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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卢欣然

上午惨痛身形狼狈,下午舒适精力充沛,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十多天,此时窗外寒风已然嚣张凛冽,颇有些向着滴水成冰境界过度的趋势。然而屋内却是烟雾弥漫,热气撩人。热气来源处总有一张稚嫩的小脸,或挣扎或舒适在冬天就纠结着。

这天下午卢枫擦净了身子道别了薛正浩想要出门而去,当当的敲门声音猛然传来,卢枫正在纳闷谁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但还是连忙去打开了门,一阵寒风灌入,一个仆人打扮的老者,拎着一个盒子,领着一名粉妆玉砌的小女孩,站立在门口。卢枫的视线只能是平视那位老者的胸口,所以大部分目光汇集到小女孩的身上。说是粉妆玉砌在这个寒风呼啸的天气里颇有一些晶莹剔透的明亮感受。

小女孩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绒帽,柔软的绒毛伴着额头上的发丝在空气中飘舞着。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的是好奇和审视,还有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携带者上扬的嘴角流露出来,有些流苏灵动的质感。看到卢枫长时间没反应,这才皱皱琼鼻,跺跺脚,有些生气的哼了一声。

卢枫莞尔,小妞还和自己斗上气了哈,要不是看你可爱,身怀可养成萝莉的女神潜质,我还不会去瞅你呢。卢枫让了让道儿,把两人请进屋内,小女孩没有那种蛮横的刁蛮,还是颇有风度的点点头表示感谢,让卢枫感叹着这个世界的家教,怎么能培养出淑女气质的小孩子。

薛正浩已经坐在厅堂内品着一杯清茶,看到了老者和那个小女孩进来之后,并没有起身,只是伸手虚引着老者到旁边的座位上,老者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旁边,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小女孩跟在他的身后,低眉顺目。

卢枫去泡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退到薛正浩的身后,垂手肃立,目光还是大部分放在小女孩所在的空间里。

“薛先生,今天老仆所来是因为受到族长的要求,希望薛先生能够教授小姐一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之类的知识,若是先生能够答应,老仆代替族长先谢谢先生,盒子里是一方古砚,当成是小姐的拜师礼,希望先生能够应允。”老者拱手躬身,姿态放得极低,语气恭敬。

薛正浩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道:“这是族长的孙女,卢欣然?你会弹琴吗?”薛正浩前一句话是对着老仆所说,后一句话是对着那名小女孩说的。

老仆好像是要卢欣然先去回答,但是卢欣然没有开口,只好笑了笑,道:“小姐正是族长的孙女。”.

老者话刚说完,卢欣然的声音响起:“我会弹琴,只会一点儿。”声音有些怯怯。

薛正浩闻言点点头,转身进入到内屋,过一会取出一把古香古色的古琴,擦干净了几案,将琴放在上面。

卢欣然看到古琴之后,眼睛亮了亮,这些变化落在了薛正浩的眼睛里,他的脸色也不是那么的严肃,线条柔和了许多。

卢欣然坐在琴的前面,先是拿出自己的手帕把手擦干净,然后闭目沉思了一阵,手指抚上琴弦,灵巧游动起来,琴音渐起,声音轻灵与精灵般的气质契合。

卢枫是不懂什么音乐的,只是听得到琴音韵律缓缓流淌,看卢欣然的柔美动作也是一种享受。而薛正浩却是闭上双目,以手轻轻叩桌面,看样子是沉浸其中。那名老仆站在一旁微笑着,眼角的鱼尾纹抖动着,彰显着慈爱。

几个人保持着各自的动作直到一曲完毕,卢欣然双手放置在琴弦上,睫毛还在抖动着,过会儿站起身来,向着薛正浩鞠了一躬,又站在了老仆的身后。

老仆宠溺的摸着小女孩的头,看着薛正浩,等待着他的回答。

薛正浩站起身来,说道:“明天让她过来吧。”

“好,多谢先生。”老者又做了一揖。紧接着小女孩也是做了一揖,说道:“谢谢先生。”

说完这些,两人向着门外走去,卢枫也是向着薛正浩鞠了一躬,打算离去回家。薛正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天早上早些来。”

卢枫应诺,向着家的方向走去,紧紧自己的衣服,防止寒风倒灌,天色没全黑,却是阴沉的厉害,似乎是要下雪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阴寒,卢枫早早的起床,来到薛正浩为他准备的那个浴桶之中,开始了咬牙切齿的经历,过了一会儿,听到了窗外传来些杂音,一闪即逝,卢枫的便被痛楚淹没。

一会儿,窗外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先是一段流畅的演示,再后来是断断续续的锲而不舍,由坎坷到流畅,卢枫的心情也是慢慢的沉淀下来,仿佛那些痛楚都被压制下来。卢枫还是第一次在上午有着比较放松的心情,心想这个叫卢欣然的小女孩还是比较会弹琴的。直到自己的煎熬时间结束,卢枫从浴桶中爬了出来,擦干净身上的药液水渍,穿上衣服,打开门,看见外面已经是飘起了雪花,院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案几,放着一把琴,中心自然是那个宛若精灵的小女孩,还有那个在雪中飘逸似仙的薛正浩了。

雪花还在簌簌落下,却在他们上空自动消失不见,仿佛是融化在他们那个半圆形的空间之中,更是增添了许多奇幻的感觉,卢枫知道那是薛正浩刻意制造的,否则的话,那双活跃在琴键上的双手不用一天时间就会干裂变形了吧,怎么去弹那些优美动听的曲子,只剩下瑟瑟发抖了。

卢枫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斜倚在门框上看着雪花在琴音的伴奏下轻歌曼舞,感觉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中重获新生后看到的最美好的场景。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雪花没停,依旧是在回味,卢欣然站起身来,向着薛正浩深鞠一躬后,走向早就等候在月亮门处的老仆人。薛正浩也是把琴收了起来,举步向着门口走来,雪花不加身,飘逸下凡尘,将高手气度演绎的淋漓尽致。

“下午你把那本《炼药总纲》拿来,下午你就看书吧,或者在家看也行,那些基础修力运行的修脉已经基本打通,药液浸泡的作用已经比较小了,这本《柔脉法》先给你,修习此法会令修脉之中产生一丝微弱的温和修力,起着养脉作用,此法的修行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要持续到你真正修行之前,好在修习法门比较简单,自己回去理解吧。”薛正浩走到卢枫眼前说道,接着递出来一本青色封面的小书,封面上并没有他所说的“柔脉法”三个字,像是手抄本。

卢枫接过来,小心翼翼贴身放好,鞠了一躬后,起身离开。在路上几次想着打开瞧瞧这本书的玄虚,但是寒风凛冽,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

回到自己的住处中,好好跺了跺脚,把身上的雪花抖掉,等到暖和了一阵之后,才将那本书放置在盘起来的腿上,开始了修行。

小书并不厚,只有薄薄几页,逐字逐句读下去之后,卢枫发现这本书确实是如薛正浩所说比较简单,易于修行,其上所说的“纳气入体,储于丹田,去芜存菁…….散于修脉尾处,转折于修脉尾端,链成循环”还是比较好操作的,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卢枫便是把那股气流提炼成微弱的修力,循环诸修脉一圈之后便自行运转。

卢枫伸了个懒腰,呼出一口浊气,才想起自己该吃午饭了,出去买回午餐,吃过之后,和衣躺倒在床上,拿出了摆在床头的那本厚厚的《炼药总纲》,找到上次所做的记号,继续看了起来。看到有些疲惫之后,休息了一下,醒来之后,夹起那本《炼药总纲》,向着薛正浩住处走去。

敲过门之后,卢枫推开门走了进去,卢欣然已经是端坐在桌子上,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薛正浩则在一旁读着一本古籍。卢枫也是将那本书拿出来,坐在蒲团上,自顾自读了起来,三人皆无言。寒风呼啸,反衬出屋内的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卢欣然站了起来,把手里的那张纸拿去给薛正浩看,薛正浩也是仔细指导着,看那个样子可是比指导自己要用心、温和得多了。卢枫抬头看了一眼之后,又低下头和那些药物根茎叶较劲去了。

薛正浩点评过之后,又指了指坐在蒲团上安心读书的卢枫,说道:“你去让他给你些建议。”

卢枫闻言愣了愣神,小萝莉的白嫩的手已经拿着纸张在他的眼前晃荡了。连忙接过那张纸,仔细看了起来。

说实话,这位小萝莉写的字并不如她的长相那么清秀可人,并且是有些偏小,但是考虑到她的年纪应该算是不错的了,当然卢枫这位除外。

仔细斟酌了一下要说的话,避免伤到这位小萝莉的自尊心,这里免不了要去放低姿态,当做是同龄的小童去对待。

“你的字还是比较好的,就是有些小,而且要把一些小的地方写得自然流畅一些,不能太生硬。”说到这儿,卢枫四下里瞅了瞅,看到书桌上有一支毛笔,便去取过来,边说边演示。在卢枫写下第一个字之时,卢欣然的眼睛又亮了亮,好似是放下了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一心一意听了起来。

卢枫挨个把卢欣然写过的字重写在那张纸上,看起来要比卢欣然写得好多了,卢枫为了不打击到她,说道:“这是被先生罚写字时锻炼出来的,多写写自然就会写好了。另外这支笔也比较好用。”

卢欣然把那张纸好好折好,小声对卢枫说道:“谢谢你的指导,你觉得这支笔比较好,就送你了。”说完,小姑娘便回到了桌前,另取了笔架上的一支笔,仔细练了起来。

卢枫愣了一会,笑了笑,弄巧成拙了。

天色渐暗,临近点灯,卢欣然被那名老仆领走了,卢枫也是紧随其后离开。虽然外面的天色比较沉重,但是卢枫心里还是比较轻快的,笑着回去了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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