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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奔

前言

在社会的各个层面,有些人高傲而体面的活着,有些人艰难而违心地活着。

但不管采取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都应该对他们保持尊重和理解。因为当脱

去衣著的时候;当直面赤祼祼的灵魂时,你、我、他还有她,都是一样的。

第一章奔

一列K字头的火车,在黑夜里风一样的驶向目的地--SH。

车厢里,拥挤的旅客或倚着或靠着,迷迷糊糊的随着车厢的晃动摇晃着。

封闭的空调车厢里,空气有点混浊,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气味。

在车厢门一平米的角落里,一个小青年双手抱着脑袋坐在地上。

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在打盹,只是偶尔挪一下屁股或发麻的双脚。

列车在黑夜中隆隆的向前,随着咣当、咣当的节奏,憔悴的旅客也晃荡着。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熟睡中的阿翔,他从被窝里

探出半个脑袋,揉揉干涩的眼睛,竖起耳朵仔细辨听着屋外的吵闹声。

屋外,翔子的母亲一边披着衣服一边踉跄着脚步赶过去开门。

“咣当!”一声,门被外面吵吵嚷嚷的人群给撞开了,十来个人涌了进来。

头一个是个男人,几乎是被推搡着扔进来的,凌乱的衣服明显是经过了撕扯。

“翔子他妈!你管好你家这只龟公吧,我儿子才这么大他也不放过,扯着他裤子

不放,要不是我刚好碰到,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要不是

看在邻居的份上,我早就打110了!”

跟着被推搡进来的男人后面,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衣服穿着干净利落,一副

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手还不停的辟辟啪啪捶打着前头那个男人。她身后跟进来

十来个男男女女村上的人,嘴里都在骂骂咧咧。夹杂着什么“龟公”、“不要脸”、

“畜牲”的字眼。嘈杂凌乱,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乱哄哄的一团。

翔子的母亲,一边赔着不是,一边隔开那个被推进来的男人和动手动脚的那个女人。

屋里,翔子慢慢的又把被子拖上去蒙住脑袋,被子一抽一动的,不知道是气还是哭。

吵了一会儿,屋外的吵闹声渐渐小了下去,好象那帮人陆陆续续的散去了。

翔子慢慢的探出脑袋,屋里一下子很静很静。他看了一下床头的小闹钟,17:30。

他掀开被子,一骨碌起身下床,披了件外衣,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翔子的母亲和那个男人,正在房间里大声的争吵着。

翔子走出家门,沿门口场地边上一条蜿蜒的小路朝屋后的山上爬去。

山上树木很茂盛,毕竟是到了六月份春夏交际的时候了。

翔子弓着身子,拼命往高处爬,全然不顾小树枝刮划着手臂和脸。

“龟公!”、“龟公!”刺耳的吼声越来越大,不停的翔子的脑海和山谷里回响。

爬到高处,一脸汗水的翔子气喘吁吁的靠在一块大石头喘气,用手背狠狠地

擦了一把脸,不知道他擦是的汗水还是泪水。

停了一会儿,翔子朝着大石头,解开裤子,很用力的撒了泡尿,声音很响。

然后,翔子转过身,继续靠着大石头,一脸惘然的看着将要黑下来的天,长长的

叹了一口气,慢慢地从大石头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天渐渐黑将下来,远处的山峦慢慢变得黑黝黝起来。

一阵吭哧吭哧的脚步声,阿翔看见浩子顺着那条小路爬上山来,一边抽泣着。

“浩子!”翔子大叫一声。

听到叫声,那个叫浩子的猛地抬起泪眼,脱口叫了声:“翔子哥!”。

翔子站起身,居高临下,瞪大了眼睛。“你也老大不小了,还不懂事啊?什么该做

什么不该做还要别人教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浩子赶忙辩解道:“是你叔说要看我长大没长大,我以为

开玩笑呢,没想到他过来就扯裤子,我不答应。正扯着,我妈刚好进来,,,然后,

然后,,,我还挨了顿打呢,这不,,,”。

翔子慢慢走到浩子跟前,摸摸他的头:“浩子,我们都长大了,是男人了,自己做

什么事得自己担当知道不?不能象以前小孩子一样没谱没边了”。

浩子使劲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翔子突然感觉有点难过,别过脸去,闷闷地看着越来越黑的天。

翔子拍了拍浩子的肩膀。“走吧!该回家吃晚饭了,一会天黑下来就看不见路了”。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爬上来的小路下山去了,一路上谁也没说一句话。

翔子家,饭菜摆在桌上,翔子的母亲和父亲面对面的坐着,谁也没说话。

翔子开门进来。“妈!”又转眼看了看父亲,停了一下才叫了声:“爸!”。

“翔子,来!妈有话跟你说。”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小纸条。“这是你

一个远房表姐在SH的地址。好几年没联系了,电话号码也可能不对了。还有,你

成绩也一直上不去,这书,念不念再看看吧。趁着暑假,出去玩玩散散心。这家也

不象个家,呆着会把人气疯的。还有,你头一次出远门,路上什么的都得当心,

不要随便相信别人说的,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了。孩子长大了,总得自己独立,

爸妈也不可能一直照顾到你。这个家,以后还得靠你撑起来呢。你爸吧,这辈子也

没什么出息了,不惹点丑事回来,这个家就算太太平平的福气了,,,”。

“妈!我记住了,快吃饭吧,菜都凉了!”。翔子岔开话题。

“嗯!不说了,越说越晦气,这都哪辈子作的孽哦,怎么就让咱家给摊上了”。

“妈!别说了好不好?我不想听!”。

“不说了,不说了,明天我去县城你表姐的娘家走走,问问你表姐的具体情况。你

到了SH,先打个电话回来,我们也好放心。”翔子母亲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

沓钱来:“这一千块钱你带在身上,别弄丢了。出门不比在家里,哪都得化钱。省着

点用,家里的钱留着给你盖房讨老婆的。真不够了,给妈打电话,妈再给你邮过去"。

“知道了啦!妈!”翔子又转过脸招呼父亲:“爸!吃饭吧!”。

翔子父亲赶紧点头应诺:“吃饭,吃饭!”。

一家人各自怀着心思,低头不语的吃着晚饭。

摇晃的车厢门口,一直双手抱着脑袋的翔子。

边上一只手伸向他的口袋,掏出那沓钱,迅速缩了回去,还掉下了什么东西。

一个瘦瘦脸的小青年,转身站到吸烟处去抽烟了。

“查票啦!查票啦!”一阵嘈杂声惊醒了抱着脑袋的翔子,他站起身掏起口袋来。

摸遍了口袋还是没掏出票来。“放得好好的,怎么不见了?”翔子嘀咕道。

“不会是逃票的吧?好好再找找!”查票员不紧不慢的说。

“地上是什么?”。查票员指了指地上。

翔子弯腰捡了起来:“我的身份证和火车票。”翔子又摸了摸口袋:“好象我的钱

被偷了。”说完,嘟起了嘴巴。

“在哪儿被偷的?”查票员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也没办法帮你找了。”查票员一脸的无奈样,用教训的口吻:“出门自己

要小心哪,自己的东西都保管不好,别人也没有办法帮到你。”说完,又补充道:

“还好车票在,要不然,你得叫家人来补票接你出站了。”这才转身去查其他旅客

的票了。

翔子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脸麻木和懊恼。脑子里立刻想到母亲说的那句话:“头一

次一个人出远门,路上什么的都得当心,不要随便相信别人说的,自己要学会照顾

自己了。孩子长大了,总得自己独立,爸妈也不可能一直照顾到你。”

SH站,一年四季都是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的、各式各样的人群。

西南出口处,翔子提着包出来了。后面跟上来那个瘦瘦脸的小青年。

“朋友!”翔子听到喊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不解的看着那个小青年。

“朋友!这是要上哪去啊?你不是在车上钱被偷了吗?”那人赶上几步喘着说。

翔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默不作声。

“头一次出门吧?太不小心了。哦!对了,坐车的钱也没了吧?”

“有。我还有零钱在另一个口袋里。”翔子回答完就后悔自己是不是话太多了。

“那好,你这是要上哪去啊,SH我熟。”小青年热情地说:“没有我不知道

的地方。”

翔子掏出纸条:“浦东烂泥渡路XX弄XX号。”

小青年这下挠了挠头:“我就住在浦东啊,怎么没听说过这条路呢?”他顿了

顿又说:“这样吧,反正我也要去浦东,顺路一起坐车吧。我叫司琪,都叫我

小琪。”

“大哥!谢谢了。”

刚好一辆公交大巴进站。小琪说句就这辆,两人一起坐上了公交车。

浦东大道,公交车站。翔子和小琪坐的那辆公交大巴驶进了车站。

翔子和小琪一起下了车。

小琪说:“兄弟!我这就到了,烂泥渡路可能是条小路。你要么问问警察,要

么问问本地的老头老太太,别的人问了也没用。”小琪整了整行李箱:“兄弟,

有缘还会见面的,今天就到这儿吧。”

“大哥,真的好感谢你。没你,我还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到这儿呢。我叫周子

翔,叫我翔子好了。”

“记住了,翔子。拜拜了!”小琪边退边挥了挥手。

“拜拜!”翔子也挥了挥手。

翔子提了提包,朝街边走去。心想:“还是有好人的嘛!”。

街边,一座装潢考究的酒吧,名字叫HOMA。深色的大玻璃黑咕隆冬的,看不清

里面是什么样子。一个大高个子的男人正往玻璃边上的墙上贴着启示:诚招

服务生18~25岁男性五官端正1.7米以上不限籍贯有经验者优先。

底下是一行小字,包吃包住月薪多少等等。

“大哥!问个路。”翔子怯生生的问道:“烂泥渡路往哪个方向走?”

“不晓得!”高个子头也没回。

翔子哦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看着高个子贴完启示。

高个子转过身来看到翔子还站在那儿,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条路。”

翔子还是站着,一声没吭。

高个子抬着正眼看了看翔子,问:“你找人啊?”

“一个远房亲戚。”翔子答道。

“这附近没听说过有这条路。”高个子又上下打量着翔子:“你刚来SH?”

“嗯!”翔子尽量简单的回答。

“没工作?”高个子又问。

“嗯!”

高个子盯着翔子仔细打量起来。

1米8左右的个头,农村孩子特有的小麦色肤质,宽肩挺胸,青春的脸上朝气十

足,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特别是上嘴唇毛绒绒的汗毛变黑变粗,昭示

着一个少年正跨入青年的行列。

“要不,先在这儿上班?包吃包住,一个月八百元,再慢慢找你的什么远房亲

戚?”高个子慢条斯理的问。

“我什么也不会。”翔子小声的说。

“看看就会了,学着点就行。”高个子想了想又说:“实在什么也不会的话,

洗洗杯子,打扫打扫卫生总会吧?”

“这个我会。”翔子提高了声音,好象很有信心的样子。

“对了,你多大啦?老家哪里啊?有身份证没有?”

“18岁,AH安庆人。”翔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

高个子接过来看看,然后放进自己口袋:“这儿的规矩,身份证都要代保管,

不干的时候,结清工资再还给你。”不容翔子回话,又说:“下午4点上班,

到晚上客人走光结束,没有休息天,但有事可以请假。”说完,看了看天。

“差不多到点了,你现在开始就算上班吧。”然后一招手,示意翔子跟他走。

推开重重的玻璃门,走过一条贴满招贴大海报的过道,一拐,是扇大门。

再推开大门,里面黑咕隆冬的什么也看不清,翔子定了定神,从亮处到暗处

的眼睛才慢慢适应,渐渐能看清楚点了。

一张张小圆桌围绕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舞台,也许是因为没开灯,什么都黑黑的。

只是能清楚地看到屋顶上嵌满彩色玻璃的圆球和挂着花花绿绿的彩带。

翔子跟着高个子,来到场子边上一个小房间,小房间开着长方形的大窗口,

窗口没安玻璃,刚好可以看到舞台和场子的每个桌位。

小房间只有一长条桌,上面有台电脑,边上还有台哈立克(爆米花)机。

一个瘦瘦的脸很白净的小伙子正在电脑前忙着什么。

“小梁!”高个子喊了一声。那小伙子回过头来:“康哥,什么事?”有点

嘶哑的嗓音听起来有种很男人很舒服的感觉。

“这是新来的,叫周子翔,是个新手,你带带他,先洗洗杯子搞搞卫生什么的。”

“知道了,康哥,我马上就好了。”说完又回过头去忙他的电脑了。

“周子翔,你包里有没有贵重的东西?”高个子康哥问翔子。

“没什么,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用品。”翔子回答。

“那好,包先放在吧台下面的柜子里,下班的时候由小梁带你去宿舍。以后

不懂的,多问问小梁,他会教你的。我去忙别的事了。”

“好的,康哥,谢谢康哥!”翔子一脸恭敬。

“小子,嘴巴倒蛮甜的,嘿嘿!”康哥笑了笑:“嘴巴甜不吃亏啊!”

说完,转身离开了小房间。

小梁一拍手掌:“搞定!”然后站起身来问翔子:“你叫什么?”

“周子翔,家里都叫我翔子。”

“名字不错,以后就叫你翔子了,还是个小帅哥呢。”然后叫翔子把包放在吧台

的柜子里,说:“来,今天你先学着干点活吧,反正也没多少事,熟悉了干起来

就很快了。”

翔子跟着小梁走出了小房间,又经过一条过道,拐进另一个房间,是个洗涮间。

三个大水池堆满了杯子,还有吸管什么的,扑鼻的一股酒味。

小梁来到水池前,打开水龙头,水哗哗的冲着池里的杯子。

“先用水冲一下杯子,然后放到另一个池子里泡上洗洁剂,过十分钟把杯子洗

干净,最后那个池子是用来漂洗的。三个池子分工不同,昨晚是周末,客人太

多,人手不够,所以杯子都堆起来了。平时一边洗一边用,来得及的。”小梁

又指了水池边的平台说:“洗干净的杯子先用毛巾擦干,放在这平台上,最后

还要用麂皮巾擦一遍,对着灯光照照,有没有油渍和水痕。最后放在杯架上的

托盘里,服务员随拿随用。记住了,杯子上不能留一点印子,哪怕是水印都不

能有。不然,很麻烦的。”

“知道了,梁哥!”翔子边说边拎了拎袖口,开始洗杯子了。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路灯亮了,商家的店招,霓虹闪烁。

康哥走过那条贴满大海报的过道,在玻璃门后摸索着HOMA店招的电源开关。

玻璃门被推开了。把康哥挤在门后。

“谁啊?用这么大力,没看见门后有人啊?”康哥大叫。定晴一看来人,立马

满脸堆满灿烂的媚笑:“原来是晋哥啊!我还以为谁呢。快进来,快进来!”

转头朝里面喊:“来客人啦!上班啦!”一边喊,一边陪着这个叫晋哥的朝酒

吧里走去:“晋哥,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

“今天事都办完了,就过来坐坐。”晋哥边说边熟门熟路的走在前头。

“好,好!我马上叫小弟过来。”

康哥走进吧台间。“小梁,放点轻松的音乐,晋哥好象很累,别吵着他了。”

又问道:“辉子还没来吗?”

小梁回道:“好象今天到SH,不知道是几点的车。”

“那先叫个小弟招呼一下晋哥,要热情点。”吩咐完小梁,康哥走出吧台。

酒吧门前,桔黄的路灯下,一男一女在张罗着小摊准备开张。

所谓的摊,就是人称“AH料理”的“柴爿馄饨”。一罐液化气和几个锅锅盆

盆放在一张可以推着走的操作台上,地上一只水桶和两张简易小方桌。

“小莉,我去打桶水准备准备。”那个男的对女的说,拎着那只水桶走开了。

陆续有人走上来:“来份馄饨和一份河粉,河粉要炒的。”是一对情侣模样的。

“好的,马上就好!”小莉边回答,边麻利的摆上锅倒上油。

“哟,这么快开张,还是你厉害。”那个拎水的男人回来了:“还象模象样的

呢。”他放下水桶赶紧过来接手。

“看多了,不就这么几招吗?嘿嘿!”小莉拿纸擦了擦手,又去小方桌摆些

一次性筷子什么的,忙碌起来。

酒吧的音乐暴响起来,强烈的节奏震得天摇地动。客人来了不少,座位上差不

多已经快要满了。

小梁拿着无线麦克风,从吧台里走出来。站到舞台中央,灯光开始摇曳起来。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一个鞠躬。

“今天又是一快乐的日子,欢迎大家在辛苦了一天之后光临HOMA酒吧,放松

一下疲劳的身体,换一份快乐的心情。好心情换来好的工作状态,好的工

作效率换来好的收入,大家多多发财,多多光临我们的HOMA酒吧。”

“接下来,让我们用热情的掌声,请出开场舞的演员,,,,,,,”

在《ANYCLUB》的舞曲场中,一群光怪陆离打扮的舞蹈演员相继登场表演。

康哥走到洗涮间,看着翔子整完的一排排玻璃杯,拿起一个对着光照了照。

“还不错,动作也蛮快的,怎么样,小伙子?”康哥问翔子。

“还行,就是站久了腰有点累。”翔子憨厚的笑了笑。

“当然,习惯了就好了。”康哥说完往外走去。

“康哥,一会儿我可不可以出去给我妈打个电话?”翔子小声问。

“可以啊,只要不影响工作,时间也不要太久,十来分钟吧。”

“谢谢康哥!”话音未落,康哥已经走出了洗涮间。

康哥来到舞台后场,看看一个个赤膊的小伙子:“精神点,顾客可是养活

你们的大爷,得罪不起!”

舞台上,小梁继续很卖力的在喊麦:“朋友们!接下来是本酒吧的传统节

目《帅哥走秀》,其中有没有你们喜欢的类型呢?肌肉型的,秀气型的,

温柔可爱的,野性十足的,健壮的细瘦的,还有花样美男型的。你喜欢

什么样的呢?看清楚他们身上的编号,如果喜欢,一会儿到吧台来,可以

请他们过来陪你喝酒聊天什么的。要记得他们的编号哦。接下来有请1号

帅哥闪亮登场。”音乐声大起,一个腰上别着个“1”小伙子迈着T台的

步子走上舞台中央,然后朝各个方向摆几个POSE。台下掌声哗啦啦的一阵。

翔子走出HOMA酒吧,来到一间小超市。收银台上摆着电话机。

“可以打长途吗?”翔子问店老板。

“外地3毛一分钟。”老板头也没台。

翔子拨通电话:“妈!是我,翔子。”

电话那头:“是翔子吗?怎么样,表姐家找到没,表姐他们可好?他们

安排你住哪?晚饭吃了没?有没有电视看啊?”翔子母亲一口气地问。

“妈!没找到表姐她家,可能路名改了,电话也改八位数了。”翔子停

了一下,还是没把丢钱的事告诉妈妈:“不过刚好有家酒店招人,

包吃包住800块一个月,我就先安顿下来,以后有空再慢慢找吧。”

“什么?没找到?什么?酒店?你又没干过,他们会不会要你啊?”

“不是什么重活,洗洗杯子,打扫打扫卫生,很简单的。”翔子一边打

着电话一边看着那对摆摊的正忙碌的男女。

“哦?!翔子啊,如果太累干不了就回来,别累坏了身体。”

“知道了。妈!我还得干活去,有空再给你打电话。”

“嗯,嗯,好,好,翔子,记得要经常给家里打电话。”

“知道了,妈!还有爸,你们自己也要保重。拜拜!”翔子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翔子母亲,还在使劲“喂!喂!”直到传来“嘟嘟”声才放

下电话。“这孩子,没头没脑的。”

“安顿下来就好,孩子挺能的。”很少开口的翔子的父亲插了句话。

“你看,儿子就是比你强,哪象你,整天这么窝窝囊囊。唉!!!”

翔子问店老板“老板!多少钱?”

老板一按电话机:“本次通话,请付2元4毛钱。谢谢!”

翔子付完钱,爽爽的吐了口气,回酒吧上班去了。

路过那个小摊,那男的盯着翔子看。小莉一捅他胳膊:“看啥呢?”

“好眼熟,好象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不过,好象在哪见过的。”

小莉撇了他一眼:“发花痴啊?摆不定人家是个客人呢?快点做事啦!”

翔子回到酒吧。小梁还在用嘶哑的嗓音喊着:“接下来要为大家隆重

介绍的是HOMA的台柱,舞啦啦小姐。舞啦啦小姐既有甜美的嗓音,还

有漂亮的外貌,真可谓不可多得,难得一见的才貌双全的演员。告诉

大家一个小秘密,我们的舞啦啦还是单身哦,有兴趣的朋友不妨试试,

看看我们的舞啦啦小姐会不会看上你。有请啦啦小姐上场!”

那个被叫做舞啦啦小姐的,一头金黄色头发,高高的鼻梁,大大眼睛,

化着浓重的夜妆,一步一扭的走上台。

“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一开口,嗲声嗲气的就引来一阵轰笑。

“为新朋友老朋友演出,非常开心,每天都这么开心。因为有你们,

才真正懂得我的心。”软绵绵的话,又引来一阵掌声。

“接下来首先要为大家演唱的是《月亮代表我的心》这首经典的情歌。

希望这首也能代表我此时此刻心情的歌,能得到你的回应。MUSIC!”

翔子走过过道,径直朝洗涮间走去。水池里又堆放了不少杯子。翔子

埋头洗了起来。不时有小伙子进来拿洗好的放在盘子里的杯子。

小摊上,那个男的还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你真的发花痴啦?”小莉没好气的捅了捅他:“馄饨都快烂掉啦!”

“我真的觉得在哪见过他,就是想不起来。”那个男的一边说,一边

快速的捞起馄饨,放到碗里。

“神经病!”小莉转过身去收拾刚才客人用过的桌子。

洗涮间,翔子正忙着。小梁走了进来。

“周子翔,还没吃晚饭吧?下班后一起去吃夜排档,不过得打扫完

卫生以后才能去。然后带你去宿舍。”

“不是包吃包住的吗?”翔子是怕钱不够,又不好意思让人请。

“说是这么说,但是晚上一般都由客人请吃请喝,所以晚上没得吃。

这样吧,这次我请你。下次,等你拿了工资再请我好了”说完走了。

翔子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什么。

舞台上正劲歌热舞呢,只见彩灯乱晃,人影婆娑。音乐声震耳欲聋。

酒吧门前,夜差不多很深了,好多霓虹灯也熄了,不过,还是有不少

的人和车穿梭在城市的黑夜中。

小莉和那个男的在收拾东西,看样子,今天的生意还行,东西都快

卖完了。

小莉说:“小亮,今天挺顺的,这么早都快卖完了。”

“还不是多亏美女当家啊?”小亮嘻皮笑脸的说。

“去你的,你付得起工资啊?”

“得,谈什么工资。我的都算你的,你的还算你的,行了吧?”

“耍嘴皮子有什么用?先把债还上吧,烦人哪!”停了一下,又

说:“今天我就早点走了,老妈都说我了,倒贴丫头。”一甩身

走了。

小亮一下象泄了气的皮球,一声不吭收拾起桌椅板凳来。

翔子和小梁走了过来。小梁问:“老板,还有吃的吗?”

小亮抬头一看。“是小哥哥呀,有,有,还有几份,够你俩吃的。”

看见翔子,眼睛又呆住了。看得翔子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梁:“你们认识?”翔子摇摇头。

小亮:“不认识,不认识,只是眼熟。”慌忙去给他俩弄吃的了。

小梁和翔子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两碗馄饨端了上来。

真的有点饿了,翔子不客气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小亮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是辉哥呀,是,是,知

道,我会尽快的,嗯,嗯,,,”

小亮的背后,一个高大的黑影走了近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高

大的黑影。

“快你妈的,都过了半年了,快快,快到啥时候还呢?”

小亮惊恐地回过身,声音都发抖了:“辉,辉哥,你怎么来了?”

“哼!是不想看到我?”

“不是,不是,是不用你这么辛劳。”小亮颤抖着说。

“我不辛苦点,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还上钱,是吧?”

“辉哥,我这不是很卖力的挣钱吗?再宽限我一段时间,我就可以

还上了,真的,真的,,,,”

“都过了半年时间了,再等,我怕我等不到那天了。”辉哥气咻咻

的说。

“我这不是打两份工嘛,晚上摆个摊再挣点,还上就快了。”

“靠!靠这个小摊?要等到哪年哪月啊?”辉哥飞起一脚,踢翻了

翔子和小梁他们边上的那张桌子。小梁和翔子赶忙站起来,站到

一边。

“告诉你,三个月,再不还,小心断了你的手。走!”

“辉哥走好,辉哥走好,辉哥,,,”小亮低着头,象个做错了事

小孩子,头都不敢抬起来。

小梁:“好了,收拾收拾吧,都走远了。”

小亮这才抬起头来:“对不起,小哥哥,让你们见笑了,下次我好

好的请你们。”

小梁“不用,不用,好好照顾好自己吧,我们走了。”

翔子站在边上,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木木的脸上毫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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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闯荡,快意恩仇,醉生梦死,恁管它金科玉律金戈铁马,抛颅洒血,江山如画,英雄埋骨又何妨霸王权谋,天下攻心,运筹帷幄,谁在主棋局吞吐千里姻缘,三生情定,莺歌燕舞,沉浮难忘女儿香精气神虚,内灵外圣,仙佛道魔,万千大道不寂寞往来古今,天地四方,虚空破碎,演一曲宇宙洪荒
  • 傻丑娇妻美如花

    傻丑娇妻美如花

    本是两家人年轻时救命之恩的约定,可是长大后,一个帅得要死的腹黑王爷,可是一个却是人见人怕的丑八怪。原本以为她是个丑八怪,百般刁难与折磨之下的她内心里却有一颗倔强的心。可是突然有一天欧阳楚的意外发现让他觉得自己如获一宝。可是那个时候的凌素已经不爱他了,再把她强行留在身边也只是多加仇恨罢了。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欧阳楚会不会对自己好一点,可是娘为什么会叫自己要试一下他,结果就是换来了这样的人生。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该怪欧阳楚,因为是他一手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可是自己是真的恨不起他,真的!现在他爱我可是自己得心已经麻木了,已经没有感觉了。要杀了他还是跟着他走这是个问题……
  • 神泣传说之星芒

    神泣传说之星芒

    神,无所不能,为何悲泣?神,高高在上,因何哀伤?神,万古不朽,缘何成殇?人类文明的极致,是否就是神的归宿?
  • 游戏为王

    游戏为王

    在新的秩序面前,人类的争执向多方位蔓延。当游戏世界也成为战场的时候,注定有那么几个人,会成为当之无愧的英雄。
  • 古董街12号

    古董街12号

    神秘的占卜术,早已在世界上失传。然而在古董街,却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古董街12号,永远穿着红衣的一个女人,经营着一家塔罗占卜馆。不管天下哪里来的人,绝不能问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她身边从来没有一个人,但却有一种很稀有的生物—鬼。
  • 羽迹邪道至尊

    羽迹邪道至尊

    我不愿被人看破心事又不愿别人对我一无所知矛盾,让我在这里阐述五年,十年,乃至永远或许一直只有我一人在听在看在说。若上天注定悲哀,终不可改变,倘若...谁翻开了它,可否留下你的痕迹我的情感,对你无足轻重但对于我,珍若生命。当初我害怕被人窥视心境。怕像被人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一样异样的眼光,尖锐的议论。现在,我承认我发疯,那又何妨我自愿爱上你,为你痛苦,为你忧伤,为你落泪,为你心碎,都与他人无关呵,是我运气不好,第一次登场,就当了个跑龙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