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听闻,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看了一眼地上熟睡的三人,他们中了念姑的迷香,估计不到明天早上是醒不来了,张乙道:“这件事说来话就长了,不过如此漫漫长夜说出来解解闷也好!”
说着他取下一块烤得沁香的鹿肉,咬了一口,叹道:“真香,只可惜没有酒!”
话音未落,只听念姑一声轻笑,道:“谁说没有酒了!”
张乙回过头来,只见柴门打开,念姑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月光如练,她就娇俏地站在那里,如梦如幻,让人忍不住看得痴了!
夜风袭来,格外幽凉,张乙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屏息凝神,暗叹道:好厉害的狐媚功,差点又着了她的道儿了!
心念回来,余光扫视了一下关羽,只见他也已回过了神,不由得暗叹这小少爷定力惊人!他不着痕迹,淡然问道:“哦?哪里有酒!”
念姑笑道:“张大侠真不知道吗?”
张乙摇头道:“实在不知!”
“那张大侠也不能算是一个爱酒的!”
“我爱,只是不怎么会喝!”
“哦?不怎么会,张大侠真是谦虚,那这世上总有大侠很会的事吧!”
“当然,只是不多而已!”
“有多少?”
“两件!”
“哦?能告诉我是哪两件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一件是吃,而另一件就是睡了!”
念姑笑了,但这些她并不觉得好笑,这个瘦鬼说话做事都是滴水不漏,看来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来那无疑是在沙里淘金,亿漏其一了!
虽然问不出她想要知道的,但交谈总是得继续下去的,嫣然一笑,念姑道:“张大侠真是幽默,如此说来,您是很会吃的啦!”
“其实也不能算会吃,充其量也就是能吃而已!”
“哦?张大侠很能吃吗,可是也没见您长胖啊!”
“胖子不见得吃得多,吃得多的也不见得就是胖子!”
“好像有点儿道理,张大侠真有福分,能吃还不长胖,身材这么好!”
“其实我不长胖那是有秘诀的,想知道吗?”
念姑眼睛一亮,女人嘛,对保养身材,总难免感兴趣的,忙道:“真的有秘诀?张大侠快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可不许藏私噢!”
张乙狡诘一笑,道:“那是因为我比较懒,没事的时候常常一觉睡个七八天,你想啊,一个常常一个月下来只吃三五顿饭的人,就算他吃得再多,能不像我一样面黄肌瘦,满脸病容么?”
念姑似乎有些失望,不过笑容依然不减,格格笑道:“您这绝活还真没有人学得了!”
说话时她柔指轻旋,状似莲台,随着她手指的跳动,火堆中火焰也旋转起来,火漩将火堆缓缓向一边移动着,最后完全移到一边,只留下一块烤得焦黑的青石地板!
张乙道:“你会铸剑?”
“学过一些!”
“你这是华山莲花峰的手法?”
念姑眼神略微有些复杂,轻笑道:“您很了解华山派咯?”
“华山剑法险峻惊奇,武林独步,在江湖上走动的多少都是了解些的!”
“那你现在了解哪里有酒么?”
“莫非就在这青石板下面?”
“想喝吗?想喝就将这青石板搬开吧!”
张乙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少爷,请借灵蛇一用!”
关羽闻言,解下匕首递过,张乙接了,掂了掂,悠悠在青石上划了一剑,“霍……”的一声脆响,石板上留下一道三四分深的墨绿色划痕,张乙赞声:“真快!”
灵蛇虽说不上削铁如泥,削石如木却也不是难事,张乙匕首斜挖,缓缓在青石上凿了一个苹果大小的斜洞,随手捡了根粗壮的松木柴短棒子,用灵蛇削了削,将短棒插入斜洞中,握紧短棒,“嘿”的一声,一提气,将个数百斤的石板提了起来!
也许他有很多办法可以移开石板,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了这种最为笨拙的办法!
但是,在念姑看来,这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办法了,这个瘦鬼不显山不露水,让人难以摸清深浅,当真是聪明之极了!
藏拙是一种智慧,显拙也是!
火堆旁响彻着念姑银铃般的笑声:“哟!张大侠,您的手劲儿真大!”
张乙嘿嘿一笑,揭开石板,轻轻放在一边,那柴棒竟然已经烧着了,这石板温度真高,张乙抽出柴棒,权且当做火把往前一探,只见原来石板下面竟然有一个尺半见方的深坑,坑下黑乎乎的,且不知深浅,只是一股酒香在夜风中扑鼻而来,让人恬然欲醉!
怪不得念姑知道这下面有酒,这狐媚子鼻子还真好使!
张乙微微探头,只见火光之下洞内闪起微微的金光,他披风一抖,一股气势立即凝聚,翻掌护住门户,将火把往坑中一丢!
好一个老江湖!
木棒入坑,“榜”的几声响,似乎是砸到了什么坛类物事,滚落下地!然后悄然无声,再无动静,张乙放下心来,蹲下一看,笑道:“原来是个酒鬼的藏宝库!”
念姑也忍不住探过头来,笑道:“我也来瞧瞧!”
也许是洞内酒气浑厚的原因,火把在坑里烧得格外旺,将坑洞照得十分明亮!可以清晰地看到,并不宽敞的洞室中半埋着一大缸美酒,洞内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各种金银酒器,翡翠玉盘!
不过更吸引念姑眼球的是洞室角落里整齐摆放的一堆首饰,念姑玉手一伸,真力迸发,将一串龙眼大小的珍珠项链给摄了出来,张乙吃了一惊,急切中,伸指迫向她的膻中穴!
“不要脸!”念姑花容失色,顾不得留恋项链,翻身跃开!
项链跌落在地,霞光一闪,一股焦臭味扑鼻而来,落地之处留下一个尺深的焦灼掌印!
“枯木焦阳掌!这家伙的修为竟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张乙眉头微锁,道:“现在你可以拿了!”
意念附于物事虽然天境以后就能做到,但要施展绝杀,需要雷劫以后的高手才行,一个雷劫前辈的一击必杀,别说元气大伤,就是全胜时候的念姑也接不了这一掌,若不是张乙急中生智,将她迫退,恐怕现在她已变成一堆焦肉了!
惊魂稍定,念姑冷哼道:“要你管闲事!”
手指一弹,复将项链摄于手上!
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常常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要重!
你救了她的命,却扫了她的面子,她不会感激你!
当然,张乙也不需要她的感激,作为一个老江湖,他当然不会傻到浪费精力和时间去跟一个女人讲道理!
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通常是用心在想事情的,开心的时候一切好讲,在她们生气的时候,根本没道理可讲!
张乙嘿嘿一声干笑,跳下洞坑,捡了个银缶,揭开酒缸,沽了大半缶,复封起酒缸,顺手捡了几个金元宝,笑道:“见者有份!”
将金元宝塞入怀中,又拿了三个玉杯,先倒了一杯送到嘴边,嗅了一嗅,用嘴轻轻咂了咂,喜道:“好酒!”
抱着酒缶玉杯,脚一蹬,跃出洞坑,将酒和杯交到念姑手上,拾了一根木棒,随意扫在青石板边,石板忽然弹起,飞落在洞坑之上,竟然是刚好将洞口盖住,不歪丝毫!
这一招“落花流水”原是张家剑中的名招,张家剑讲究“快、奇、狠”三字诀,这一招就用了个奇字诀,看似平庸一剑,内含了暗劲与巧劲十分惊人,若无个几十年的火候也绝使不好这平庸一剑!
念姑眼皮跳了跳,似乎觉得这一招十分眼熟!她将酒和杯摆在木桌之上搬了过来,笑道:“来,大家喝!”
说话时,已将三只玉杯满上了,张乙和关羽各拿了一杯,三人举杯饮尽,各各称赞不绝,念姑将鹿肉切好用木盘端来,笑道:“张大侠要是拿两只玉盘就是最好啦!”
张乙摆手道:“做人不可太贪,世事太全了反而不美!”
关羽道:“二叔说得好!不知二叔想起何事?”
张乙乘着酒兴道:“看来少爷心中念念不忘的还是那小姑娘啊!”
关羽默然不语,张乙道:“这事儿得从林家那个不成才的县太爷说起了!”
“林家的县太爷?莫非是说依依的爹爹林震?”
“不错,就是他!”
这个林震四十出头,可是据说修为已臻圣境,抛开深山老林中的前辈老妖怪不说,这位林太爷的入境修为在这解良县地面上也算是一号的人物!在修真之门日趋没落的年代里,谁家出一个圣阶的高手,那足以说是光宗耀祖了,可是这么样一个人物,在张二叔的嘴里,却只能得到一个“不成材”的三字评语!
似乎看穿了关羽的心思,张乙续道:“没错,林太爷是出过一些风头,想当年他走马上任,来我解良做县老爷,这附近七府八州二十一县的大小混混,土匪头子,江湖上有些头脸的人物都想给这位文弱的老爷一个下马威,好日后在我解良地面上立威横行,他们以祝贺为名,齐聚县衙,伺机闹事,不料最后被这位年轻的老爷打得伏伏贴贴的,从此我解良地面上也就太平多了!
可是这些终究算不了什么,这些人不过是些下九流的人物而已,你们可知道江南六圣?”
念姑笑道:“江南六圣谁人不知,江南儿歌不是唱道:
吕王佩剑,程爷带刀,周公神机步步高!
孙翁解鞭,鲁郎施法,太史舞戟人人夸!”
未待唱完,张乙道:“不错,江南儿歌确实这么唱,十多年来,江南六圣声望日隆,可谓是妇孺皆知!不过在二十年前,这六圣不过是林家座下听使唤的六个小鬼而已!那时林震的父亲玉龙剑林飞凤是何等的英雄,整个江南武林都奉他为武林盟主,就连皇帝老子都得敬他三分呢!”
“原来林震是玉龙剑飞凤侠林奕的儿子,怪不得小小年纪,竟然已入半仙之境!”念姑喃喃道。
人类作为万物灵长,修炼之途占尽优势,果非其他族类可比!诸如念姑,四百年的潜心修炼也未见比言翎一个小姑娘强!
“半仙之境在修真之门中可是连个屁都不算!”张乙冷笑道。
神秘的修真之门!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可惜以念姑的修为根本触摸感知不到,她一方面急切地想要涉足修真之门的圣殿,另一方面却心生忐忑!
张乙继续回忆道:“二十年前林飞凤林大侠威震武林,江湖上以北龙南凤并称于世!”
念姑接口道:“嗯,北龙就是金凤刀魔龙萧叶了,可惜一山不容二虎,天下岂容二雄并立,林飞凤终于还是死在东阿教主萧叶手上!”
张乙道:“林家堡在江南的崛起,使江南武林风起云涌,朝廷虽不便名面上干涉,却暗中调遣魔教对江南武人进行血腥的镇压,东阿教自从前教主伏波将军马援归汉之后就一直为朝廷所用,在朝廷视为正教,可是在武林名声极坏,因其为朝廷在暗中做尽坏事,而且手段残忍至极,所以一直被武林同道视为魔教!
伊时,教主马援早已归隐修行去了,不知所终,东阿教由其弟子执掌,这位前教主极为诡异,江湖上只留下了一个‘广陵子’的法号,姓名不详,此人接到朝廷密令,立即组织教众下江南,血腥屠杀江南武人,三个月间,竟有十数名江南名宿遭了毒手,整个江南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那所谓的六圣积聚江南武林同道齐上林家堡,请求盟主林飞凤主持大局,一举歼灭魔教,为武林割下这一颗毒瘤!”
念姑轻笑道:“这个东阿教虽然兴起在伏波将军手上,只有这一二百年,但是其历史却极为久远,因无教规约束,教众松散才一直没有什么名气,直到伏波将军重整之后才名声大起,但松散有松散的好处,几千年来东阿教七堂门下派支无数,教众总有十数万人,普天之下,人数之多的只怕只有太平道人门下的太平教能与之相比了!”
张乙冷笑道:“太平教那一帮下九流的乌合之众怎么比得了魔教高手如云!”
念姑道:“说得是什么,想要铲除数量如此庞大的一支精英谈何容易,这些江湖武人病急乱投医,把林飞凤当做神了!”
张乙冷哼道:“林飞凤不是神,却有神一样的魅力!”
“那他也没有铲除魔教啊”
“他自然知道要铲除魔教没那么容易,这事儿是急不来的,所以他下了拜帖,约魔教教主广陵子八月中秋在西子湖畔宝月楼谈酒赏月,以武会友!
想在武学上折煞广陵子的锐气,让魔教不敢轻举妄动,好乘机会发展江南武林实力,在三五十年间达到与魔教持平的实力,那时振臂一呼,南北相连与魔教展开决战,争取一举成功!”
“三五十年的想法倒还勉强行得通,以林飞凤的声望与实力发展起江南武林来还真是无可限量,只怕魔教不会坐以待毙,对付林飞凤难,可是逐个清除江南精英容易,魔教可以先在江南武人身上着手了!”念姑道。
张乙摇头道:“错!魔教虽然狠毒,但也不至于乱杀无辜,这样也会闹得天下大乱,他们的目的只是铲除掉林飞凤!江南没有林飞凤就好比当年的魔教没有伏波将军,即使有再大的实力,那也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而已,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无法对朝廷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朝廷与魔教自然也不会理会他们了!
拜帖辗转送到广陵子手上,他回了一个朱笔回批,月圆之夜,两人都如约到了宝月楼!
在场的还有南北数十位武林名宿,江湖上各帮各派,大小教会,也都派了代表前来观摩见证!
魔教七堂九州三十六岛海,三山五岳七十二洞天的诸众精英也将西子湖围了个铁桶相似!
是夜,月大如斗,彩映乾坤,万家团聚,共度良宵!宝月楼前早早升起灯笼,但却不复往年那么热闹,人比往年多,但一切静得出奇,每个人都被一种神秘的杀气笼罩中,沉闷压抑的空气下,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大气也不敢出!
如此良辰美景,万家团圆的日子里,他们却跑到这里来,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每一刻都放佛过了一世!
广陵子与林飞凤都好武成痴,二人开始都比较含蓄,但是后来总不免谈到武学上面,一席话说了数个时辰,都暗暗佩服对方,感觉对方是这一世难得的对手,启明星升起时广陵子忍不住站了起来,讲到精绝之处竟然忍不住起来比划,那林飞凤也心情澎湃,全无睡意,两人嘴里说着,手里比着,竟然手舞足蹈起来!
二人谁也不服谁,如此讲论到中午,天气燥热起来,谁也没有压倒对方,二人忍不住携手而去,七日七夜,了无音讯!
正在江湖上议论纷纷之时,林飞凤在第八天回到了林家堡,江南武人才松了一口气,不免兴高采烈!
魔教大举北撤,据说有人在西湖的一条游船上发现了他们教主的尸体,手里还拿着一封血书!
也许广陵子没有死透,在林飞凤走后留下了这封血书,也许他留遗书的时候林飞凤就在旁边,遗书很怨毒,但林飞凤是个君子,他没有销毁广陵子的尸体,也留下了这封遗书!
不过不管他销不销毁,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林飞凤回到林家堡的时候也已精疲力尽,据说是一个驼子送他回来的,只是后来驼子走了,走的时候林家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因此也不知道这驼子究竟是谁,也许林飞凤知道,也许不知道!
林飞凤醒来之后,如临大敌,立即谢客闭关,不免让人的心又悬了起来!
不过几个月江湖上没有什么异动,一切也都恢复平常了,无论多么惊天动地的一场大战总归是要落幕的!
第二年八月,一位老瞎子来到了林家堡,这个瞎子不但瞎,他还又聋又哑,就这么样一个瞎子,手持一根指路棍孤身一人上了林家堡,他每走一步,脚下的石阶上就留下一个五分深的足印!”
“大力鬼王腿!”
“哦?念姑娘好见识,这么偏门的功夫居然能听出来!”
“呵,我去过林家堡,在废城的一些石阶上发现了这些古怪的脚印,当时就奇怪林家堡怎么会有人练这种邪毒的武功,原来脚印是别人留下来的,这瞎子上林家堡做什么,难道他想挑战林飞凤?”
“鬼宗的功夫的确极为恶毒,而这恶毒之中又以大力鬼王腿为最,这门功夫又叫‘鬼脚印儿’,内外兼修,十分厉害!可是练这种邪祟的功夫简直就是自残,这种鬼脚印下实上虚,练到后来修炼者眼、鼻、耳六根失聪,一切感知都练到脚上去了,大成者甚至能达到以脚当眼观千里,以脚当耳听四方的神奇境界!
不过这功夫虽然厉害,但要挑战林大侠他还是不够资格的!他是来替一个人下拜帖的,约林大侠八月中秋西子湖宝月楼一续!”
“又是八月中秋,又是宝月楼,这份拜帖是广陵子的弟子下的吧,我想有这个资格下拜帖的只有魔龙萧叶了!”念姑道。
“林飞凤也是这么想的,这也是他所担心的!这个萧叶,一把金凤刀,两只龙象伏魔掌练得是出神入化,他青出于蓝胜于蓝,据说连他师父广陵子在他手上都走不过一百招!
林飞凤与广陵子过招之后,觉得广陵子的武功之高已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虽然高过广陵子,但却没有自信能在一百招之内胜过他,因此,这个萧魔龙是个极为强劲的对手了!
在西子湖畔,宝月楼外,杨柳荫里,月华如练!玉龙剑与金凤刀相遇,两位巨豪泛舟江湖,不知所踪!
一直到了第九天,林飞凤仍然没有回来,终于,有人在一条游船上发现了他的尸体!
林飞凤死了,萧叶寂寞了!如果不是正邪不两立,如果不是杀师之仇,他们肯定是好朋友!
据说后来萧教主的千金芳讳中就有一个‘凤’字,小名唤做萧明凤,明凤明凤就是铭凤啊!能够被对手如此推崇,林大侠也是虽死犹荣了!”
语落,众人一阵沉寂,都浸入了对先贤的一片思慕倾敬之中!
片刻,关羽打破沉寂道:“二叔怎么会从言姑娘身上想到这件事情,这中间有关系吗?”
张乙回过神来,道:“当然有关系了!
林飞凤死后没多久,叱咤江南武林的林家堡在一把大火中灰飞烟灭,林家堡上上下下全部葬身火海,只有新婚不久的林震带着妻子去了京师洛阳,这才幸免,后来林震举了孝廉,放到解良做了老爷!
我想不通的是,留下活口可不是魔教的风格,更何况让林震活着做了朝廷命官,魔教想要除他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为何迟迟不敢动手?
现在我想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为万圣塔!因为林震做了万圣塔的女婿,这天下能抗衡魔教的组织不多,但万圣塔绝对有这个能量保护自己的女婿!
也许,林飞凤早就知道这个必死之局,为了保存林家血脉,他让林震做了万圣塔的女婿!
也许,林飞凤当年根本就没有闭关,而是带着儿子悄悄去了万圣塔,也不知道他开出什么条件让万圣塔招他这个不成材的儿子做了女婿!世人想来不可能,林飞凤做到了!
如果不是林飞凤刻意安排,林震怎么会在父亲闭关的时候娶妻!
如果不是林飞凤刻意安排,林震怎么会在父亲生死大战时带着娇妻出外游山玩水!
如果不是林飞凤刻意安排,林震怎么会没有收到父亲的丧报,又或者收到了却没有赶回来?”
关羽回想起林依管言格叫表哥,称言翎做翎姐,又尊言均为舅爷,还说自己是言家外族,看来他父亲是言家女婿无疑了!
而以张二叔说来,这个言家即使不是万圣塔的家族,那也来自于其他极为强大的组织,否则也不可能让魔教都极为忌惮!
在自己和张二叔眼里,这个万圣塔高不可攀,可是等自己到了盖英王或者林飞凤的高度再来看时,也许就不一定了,看着东升的旭日,关羽这么想着!
感受到关羽如夜一般深寂的胸膛,如狼一般深邃的目光,张乙的内心一阵震颤,小少爷年级虽小,已然深不可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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