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爬上了坡顶，小磊慢慢将车停在路边。他下车站在路边，前后看了看。真有些后怕，还好，往后的路上基本没有这么大的坡了。小磊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他靠在车后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坡底下的三轮农用车。“管他呢”小磊将烟蒂用力弹到路边的山沟里。
接下来的山路，虽然不是一码平川，到也还算顺利，一路上4－50码的速度基本上不会出什么问题。小磊一边开车，一边拿起手机来给姗姗发了个信息：“小丫头，我快到家了。”
“是么？路上还顺利吧？”
小磊一个手稳住方向盘，将手机举到眼前的高度回道：“还好，路上有冰，我走的很慢。”
“那你别玩手机了，专心开车，到家给我电话。”姗姗很懂事的说
“不要，路上一个人很闷，你陪我聊天吧。”
“不行，小磊，你必须给我安全到家。我等着你。”
“好吧”小磊脸上洋溢着幸福，有个会关心自己的小女人，总是让人觉得幸福的。
前面不远就是静升了，小磊将车开向高速公路的入口处。拐过一个弯，高速公路的入口出现在小磊眼前。通行信号指示灯似乎是绿色的。小磊慢慢将车靠过去，果然，虽然只留了一条车道，但入口处的指示灯却是是绿色的。小磊开心极了，他驾车驶入引道。领了通行卡后，就进入了回家的高速公路。
上了高速后，小磊拿出手机来，又给姗姗发了个信息：“亲，高速通了，我很快就回去了。”
“不长进的狗东西，让你开车别玩手机，你怎么不听话？”姗姗骂人的时候总是显得恶狠狠的。但那种小女孩的表情始终让小磊觉得她可爱。小磊没有再回信息了，他放下手机专心开车。
虽然高速上的积雪都被清除掉了，但小磊总是担心路面会有积冰。他小心翼翼的开了几十公里以后，发现其实高速的路面早就干了。护路队的工作效率还真不是盖的。小磊慢慢放松自己的背部，长时间得紧张驾车让他觉得颈椎酸疼。他将车内音响的声音调大一点，舒服的靠在靠背上，一边听音乐，一边开车。由于一天都在二级路上压抑的开车，突然面对宽阔的高速路面，小磊不禁有些兴奋，他想放纵一下自己。
车子渐渐滑向超车道，路上基本没有其他的车，马上就要过年了，很少有人在这个时候还耽搁在路上。今年春节来的特别早，仔细算来，小磊已经有三四年没有跟父母一起过过年了。想到这里，小磊的脚上不禁又加了把力。车速很快飙升到190码，窗外飞逝的景色跟小磊似箭的归心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剩下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小磊看了看手表，5点多了，天已经开始渐渐黑了下来。扭头看了看旁边座位上的一篇狼藉，小磊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出来一天了，连口热水都没喝呢。前面不远就是临汾，到了临汾就可以下高速了，因为临汾到侯马是一级公路，路上只有一个收费站，还可以绕过去。再加上一级路的路况跟高速公路差不多，小磊决定从临汾下高速，吃点东西，还可以顺便拜访一个朋友。
下高速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天鹅绒一般的天空上，点缀着一个明晃晃的大月亮。雪后的天空总是晴朗的。小磊放下车窗，让窗外冰冷的新鲜空气涌进车里。新鲜空气让他感到一种沁入心肺的舒爽。小磊将车停在路边，拿出电话拨给了临汾的朋友。
郭晋家里，小磊懒散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开饭。郭晋是小磊小学的同学，其实他们小学的时候处的并不融洽，但不知怎么，在大学阶段的一次偶遇却让两人成了莫逆之交。小磊来郭晋家里总是很放松随便的，就好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郭晋前年结婚了，一直没有孩子，老婆叫毛毛，是太原人，长的高高大大的。做饭手艺还凑合，反正小磊也不怎么挑食。饭桌上，郭晋拿出珍藏很久的一瓶五粮液，非要跟小磊喝一点。边倒酒，边让毛毛给小磊准备房间，说什么也要留小磊住一宿。小磊一边心不在焉的应着，一边拿着手机跟姗姗聊天。
“喝酒喝酒，放下你那破手机。”郭晋不耐烦的举着酒杯。
小磊有点尴尬的端着杯子说：“行，行，来，喝了再说。”SX属于北方气候，气候寒冷，再加上生长在黄土高原特殊环境造就了SX人朴实的性格，所以SX人喝酒的风格趋于豪爽。一般在家里喝酒都是用茶杯，高高的玻璃杯里，装个三两酒不成问题，一瓶酒一般也就是倒个三杯多一点。第一次倒酒的时候，郭晋给没人倒了半杯，好酒总是要慢慢品的，不像BJ二锅头，非要大口大口灌下去才过瘾。
一番推杯问盏过后，小磊挺着圆圆的肚子靠在椅子上。“我不行了，一会还得开车呢。”
“胡说呢你，喝了酒哪能开车呀？”郭晋等着眼睛说，手里依然摇晃着酒瓶子。
“今晚必须回呢，四年没回家过年了，想多陪陪老头老太太，过了初五我就得走呢。”
“初五就走？”郭晋一边给小磊杯子里倒满酒，一边等着眼睛问小磊：“干嘛去？”
“去杭州”小磊冲郭晋摇了摇手机说。
“杭州有项目？”郭晋举了举杯子。
“没有，过去找项目做吧。”小磊也举着杯子应着。
“疯了？跑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郭晋喝了口酒说。
小磊也浅浅的喝了一口：“去找回我自己。”
郭晋听了小磊的话，摇了摇头：“你确实变化很大，说说，什么打算？”
小磊想了想说：“我想结婚了，她在杭州。”
“你不会让她来SX呀？”郭晋皱着眉头说：“人家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干嘛要跑杭州去？”
“她还在上大学”小磊不好意思的笑了。
“行啊你，哥们，老牛吃嫩草？”郭晋调侃小磊说：“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实点吧。”
“怎么说？”小磊不懂郭晋的意思。
“你又不是没上过大学，你还不知道，在学校搞对象都是玩玩而已，有几个不是在毕业就分手的？”
“恩”小磊点了点头说：“我心里有数”
“你呀，倔的跟驴子似的，从小就这样。”
小磊笑了，郭晋的话让他感觉很温暖。小磊看着郭晋红红的眼睛问他：“你结婚以后啥感觉？”
“感觉？”郭晋端着杯子想了想说：“感觉很踏实，不像以前那么飘了。”
小磊冲郭晋举了举杯子说：“我也想踏实下来，是这姑娘让我有这种想法，飘了半辈子了，总该找个地方落下来了。”
郭晋点了点头说：“行啊，那一会你开车慢点，反正过年了，也没人查酒驾。”
小磊点了点头，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干说：“那我这就走”
“别呀，喝点茶醒醒酒，来，老婆，给泡点茶喝。”郭晋冲毛毛说。
“那谢谢嫂子了。”小磊冲毛毛点了点头。
“刚喝了酒不能出门”郭晋给小磊做科普讲演“一身热气，让冷风一吹，准上头。”
“恩”小磊站起来转了转脖子，感觉没上头：“好酒就是好酒，喝上半斤都不带上头的。”
“你这酒量我知道，咋还喝不了一斤？”郭晋也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说：“来，喝点茶。”
一壶铁观音下肚，小磊吧唧着嘴说“好茶，这几年在国外，每天喝什么立顿，满嘴花生壳味。还是家里好呀。”
“那是”郭晋得意的摇头晃脑的说：“外国小鬼子还真没中国爷们这两下子。就说这喝茶吧，咱能拿一小壶，这么一圈一圈的冲着，聊着，生活就这么慢慢的升华了。老外就没这雅致”
“其实外国人对生活也是有讲究的，只是跟我们不太一样罢了。”
郭晋摇了摇手，不想争论这个问题：“反正就是中国的好，打从娘胎里出来，我妈就这么告诉我来着。”
小磊笑着看了看表：“我该走了，11点了。”
“得，喝了着杯我送你下去。”
小磊发动汽车，郭晋站在窗外担心的问：“真没事吧？要不就别走了。我看你脸有点红。”
“不要紧，我心里有数。”小磊冲他挥了挥手。
“那行吧，你一直挺稳的。替我问叔叔阿姨好啊。”郭晋也挥了挥手说。
“回去吧，小磊关上车窗驾车驶出小区。
路上基本没什么人了，小磊只在驶离临汾的时候，看到一个骑自行车的行人。临汾到侯马只有三十公里的路程，平时慢慢开有四十分钟就到了。小磊听着音乐懒散的靠在靠背上，他感觉到胃里的酒精整顺着血管一点一点的爬向大脑。他用力摇了摇头，使劲想让自己保持清醒。路边有个小卖店，小磊慢慢将车靠过去。下车时脚步有点飘，小磊扶着车门让自己保持平衡。他走进小卖店里，眯着眼睛站在货架前。
“要什么？”柜台后面做着一个苍老的女人。
“来包烟，有王老吉么？”小磊问
“没有，要什么烟呢？”
“来包中华吧，软包的。”小磊继续在一排饮料中搜寻着能让自己保持清醒的东西。谁说五粮液不上头，什么酒喝多了都上头，小磊心里嘟囔着。
“没中华，最贵的就是红塔山，7块。”柜台里的老女人说着拿出一包香烟来。
“那就红塔山，再给我来瓶绿茶。”小磊递了20块钱进去说。
“拿好”
小磊转身回到车上，他点起一支烟来，深深的吸了一口，辛辣的问道呛的小磊咳嗽起来：“这烟怎么这么有劲？”小磊嘟囔着拧开绿茶的盖子喝了一口“噗”吐向窗外：“这他妈哪是绿茶呀？都酸了。”小磊翻过瓶子看了看保质期，瓶子底下赫然写着：请于2009年8月前饮用；“真郁闷，这种人也有，两年以前就过期的饮料，居然还有人卖？”小磊将瓶子丢出窗外，他想起手中的香烟，凑过灯光，仔细的看了看，香烟的正中间赫然印着红塔山三个字，郁闷，小磊将整包烟也丢出窗外，这也太不专业了，哪有把字印在香烟中间的，这做假烟的，是外行吧？小磊无比郁闷的驾车上路了，这种乡村小店里，买到假货是十分正常的，这点小磊还是清楚的，他就是可惜耽误的那十几分钟。空旷的路上偶尔会有被风吹着跑的草团掠过，小磊加速向家里驶去。
城市以外的路上，因为车少，也没有人护理，所以路面上偶尔会有一些积冰。其实在远离城市的地方，路面上早已悄悄的爬上了大片的积冰。这是小磊没有意识到的，他只是觉得这边没有下那么大的雪。“太原的雪真够呛。”小磊嘴里嘟囔着，酒精刺激着他的大脑，使小磊心里莫名的冲动着，然而各种感官却渐渐变得迟钝了。小磊低头看了看车速，120码，“其实还可以再快点”他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车子低沉的吼叫声被关在了窗外。小磊用力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将车内音响声音开到最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又一次挑逗着小磊。
在刚刚拐过一个弯道后，小磊一脚将油门踏到底。这时他突然感到车子的方向失控了。真个车头突然向左策划过去，小磊瞬间清醒了，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他奋力踩下刹车，同时将方向盘转向右边，想将车拉回来。这时候宝马一直自豪的后轮驱动却成了最大的障碍。小磊的车子旋转着冲向一边右边的路基，就在灯管闪过路肩的岩石时，反射的光线闪过小磊的眼睛。突然好似电影一样的画面出现在小磊的眼前。画面中有父亲不满皱纹的面容，母亲染着白发的鬓角，姗姗.....对了，还有姗姗......。小磊耳边仿佛听到姗姗说“不长进的狗东西，只要你平安到家。”
一声巨响之后，小磊感觉整个身体突然悬空起来。车子在撞上右边的路肩后，继续旋转着冲向了左边的山沟......
小磊歪斜的斜靠在座位上，一只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了。他试着的抬起手来，想擦擦眼前的血。但折断的右手始终不能准确的擦到脸上。小磊挣扎着看着自己变形的手臂，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试着动了动左手，似乎还能动。小磊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到手机，他努力了几次都打不开锁着的键盘。跟着，眼前一黑，小磊昏了过去。
昏迷中，小磊似乎看到眼前有一张熟悉的脸，胖乎乎的，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说：“小磊，你起来呀，小磊......。小磊有的时候常常会去想一个问题，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在哪里？仅仅是一字之差的生理区别吗？自从《圣经》中亚当与夏娃偷食禁果使上帝大怒，上帝开天定物的为男人与女人完成了角色定位：女人成了生命的承载者，而男人则成了责任的承载者。混乱的思维继续像播放电影一样的掠过小磊的感官。他想起小的时候一直就听大人们说，男儿当自难。要做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当时还小，虽不知何为责任，但自识自己是一个男生，理应成为生活中的强者。因为家庭的原因，懂事的比较早。小磊的血脉中有父亲和母亲遗传给他倔强的细胞。无时无刻的在他体内流转着。无时无刻不在支撑着小磊想要做一个生活的强者。从初中开始，大大小小的志愿都是小磊自己填的，母亲总对他说，自己要对自己做的决定负责，只有你对你自己做的决定负责了，你才会对其他人有责任心。母亲的话至今对小磊的影响很大，从那时填报个人志愿，到如今家庭的重大事情的决定权。。。这种转变，是母亲对小磊的信任与依赖。小磊很欣慰，但也感觉到了无比的责任感。朋友总说，小磊永远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在他的脸上找不到烦恼。其实谁没有烦恼呢。只是小磊不愿意把这种烦恼带给朋友。他更愿意以一种快乐的方式展现出来。“我会选择其他的发泄方式来排解，做人就应该学会自我调节。”小磊总是这样自豪的告诉别人。再者。男人就应该是生活的强者，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了的。小磊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认为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但他知道责任心与责任感不是那么一朝一夕就有的。而是需要历练的。这是一个过程，是一种经历的积累，非一步可以到达。“我愿意为我认为值得的人和值得的事去承担责任.....”
小磊能感觉到虚空中看着自己的那个人，
“我怎么了？”小磊对着虚空问道。
“你自己认为呢？”虚空中的声音反问着。
“呼~我想我是快要死了吧”小磊落寞的说
“那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么？”虚空中的声音透着亲切
“我就是有些问题搞不明白。”
“有困惑就应该说出来，不然会遗憾的。”
“爱，有错么？”
虚空里的声音笑了笑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就在你自己的心底。这些年来，能让你爱得死去活来，能让你感觉得到生活充实，能让你挺起胸不断往前走的是爱么？”
“那我为什么一直独处着呢？”
“尼采的一句话：更高级的哲人独处着，这并不是因为他想孤独，而是因为在他的周围找不到他的同类。小磊，你找到你的同类了么？”一个纯洁到一尘不染的女声，仿佛从天国里倾泻而下，仿佛是一双上帝的眼睛，怜悯地注视着小磊，只这一声，小磊骤然有一种灵魂之门被撞开的颤栗。
意识渐渐回到了小磊的身上，小磊虚弱的抬起头来。他看到自己留下来的雪已经将折断的右手冻在了变形的车架上，方向盘上的气囊软软的耷拉着，灰白色的气囊上已经满是黑色的血痂。再往下看，一侧被撕开的车门上的钢板严重变形，插在自己的左腹部。胸口一下已经没有知觉了。小磊试着动了动腿，根本感觉不到腿的存在。小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小磊吸了一口气，用力使他的喉咙里涌出一股血来，他感觉不到氧气充沛到肺里。小磊扭头看到搭在旁边的左手上还抓着手机，小磊吃力的将手抬到眼前，模糊的眼睛很难在黑暗中看清手机上的键盘。小磊用麻木冻僵的手指仔细的辨认着手机的键位，终于，屏幕一亮，手机被打开了。小磊用力按住手机的一号键，那个键被设置成姗姗的手机号码。电话拨出去了。小磊无法将电话举到耳边，他用残存的最后一点力气按下了免提键。
“喂？”电话里穿出姗姗朦胧的声音。小家伙早就睡着了。
这一刻似有千万根针刺入小磊的心脏，像岩浆一样爆发出来的绞痛，撕心裂肺，胸腔哽咽的让人想哭都哭不出来。小磊觉得人，原来是可以被憋死的。
“姗姗~是我”小磊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小磊，你到家了么？我刚才还梦见你来着。”姗姗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
“是啊，我在门口了，很快就可以躺在床上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等你电话好不？”姗姗似乎很困的样子。
“等一下”小磊的声音有些颤抖：“姗姗，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呀”
“如果我就这样一睡不起来了，你会怪我么？”小磊说
“不会的，你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姗姗坚定的说
“我是说.....如果我死去了。”
“小磊，当生则生，当死则死，本就应该来去自如的。”
“丫头，不简单呀。”
“小磊为什么会说这个？”
“没什么，就是突然看到天上的月亮，感慨起来。”
“小磊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听见你声音怪怪的。”
“乖，我以后不能再疼你了，你自己去找吃的吧。”小磊吃力的挤出点笑容，想让声音听起来自然点。
“滚蛋，小磊，你今天不正常。”
“你为什么不猜我移情别恋，跟别的女人跑了？”小磊继续跟姗姗开玩笑，他觉得自己对姗姗的感情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如果需要理解即是对这种感情的亵渎。
“小磊，你舍不得我的。”姗姗撒娇说。
“姗姗，你希望我陪在你身边么？每天在一起，永远不分开那种。”
“不希望，小磊，我希望你有自己的事业，可以在太原的，这是一个适当的距离。你离我太近，我静不下心学习，太远，我太痛苦。
“呵呵，咱们怎么也拽起文来了，可别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也是大师了。”
“我现在可不想做什么大师，我就想睡觉来着。”
“姗姗，再陪我说两句好么？”
“小磊，你是在车里么？”姗姗问
“是呀”小磊吃力的将头抬了抬，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他的意识有点模糊了。
“那我怎么听不到音乐声？”姗姗问
“喔”，小磊皱了皱眉头，他没法打开音响。“我就想安静的听听你的声音。”
“小磊，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你一定是出事了，告诉我吧，别怕我担心，不然以后被我知道了，我还是会伤心的。”
“真的没事，亲，我就是突然很想你，想起我从来没有亲口对你说过我爱你，所以，姗姗，我爱你。”
“恩，小磊，我收到了。我还小，不懂得爱，但我能感觉到，你在我心里。我很依赖你。”
“你这样说我就满足了，姗姗，我要睡了。”小磊的眼皮再也无力支撑，缓缓的闭上了。
“恩恩，小磊晚安。”姗姗的声音让小磊感到很幸福。
我的坟头上开满了细碎的勿忘我，在微雨的清晨，你穿过蜿蜒的小路而来，手里拿着一只花，在我坟前默默伫立着。小磊记得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曾经有这样的旁白，他感觉身体变得很轻，离开了地面，飘荡在空中。天空中缓缓飘着雪花，小磊伸出手去，想接住一片片飘落的雪花，但洁白的雪花穿过小磊的身体落在了车上。车上，小磊的手机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有电话打进来。小磊伸出手去想拿起落在旁边的手机。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坐在座位上的自己。这一刻，小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来看向南方。他放佛飞到了姗姗的床前，姗姗睡着了，竟然在冲着小磊笑，她的笑脸依然灿烂美丽。小磊挥挥手，姗姗全无感觉。
他踏上奈何桥，手捧着那碗孟婆汤，在就要忘却前世情愫时，小磊心里默默地说：“姗姗，好好地活着，在这个时空，我，会为你祝福。”
（THE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