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580400000007

第7章 身有二化,罪证更是确凿

万里狙杀,只为灭口。

世上有千千万万人,遑管尊贵者,高高在上,抑或卑贱,永处人下,他们的地位也许很悬殊,但在某些时候,他们去永远是平等的。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便可见一斑。

无论谁若做了犯法的事情,他们都必须为之付出相同的代价。也许有地位,有权势者可派遣人手,千方百计去欲掩盖事实,杀人灭口,可惜的是到头来往往会更使丑恶的面目暴露无遗,欲盖弥彰,罪加一等,适得其反只因已,复可怨何人?!

寒意更重,陈太斗行在风雪中,心中惴惴,不安之极。

九史一牲,九好一坏,好则太好,易被人利用;然则坏者必已坏到骨髓里,这样的人是绝不会受人摆布的。由此可见,必是诚心来对付陈太斗的,所以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然则陈太斗可岌岌可危了。

天下人似乎都存着同样一个疑问,九史既一个个俱是嫉恶如恶的侠客,为何却让一个恶迹昭著的坏人与之同排名,而不下手除之呢?没有人知道。

这是一个谜,鲜为人知的谜。刑中豪也不知道,因此陈太斗当然也不知道。他猜想九史一牲十人必有一种很微妙的关系,这种关系致使九史不能对一牲下煞手,但古人尚有大义灭亲之举,九史何等样人,为何就任由一牲到处作恶,作尽坏事呢?

陈太斗一面走一面想,又想到“对付大侠客,我尚可捉住他们的不忍下手弱点败之,可对付一个十恶不赦,泯灭人性的坏蛋,却又该如何下手?简直是老鼠拉龟,无从下手,唯今之计,只有凭实力与之决一胜负,判一生死了!”事已至此他干脆不再去想,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却不见有人踪,难道马边牲良心发现,不再为难他了?这又怎有可能。行得一段路,陈太斗还是见不人,却见到了一只骡子,一只无缰绳无羁缚的骡子。

这只骡子就站立了雪地上,摇头摇尾,神态有自得、有骄傲,更多的乃是凶恶。一双精光四射的凶眼,似乎恨不得将天下人都杀光而后快。

冰雪覆地,天气严寒,孤骡驻足,凶光四射,此情此景,此时此物所显示出来的只有重重杀机,阴森鬼气。

陈太斗只觉一阵寒气自脚板底升起,情不自禁机伶伶打了个寒噤,警之又惕的盯着那头骡,看得十分仔细。

这的而且确是一头骡,与其它不同的只有四只脚都铸有金光闪闪的蹄铁。谁也可看出,这不是一头普通的骡,眼露凶光的骡子到迄今为止也是绝无仅有的。

陈太斗突然道:“你就是骡夺魄马边牲?”他问后才省觉动物又怎会说话,自己岂非对牛弹琴,问也白问!

岂知那头骡竟然口吐人言,道:“臭小子,无知之辈,那九个老不死的焉也无用,竟拦不住你这个废物,却要某家出手,真是岂有此理。”话音沙哑,却尖锐异常,震得人耳膜也隐隐作痛。

陈太斗听他如此损毁九史,心中生怒,微笑道:“想不到阁下竟会一只猪狗不如的畜牲,怪不得九史不屑诛杀你了,原先我还想之不明呢?嘿嘿,哈哈,嘻嘻!”讥笑不已。

马边牲忽然也咧嘴大笑,笑声奸险难听之极,有如老虎磨牙,老鼠咬木,金属相擦,听得人毛骨悚然。

陈太斗倒抽一口冷气,不寒而栗,胆战心惊,尤其看见它笑时所裎露出来的那口尖利、白森森的狩牙,心下更是骇然,微笑也荡然无存,只剩凝神戒备,恐其暴起发难。

马边牲笑了一阵,又道:“混账东西,你可知道九史被逼违背本意来阻拦你是为了报谁的恩吗?”声音刺耳之极。

陈太斗心中惊震:“此物的功力似乎并不在九史任何一个之下,嗯,此战只怕凶多吉少了,应了那句‘九死一生’。”说道:“无论报什么人的恩情,大概也轮不到你这畜牲吧?”马边牲又是一阵得意之极的奸笑,道:“无知之辈,料想你也不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三十年前九史声名未隆,首遇十六神魔围攻,双方战个两天两夜,直至筋疲力尽,瘫软一地。当时九史内力已耗尽,一时半刻根本就无法凝聚,而可怕的是十大神魔竟不惜自毁本身真元,施展邪派中最为威猛霸道的‘天魔解体转乾坤’,一下子便恢复了几成功力,眼看九史已是釜底游魂,岌岌可危,恰巧让某家打那儿经过,于是……”他欲言又止,望着陈太斗。陈太斗早已听得心弦拉紧,无法自制。虽然他明知九史一个个都会平安无事,亦不禁为之提心吊胆,追问道:“你撞见了?那怎么得了?九史岂非危如畏卵?!”

马边牲奸笑道:“说你无知即无知,我是何等样人,你焉也以小人之心妄度君子之腹了。有时候无论多坏的人也会破天荒做一回好事的因此我便出手杀了十大神魔,解救了那九个所谓的名门侠客,正人君子!……”

陈太斗心念数转,突地截断他的话题,道:“哼,你别大吹大擂了,也不脸红的。我想你必再三思量,倘若救了十大神魔,他们一个个心胸狭隘,心黑手辣,决不容别人有恩于他们,因此一等伤势痊愈,元气恢复,第一个便一定是杀了你。而九史几位前辈却不同了,他们心慈手善,必会感恩图报,是以你便可以保住贱命,并挟恩求报,逼他们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对吗?”马边牲“啧啧”大笑,道:“猜得一点也不错,更如我肚中的蛔虫。看来某家太小看你了,一个受人无故拦阻却不怨恨的人本来就不简单,啧啧,不简单!太不简单了!”

陈太斗极度蔑视地道:“卑鄙无耻,下流贱格,欺善怕恶,不要脸,畜牲之所为!”

他本以为此言一出,马边牲必会恼羞成怒,发难于顷刻。讵料马边牲依旧奸笑不已,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似乎他生来便只会笑,不会发怒,又或者他认为笑永远也比怒更令人感到畏惧!

陈太斗心中当真有一点害怕,如果马边牲被气得暴跳如露,七窍生烟甚至大打出手,他心中反会铁定。只因一个人若如此轻易便被别人激怒,足可证明此人只不过是表面可怕,骨子里却全无心机之人。而现在倒好,马边牲非但不怒,反而大笑,可见此人心机阴沉,城府极深,绝非易与之辈。

沉默了很久,还是陈太斗先说话:“马边牲,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只闻名而不知尔人,可以说是素日末平生,你却为何先强逼九史来阻拦我,不让我返山东,现在又不惜亲自出马狙杀我,为何?莫非你也和家师之殁有所关连,你是偏龙教的人?”

马边牲仰天狂笑,道:“关于这些在你临死之前我一定会一五一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现在你先别问得太明白,反正今天我必会告诉你的,莫太性急了!”言下之意即说陈太斗今天必死无疑,口气轻狂之极,倒似一个随意可判人生死的监斩官。

陈太斗嗤之以鼻,道:“鹿死谁死,尚未可知,现今下定论未免有点言之过早吧?”

马边牲一收笑声,道:“好大的口气,你有握胜我吗?”

陈太斗说道:“你才吃得蒜头多呢?对付你……”

话扰未了,但见黑影一幌,微风飒然,马边牲终于出手了。一冲过来便是大张血盆大嘴,照着陈太斗的喉管咬到。

陈太斗若被它一口咬中,必死无疑。

好狠的偷袭,好凶残的招式,一招夺命。

幸好自一见到它陈太斗已是进入高度警戒状态,一直也未松懈。一发觉不对劲,他心念如电,身形更如电,一闪而退,一退五丈。

马边牲动作极快,如影随形,血盆大口始终不离陈太斗喉管左右。

陈太斗骤遭突袭,先机尽失,来不及拔刀挡架,唯只一味闪避,一退再退。

眨眼之间,马边牲已连朴八次,陈太斗也闪了八下,退后了十几丈,却始终脱离不了马边牲的连环扑咬。眼见马边牲又再扑至,陈太斗左手挥出,一篷比雪还白的银光袭向马边牲。在唐门虽只住了短短十天时间,但他天生聪颖,但凡武功一教便会,唐明痴喜收螟蛉义子,更是悉心教导,所以在这段短短的时间内他便将独步武林的唐门暗器手法学上了手。

与九史对阵时,他之所以不发射暗器,一来是因为他不忍对侠义为怀的老前辈下暗手,二来他天性光明磊落,虽然学会了暗器之术,可是也不想恃此取胜。如今若非情况危急,他也断不会发射暗器的。

其实他早已料到马边牲必会出手偷袭,是以他早已暗中扣了一把银针于手,蓄力待发。

马边牲前蹄一挥,袭向它双眼的银针已被拂落,其余银针射到它身上却纷纷跌落,竟射之不入,可见骡皮坚硬非常。

它拂落银针,身形一滞,复而扑出。陈太斗因之有了喘息之机,一手掣出了缅刀,银光一闪,已迎面劈出。

马边牲大口张开,钢牙尖利,向缅刀咬了过去,前蹄同时分踢陈太斗的手腕及前胸。

陈太斗“唰唰唰”一连三刀劈出,方解其凌利攻势。马边牲招招凶狠,步步紧逼,攻势如炽,逼得陈太斗唯有不住招架,大有应付不暇之感。

双方各尽所能,在空旷的雪地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打自含冤流落江湖以来,陈太斗跟很多人打斗过,但却从未于一只牲口打过架。人的招式无论多奇特少见都有规律可寻,可牲口所出的招式可是大反常规,无迹可寻。马边牲的嘴、蹄、尾、肚、背无不是攻击武器,嘴有前扑咬,后仰噬;蹄有扫、踢、捅、崩,或前击,或后攻,又或是四蹄齐至,再加上攻势,当真花七杂八,变化无穷,根本无可揣测,最可怕的是它的每一下攻击都是致命的手法,足以一下便教人猝死于此。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击中一下,假如和一个武功弱于己的人打斗,要不给击中还客易,但现在却是与一个武功、经验都高于已的牲口击斗,要不被其击中一下又是谈何容易,简直是难如登天,难上加难!几招一过,陈太斗已是左支右绌,手忙脚乱,挡架得更是险之又险。锋利的缅刀几次斫中骡身,奈何骡皮坚韧异常,砍之不入还反弹回来,弄得他真不知该从何下手!

他这才知道马边牲武功的可怕,莫怪可在天怒人怨之下生存至今,确有其真才实料。

十招过后,陈太斗已是汗流浃背,手足无措;二十招刚满,他凭以苟缠至今的缅刀已给踢飞;二十三招之后,他已无法再发暗器,唯一味闪避。

马边牲奸笑不止,攻势更猛,突然腾身后仰,后蹄由上而下的直砸陈太斗的天灵盖。等到陈太斗闪开,他一挺身,前蹄化为七、八个影子,将陈太斗的每一下出手急救都圈于其中,大口张开,白森森的牙齿已临近陈太斗的大好头颅。

狠、高,身手不凡,功精力深。

陈太斗眼见已无法自救,心中的仅存的一缕生存意念也随之飞逝,他已完全绝望了。忽然平空出现一道白光,飘忽无形,直射马边牲的双睛。

攻击的正是马边牲的致命弱点,他大惊之下,已不顾再杀陈太斗,使力一个后仰翻了开去。白光一滞而止,飘落下来,不再追击。惊魂稍定的马边牲这才发现雪地上多了一个全身黑衣紧装,黑巾蒙面的瘦削之人,背后绑有一长方形包裹,手持着一把寒光逼人的利剑,双眼含煞,凛凛生威。不用说,白光即为来者所持的利剑,马边牲心下暗惊“怎的平地里多了一个这样的人出来?怪模怪样的,看来又是这小子的帮手,罢,罢,罢,某家今天就大开一次杀戒。”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趟这次混水,莫非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了?”问话咄咄逼人,凶焰四射。

陈太斗侥幸检回一条命,迭忙朝来人道谢。黑衣人对他道:“莫要多话,凝神对敌,万忽粗心!”语音清脆,婉转动听,分明出自女子之口。陈太斗觉得声音很熟,似乎在那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得俯身拾起缅刀准备作下一轮恶战。

黑衣女子这才转向马边牲,冷冷道:“你不必管我是谁,身为前辈高人,却不问青红皂白便胡乱狙杀他人,我便是看不过眼。总而言之,今天的事我管定了,你要么便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要么便硬起头皮放马过来,看我不砍下你的骡头。”口气十分之不客气,狂妄得更有点过分。

马边牲仰天奸笑,笑声响彻云霄,刺耳之极,道:“黄毛丫头,好嚣张的语气,某家打四十年前出走江湖,从无一个人敢对我如此无礼,你是第一个如此轻视我的!”

黑衣人说道:“是吗?那我可荣幸之至!”

马边牲说道:“死?三十三年前,川中唐门有一名弟子曾以言语侮辱我一回,后来某家先捉住他,将他的舌头一点点割掉,再除七窍,斩四肢,然后将之塞入盐水缸之中,他一直惨嚎了九天九夜才死去,之后我将他的尸体弃之于荒郊,看着狼群一只一口的分吃,开心得某家乐了三天三夜,三天之后,我又上其门将他全家杀个鸡犬不留,饱饮其家人之血……”

他越说越兴奋,目光中凶狠、残忍充溢,只听得陈太斗几乎作呕,心惊肉颤,看得黑衣女子身体微震,兀自不忍让,道:“我知道,为了此事,你逃亡了多久,受的若只怕也不少吧?若非后来得九史之庇护,又怎敢再出江湖?”

这句话当真一针见血,正刺中马边牲的痛处,他怒叱一声,道:“除了揭短之外,你奶奶的还会个熊?”话出已扑了过来。

陈太斗想尽方法,费尽口舌也无法激怒它,换上黑衣女子却只轻描淡写几句便激发了它无易动的怒气,可见女人的口舌何等厉害!所以聪明的男人最好别和女子斗嘴,到头来只会碰个满鼻子灰的。这次马边牲动了真怒,出手更毒更狠,扑、咬、打、拍、踢、崩、拱、扫各有特色,千奇百怪,刀狠而不失其奇特,毒辣不弃其沉稳,出手配合之妙,攻势连环之密,简直令人难以想像自叹弗如。

黑衣女子早有所准备,剑出如惊鸿,招式堂皇,光明正大,似名门正派的剑术,却又绝非当今任何一门派的武功。她的剑法自成一格,无论攻守都是进退结合,相互呼应,攻中寓守,守中带攻,正是一门极为高明的功夫,连七大剑派只怕有所不如。陈太斗缅刀施展各门各派的怪异招式,与黑衣女子相呼相应,以二敌一方勉强抵挡住马边牲。

马边牲越战越勇,蹄踢嘴咬尾扫肚拱背顶,各尽其妙,无不发挥得淋漓尽致,边恶声道:“昔年彩虹教纵横武林,天虹八剑式无人可挡,所向披靡,想不到传至此时也不过如此罢了。小妞儿,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彩虹教的剑法的?”

黑衣女子犹似不闻,一语不发,只一味使动长剑向马边牲着着反击,无奈无论她剑法何等犀利,到得马边牲身边却如泥牛入海,徒然无效,全让马边性从容化解,复予进攻。

陈太斗心中暗自惊诧:“先前听九史中几人曾一再提及彩虹教这个名称,我还以为纯属子虚!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有一个彩虹教了,并且那个暗中传我内功口决的人也必是此教中一等一的人物。唔,莫非传我口决的人与这个女子有什么关系?不行,非得问她一下,查出那助我之人的名姓也好报答他的恩情。”

可是是否还有问的时候呢?那可难说了,因为马边牲已忍不住要下毒手了。

只听马边牲阴森森地道:“看来你这臭娘们压根儿就没有把某家放在眼内,好,好,好!今天连你也一并了结,可是你逼我改变主意的。”

话音刚落,四蹄一蹬,身已凌空,有如天马行空,飞掠至两人的身后,出手如电,前蹄一伸,已快疾无伦地按住陈太斗和黑衣女子两人的结实肩头,紧跟着“嗤”一声轻响,两蹄金光灿然的蹄铁已脱落,自蹄内伸出两只金光闪耀的利钩,闪利的钩尖正对着两人的正中琶琵软骨。

陈太斗左肩被按,他右手一拗后,白光一闪,缅刀已斫向马边牲按他肩头的前蹄。而黑衣女子右肩被按,剑出反转,自下而上往后便捅,好一招“苏秦背剑”一剑可置人于死地。两人的自救攻敌之招式也许很妙很高明,奈何都已慢了一步。他们的刀剑未至,马边牲的前蹄两钩已可先一步贯穿他们的琵琶软骨,不但可令他们刀剑招式全然尖效,而且会从此武功全废,任由人折磨。

所以说,高手相斗,一定要抢制先机,否则便会受制于人,终至死于非命。

马边牲“嘿嘿”奸笑,前蹄一回收,尖钩已刺穿陈太斗及黑衣女子的衣衫,道:“你们认命……啊,哎唷!”

“吧”字永远也再叫不出,剩下的只有惨呼声。原来他突然觉得背心“悬枢”穴上一阵刺痛,脊椎已断为两截,全身内力登即如长江崩堤防一下子全部自伤口处不断流走。内力既无,前蹄之钩自无法再刺入。它刺不入,黑衣女子的剑可要刺入,“哧”一声整支长剑自骡肚刺入,上背露出,只留一个剑柄在外。陈太斗的缅刀也一下子将它的一只前蹄斫断,鲜血即时泉喷而出。

马边牲内力骤夫,护体神功自无,竟给人如此轻易举的重创至斯。它瞪大双眼,眼中充满了不甘心、不相信、疑惑凶狠,一眨也不眨的瞪着陈太斗和黑衣女子,瞪着这白茫茫的世界,这一刻,他心中又在想着什么?

良久,它张大利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一大口一大口鲜血不住自嘴中涌出,红艳艳,似乎便是当年它饮人家的鲜血,终于无言地倒了下去。

鲜艳的血水染红了雪地,现出了人类残忍而丑陋的一面。杀戳,人与人的自相残杀何时休?!

这惊心触目的一瞬间,没有言语,马边牲一代巨枭,杀人如麻,终在极度平静中死去,下地狱受罪了。

陈太斗惊讶地望着缓缓倒毙的马边牲,他简直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直到现在,他还以为死的必是自己两人,万未想到胜券在握的马边牲竟会糊里糊涂地死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岂可强求?

黑衣女子默默地看着马边牲倒下,又默默地上前拔出长剑,在马边牲身上的皮毛中揩去血迹,再还剑入鞘,起步便走。没有问候,没有招呼,似乎不忍打破死寂,又似乎自始至终都未见过陈太斗。

她可装作不见,陈太斗可不行,急步上前,作了个必恭必敬的揖,道:“女侠救命之恩,在下铭感五内,客后报答,未敢请教尊姓芳名?”

黑衣女子一挥手,道:“不必了,我既不要你报答,也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告辞!”

陈太斗急道:“这是如何说法,在下岂不成了知恩不报之人,不行!女侠,你就……”话未说完,黑衣女子已施轻功急遁而去。最终只留下一声轻轻的幽叹,所有的幽怨、烦恼、愁苦,若断若失的感情似乎都尽聚于这声幽叹声之中。

陈太斗听在耳中只觉伤心人别有怀抱,也不再拦阻追踪,长叹一声,心道:“罢了,既然她不想告诉我真实姓名,又何必去苦苦追问,待得日后有机缘再报答她也罢!”

他转过头,但见雪野茫茫,唯见马边牲难以卒睹的尸体,一代枭雄最后竟会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子手下,竟会死在万里冰封的雪地上,无人理会,无人怀念,何等凄凉。

陈太斗心中无限感慨,忖道:“为什么要分好坏?为什么就不能和睦共处?为什么人要自相残杀?这样做人有意思吗?”他自问无答,喃喃道:“残忍的世道是无情的恶人所造就,而无情的恶人却又是否天生?又抑或是众人所逼造?答案何在。若天下的恶人都来看一下马边牲现时的下场,他们以后是否还会继续作恶呢?”同样没有回答,因为世间没有会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作恶的人也不能,陈太斗更不能。

他呆了一阵,又道:“无论马边牲生前做过多少坏事,害死多少人,但人死万事休,死人是无罪的,我还是埋了他,以免曝尸雪野,死后凄然。”

于是他快手就地挖了个坑,转身去搬马边牲的尸体,谁知一眼扫过其致命的伤口上时,却意外发现了一些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东西。

这时,马边牲肚上的伤口血水已凝结,伤处除了露出皮肉之外,竟还有一角衣衫,青黄色的衣衫。

这一发现只令陈太斗欣喜若狂:“我早就该想到它不会是骡子了,骡又怎会说人话,又怎会练成这么精深的武功,又怎会有如此精妙的设计,更不会用计害人。由此可知,它必是由人乔装改扮成的,一定!”他一面想着一面用缅刀轻松巧地剥开了那层骡皮,骡皮乃是经过精妙的设计戴在人身上的,利牙也是一起连在骡皮上的。若非被利器削开,任谁也不会想到名震天下的骡夺魄马边牲却是一个戴上骡皮的人。

骡皮尽除,狩牙也除去,显露出来的人却令陈太斗更加吃惊,忍不住惊咦出声。

这是一个道人,一身八卦道袍,年纪并不轻,粗眉大眼,神态似恶非恶,隐隐自有一股威严。

令陈太斗吃惊的并不是马边牲是一名道人,而是他认得这个人,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是已让他毕生难忘。

狄三怀,名噪江湖的一代人杰狄三怀,七大剑派之首武当的现任掌门,段云刚的义父之一。

恶名远扬,作恶多端的大魔头马边牲竟会素有侠义之称,道貌岸然的武当派掌门人狄三怀,而狄三怀却又恰巧是段云刚的义父。

这一切又说明什么?显而易见,不言而喻,谁也可猜出。

马边牲为何不顾一切的指使九史阻拦于陈太斗,最后又亲自上阵,一定要杀了陈太斗。这些本是陈太斗敲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大疑团。现在不但已得到解释,而且连以前一些一直困挠在陈太斗心中的许多难题也随之仰刃而解。

此时,他心中开始翻腾不已:“狄三怀想杀我而后快,究其因乃是不想自己回去揭破真相,查明师父被杀之谜,然则杀师之举若不是他的螟蛉义子段云刚所为又复有何人?段云刚,好一个段云刚,你好狠心,好无情。”

他望着死不瞑目的狄(马边牲),喃然道:“一个是**上至毒至辣的大魔头,一个是白道上仁义素著的名门正派掌门人,本来两个这样的人是绝对拉不在一起的,现在却偏偏合在了一起。哼,世事难测,人心更难测,现在我该叫你马边牲还是狄三怀呢?”

他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堆,“狄三怀”自然不会回答他,死人是永远也不会回答人的。然而有时候死人身上的东西却往往比活人所回答的解释更精细,更令人信服。

因为死人不会说谎,更不会骗人,活人却会。

“狄三怀”身上有一封信、一块金牌、一袋碎银,还有一块铜符。

铜符自然是武当掌门的标记,碎银更没什么秘密。

现在陈太斗已将那快金牌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细老了几遍。这块金牌的一面雕有一条腾空驾雾的龙,金光四射,在缥渺的云层中若隐若现,神工妙匠;而另一面只刻了几个字“青龙堂”三个大字,下有“护法”二个小字,大者宛如龙飞凤舞,小者犹似铁划银钩。由此可见,这块金牌的铸造者必是一位对书法、图画都极有造艺的人,而可持这样一块金牌的人身份也决不会低。

陈太斗想了想,将金牌、铜符、碎银塞入怀中,顺手又将信件展开,但见上面写着“交呈狄护法三怀鉴示:据闻邢士首徒入川取得很多证据,已返回途中,重重追击狙杀均不能取其命,令人扼手生汗,心焦意躁。如今唯得请护法亲自动手收拾了他,以免让这小子坏了我们的大事。

另:计划已如期进行,按步就班,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完成,所以护法手刃陈太斗后必要赶回协助本堂完成任务,台鉴。

青龙堂副首万云刚

信件的内容十分简单明了,写得很精辟,陈太斗一目了然,心道:“原来是受命而来,青龙堂?这又是什么组织。万云刚又是何许人也?”

他心有所疑,忽觉信件字迹似曾见过,一再证实,终于知道了万云光是谁?段云刚,写信的是段云刚,然则最后署名的青龙堂副首万云刚了。狄三怀竟是青龙堂中护法,又是段云刚的下属,可想而知青龙堂也必是偏龙教的一个分堂。

一切似乎都已清楚,陈太斗对真相的揭露心中又多了几分恐惧,信中所说的计划又是指什么阴谋,不用说必是一个可令人毕生难忘的阴谋。

天气严寒,以大地为仇敌,风雪止歇,视人们如朋友,但寒由风雪中来,朋友有时又岂非是仇敌,可怕的仇敌。

此时此刻,只有在家闭门谢客,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拥着老婆围坐于火炉边取暖才是一世人最温馨、最令人心满意足的享受。严冬终止了生命,同样也制造了享受,所以说,世上很多东西都是利弊齐存的。

蹄声骤响,一匹黄骠马徒然出现在万里无人的冰地上,马上乘客全身白衣,头戴斗篷,外罩缀花大氅,相貌说平凡却并不平凡,说不平凡却又似乎平凡之极,年纪并不大。普天之下,除了陈太斗之外复有何人!

不错,他正是陈太斗。本来自川一路返回,他并不急于赶路,晓行夜宿,徒步徐行,速度慢极。可以是经从马边牲(狄三怀)的身上搜出一封信和一块奇形怪状的金牌之后,使他想明白了很多东西,解开了很多难题,心中也意识到了一个很大的阴谋。

所以他心焦之极,为了手刃仇人和保护心爱的人,他以重金买了一匹好马,日夜兼程的赶往山东,只希望此回千万别再迟到。

回想以前,他亦曾如此着急的赶回师父住处,只想救师父,而现在也是要赶回师父故居,也是为了救者不同,情形却几乎一样。只不过此时的陈太斗已不再是那个春风得意,倨傲自负的无知少年,而是一位身受旷世奇冤,历尽艰辛搏杀重塑的一个沉而不露,稳而不浮,心思内敛的成熟少年。

无论如何,陈太斗至少已学会了很多东西,因为他所受的屈辱。欺凌、坑骗、陷害已太多,也只有身受如此不平等待遇的人才会经得起风浪,不屈不挠地对抗不等的夙命。

河南。

陈太斗终于到了河南,这时离山东又近了一步,他心中焦虑亦增加了一分。

小店。

寒意正重,生意萧条,连大酒楼也少有光顾,这样的小店更难得有三二人到此。

陈太斗肚已饿,马亦疲累不堪,于是勒马停下。此时早有一个精明慵懒的店小二迎了出来,一手接过马缰,道:“公子爷请入店内暖和一下,长途跋涉,肚必已饿,稍候即有热气腾腾的酒菜奉上,请!”

陈太斗说道:“小二哥,劳烦你给马加点好草料,等一下还要赶路的,酒菜也要快点端上,知道吗?”

小二答应了一声,自牵马去照料。

陈太斗行至店门,一手掀起厚厚的门帷,举步踏了进去,突觉脚下一轻,人已向下跌。

门口竟设有陷阱,任谁也难以预料。陈太斗反应极快,前脚一空,后脚用力一点,人已往前冲入。

讵料前方白光闪动,一把刀,一柄剑齐斫而至,只等陈太斗一跃至即杀死他。前有凶器,后有陷阱,陈太斗当真进退两难。他衡量利害,刀剑及体,死亡立至,他只好散功止住冲劲,顺其自然地往陷阱中掉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篷白色粉末般的东西照陷阱中撤了下来,陈太斗只觉头脑一阵晕眩,人事立不知,重重地摔在地底上。

这一切变化发生得实在太快,对方配合之妙,更是令人始料不及。任由陈太斗有惊天本事,却也无法扭转局势解救自己。

立刻听得上面有人哈哈大笑,道:“不自己量力,这小子大概作梦也想不到会有此一劫的?”

有人接道:“一个陌生的小店,一些陌生的人竟然会设下陷阱设计他,这世上又有谁可想到!”

先前一人道:“神机妙算张文算尽天下人,想尽天下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那个叫张文的谦道:“吴兄太夸奖在下了,其实我也没什么计策的,只是略施小计,恰巧碰上个蠢过猪头的人罢了!瞎猫碰着死老鼠凑巧而已。”姓吴人道:“只略施小计便将这小子手到擒来,若施大计岂非连狐狸精也被你捉住。”张文说道:“那里,那里!”话中颇有自负自傲之意。

这时又听另一把声音道:“两位仁兄,可了结了那小子!”乃是那个店小二自门外而发问。

张文笑道:“易过借火,早已搞掂了,你进来吧?”

店小二掀帷跨过陷阱,道:“张兄计谋无人可及,今天小弟可大开眼界了。”

张文笑而不语,姓吴的人附和道:“久闻邢中豪座下大弟子聪明过人,副首派出很多得力之力人都让这小子逃脱,不想张兄略施妙计便将他生擒活捉,令人敬佩。哼哈,张兄,副堂主可要大大嘉奖你了……”

张文忙道:“那里的话,捉住陈太斗,乃是咱们三人共同出手参与,功劳自由三人共承,在下又岂敢独居其功。关二,你说是吗?”

关二乃是那个“店小二”,只听他道:“张文兄既如此慷慨,咱们可多谢了,吴敬,你说是吗?”

吴敬笑了笑,道:“嗯,是,张文兄肯将功劳与你我共享,敢情多谢了!”

关二说道:“如今陈太斗已着擒,我们任务已算完成,只不知九狐山那边的情形如此?大哥、三弟、四妹他们是否可像我们这样顺利完成任务,剿灭断魂帮呢?真教人担心。”

张文说道:“断魂帮中精锐自山东返河南,一路之上遭我们数次袭击,几乎丧尽,如今只不过是釜底游魂罢了。再说其帮主庞不德已伏诛,余人群龙无首,树倒猢狲散,谅来也没什么斗志。赵大王三铁四他们一定会马到功成,一举立功的,你又何必担心不已!”

关二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刀剑双使云断刀法如神,武忧剑如游龙,更兼有揭不名神妙的暗器手法辅助,此行只怕有点棘手。成败很难说的?”

吴敬插口道:“关二兄放心不妨,云断武忧揭不名虽然厉害,可是赵大王三铁四姑娘又岂是吃斋的,更何况有护法毛雨四雷大驾临场。要收拾断魂帮这班余孽,只不过是掸尘踏蚁般何足惧哉。”

关二喃喃道:“话虽如此,但见不到他们,我还是放不下心的。”

吴敬想了想,道:“嗯,不如这样吧,咱们先将陈太斗搁置于这儿,一齐上九狐山助威如何?”

关二大喜,道:“好主意,反正这小子已中了张文兄的七算七伏散,沉睡个三天三夜也醒不了。咱们只需覆上陷阱,不让外人知道便行了吗?”

张文迟疑道:“这恐怕有点不妥吧?这小子可是副堂主名定要不能活捉也要杀死的人,如今咱们如此草率的处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却如何而副堂主交代?”关二心挂同伙,早已想一步跨到九狐山,闻言怂恿道:“荒郊小店,天寒地冻的,谅也无什么人经过,咱们一去一回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若出了什么事,就由我关二一力承担,如何?”

见关二如此说,张文也不好再坚持已见,他本想说让他一个人押解陈太斗去副堂主,但又恐其以为他要独占其功,不免要伤和气,于是只好作罢,道:“那好吧?咱们可得快去快回!”

于是,三人快手快脚盖好陷阱口,关上店门,一齐消失在雪地中。

他们三人刚离开,一名黑衣蒙面人即出现在小店门口,只见这人身形娇小,腰佩长剑,背负一个长形物事,其装束打扮,依稀便是那天出手救陈太斗的黑衣女子。

很快,陈太斗便被救起并解了毒,他一醒来就只听到一句话:“断魂帮有难,咱们快去救援!”说完黑衣女子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先自走了。急匆匆的,似乎断魂帮便是她的家园。

陈太斗呆立了一阵,心下寻思:“我现在我身有要事,急如星火,本不容多管闲事,耽误时间。但是昔日非云断大义放我走,又岂有今日的我。受人滴水之恩,便当涌泉相报,大丈夫恩怨分明,断魂帮中人虽对我无礼有加,可是因由在段云刚,心焦其帮主安危,情有可原,况且云断更对我有恩,知恩不报非君子。如今断魂帮有危难,我纵有天大的事也断不该置之袖手。不行,连黑衣女子这样一个局外人听闻断魂帮有难亦不甘袖手,奋不顾身赶去相救,更何况是我。而且黑衣女子对我有恩,让她独自涉险,我又于心何忍。罢罢罢

,无论这一拖延是否会令我从此陷入悲惨的噩运中,我也撂上了。”

主意一定,救人如救火,他也不去究查方才店小二陷害自己而现今为何不知去向了。瞥眼间,见那匹黄骡马正优哉地驻立于雪地中,无羁缚却也不走。他忙走过去,牵过马缰以手抚摸着马鬃毛,柔声道:“马儿啊马儿,又得再辛苦你一回了。”飞身上马,一提马缰,赶马急冲,向九狐山的方向急弛而去。

同类推荐
  • 血手情杀不归路

    血手情杀不归路

    一壶老酒,一身武艺,笑说江湖趣事,解说江湖恩仇。躲在众人宠爱的庇护之下,他可以自在悠闲,只是世事难料,有多少英雄好汉终究会被卷入江湖世事之中。也正因为如此才有英雄的肝肠寸断,才有江湖儿女的爱恨情仇……但是你怎样才能在江湖之中立于不败之地?是消极入世,还是拼搏奋起,打下一片天地,侠士群起,英雄纷争,谁又能定夺天下?
  • 皇情帝御

    皇情帝御

    犹记,执笔画江山,如今,跨马赴战场。犹记,煮酒论天下,如今,万里觅封侯。犹记,红颜正倾城,如今,青丝变白发。江山多娇,美人妖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江湖之中,豪杰侠客,忠肝义胆,三尺青锋行天下。朝堂之上,王侯将相,诡计权谋,万丈雄心掌江山。好男儿,就该快意逍遥游,漫步人生路。大丈夫,自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真英雄,定要剑指帝王位,刀取至尊名。入江湖路,做武林客,扬天下名,谱江山曲。
  • 桃花令2

    桃花令2

    无数江湖豪客为了一张面皮,追杀一个孕妇的故事,难道人活着就是为了面皮?请看庄雪禅《人皮面具之桃花令》。
  • 魔王的武侠

    魔王的武侠

    我曾经笑傲江湖,也曾经侠客行天下。一个不存在的人进入武侠世界中,从此便有了一个个不一样的故事。大道三千,条条皆可证道。而我要证的,便是【武】之一道。
  • 花开花谢只因你

    花开花谢只因你

    他,四大盟主之首她,只是个小小女药师当他遇见她,彼此的世界会发生什么变化呢?等待着他们的有事怎样的命运呢?
热门推荐
  • 大明执政官

    大明执政官

    穿越培训?高智商职业穿越者经过十年穿越训练,内容包罗万象。集体群穿?糟糕,敌国的穿越者们抢先一步。大明已经被瓜分殆尽。笨鸟先飞?一举死诸敌国的八位穿越者,从此只需凭借自己超越时代的眼光和能力,带领大明收复河山,逐鹿天下。地方军阀?凭借着机缘巧合控制的辽东八县起家,他练就一支精兵,横扫欧亚。大明执政官?不!同时他还是罗刹的远东伯爵;日本的摄政王;普鲁士的保护人。。交流群号:178810462
  • K.O绝版校草专卖店

    K.O绝版校草专卖店

    “校草专卖店”?这年头竟然还有这么奇葩的店名?奇怪的是,自从她从那里出来以后,老是遇见这个美男那个校草的,而且这些校草竟然还说喜欢她?这个世界疯了吧?
  • 复仇之中爱上你

    复仇之中爱上你

    她们,受尽了父亲和继母的虐待,离家出走,她们不断努力,她们不被人欺负。成为王者,爱情也如此充满甜蜜的气息。
  • 工伤保险与劳动争议

    工伤保险与劳动争议

    工伤保险是社会保险的一个组成部分,是指劳动者由于工作原因并在工作过程中遭受意外伤害,或因接触粉尘、放射线、有毒有害物质等职业危害因素引起职业病后,由国家或社会给负伤、致残者以及死亡者生前供养亲属提供必要的物质帮助的一项社会保险制度。
  • 南墙不语

    南墙不语

    那般活泼直爽、善良美好的女孩,从“话唠”渐变为不语默客。是怎样的经历让她经历如此彻底而痛彻心扉的蜕变?美好纯真的感情,究竟如何成为直击心灵的伤痕再也挥之不去避之不及?时光中,一切都在向前推移,时光无所谓好坏,生活呢?而我们却在这样的岁月中,渐渐失去原先最为本真质朴的东西,无能为力,却又无可奈何。即使不想不愿、不忍不弃,却终究还是无可奈何花落去。青春的伤痕隐痛,永远只能靠自己去一点点体会、一次次尝试弥合,他人只能观望等待,冷眼旁观中带着疏离和些许看好戏的姿态。是该悲伤吗?还是应该振作起来,去寻找那缝隙里的一线光一丝暖?南墙外,微风扬,十数里,犹在耳。时光中错换了年华,淆乱了是非,最终沉淀了谁的喜悲?岁月中那些蹉跎,那段无法逾越的过往,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始终在。彻头彻尾的破碎,无可奈何的成长,任谁也无法品尝那所谓的胜利之味。这场青春的盛宴中,人事难再,爱恨易结,最善良的你,最纯真的我,最理性的他,又该何去何从?南墙不语,任风吹雪来,悠然屹立于天地间。一切的一切,关于人性,关乎温暖,关于生命,关乎成长,关于爱,关乎恨,微风在漫天的笑意里将那些已融入血液的过往娓娓道来,且吟、且听、且行。
  • 显生纪元

    显生纪元

    这是一片全新的世界,名为三叠大陆,大陆面积之大,至今无人能够弄清楚,在这里只有战技没有法术,这里人人皆可修炼........
  • 盛夏以沫

    盛夏以沫

    你是山川是河流唯独不是我可依靠的港口。以沫: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的时候,我觉得曾经所受的苦比不上他抱住我刹那间的温暖
  • 绝色倾城:废材逆天大小姐

    绝色倾城:废材逆天大小姐

    一朝穿越,竟发现竟不是偶然!可谁能帮她解释一下···别人穿越最少也得十二三岁而她却是三岁孩童别人穿越都是高冷傲娇而她却是后宫三千还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一个好好的女的会有媳妇!这个对外威武对内装可怜的哥哥是怎么回事!!!
  • 在人间(原恐怖无距离系列)

    在人间(原恐怖无距离系列)

    完全区别于传统作品的悬疑推理。目前中国最好的惊悚小说。
  • 网游星战

    网游星战

    失业的陈昊在大学好友张学成的介绍下进入了一个又美眉组成的工作室。。。蓝白相间的自由,铁血铸就的正义,以及最后的。。。零式。在光与火组成的交响乐中,在青春与幽默的协奏曲里,看主角如何在一个男人的游戏里面,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群号:38642315兄弟们有票的给点票哦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