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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求职(二)

江一帆刚刚在酒店和赵亦臻签订了关于开发太空旅行者航天服的协议,心里不由得有些憧憬,憧憬自己成为第一批进入太空的旅游者,憧憬星际之际别样的体念。而这个项目在很多人眼里都是梦想。就像自己,从前看到相关的研发报道便一带而过,因为距离自己太遥远。而现在,他非常关注这方面的信息,因为赵亦臻教授很有可能把他带入这个情境。而对赵亦臻而言,这种研发本也是梦想,因为这需要极大的资本投入,实验室里的仪器设备全都是要高精尖,是学校实验室所无法比拟的。而这回剪剪公司竟然斥资几千万给她配备实验室,当然这个实验室还是不能完全满足这个项目的需求,有些检测还是得去航天公司,但对她而言这无疑已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当然双方也都知道这项目也承担了很大的风险。要知道航天服不仅仅是一件衣服,更是是保障航天人员的生命活动和工作能力的个人密闭装备。它要防护空间的真空、高低温、太阳辐射和微流星等环境因素对人体的危害;要满足游客星际旅行的目的,航天服更要有液冷降温结构,可这么多功能的服装,多少科研人员在为之不眠不休,赵亦臻在这方面有多大把握,成功的几率有多少。这么大的投资,研发能不能成功,万一不成功的话该如何收场……

因为这个不确定因素,江一帆与赵亦臻都不愿意这个项目太过高调,所以就双方相关几个人员一起简单进行了协议签字仪式就散场了。

江一帆不习惯有司机候着,所以除非特殊情况,他都是自己开着。就是在他失神之际看见嫦娥从天而降,白裙飘飘,宛若仙子。一个急刹车吓得哈依娜花容失色,赶紧上前扶了嫦娥一把,倒是嫦娥很是淡定还甜甜得笑了一下,然后便凑近了看手心里的蝴蝶是否无恙。

江一帆赶紧下车看看嫦娥是否无恙,“是你们两个啊,有没有伤着?”

哈依娜喜出望外,“江总,真巧啊?”

“真巧!嫦娥姑娘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

“姐!有事没事要去医院检查了再说!”哈依娜给嫦娥使了个眼色,本来就是在这里候着他的,怎么能这么轻易让他走呢!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嫦娥明白哈依娜的意思,可她对医院不是一般的恐惧。

“嫦娥姑娘,要不这样,我请你们两个喝杯茶压压惊,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你早点说,我们及时处理!”江一帆也不愿意错过跟嫦娥接触的机会,即便知道还有个重要客户在公司里候着他。

“好啊!”

说罢就带着两人上车了。而这一切全看在赵亦臻眼里,她在后面车子里,开始以为是撞到人了,想下车的时候发现是嫦娥,也没什么事,便逗留了一下。

上车后,江一帆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耽搁了,让副总全权处理。车子拐进一条小巷。是一家茶室,茶室没有很醒目的招牌,门面看起来很清幽别致,古色古香,一进门便闻到一股熏香的味道。看见江一帆进来,服务员赶紧带着他们到了别院厢间。

“江总,今天还是按老规矩吗?”

“今天两位姑娘受了惊,我是带她们来压惊的,所以她们才是主角!”

“我们两个什么都不懂,没意见,还是江总说了算吧!”

“那就洋甘菊熏香加薰衣草花茶吧,另外我要普洱茶,再配些小点心吧!”

待服务员出去后,江一帆便给嫦娥和哈依娜介绍起香道。“古人焚香是为了享受高雅,也是宫廷贵族们显示身份的象征。现在很多人也喜欢在家里摆上一个香炉,焚上一柱香,闭目养神,这样就可以静静地感悟香气中带来的奇妙感受,达到一种动中求静的意境。洋甘菊具有安神的功效。你们想了解香道的话可以看看墙上这幅字画,这是宋代陈去非的诗作。”

哈依娜顺着他指的看了看墙上的字画,对于字画她完全就是门外汉。但至少这字还是认得的。“明窗延静书,默坐消尘缘;即将无限意,寓此一炷烟。当时戒定慧,妙供均人天;我岂不清友,于今心醒然。炉烟袅孤碧,云缕霏数千;悠然凌空去,缥缈随风还。世事有过现,熏性无变迁;应是水中月,波定还自圆。”正说着,香道师进来了。

只见她放好香席,整理好香具,便开始用火箸旋转着捣松香灰,并从灰中心部位转出一个可以放入香碳的孔,然后用火枪点燃香碳,让其充分燃烧,再把香碳埋进香灰中心,再用火箸梳灰,形成圆锥型的小山状,之后又压出5个区域,在每个区域打上香筋,用羽扫轻打扫香炉内外边缘,把银叶放到火窗口中心,放入香材。

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香道师把香炉传给嫦娥,嫦娥右手接过,旋转香炉到品香位,然后左手持炉右手放于上面先是观赏了一番,“这陶土香炉精巧典雅,看着便心旷神怡。”说罢便开始品香,品了三下,把香炉传给哈依娜。江一帆一看这阵势知道是行家,便又对她多了份惊奇。

哈依娜看得入神,才放上香材,便已经觉得一股清香沁入心脾。现在香炉传到自己手上,学着嫦娥的模样多看香炉几眼,左手持炉,右手放在上面,深吸了几口,“真香!”话才出口,香灰飞了些许,嫦娥便说,“依娜,你夸得真不是时候。你不知道吧,里面放有水格沉香,所以这你想让它不香都难!”

“你闻得出来有沉香?”

“是啊!这是蜀葵做的香灰,香料就是你说的洋甘菊,还加了一点迷迭香和沉香。”

江一帆转向香道师:“是这样的吗?”

“小姐真神了,这么闻着都能闻得出来,这香料是我们老板自己特制的,专门给江总这样的人物备着的,看来是遇到行家了。”

“行,那你们先品着,茶点马上就来了!”

哈依娜对着嫦娥满眼都是崇拜,“姐,你这是狗鼻子吧,这么灵,一会儿我再要好好闻闻!”

江一帆手持香炉,细细品味。他也想细细分辨这种气味,先是闻到洋甘菊的香味,隐隐约约好像是有迷迭香的味道,至于沉香,可能就是这股最浓郁的香味吧!

“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先得熟悉各种香料的气味,要细辨各种香料得要心细如发丝,心静如止水!”

“说得好!”茶点送过来了,老板路赋鸣也跟着进来了。路赋鸣中等个头,偏瘦,戴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斯文大方,彬彬有礼。

“路老板好,怎么劳您大驾!”

“听说来了一位大师级的人物,我必得过来瞻仰瞻仰!”

“大哥见笑了,只是这几款香料都是我熟悉的,所以一闻便知道!”

“那你觉得我这款香料的配制怎么样?”

“炉灰松散则能养火,炉灰紧实则会退火。蜀葵的根、茎、叶、花、种子是药材,清热解毒,蜀葵干枯时,烧制成的香灰,在香灰中效果是最妙的。洋甘菊就是我们常说的神花,能消除紧张、眼睛疲劳,有帮助睡眠、润泽肌肤、养生的功效,迷迭香叶带有茶香,香味浓郁,常常被摆放在室内,能令人头脑清醒,这两样是很好的搭档。水格沉香是指枯死的白木香树经过雨水的侵蚀和浸泡,油脂经过沉淀而形成的沉香,气味较其他沉香浓烈,你这在沉香当中并非上品,这款香料中只添加了一丁点儿,气味上是突出了一些,但我倒真不知大哥是否有其他用意。”

“你得叫他老板,不能叫大哥的!”哈依娜拍了拍嫦娥肩膀,跟她耳语一番。

“没事!既然是江总的朋友,大家都是一家人,就叫大哥吧,显得亲切些!”路赋鸣笑了笑,哈依娜没想到还是被他听到,吐了下舌头,别过脸去。

“说实话,加入沉香并没有其他特殊含义,主要还是为了时尚。香料中加点沉香如你所说香味突出一些,另外沉香是名贵药材,现在市面上并不多见,上品沉香更是难得一见,所以加点沉香也就提升了香料的格调,其实沉香在功效上主要是降气温中,暖肾纳气,品沉香的方法很多,薰香并不是功效最大的,你说是吧?”

“原来你这是忽悠人的玩意,还好今天被识破了,不然要被你一直欺蒙下去了!”江一帆打趣道。

“那也不能说是忽悠,沉香在香道中,一直是高雅中的高雅文化,点火闻香,大家把它视为品香的最高境界!”嫦娥赶紧为路赋鸣平反。

“这位小姐见识不凡,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嫦娥!”

“不知嫦娥小姐在哪里高就?”

“嗯?”

“是问你在哪里上班?”哈依娜一看嫦娥没听懂,便解释了一下,“我姐现在在家待业呢!”

“这样的人才待业在家岂不可惜!”

“还好吧?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上班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在我这里试试,只是有点屈才了!”

哈依娜一听赶紧把嫦娥拉到一边又在那里窃窃私语:“姐,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喜事。你说如果到江总的公司里上班去不去得了是一回事,就算去了,方大哥他们肯定不乐意,虽然不至于说不让你去,可心里疙疙瘩瘩的相处起来总不自然,对吧?所以你一定得应了。”

“我也这么想呢!”

“那就这么定了!”两人笑嘻嘻得回到位置上。

江一帆和路赋鸣饶有兴趣得看着她们两个。

“你们怎么不说话啊?”哈依娜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等着你说啊,嘀咕那么久,有结果了没有?”

“我在劝她呢,我跟她说这是好事,一定得应下!”

“那她怎么说?”

“当然是听我的了!”

“真的?那嫦娥小姐看什么时候方便过来上班,我的助理会跟你介绍这里的一些规章制度,来的时候记得带上身份证!”

“身份证?可我没有身份证!”

“没有身份证?丢了?那什么时候补办补好了再带来也行!”

“这个是这样的,她不是我亲姐,她失忆,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身上也什么东西都没带,在我家住了两年,与世隔绝,所以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哈依娜赶忙解释道。

“这样啊?这如果没有身份证的话现在好像有些寸步难行,你想办银行卡要身份证,乘飞机要身份证,坐个动车也要身份证,考个驾照也要身份证,哪里都需要的。”

“要不这样,你先让她在你这里待着,身份证的事我来办吧?”江一帆也很期待嫦娥能在这里上班,这样他就可以常来看看她,也不用见方子钺那个跟屁虫了。

哈依娜做梦都没想到嫦娥的工作就这么落实了,还是在这么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

回来的路上,哈依娜在江一帆面前一副撒娇的模样:“江总,你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什么事”

“你先答应了再说!”

“你得先说了我才知道能不能帮?”

“对你来说小菜一碟!”

“你是想找工作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本来就是过来找你姐的,现在你姐去上班了,没人陪你了,你当然也得去上班了。而且本来也不能总靠着别人吃饭的,我没说错吧!”

“江总,我太崇拜你了!那你说这个忙你能不能帮!”

“这个我得想想。我那里现在没有招人计划,也不知道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这样吧,我今天新签约一个项目,开设了一个实验室,就是上回你姐他们展览时那个赵亦臻教授主持的,要不我问一下她,你就到她那里打打下手吧!”

“那这个是什么实验室啊,跟我的专业好像风牛马不相及的,我怕自己做不来。”

“感觉你一股冲劲的,怎么到这份上又胆怯了。”

“这不怕伤了你的面子嘛!”

“没事!现在大学毕业找工作本来专业对口的就没几个,都是边做边学的。赵教授年轻有为,有魄力,跟着她应该不错的。顺便你也当是我的间谍,监督监督看她有没有偷懒啊!”

“不用这样笑话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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