老人离自己和方海琴七八米远时,冲着他大喊道:“你追我们干什么呀,你看看,就是一块砖头,有什么可追的。”他说着就把衣服打开把砖头扔了出来。当刀疤老人看见衣服里抛出的砖头时,一下子惊得嘴大大张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像被被人卡住了喉咙,咕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又懊恼地大叫一声像是几乎要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来。方海琴看到老人这样心里无比的懊悔,她真想过去解释一下,安慰安慰老人。可看到老人那因懊恼愤怒而扭曲变得更加恐怖的面孔,再想到表妹拿的宝盒,她又完全退却了,她低声问胡大雷:“那宝贝是不是与他有关系呀,你看给他那样……”

“他是这一块扫大街捡破烂的,宝盒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呀。他就盼着捡到宝贝发大财……”胡大雷愤愤地抢白了一句,突然他想起曾无意识中听到过奶奶她们几个老人说过,刀疤老人曾是那小洋楼主人的佣人,好像还当过司机呢。“他可能也认识这宝盒。让他坐着歇着吧。咱们先绕那条道上找裘莹莹吧,他们肯定着急了。”方海琴一想也只如如此了。可是她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工夫,裘莹莹那边已发生的天翻地覆般的巨变。

李仪繁还靠在十字路口的电线杆下等着呢,就在他在路口不停地四下张望,还没想好下一步怎么办时,一辆警车开道带着两辆救护车鸣叫着警笛,闪着车顶警灯风驰电掣般从另一侧开进了宿舍院。“喔噻,是不是‘非典’呀!”李仪繁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说心里话他这几天慢慢地也开始害怕起“非典”了,而哪儿一有救护车警笛响,就预示着那里可能出现“非典”病人了。可他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看车开进去后,又还是往院门内走了两步,看了看救护车往哪儿开了。这一看不要紧,吓出了一身汗,车是往最后一栋楼开去了。不会吧!不会是最后一栋楼出“非典”了。他一边想着一边骂自己是乌鸦嘴。他提心吊胆地快速往院里小跑过去。当他走到最后一栋楼时傻眼了。救护车竟然就是停在了他们刚才藏身的、最里面的第四单元!而且在第四单元和第三单元之间还拉一道警界绳!警车的顶灯依然在闪着威慑刺眼的灯光。好几家住户的窗户都打开了,窗户都仅仅开了一条小缝,人们微探出半个脑袋往外张望。这下可惨了,裘莹莹还在里面呢吧?!这可怎么办呀,胡大雷你快来吧。李仪繁脑子立刻嗡嗡作响,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他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到离警界线还有两三步时,就被站在四单元门口的一个警察看见了,大喊一声:“躲远点!”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不敢再向前了。他双手拧着潮湿的衣服原地站着束手无策。不行,不能这样。李仪繁豁出命似的仰起头拼全力接连喊了两声“裘莹莹!裘莹莹!”四周寂静无声。

坐在楼梯上的裘莹莹在李仪繁下去后一直未动。从下面楼道里不断有阵阵凉爽的微风吹上来,还真让她感觉舒服多了,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让她渐渐感觉到身体有些冷了。她捏了捏腿,感到一阵酸痛,此时嗓子眼干得快冒烟了。就在她准备站起来时,她突然隐约地听到楼下有救护车的警笛声。没等她再往下想什么,就听到了多个人由下往上跑的声音,楼道被跺得“咚咚”直响,楼板震得轻轻颤动。大约是到了三楼吧,就听见有人喊:“拉上警界线,带好防护面罩。”紧跟着,是“笃笃笃”的敲门声。怎么回事呀,她小心地慢慢地一步一步顺楼梯往下走。走到第五层和四层之间时,她看到了第四层和三层间有两个人穿着有面罩的防护服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喷雾器,正在往楼道里喷消毒液,消毒液的气味马上飘了上来,她家也每天喷。而那两个人穿的防护服她也认得,这两天电视报导传染病医院大夫抢救“非典”病人时,大夫们都穿的是这种防护服。这防护服她也曾在爸爸部队中看见过类似的。人们一穿上它从外表谁也看不出是谁了,全都一个样。“非典!”她一下子猜到了,害怕地又往回退了几步。她看到已有一个大夫在前抬着一副担架往外走,担架上好像是躺着一个女人,裘莹莹看到了耷拉在担架外的长头发。这时五层一家住户的门打开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先探出半截身子也往外看了看。她先看到了往后退的裘莹莹的背影。“小姑娘,下面怎么了?”老奶奶慈祥地慢声细语地问。“是非典,三楼、三楼有非典病人,正往外抬、抬呢。”裘莹莹已吓得说话都哆嗦了。全身也随着颤抖的双腿抖动起来。老奶奶听后也惊得“啊”了一声,顺楼梯向下走了几个台阶,侧身往下看了看。看完她赶忙对裘莹莹说:“你快上来,别往下走。”老奶奶说着时已走到楼道中。这时裘莹莹转过身来,看到了老人。老人头发全是灰白的,可梳得非常整理还别着一副发卡,身上穿着一身淡蓝色棉布睡衣。老人面庞非常白皙,布满了皱纹。虽是听到了裘莹莹的话很吃惊,倒也没有露出十分惊慌的样子,正在面带微笑地从头到脚打量她。老人目光最后落在了裘莹莹手中的宝盒上。老人的目光也从慈祥变成了惊诧,面部表情也一下子凝固了。全身也仿佛中了宝盒的魔力都僵在那里。裘莹莹下意识地把宝盒更紧地抱在怀中。老奶奶的表情让她想起了刀疤老人的表情,他们仿佛是一个样子!

大约有一分钟时间,老人像是进入梦境一般僵立在那里。这一分钟时,几乎她们俩四周的空气都如同坚冰一样冻结了、凝固了。裘莹莹也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老人好像是经过了沉思终于又回到了现实,恢复常态开口说话了,她用克制、平静的语气问道:“姑娘,你不是这个单元的吧,怎么上这儿来了?”老人这一问,倒让裘莹莹犯难了,她使劲咽了咽唾液有些沙哑地说道:“我,我也没想来,不小心,走上来了,走错了,我想上楼顶平台的。我也着急回家呢……”说着说着,泪水不知不觉地充满了眼眶。老奶奶走近了一些安慰道:“孩子,别急。等一等。别在楼道里呆着,小心空气传染。先进我家来。你住在哪儿?”老奶奶一边说着一边先是摸了一下她的肩膀,似是轻轻地推她到了屋门口。老奶奶临进门又冲下面声音不高地喊了一句:“什么时能让下去吗?”“赶紧进屋等着吧!甭想着下去了。”下面传来了一声厉声的呵斥。裘莹莹本来还不知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自己还抱着“宝盒”呢!可这声斥责,吓得她不情愿地快速挪动脚步进了屋里。

这是套小两居室,客厅也非常小,近似于过道,只摆了一张小桌子和两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画着春天自然风光的油画。老奶奶让她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你先喝点水,歇一下。你出来家里知道吗?”老奶奶这一问,裘莹莹的眼泪“哗”的一下下来了,她想到妈妈是肯定醒了,看到他俩还不回去会气急了,她怎么说呀。老奶奶看到她不断滴落的泪水,急忙进卫生间拿了一条白毛巾出来说:“好姑娘先别哭。一会就好了。我待会儿出去再看一眼。”老奶奶把毛巾递给裘莹莹,又仔细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宝盒,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现在‘非典’时候跑这里来了?”裘莹莹毫无戒心地仍抽泣着答道:“我和同学约了出来玩,去了小土山又去了‘小洋楼’就到这儿了,也就一会儿的时间。”是啊,虽是发生了这些变故,其实从她出来到现在也不到两个小时。老奶奶听完她说的话,心里有了一些底了。慢慢地说道:“你坐着,我开门看一眼他们完了吗!”“我,我跟,跟着您……”裘莹莹还是想早点能回家。

李仪繁此时已慢慢地走到了三单元对面存车棚拐角处。他觉得躲在这儿安全些,他看到不一会儿就从四单元抬出两个病人来。就在这时又开来了一辆警车,一名警察带着口罩还用手捂着口罩仿佛恐怕露进去什么似的走下车来。警察来到警界线旁冲救护车的医生含糊不清地喊道:“嘿,我们来了,怎么着?上面让我们过来,这儿怎么办?”一位医生带着专用医护口罩、手上也戴着透明橡胶手套从救护车的后门走出来说:“应该确诊了,我们马上回医院,再确定一下。这里消过毒了。你们一个守在这儿,一个上楼守楼道上面,市里面有指示只要发现了疑似病例必须立即隔离。什么人都不能进出,这里得马上隔离。”“你们得留人呀,我们懂什么呀,也没法解释呀!”警察不满地抱怨道,一只手把口罩捂得更紧了。医生停顿了一下说:“你等等,我再请示一下。”医生又回到了驾驶室,过了不到一分钟,医生又出来对警察说道:“好吧,我们也留下两人,警界线你看好了千万不能放人过。”警察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赶紧把人拉走吧。”

他们对话李仪繁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这回可惨了!”他已明白自己是别想进去了,就看让不让裘莹莹出来了。要是裘莹莹刚才也跑出来就万事大吉了。当救护车拉着警笛一开走,他也急忙跑到院门口,这种情况得赶紧告诉胡大雷他们。就在他急得直跺脚时,胡大雷方海琴他俩小跑着过来了,看他们的样子也是累得够呛,步伐也是踉踉跄跄的。看见他们俩越跑越近,他又有些心虚了,怎么跟他们说呀。全是自己的主意造成的这个结果。哎,只好改编改编吧。胡大雷他们也看到了他先开口了:“咱们回我们家,我们甩掉刀疤老头了,裘莹莹呢?”李仪繁有些心虚地放低了声音回答道:“哎,现在遇到比刀疤老头儿更麻烦的事了。你别急啊,你们听我说啊。”李仪繁刚才的整个过程又讲了一遍。不过,他把他和裘莹莹上楼说成了两人商量的,他一人出来是裘莹莹让他出来找胡大雷,他不敢不听。胡大雷一听就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怒吼道:“裘莹莹让你一人出来找我们,她那么胆小,你敢说不是你出的主意。”李仪繁也急红了脸,掰开胡大雷的手大声回敬道:“是我让她在那等的,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事呀。她一有什么事,就怪我!”两人此时已是怒目而视。方海琴赶紧站到两人中间,对他们俩说:“你们俩怎么回事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吵架呀。埋怨有用吗,现在最要紧的是找莹莹啊,我二姨非急死不可。我怎么……”说到此,一向比较坚强的方海琴也开始嗓子发堵,她使劲咬着嘴唇控制住自己,嘴唇几乎快让她咬破了。她真是后悔死了!她甩掉李仪繁二人就快速往宿命院里大步奔去,现在最重要的是马上见到表妹。胡大雷对李仪繁喊道:“赶紧前面带路呀。”“就是最后那楼警察都拦上了。”李仪繁说着眼圈也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跑到了方海琴的前面。三人默默地跑到了警界线前。此时已有几个胆大的年青人在楼下三三两两地议论着,“那家两人‘非典’,肯定完了。”“这一隔离至少半个月谁也甭想进甭想出。你就是住这儿也没用。”“离那边远点,空气都有可能传染。”“赶紧回家吧,这日子不知道哪会有危险,就自己家还安全点……”

这些人都离警界线较远,谁也不敢靠前一步。警察已坐在了一把折叠椅上。三人这回真的是傻眼了,方海琴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无声滑落下来。“怎么办呢,我怎么向我姨交代呀,怎么办呀?我怎么能让她一人离开我走呢。”她越说越难受,人不由自主地几乎要瘫到了地上。胡大雷看到她的样子心里感到无比的内疚,他劝说道:“别,别哭,海琴姐,是我让她和李仪繁跑的。不怪你。你们别动我过去问问,求求警察。”“那还是咱们一起吧,咱们都有份儿,我罪过最大,但愿警察能放了裘莹莹,她又不住这儿。”李仪繁随声附和着。

三个人一起走到了警察面前,他们的举动也把警察吓了一跳,马上站了起来:“你们三小孩干什么不要命了,赶紧躲远点儿。”胡大雷先开口了:“警察叔叔,刚才我们一个同学进这单元了,她不住这儿,是,是来玩的……路过,能让她出来吗?”李仪繁帮腔道:“对,她就在楼道里,本来正要下来呢。”警察瞪了他们一眼,“上哪玩儿不好,上这儿来,不行。什么人也不能进出。”“警察叔叔求求你了,我是她姐,我们一起出来的,她回不去家里人也不干呀,我求求您。求求您!”方海琴边擦着满脸的泪水边哭着求道,人又半蹲到警察的身旁

,并要双手拉住了警察的胳膊。警察的一只手还捂着口罩,原本是要发火,想甩掉方海琴的手。可看见她流着泪的面,也不戴个口罩,再看她那让人哭得揪心的样子又不忍心了,只好忍下来说:“你先松开,看见没有那还有医生呢,这里绝对不让进出。我让你进不但我得撤职也害了你,刚拉出去‘非典’病人了。”“我妹妹怎么办呀,她是碰巧来的。”方海琴一只手依旧抓住警察的胳膊,仿佛这胳膊成了她救命的稻草。这警察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让已是成熟少女的方海琴这么一拉着,再看到她脸上不断流淌的泪水,也发不出脾气来了。他同情地问道:“她干什么来了,肯定在上面吗?”“肯定在上面,本来我们想上楼顶平台歇会儿就下来的。”“她在五楼楼梯歇着呢。我就是你们到之前刚下来的。”李仪繁赶紧上前解释道。警察听到李仪繁的话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从腰后拿出一个步话机,一手拧开开关按住按钮,一手把口罩掀开一道小缝儿对着步话机喊道:“老赵,老赵,听到了吗?”“听到了,有事请讲!”步话机里传来了回答声音。

“楼上,楼道里是有一小姑娘吗?”

“是,有一个,碰巧进来的,刚才还这儿哭来的,我让她回五楼一住户里给她家里打电话去了,有一个老太太在旁边陪着呢。”

“明白。”

年青警察把步话机一关,对方海琴说:“听见了吧,赶紧回家吧,你们家人都知道了。”

方海琴听到警察的对话,泪水更是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她真不知道回家怎么向二姨交待,二姨会急成什么样子。李仪繁劝道她:“阿姨都知道了,你先回家看大人怎么办,你不赶紧回去不行,你得知道她电话里说什么呀!”

方海琴缓缓地站了起来,松开了手中的救命稻草,失魂落魄地在胡大雷和李仪繁的陪伴下低头无语地往家走去。

到了楼门口,方海琴停下来站了一会儿对胡大雷、李仪繁说:“你们俩就别上去了,上去更添乱,有什么事我再打电话告诉你们吧。你们家长肯定也着急了。”“那你记住我电话,32005852。我再告诉胡大雷。”李仪繁知道胡大雷家无电话,他也确实怕再不回家他妈会急疯了。“我记住了。”方海琴一句话也不愿再多说了。

胡大雷无奈低头移动了脚步,临别又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方海琴,“你也小心。是我们连累了你。要不,还是我们一起向你姨解释解释?”方海琴摇摇头没言声儿就上楼去了。这更增加了胡大雷的自责。“唉!”他叹了一声,重重地给自己脑袋一拳。李仪繁看他这样子,上前劝道说:“这不赖你,看看她打电话说什么再说吧,也许没事呢。我,我也得先回家了,咱们,咱们怎么办呢?”胡大雷也不好拦着李仪繁,是啊,他们本来都是他招出来的,也是找他来玩儿才有这些事,他也不能拦着别人回家呀。他最后嘱托李仪繁:“晚上八点时我在你家楼下街道上,你到时在楼上告诉我裘莹莹怎么样了,不行你给她家打一个电话。”

“行,挨骂我也问出来,你也小心刀疤老头儿,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现在还想找他算账呢。”胡大雷说话时拳头攥得紧紧的,狠狠地咬了咬牙。最终,俩人依依不舍地分手了。

在刚才方海琴在楼下软磨硬泡时,裘莹莹也在做最后挣扎。在她央求下,老奶奶从抽屉中拿出一付自己做的加厚的大口罩递给裘莹莹,“好闺女,戴上它系紧了再出去。”看到裘莹莹“武装”好了,老奶奶才和裘莹莹来到楼道中,向下走了两步老奶奶用手搂住裘莹莹安慰说:“好孙女别怕,有奶奶呢,啊。咱们也不能再往下走了,危险。”老奶奶安慰了她一会,看她稍好的了一点就说:“奶奶再替你下去几步问问他们。”老奶奶又隔着一层楼梯,向楼道里拦着他们的警察和防疫人员喊道:“这个隔离什么时候能解除呀。消完毒两小时后就能过了吧?”仍然带着大口罩和帽子的防疫人员看了看老奶奶说:“大妈,您以前是干什么的呀?”老奶奶诚恳谦逊地答道:“不瞒您说我以前与您同行儿,也当过护士,不过我是在妇产医院。对‘非典’确实不太懂。”“我看出来了,您虽然干过医护可您真的是不懂‘非典’和新定的政策。”那医护人员口气很大的说道,“前天刚规定的,哪儿发现了疑似的病人必须完全隔离。何况刚才一下拉走俩,百分之百是‘非典’。这隔离怎么也得几星期吧。我们也只能在这儿受罪了。您老也快回去吧。多说一句,我也容易被传染!”“是,你们真不容易。可这孩子,你看……”老奶奶又试探着问。“先搁您家代养着吧,您学学**……”那防疫人员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就抬起一手做了几下哄人的手势什么也不说了。老奶奶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了。她知道跟他说是没用了,又看了一眼警察。警察没等老奶奶说话就先说了:“这事我也不能做主。您先让她去您家,给她家里人打电话吧。”警察说完也往身前抬了抬手摆了摆做了哄人的手势。老人想了一想也只好如此了。她走回来蹲下来,跟裘莹莹脸对着脸细声地说:“孩子,你都听到了吧。你呢先再跟奶奶回屋去给家长打个电话。现在你不告诉他们也不行了。有奶奶呢,奶奶会帮你说。楼道里空气不好咱们先回去。家长会有办法的,啊!”老奶奶的话使裘莹莹的情绪缓和了很多。她也不忍让老奶奶总在楼道里这么呆着,现在只有按老奶奶说的做了。她点了点头,拉着老奶奶的手一起回屋了。

裘莹莹来到客厅拿起电话,她的手紧张得直抖动,老奶奶马上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说:“别怕,孩子,有奶奶呢。”裘莹莹一下、一下慢慢地按下她家的电话号码。当她听到她妈妈的“喂,您好!”的声音时,泪水夺眶而出,“妈,我回不去家了,我错了。”

“是莹莹吗,你在哪儿,我看见你表姐留下的字条了,你们俩也太没王法了,你们在哪儿?我都快急死了。”电话里她妈妈话像机关枪一样突突不停,这些话又像泥石流一样迅猛地向她倾注下来把她压垮了,她不由自主地跌坐在椅子上。她能想象出妈妈着急生气的样子,她擦了一下眼泪啼哭着说:“我,和表姐没在一起,我们走散了。我在一奶奶家。”她妈一听到她的话更急了:“你说什么?你们俩走散了?你们去哪儿了?我说没说过不许出去?”裘莹莹真不知怎么向她妈解释,这两个多小时所经历的事情比她以往一年甚至几年经历的事还多。平常她就是上学、回家、写作业,每天走的也是学校与家之间的固定路线。裘莹莹无助地抬头看了看老奶奶。老奶奶看着她那淌满泪水的脸庞心疼地说:“好吧,孩子,我跟你妈说两句。”她从裘莹莹手中接过电话后对着话筒说:“孩子她妈,你好!您不认识我,我姓梁。您先别着急,听我说一下情况。我住在离你家不远的妇产医院宿舍院里。是这样,我们这院儿里也有几个你女儿这么大的孩子,小孩们憋得时间太长了就约着来这院儿玩儿。太不巧的是,刚才我们这个单元里发现有两个疑似‘非典’病人。不过还好已经拉走了。可不巧的是,我们这个单元就给隔离了,什么人都不让出去。您女儿跟人家防疫站和警察都说了半天了,我也请他们通融来的。我是正好碰见了你女儿。可人家有人家的制度,也是为了大家好。现在她在我家呢,我可以打保票,只要我老太太没事她就绝对没事。我今年都七十多岁了,女儿出国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年青时在妇产医院当护理护士,孩子临时在我家休息一会儿绝不会受委曲的,你放心吧。你看看你和孩子他爸是找谁、什么部门,商量商量怎么让孩子早些回去,千万别再埋怨孩子了,这不是赶上特殊时期了吗。”裘莹莹的妈妈听到一半时,人已站不住了,一手扶着墙就痪坐在椅子上,等全听完了已是气气不得,恼恼不得,感觉心痛如刀绞。电话中隐隐约约又传来了女儿裘莹莹的哭声,她自己也抑制不住地泪如雨下:“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大人省心呀,她们要是出事我可怎么活呀,我可怎么办呀?您家在哪儿,我马上过去?”她想扶墙起来,可又感到力不从心,有些头晕目眩。老奶奶听到她的话忙说:“您别急,现在隔离了您来了也不让上楼。您爱人在家吗,你们先看看能找哪个部门说一说,再接走孩子。万幸的是孩子不是还好好的吗。啊,别急,先想想办法。您要是先慌了那俩个孩子不是更不知怎么办了吗,别再吓着她们。”是啊,莹莹从小到大好像也没有离开过自己,没有这么哭过。女儿的哭声让她对女儿的怜惜之情又超过了气愤。可老奶奶的话提醒了她,还有莹莹的表姐呢,那个更不能出事更重要,出了事自己怎么向姐姐交待呀。她擦擦泪水说:“梁大妈,谢谢您。孩子他爸在部队工作,过会儿我就打电话给他。孩子就暂时让您多费心了。不是客气,真的太谢谢您了。这要不是遇到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您把电话给她,我问问她表姐在哪儿,她们真让我操碎心了。”梁奶奶客气了两句,说把电话给了裘莹莹说“孩子,没事的,好好跟妈妈说。”“妈,是我。”裘莹莹的音声怯怯地,微弱如蚊蝇一般。“哎,你呀,你呀!你先老老实实地在奶奶家呆着,无论什么事都不准出屋了,我马上告诉你爸爸让他想办法。你告诉我,你和你表姐在哪儿分开的,有多长时间了?”“就在土山旁边的一个胡同里,拆迁的那一块。她和我们班班长胡大雷在一起。他们家还没拆呢,还住在那儿呢。”胡大雷家莹莹妈妈是认识的,她有两次接裘莹莹回家是顺着那个胡同走的,路上还与胡大雷聊了几句,那孩子很聪明也很有礼貌,就是胆子太大心太野,这好像是胡同里长大孩子的通病。她想,她得先找到方海琴是最重要的。她对裘莹莹说:“你好好在那儿呆着,听奶奶的话,绝对不允许出屋。向奶奶要个口罩戴上,听见了吗?我还得找你姐去。你问问奶奶还有什么事吗?”裘莹莹转身把电话递给梁奶奶并说道:“奶奶,我妈问您还有事吗?”梁奶奶接过电话说:“没什么事了,你记一下我家电话号码吧,我每天很晚才睡,你要找女儿说事就来电话。”“太谢谢您了,还不知要给您添多大麻烦呢。您说吧,我记着呢,对我女儿您也别客气,就像对您孙女一样管教。都怪我没管好……”

裘莹莹的母亲没有马上给她父亲打话,而是穿好外套先下了楼。她觉得现在最重要、最紧急的是先找到方海琴。她刚走到楼道的二层,就看见正在楼道内扶着楼梯踟蹰不前暗自落泪的方海琴。“海琴……”方海琴抬头看见了姨妈,马上忍不住愧疚无望地哭诉道:“姨妈,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照看好莹莹。您骂我吧,是我不该带她出去,她、她、她……”裘莹莹的母亲一把将外甥女紧紧地搂进怀里,泪水如雨线般洒在方海琴的头上,她带着埋怨的口气安慰道:“别哭了,好孩子,二姨都知道了。你不该在这儿不回家呀,你让二姨急死了。你有什么事应该先回家告诉二姨呀。”“我错了,我错了,您骂我吧……”

方海琴已在二姨怀里哭成了泪人。“别哭了,不哭了,莹莹已经打回电话了,没事的。咱们赶紧回家,给你二姨夫打电话,看看有什么办法让莹莹出来。”方海琴听到这里努力止住泪水说:“那就快点吧。”她随着二姨上了楼梯,她仿佛又看见了救命的稻草。

当裘莹莹的父亲裘仲昆在电话中听完裘莹莹母亲说完事情的经过,并对他长期不回家愤恨斥责一般后,要求他立刻回家想办法把女儿救回来时,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是啊,作为父亲、丈夫他太不称职了。他已有近两个月没有回家了。可作为军人他又不得不坚守在这里。自从“非典”在全国爆发后,许多部队尤其是他们这支专门负责防疫防化的队伍,就进入了一级作战准备,随时准备开赴疫情区。不用说回家,他们一个多月睡觉都不脱衣服,而且就驻扎在军用飞机场跑道旁临时搭建的帐篷中。妻子来电话有急事找他,也是经过好几个弯才转过来。他还是保持着军人的沉着冷静安慰妻子道:“孩子他妈,你也别太着急,一个已经知道在哪儿了,一个已经回来了。现在情况还不算太严重。而且,莹莹遇到那么好的一个奶奶真是福气。从小姥姥就说她是福命,遇危难总有贵人相帮,你看是吧。你别急!我呢,先打电话问问地方上有关部门,看看人家什么政策,她这种情况能不能破例?”“这么说你还是不回来了是不是,老裘呀,你平常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的不回来我可没说过什么,可女儿出这么大事你要是还不回来,就打个电话了事。裘仲昆,别怪我跟你急,这回你不回来,你就永远别回来?”裘莹莹的母亲恼怒地喊道,差点摔了电话。

“莹莹妈,你别急吗,现在部队这种状态我能离开吗,部队有纪律你不是不知道。莹莹现在的情况是比较稳定的,我也会想办法,我马上打电话,如果情况紧急,我也没说就不回去。你先与街道上联系联系……”

“你是铁了心的不回来了,莹莹出什么事你别后悔。”裘莹莹的妈妈没等电话那边说完,就把电话筒狠狠地扣在电话机上。“我命怎么这么苦呀,从来没有人能帮我,全都只会找事儿,还不如让我隔离了呢!”裘莹莹的妈妈嚎啕大哭发泄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方海琴听了二姨的话真不知说什么好。这事主要该责怪的人应该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作为乖乖女的妹妹是绝不敢私自出去的。她想劝劝二姨,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她应该也在生自己的气。她们二人就在这种沉默中,一个因担心女儿暗自流泪,一个因自责低头悔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看了看墙上的表,都六点多了,她鼓足勇气说:“二姨,你饿吗,我给你做点吃的吧。”“吃什么呀,你倒还有‘吃’心。”裘莹莹妈妈这话刚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后悔了,她急忙对方海琴说:“海琴,对不起,二姨……”

“哇!”的一声,方海琴的哭声和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狂泄而下。她低头大步跑进了自己临时居住的琴房中,趴在床上大哭不停。莹莹妈心中也是无比的悔恨,自己对丈夫再有气,也不能对外甥女说这种话呀。其实,在自己心中这外甥女几乎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重要。她内心不愿她们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没想到今天伤害她的竟是自己。这孩子今天本来就受到惊吓了,再哭出病来怎么得了呀……我太混了,得找个能安慰她的人……

她定了定神,用家里的无绳电话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姐,什么,你正要给我打电话呢。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呀。不过,这回大姐你要有心里准备。我刚才干了一件错事。也对不住你……”

她原原本本地把今天经历的事向大姐述说了一遍。方海琴的妈妈听完妹妹的述说后停了一会儿严肃地说:“咱们姐妹分开也很长时间了,今天我作姐姐的得说你两句。你今天是做错了两件事。一是这种时期,妹夫在部队多不容易呀!他不想回家呀,你这么逼他就是你的不对。二来海琴是我的女儿,可我也不怕你说我偏心眼,你作为长辈那样说话确实不对。孩子本来是要安慰你、帮你,她终究是个孩子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你那样说话太伤她心了。”“是,姐,都是我的错。我都明白了,以后我们给你们俩赔罪。她现在还在那里哭呢,你告诉我怎么办吧。莹莹她爸也不回电话。”莹莹妈一边说一边急的直跺脚,泪水“滴滴嗒嗒”地往下落。“这样,你把电话给海琴我跟她谈。你呢,按妹夫说的,马上出去找一下街道居委会和派出所,说一下莹莹的情况,听听人家的意见也好再商量对策。对了,按海琴说的就是吃点心也得吃两口,现在身体最重要。出门戴好口罩。”方海琴妈妈的话几乎就是命令,一点商量的口气都没有。“好的,好的。还是你有办法。”莹莹妈听到姐姐的话,仿佛浓云密布的黑夜中看到了一缕星光,终于有了一个比她更有主意还可以与她同舟共济的人了。她走进外甥女住的那间小屋,对仍趴在床上呜咽的方海琴说:“海琴,你妈妈的电话。你先接着,二姨去一趟居委会问问莹莹的事。”她把无绳电话交给方海琴,出门时又把屋门紧紧关上。“妈,妈,我做错事了。我想回家。我想你,我心里难受。您接我走吧,要不让我自己坐火车回去吧……”海琴又一次泣不成声。海琴妈并没有急于回答她的话,而是停了好一会儿,等女儿的呜咽声小了一些,知道女儿一直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心里有些发毛了,才缓缓地说:“今天的事,你二姨全都告诉我了。你二姨刚才跟你说话态度不好,我已经批评她了。今天你带妹妹偷偷出去,也有欠妥当的地方。你们没有征得家长同意就出去是不对的吧?你想回来我不拦着,关键是你想好了没有?仔细想过没有?”妈妈的话把方海琴问怔了,她一时陷入失语状态。海琴妈妈接着开导道:“你妹妹还未回来,姨妈一人在忙,你就这么走了心安吗?你不觉得应该留下来帮助二姨做些什么吗?你是大孩子了,不能一点委曲都受不了,遇难事就逃避。”“妈,我没想逃。”方海琴毫无底气地争辩了一句。“我也不希望你逃避,妹妹的事你确实有责任,你应和二姨一起努力克服困难。二姨急昏了头,说一些错话,你想想你应该怎么办?”“我……”方海琴此时已泪水已少多了,沉默了一会儿,隐约感觉到自己心中已有了逐渐清晰的目标。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我知道了妈,我不回去了。您和我爸都好吧?”

“还真没白养你,还能想着你妈你爸,我们都挺好的。你爸老是念叨,以前是你练琴整天吵他晚上睡不着。现在是他想你的琴声想得睡不着了。我胡乱给他找了几张以前你练琴的光盘放给他听,还真管事,他还就睡得香了。”

妈妈的话让方海琴破涕为笑。电话那头的妈妈也笑出声来。她们又聊了一会儿,海琴妈妈问道:“你还与辛教授每天保持联系呢吧,她教你练的曲子和弹奏方法你都练呢吧?”方海琴回答说:“几乎每天我都给辛奶奶打电话,我有时还让她在电话里听我弹奏给我指点。辛奶奶对我特别好,水平特别高。‘非典’前我去她家,还看见了她年轻时在国际大赛得奖的照片呢。”

“奶奶对你这么好你要珍惜。这一段时间闹‘非典’妈妈也没逼你回来,不就是为了你参加八月份的大赛取得好成绩吗。那是你自己坚持要参加的,既然决定了留在BJ了,就一定要努力做好。”

“我会的。您放心吧。”方海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说:“妈,一会儿二姨就回来了,我去给她做点吃的吧。”

“嗯,好吧,你们一定要小心,现在‘非典’还是非常厉害的。啊,再提醒二姨今晚再给我打个电话。”

海琴妈放下电话,才长出了一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可能女儿想不到,她几乎每一句话都是仔细琢磨了又琢磨才说的,唯恐哪一句把握不好,或是使女儿脆弱的心再受伤害,或是不能使她脆弱、伤痛的心变得坚强起来。她真的希望女儿通过这件事能变成熟了。内心深处,她又何尝不想让女儿立刻回来呀!可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是绝不能有这种念头的。

裘莹莹的父亲裘仲昆与爱人通完电话后,很长时间坐在椅子上没有说,他点上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几口,为了防止“非典”疫情的爆发,他现在直接带着调整来的这两个防化团和防疫团,这一个多月都处于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出发。他几乎是守着电台、电话一分钟都不敢离开呀。从军部派来支援他的何汉武参谋,绕过简易的布屏风走了过来说道:“方旅长,嫂夫人来电话有急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军部调我来,就是全方位帮助您这个老上级的。要有急事需要回去,我也可以帮助向军部说说情。”裘仲昆想了想说:“这种时候,算了吧。对啊,你与地方上的人熟吗?”

何参谋说:“熟啊,我们每年都与地方上搞联谊,平常也不少跟他们打交道,尤其是‘双拥办’的同志。”裘仲昆听后愁眉展开了一些说:“太好了,有这么一件棘手的事,你看地方上能帮助了解一下,但是一定要遵守人家的制度。”裘仲昆把妻子告诉他的情况又转告给了何参谋。他最后很勉强笑着说:“哎,想当年军区大演习时,我是带你们一个连的人孤军伸入敌后。没想到今天我女儿也是一个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境地了。”

同类推荐
  • 无限神戒

    无限神戒

    地下拳坛的王者,得到了一枚可以穿梭时空无限神戒,从此开启了截然不同的变强之路。寻秦记、生化危机、天龙八部、风云、仙剑奇侠传……一边邂逅各界美人,碾碎各种遗憾,一边在都市恣意逍遥、挥金如土,做一切男人们都想做的事情。
  • 重生之天庭召唤系统

    重生之天庭召唤系统

    重生后的萧澜以为这是一个都市娱乐爽文,结果重生的第一天就遇到各种灵异恐怖事件,差点命丧僵尸手中!好吧,这究竟是娱乐文,还是恐怖文,还是……萧澜也不明白,他只知道明星要火,作家得出名,妖魔鬼怪必须抓,系统里的宝贝迟早有一天全部都是我的!人生如戏,处处装逼
  • 重生之都市神王

    重生之都市神王

    被黑洞带到异宇宙苦修数百万年成就五行主神,想要返回地球,却重生平行世界。英雄救美,激活五行主神格,神国解封。厌倦打打杀杀,只想过悠闲都市生活。却没有能够想到,红尘炼心,吸信仰之力,登临神王。岂看一代神王,如何纵横都市!已有三百万完本仙侠小说《极道圣尊》跟一百八十万都市小说《功德之主》,请放心收藏。
  • 仙手狂医

    仙手狂医

    梅家漂亮的女主人由于出演一部红极一时的电影大红大紫后惨遭杀害,黑虎突击队又把矛头指向梅家的大小姐梅茵茵。为了保护女儿,梅贾鹤从凌秀山上请下来一个少年特别保护女儿梅茵茵,这个少年就是狄飙。进入艺术学校的表演系,身边除了美女就是铯狼,更有屡打不绝的劫匪,但有了狄飙,一切都不是不可战胜的。在美女如云的学校里,狄飙风光无限好,在血腥的厮杀中,狄飙更是出手不凡,如入无人之境……
  • 穿着便衣的超人

    穿着便衣的超人

    集富家少爷,修炼世家于一身的少爷,却意外的在魔界长大,到了还没享受就应该奋斗的年纪,阴谋,阳谋,人间,魔界,天,地,都在手中
热门推荐
  • 沐剑星尘

    沐剑星尘

    林府默默无闻的废柴少爷,殊不知他还有另一重身份......
  • 甲午战前钓鱼列屿归属考(增订版)

    甲午战前钓鱼列屿归属考(增订版)

    本书运用史学、考据学,兼及国际法等多学科理论方法,通过对大量中外文献史料舆图的爬梳整理,去伪存真,使该书脉络清晰、逻辑严密,为进一步论证“钓鱼岛是我国固有领土”之立场提供了充分的历史依据。
  • 未来世界超级修真高手

    未来世界超级修真高手

    异界修真高手,重生在科技突飞猛进,星际时代刚刚起步的天蓝星,赵辰怎么用修真法术对抗科技器械,怎样穿越星际,成为一代星河主宰.......
  • 异界奇幻大法师

    异界奇幻大法师

    他是一名孤儿,在一天不幸死于意外!但重生后在另一个世界成为魔法师的他却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 星尘烟若雨

    星尘烟若雨

    他,羿凝风,冥界死神之主,原本不相信一见钟情,却看了她一眼便倾心于她。尤志希,“我爱你十年如一日沉淀,放手给你所有碧海蓝天。”尤志希放手了对他的爱竟遇到了羿凝风。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当他们相见,尤志希竟然是自己的契约主?“既然我是你的主人就放心被我坑吧。”“......”“尤志希我爱你,不许你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分离...”“......”哭到最绝望的时候却没有泪。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 西归行仪

    西归行仪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一怒为真爱

    一怒为真爱

    我看着手里的烟头,我看着离开我的张雨柔,眼泪和天空落下的大雨一起掉落,我不想跑,也不躲,任凭大雨将我冲洗着,一切的人和物,我感觉他们是那样的可悲,我也忘掉了自己,也看不到明天。
  • 风华倾倒醉九州

    风华倾倒醉九州

    一缕异世飘来的孤魂,一个混蛋流氓的家族。。。处处违和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一个阴谋,一场算计,一次潜伏。。。这天下,究竟在谁手中?是一次玩弄人心的对决?还是一场平分秋色的比拼?。。。
  • 天封使命

    天封使命

    200万年前,一对青年——白与琼创造了这个世界,后人称之为创世神,他们建立了神族来管理统治这个星球的七大洲。然而,多年以来,不服统治的各个势力崛起,疲惫不堪的神族苦苦支撑......旅法师、制造师、通灵师、召唤师等等不同的职业组成一支支军队为各自势力战斗。旅法师们使用着被称为“烯”的能量体,施展绚烂而威力强大的法术。医药师们把其它生物的器官移植到人地身上,提高他们的战斗力,可酿成可怕的后果。制造师制造各种战争机器,为国家赢得一场又一场胜利。
  • 美杜莎之吻

    美杜莎之吻

    在霍离传说中神撒了弥天大谎。她是诞生在世界树的精灵她是万物的元气她是爱。当精灵染指凡尘,爱会盛放或是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