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对于春霖境界言家的记忆,除了与之地位曾经相当却在后来以阴谋诡计胜出的另一个家族鬼梁兵府,云深脑袋里果然只剩下一个名字:观想未来之眼!
开玩笑,这种重要得能够间接看到未来的作弊器,怎么可以被忘记——何况中间还涉及到云深曾经十分敬仰的佛剑分说大师。
于是几乎稍一犹豫,云深直接好奇抬起头,直勾勾看着言鼎之的脸。
这要有多厚的脸皮才能保持镇定……
言鼎之言大公子终于微微不自在地仰起脸:“云兄,为何如此看吾?”
“当然看你的眼睛里有木有发光!”云深理所当然地回答。一般来说,特效不都是这样处理的吗~?(喂,这是在现实!)
言鼎之默然一瞬,依然温和笑道:“云兄不好奇吾有看到什么?”
“如果是关于我的未来,那就不必说了。”云深腼腆笑着揉揉鼻子,一摊手:“我不好奇。”
根据过去所阅览之无数小说经验来看,预言那玩意完全就是为了坑人——况且云深十分明白,如果真知道未来每一刻发生之事,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打一个比方就是你先百度了结果,再来看老剧……)
“云兄倒是难得理智。”
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没有好奇心的人,言鼎之摇摇头脸上温和笑容不变:“可惜吾之能力不够,却是无法看到云兄之未来。”是真正看不到,或者只是无法言说之托辞?
“云兄……对于儒之一道可有看法?”想了想,言鼎之又出言试探。
不知为何,这一刻云深内心却突然烦了起来,宛如这个词汇不小心触及了内心深处某地隐秘。
“言兄到底想说什么?”云深保持腼腆表情不变:“太阳好晒的,真要有那么多话说,不如出钱请兄弟我喝口茶?”云深一脸诚恳地表达自己的不耐烦。
言鼎之一滞,不由轻声一笑:“罢了。”
他抬腕入袖中摸出一张路观图,递了过去:“知云兄不愿与吾深谈,这是吾所知或许能对兄台有所帮助的地点,若有一日,云兄走投无路之时,不妨前往一探……”言鼎之语焉不详,表情依然温和得让人想揍他:“当然作为报酬,若是未来吾言家有难,若有缘还望兄台有念今日之情呀!”他语气很是和善。只是这句话怎么说的》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咒别人走投无路啊!
云深嘴角抽了抽,内心期盼这位千万不要像他的重重重重孙女一样乌鸦嘴最好,随手将路观图塞进怀里:“谢了!”交易成立。其实云深并未有将言鼎之的话当做一回事。他其实心中惦记着一会上那个茶摊问问看,能不能捎封信去到荒城。那几名死在月漩涡手中的剑客明显是自家大哥萧振岳手下,万一要是引起误会那可就糟了……
这时候,云深还记得月漩涡之未来,可是要同自家那位侄儿萧二一同长大的。
“告辞。”
见言鼎之不再说话,云深耸耸肩,转身掉头先走。
林木深深,树影随风动。
言鼎之立于原地不动看着云深渐渐远去的背影,良久之后忽而玩味一笑:“真是趣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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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摊茶摊茶摊。
云深一路念叨着。穿过树林就是大道,附近总有卖茶人,服务过路客。
忙碌一晚上最后还晕过去,原本不觉得,现在人一放松,云深立马就感觉自己很口渴——就仿佛十天半月没喝水那样要冒烟的渴!
“如果我是树,就要喝水~~”
“如果我是树,就要深扎根地喝水~~”
“如果我是……”
云深一路哼哼哼着自编小曲,一脚踏上黄土道,突然脸皮一抽,恨不得自己再次退回原先阴凉的小树林。
不是阳光太烈。
而是又遇见熟人。黄土道路分开荒原之两边,在另一头此时正悠然站立一个人,朱红长袍彰显风华,狭长凤眸,面容似有藐视天下之意,正是朱皇!
“汝果然来了。”朱皇,或者该称之为银锽朱武,慢悠悠合起掌心折扇,如此说道。
在阳光下看得更为真切,与云深记忆中那位出场就很二萌的朱闻苍日做对比,眼前这位正版朱皇还是略有不同,比如艳红如血的长袍,比如那似火焰般的长发,再比如虽手持折扇隔了老远,还能让人内心发毛的凛然战意,以及一种自然而发的桀骜气势。
一瞬间。
云深宁愿自己穿越时间再往后挪一点。
……哪怕不久就被老弃发便当,似乎也还是路遇朱闻苍日版的银锽朱武比较好啊……
“咳。”
没话可说,云深低头假装嗓子痒,暂时不想自投罗网地傻乎乎招呼:兄台,你在等我啊~~~
银锽朱武脚边还有一个人,褐色披风裹住矮小身形,一身是血一身是伤,看起来月漩涡赫然还在昏迷。
云深不由抬头默默关注一眼。
见他不说话,银锽朱武微微扬眉,开口:“看来,却是无事了?”这句话,似乎有点含意。
云深不解。
因为不解而内心更为忌惮,云深照例露出腼腆表情,脚底却悄悄做好向后撤的前奏步骤:“呃……多谢前辈关切。”他一脸老实地眨眼开口。
银锽朱武眉头一皱,似乎由云深态度中察觉了什么。
“原来是不知……”折扇啪地扬开,朱武目光试探地凝视云深,忽而随意一笑:“罢了。”本来此事,便无关紧要。
云深直觉对方话中含意,和自身十分相关。但此时场合,再加上昨夜变故,却非是探究之时机。
就在他内心纠结的时候。银锽朱武悠然将折扇指向地面,用不容拒绝之语气道:“吾有事需要离开,在吾寻你之前,这名小子便由你来照顾。”
那个……
云深:“啊?”照顾?月漩涡?我?云深瞬间反应不能。
“便是这样了。”然而银锽朱武却似已失去说话的兴致,毕竟云深这小子又不是什么能与之匹敌的对手。折扇懒洋洋摇一摇,朱武又将目光盯向云深,半晌又道:“你之武艺,却是太差。”这句话说得毫不客气,仿佛朱武他老人家便是云深之长辈,内心甚是不满而且责备。
云深脊背冷汗,又想后退,腼腆脸地赔笑道:“是啊是啊……”
明明身具魔气,却偏偏武力值这么低下,真是——丢脸。这时候,还很有作为魔界老大自觉的银锽朱武不满地盯了云深一会儿,其实心中正在默默盘算,虽然暂时看不出这名姓云少年之身份来历,不过身具异样魔气却是现实,好歹……勉强也算一路人?
“此物,予汝!”一扬折扇,银锽朱武淡淡开口,一本书突然出现在他左手上,然后照着云深直接丢了过去:“下一次,若汝仍无进步……”后面话不用细说,银锽朱武眼眸一眯,目光冷然盯住云深。
(无进步,则是废物……魔界,从不留废物!)
唰,这位老大好歹终于是化光走了。
云深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屁股坐下来……娘哎,真是饱受惊吓……
“呼!有生之年,绝对不要去异度魔界!”云深喃喃擦汗,看剧时一点都不觉得,现在面对真人,怎地压力这么山大呢。
低头看看依然晕迷不醒的月漩涡,云深默然抬头。看来确实是十分有必要联系上萧老大了,不然带着这只上路会有生命危险的啊……咦,对了,刚刚朱武临走似乎有给他一本书……
云深连忙将书抓起来低头看,封面赫然四个字:朱皇宝典!
我槽,这不是后来据说是朱皇传人必备的那本吗!!!
云深瞬间激动了,急忙翻开来看——武力值啊武力值,在这个危险的武林,在下急需武力值啊~~~
半天之后。
他脸色憋得通红,又是一句我槽:“你妹,看不懂……”
------------------------------------------------------------------这是诈尸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