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总归是人,再厉害的酒量也是会被度数最低的酒灌醉的,只不过就是喝的多少的问题。
我们一干人等最后也未有一人能破此自然规律,我们接连醉倒于此,包括我最敬爱的赵老师。
迷迷糊糊的,我感觉有一股奇异的怪臭在周围的空气里飘浮着,同时我有种全身不舒服的感觉,似被绳子捆住了一般。
我困惑的睁开双眼,恶心的一幕顿时展现在了我的眼前,陈鹏此刻双臂正紧紧的搂抱着我,
我俩的嘴也几乎吻在了一起,周围的怪臭以及绳子的束缚不用思考我已知其真相。
我一把挣开陈鹏的双臂,急忙向洗手间跑去,一边跑一边不停的吐着嘴里的唾沫,我冲进洗手间,迫不及待的打开水龙头,接连漱口数遍,用水将我的脸冲的一片苍白,之后我才一脸疲惫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不过仍然觉得全身上下有种不畅快的感觉。
我虚脱的走进我们喝酒的那个小单间,我还有外套脱在了那里,若然不是的话,我想我是不会再进去了,因为此时的我已将陈鹏看作了一名断背人士,我想我再也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的瓜隔了。
岂料怕什么来什么,我走进单间准备取回我的衣服,谁知衣服却已成一团压在陈鹏头下,我想这件衣服还是回去在水里泡上十天八天再穿吧!扔了还真挺舍不得的,还挺新的。
我拉着衣服袖子揪了一下,没有能顺利取出来,它被陈鹏的脑袋死死的压在桌上,我加大力气再拉了一把,衣服抽出来了,同时陈鹏的脑袋也跟着衣服向前滑动脱离桌面。
由于陈鹏毫无防备,‘咣当’一声,他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如此一摔也将陈鹏从睡梦中带回清醒,如此大的震动同时也惊醒了一边和陈鹏同样睡姿的赵老师,却未见朱强,想必是让杨兰带走去销魂了。
作为视作俑者的我本能的吐了吐舌头,陈鹏一脸怒容盯着我,赵老师不知所已的盯着我俩。
陈鹏愤恨的双眼久久的盯着我,好似快冒出火来一般,嘴里隐隐传出上下牙齿磨动的‘咯吱’声,胸脯前后不间断的起伏着,双手紧紧的捏成两个沙包大的拳头。
瞧着他显露在外的明显的生气表现,我默默的将嘴里分泌出来的一口唾沫咽下去,觉得我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陈鹏定会让我永远记住他那沙包大的拳头和那健硕的双腿肌肉。
怎样才能让他放下怨念,弃恶从善呢?
与其火拼,让他败倒于我的双脚之下,此念头刚刚诞生,便被我残忍的扼杀于脑海之中,陈鹏摆在我面前的硬件设施足以让我心声畏惧,那双拳,那双腿,那双脚,甚至那冒着寒光的双眼,足以让我不战自败。
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我一马,稍加思索,此念头亦被我pass在外,先不说陈鹏根本无成佛之念,再者我的情理是否会打动他还未曾可知,主要的还是我是否有充足的时间来诉说我的情理,恐怕我开口还没说几句,就会被陈鹏那沙包大的拳头击于我身体某部位,让我短眠与此。
瞅着一边依然愣神的赵老师,我灵光一闪,战国时候,燕国曾向赵国求援,以抗击秦国,我何不求援于赵老师,来抗击陈鹏。
“爱了就爱了,何必说狠话,何必要挣扎…”电话铃声响起,不知是两人中谁的。
陈鹏未动,看来不是他的,赵老师立时回过神来,从兜里掏出电话,看看来电显示,脸上顿现一抹笑意,急忙接通。
“梦梦,想我了!(这老师!咋都不在学生跟前襟持一点)”
…
“真的?”
…
“好!那你等着,我马上来接你。”
‘轰’,我头脑发懵,看来寻求求援此招宣示失败,我想仰天长叹,‘为何受伤的总是我。’
赵老师迅速整理了一下穿着,对着墙上的镜子捋了捋杂草一般的头发,然后就急不可耐的离去了,没有给我们任何人打招呼,甚至没有问询昨夜的酒菜开支,由此可见电话中的称其为梦梦的女子在赵老师心目中的位置真的很不一般。
赵老师走的时候习惯的拉上了门,他脚步声与大门相反的方向渐渐变小,最终彻底消失,可见定是饭店还未开门,可见天色甚早,赵老师只能从彻夜不锁的后门离去,想到这里,我在想象中给了我一个大耳光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瞅瞅陈鹏已经蠢蠢欲动了。’
“陈鹏…哥!”我胆怯的同时又及时的给了陈鹏一个尊称。
“哼哼哼…”陈鹏冷笑一声。
我打了一个寒颤。
他缓缓的从地上起来,他的身体每离完全站立近一个弧度,我的心便如拧麻花一般,离麻花近一个弧度,等他完全站起来了,我已冷汗浸透了我那单薄的衣着。
我闭上了眼睛,嘴里默默的念叨着“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那个?”
“先听好的!”我迫不及待的挣开双眼,停止那毫无意义的念叨。
“今天这事我不准备追究了。”不知他何时又坐回到椅子上,嘴里还点燃了一支香烟,悠然自得的说出这几个让我几乎欣喜若狂的话语。
“真的!鹏哥你太是爷们了,太大人不计小人过了,太有王者风范了,真是太够哥们义气了…”我预备寻遍脑海来夸赞陈鹏,感谢他不揍之恩。
“先别急,还有个坏消息,等我说完。”陈鹏出言制止了我对他那无穷无尽的夸赞语。
“你有两个选择,一,让我狠狠的打一顿,你写个保证,病了残了与我无关。”陈鹏面含笑意,看似满脸轻松。
我暗叹,“此人真是真真正正笑面虎,笑里藏刀啊!”
“至于二吗!我可知不伤你毫发。”陈鹏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碎,留了一个悬念。
听到他可知不伤我毫发,我那如死灰一般的面容又展现了一片勃勃的生机,我摒息凝视着陈鹏的那预备说话的嘴唇。
“昨天咱在这里喝了不少,也吃了不少吧!”我不明白陈鹏为何突然转变话题,究竟所为何意。
“恩!是不少!”我如实回应。
“最少估计也得两张主席头。”陈鹏瞅瞅桌上的残羹剩菜,以及地上些散乱的酒瓶,估了一个很有可能不够的价格。
“估计不够。”我心里默算了一下。
“还真不少,你说咱不结帐跑了行不?”陈鹏右手在头上轻轻摸了一下。
“那不行!人家杨兰一整天才能挣几个钱二呀!你说十块八块的咱不给也就算了。”我极力反对这种不够意思的做法。
“恩!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是挺不够意思的,不过哥们资金有些拮据呀!”陈鹏苦着脸说道。
顿时我恍然大悟,我好像逐渐的走进了陈鹏挖的陷阱里了。
“你如果把帐给结了,今天的事咱俩就一笔勾销,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陈鹏将右手捏回拳头状,使劲的击打在左手掌心,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明显的是在用武力给我以心灵的振慑。
最终在我不情愿的点头之后,陈鹏兴奋的举起双臂,似在为他的胜利而喝彩。
陈鹏飞快的跑出去,大呼一声,“老板,收钱。”
片刻之后着便是一阵脚步急走的由远及近的声音,杨兰批头散发,仅穿一件睡袍走进包间,我心里极其不舍的取出三百块钱。
“呦!咋还给钱了,都是我家老公的同学么。”杨兰说话时候娇气十足,不过火红的双眼一直不带眨的盯着我手里的三张百元大钞。
听到他将朱强称为“我家老公”,我已感觉全身酥麻,随时会跌倒,想说点什么,可感觉嘴里的牙齿似被酸倒了,说不出话来。
之后陈鹏借花献佛,不等我回过神来,急速从我手里抢一般拿来钱递给杨兰,杨兰装模做样的推搡一番,然后满面笑意的接过本来属于我的钱。
她在手里捻了一下,眼睛细细瞧了一下里面的主席头,她这是在分辨真伪,待知三张钞票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发行的人民币后,才含笑着将其装进睡袍前面的小兜里,当时我那个心疼呀!
杨兰顺利的将钱收入囊中,乐呵呵的告诉我们下次来再不收钱,接着便转过身子,扭着屁股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