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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使命

夜已深,小蒋带着机密情报奔跑在柏林的大街上,一路上虽然是空荡荡的,但小蒋依然很小心地观察周围环境以防不测。双脚上的泥泞完全干了,一块块附着在他的西裤上十分难看。就这样,他跑一段看一段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哈维姑妈的家里。他轻轻地敲了下门,门开了,哈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上帝啊,你去哪里了?怎么满头大汗的!”哈维很担心小蒋这个朋友。但小蒋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摇摇头然后立刻脱了鞋子走进房内。哈维还没弄明白这怎么回事,只见他把西服挂在了衣架上又向着浴室急匆匆的跑去。哈维的女友正在客厅里喝着啤酒看着电视,小蒋这时狼狈的闯了进来。

“尼尔...你怎么了?”小蒋看了看她,还是没说话。他从桌上拿走了一听啤酒就往浴室走去。当他前脚跨进浴室,哈维后脚也到了客厅。

“他这是怎么了?”哈维的女友感觉他有些奇怪。

“不知道,我很担心他啊。”

浴室内,小蒋拉开啤酒上的拉环大口大口地喝着,带着泡沫的啤酒时不时还从嘴角漏到他的体恤衫上。他一口气就喝完了!随后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双手撑在洗手池上,眼睛则看着镜子内的自己。此刻,他脸上所呈现出的焦虑和烦躁都在镜子上一览无余。这也难怪,他毕竟刚刚从枪林弹雨中跑出来。他低下头,闭上眼睛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这一切就好像梦一样让他难以接受。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脱下了他的体恤衫和裤子准备好好洗个澡清醒一下,当他脱下衣服时那胴体美的让人陶醉,一块块肌肉鳞次栉比的排列在那黝黑的肌肤上,仿佛是米开朗琪罗刀下的雕塑一般。然而美中不足的,则是他肩膀和后背上的那些伤疤与老茧,让人看得有些触目惊心。蒸汽很快充满了整个浴室,他冲洗着自己的躯干,也像是在冲洗自己的罪恶一样。冲洗一番后,他穿着一件浴袍走向自己的卧室,刚一开门就看见哈维正坐在他的床上看电视。

“哦!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进来。”他赶忙关了电视,站了起来。

“老伙计,你没事吧!”

“我没事,哈维。”他终于开口,想必之前的情绪已经随着浴室内的蒸汽烟消云散了。

“别叫我担心啊,蒋!”

“我没事,谢谢!”小蒋拍着他的肩膀说。

“真的没事?”

“真的...真的,别唠叨了,你和你姑妈一样!”他一边说,一边把他赶了出去。哈维看看他好像也没什么事情了,也就自顾自陪女朋友去了。小蒋关了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生怕一睡下就会梦到那硝烟四起的柏林帝国大厦。

“希望,一切都快点过去吧...”

警察局内,乔治正审问着西蒙。西蒙方才被警犬咬伤大腿和右手的小臂,被送到警局前只是做了一些紧急处理而已。如今的西蒙的双手正锁在坐着的铁凳后面,双脚也是一样锁着。这间房间就是之前重案组长审问乔治的地方,讽刺的是现在所有高级警官都在外面而乔治和马克则在里面审问西蒙。乔治气定神闲地玩弄着从西蒙身上搜出来的火机,看着脸色苍白的他一言不发。

“真的不打算坦白吗?”

“我...和你说了...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西蒙讲这话一句一顿,看他面色显然是失血过多了。

“哼,你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乔治上前一步用膝盖压在了西蒙被咬的那条左腿上。

“啊!”一股剧痛从西蒙的大腿上传来,伤口遭到挤压又开始流血起来。玻璃外面,比尔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对着局长说道。

“长官,他这么做算什么意思!”

“随他吧,别管这么多了...”局长显得有些无奈。

“我实在很钦佩你们的文件销毁能力,柏林动物园内的地下秘密工作室在特警冲进去后只发现了一大堆的灰烬,连个鬼影都没有,你们真的很厉害!我现在除了你,你袭警以外我找不到任何罪名将你们绳之以法啊。”

“好一个...绳之以法...真不知道,你们这么多年来迫害了这么多纳粹党员,老兵甚至德国青年!你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和我讲什么法...啊!”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乔治加重了膝盖上的力气,使得西蒙再一次疼痛地叫了起来。

“告诉我,你们还有那些据点!你们的领导人是谁!”

“呸!”西蒙一口唾沫吐在了乔治脸上,乔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稍稍擦拭了一下,随后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顿时,西蒙的鼻子也流出了鲜血。

“你别得意的太早,我已经让马克把药带过来了。”西蒙被打得有些闷了,双眼迷离浑然没有听进去。

“中情局在六十年代发明的药物,专门用来审问间谍和疑犯的,你等着吧!”乔治抓着他的腮帮说。

这时,乔治身后的铁门被打开了。说曹操曹操就到,马克拎着一个药箱和几根注射用的针管进来了。

“长官,我得提醒你这东西有些人是过敏的...”

“好了,我知道了。”乔治打开那个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副医用橡胶手套戴在手上,又从药箱中拿出几瓶药水倒在烧杯中调和。玻璃外的比尔已经看不下去了。

“妈的!他想用药物虐待罪犯,我决不能容忍!”他不顾局长的阻拦,径直向着大铁门走去,乔治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吩咐马克堵上那铁门,马克问询拿起一张椅子卡在了门把手上。审讯室内,二人只能听到比尔的踢门声和谩骂声,二人冷笑一下,随后开始了对西蒙的审问。

“最后问你一次,你们的首领,据点还有目的。”西蒙一阵冷笑,依然一言不发。马克悄悄走到他的身后,用一块涂满乙醚的毛巾捂在西蒙的脸上。不出三秒,他便以不再动弹,乔治将针头刺入他的血管内,慢慢输入药物。过了大约十分钟,西蒙就开始自言自语了。

“告诉我,今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黑发男孩是谁?”

“蒋...尼尔...忠豪...”西蒙糊里糊涂说了一通,乔治对药物的作用有些不满意。

“尼尔...一定...把文件送到...送到...”乔治一听,立刻追问上去。

“什么!什么文件。”

“帝国...生死存亡...就在你的...你的手上了...”话未说完,西蒙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到底是什么!告诉我!”乔治着急了,使劲拉着他的衣领摇摆着。

“长官,别摇了!他过敏啊,你看他本来就在流血这药会要了他的命的!”

“咔!”凳子被掀到了一旁,铁门打开了。比尔一下子冲进去抓住乔治衣领一把揪了起来,比尔个子本来就比乔治高一个头,这一下乔治双脚都离地了,局长赶忙跑进来把两人拉开。

“好了!比尔你出去!”比尔放下了乔治,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乔治先生,我不希望明天在报纸上看到我们警局审讯室出人命的新闻。看上帝的份上,先把他送去医院吧,我会派警员看着他的!”乔治想想,如果他死了情报自然也就断了,他点头默认,随后几名警员跑进来解开他的手铐,让他平躺在地上等待医务人员的到来。没多时,救护车就到了警察局门口,医务人员将西蒙抬上了担架。局长吩咐周围几人把他的手铐在担架上,然后跟着他们一块去了医院。折腾了好久,乔治叫来了情报科的人员。

“给我查查一个签证在德国的中国公民,他姓蒋名ZHONGHAO!我需要有关他的全部资料,现在!”很快,情报科的人通过中央的数据库找到了一些资料。

“长官,这里!”审讯室门外有一名女警官向着乔治招手。

“他是在这里的留学生,我们得到的资料不多。不过他不是在柏林留学而是慕尼黑,而且...”

“好了不用你读,我自己会看。”乔治很粗鲁的打断了她的讲话,那名女警也只好灰溜溜的走开了。乔治看着资料,发现他在慕尼黑是住在一名德国公民的家内。他敲打着键盘查出了这名德国公民‘哈维.屈尔曼’,他发现二人同时购买的火车票,想必是一道来的柏林,他又发现他的姑妈就住在柏林所以便将目标锁定在了哈维姑妈的住所。

“就是这个地方!派两便衣去哪里监视着,我需要他们给我报告这个叫蒋忠豪的人的全部动向,见过什么人,去过那里!”

“知道了,不过现在也是凌晨了。您还是先休息休息吧,明天也许还有大活动呢。”被局长这么一说,乔治也觉得有些累了,他吩咐了几名便衣在他休息的时候把他的情况记录下来,除非他有非常举动才来叫醒他。他自已则走到了会议室,挑了一张大沙发躺了下来。一合眼,他满脑子都是蒋和西蒙的资料,想来他是不容易睡着了。

“我定会抓住他们的,这就是我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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