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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前尘往事随风逝

平翎没有反抗,等待着疼痛的来临。

“铛”一声,琴衣手中的匕首被打落,平翎睁开眼的一瞬间琴衣已被推开,而自己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

“琴衣姑娘的身手确实了得,不过,若论速度,这个世上,能胜过舒写意的人还真不多!”慕容玄之走到倒在地上的琴衣身边,看了看抱住平翎的舒写意。

琴衣看了看舒写意,冷笑,“从背后偷袭算什么?”舒写意不答,只是紧紧护着平翎。从舒写意破门而入道救回平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慕容玄之说的没错,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能胜过舒写意的速度。但这却是外人不知道的,琴衣当然没有料到这个病公子身手如此了得,所以一直只注意着慕容玄之,这才让舒写意得以突袭。

慕容玄之拾起匕首,轻轻抚摸着刀刃的血迹,眼神像一个嗜血的恶魔。

“我说过你若是让她掉一根头发我不会放过你的!”话音未落,匕首已经刺入琴衣腹部,琴衣瞪大了眼,她早就知道慕容玄之不简单,但没想到会是如此狠毒。

“不要!”平翎挣开了舒写意,推开慕容玄之,抱住琴衣,琴衣口中流着血,苍白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些红晕。

“这样也好……”琴衣声音微弱,去了那里,我还是可以保护他,看了看平翎,轻轻笑了,“夏平翎……你这一生,还能幸福吗……”然后轻轻合上眼,嘴角还带着笑意。平翎看着眼前的人,想起了那些苍凉的琴音,季景严,有这样一个女子去陪着季景严,他的孤单应该会少一点吧?

慕容玄之和舒写意看着呆滞的平翎,久久不曾说一句话。

“你的伤得处理一下。”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玄之打破了沉寂。

“这个伤是我自己弄上去的,在你们来之前,她,并没想过杀我!”平翎淡淡地说道,声音听不出悲喜,慕容玄之手中的匕首落地,“你竟然想死吗?”季景严,真的那么重要吗?慕容玄之知道季景严在她心里有一定位置,但却不曾想到她没了他会选择去死。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后来他明白的时候,知道那种滋味叫做“嫉妒”。

“季景严,真的死了吗?”平翎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没有慕容玄之的亲口承认,她还是有一丝期待。

“死了。”慕容玄之握紧了拳头,终于吐出了这两个字,平翎却笑了,慕容玄之终于对她说了一句真话。

平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以为自己会彻夜无眠,回来时却还是沉沉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脖子上不那么疼了,应该是上了药。这些天都没有见到小柔,平翎正准备去找找,结果一直没看到,问了其他侍女,都说不知道。

春天的气息已经近了,细心一点已经能发现一些绿意了,但平翎却觉得自己的心也许会一直停留在这个冬天。走至一道回廊,平翎看到了前面的舒写意,平翎故意放满了脚步,前面的舒写意似乎有所察觉,也故意放满了脚步,平翎于是停下了,舒写意也随之停下了,二人之间隔着几步之遥。平翎正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走上前,

平翎正准备往前走时,舒写意却转过身来,二人面对面,有些尴尬,终于还是并排走在一起。

“你的伤……”舒写意犹豫地问出了口,平翎反应过来,轻轻说了句“没事了”,二人之间再无话题。

“玄之这些天病情似乎不大好……”舒写意犹豫着说出这句话,装作不经意地观察她的反应,平翎依旧面色无异常,很自然地说道,“医者不医心,夜不能寐,也不光是病情所致。”从那天回来,慕容玄之就没有见过平翎,平翎也不曾过问。

“那个女子我派人好好安葬了,玄之只是想保护我而已,你要怪就怪我吧!”舒写意知道那天慕容玄之的心狠手辣确实吓着了平翎,但如果不那样的话,舒写意一直装病获得的一时安逸也会卷入漩涡。

平翎突然了脚步,低下了头,她何尝不明白站在慕容玄之的立场,他做这些确实是无可厚非,如果死去的那个人不是季景严,或许她甚至会帮他也说不定,如果做件事的人不是慕容玄之,她或许也不必那么纠结。

“如果这个人不是慕容玄之,你知道我会怎么样嘛?”平翎头看着舒写意。

“你会杀了他。”舒写意缓缓地说出,平翎却笑了,“那是一种可能,但是,也许我会原谅他,但他是慕容玄之,注定这两个结果都不会出现。”

舒写意突然看着眼前的女孩,想起琴衣临死前说过的话,“你这一生还能幸福吗?”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太在乎季景严才会那样责怪慕容玄之,谁又知道她的责怪背后没有对慕容玄之的在意呢?

“我想看看他……”平翎压低了声音说道,她不知道舒写意能不能听见,更不能确定他能否听懂,她只想见那个人最后一面,说出自己还来不及说出的话。舒写意楞了一下,还是听懂了,点了点头。

远山绵绵,夕阳西下,平翎站在悬崖边,依稀能看到狼藉的残雪中中的血迹和打斗的痕迹,舒写意站在远处看着孤独站着的人,她的背影是那么单薄,却从来无法让人心生怜惜,即使一个人,她也能走得很远。

平翎望着眼前的虚无,仿佛他就在眼前,但有些话却是他们面对彼此无法说出口的。

平翎慢慢蹲下,用手在地上写下“洛平翎”三个字,风从背后吹来,吹乱了她的头发,一张脸在飞扬的乌发中若隐若现,这三个字也渐渐模糊了。

“季景严,这是我的名字,即使你还在,我还是不能将它写在你的手心。对我来说,你是仇人,我心里没有仇恨,你应该也不会有愧疚,但我们注定不能有任何牵绊。慕容玄之跟你不同,他是我永远不会伤害的人,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不能怪他,所以,季景严,你明白,我们……我只能忘了你……”

即使得知季景严死去的消息,平翎也没有哭,但这一刻,泪水却不可抑制地汹涌而出。平翎怀疑,自己这些年的泪是不是都为了今天的一次宣泄而抑制了,今生的泪水是不是都会在今天一次流完?

她流泪是因为,她跟季景严,活着也不可能。

舒写意看着平翎抚着胸口止不住痛哭,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哭得这么没形象,但那种近乎绝望的悲伤却让他疑惑了,其实琴衣问错了。

“你还能爱别人吗?”回到舒家,舒写意送她到门口,临走时问了一句。平翎没想过这个问题,思索了会儿,摇摇头淡淡答道:“我也不清楚,也许这一辈子再也不会了。”说完自己自己苦笑,关上了门,留下一脸怅然的舒写意,还不曾深爱,就注定此生无爱,还有比这个更让人绝望的吗?

平翎回来之后,休息几天,又开始认真研究慕容玄之的病情,每天都观察慕容玄之的症状,尽职尽责,慕容玄之的情况也有所好转。平翎看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二人之间仿佛是刚认识的陌生人。

对于慕容玄之所中之毒,平翎越观察越发现毒药之复杂,她只能辨出其中几种药材,平翎想了很久还是想让师父来替慕容玄之医治,她觉得再拖延下去对慕容玄之未必是好事,于是想慕容玄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难得你还这么关心我的病情!”慕容玄之冷笑,语气讽刺,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狠狠灌了一口茶,平翎夺过茶杯,说了句,“我一直是个负责的大夫,茶不宜多饮。”

慕容玄之握住平翎的手腕,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着平翎,“你是不想在我身上花太多时间吧?”

“你的情况拖太久对你没有好处!”平翎并不否认,也不回避慕容玄之的目光。

“我一好你可以马上离开我了?这个,才是你最在意的吧?”慕容玄之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看到平翎眉头蹙起也没有放松。平翎不知道慕容玄之为什么会如此失态,只是等着,她知道,慕容玄之是个理智的人,不会任由自己失态太久。果然,慕容玄之慢慢放开了平翎,平翎手腕有些红,慕容玄之轻咳一声,很快恢复了自己一贯文雅,说道:“既然夏姑娘如此为玄之打算,我就听夏姑娘的,随夏姑娘去找夏庄主。

“还有一件事,小柔对我的重要性既没有你想的那么重,也没你想的那么轻,还请慕容公子看在平翎这么长时间辛苦的份上,就放过小柔。”平翎语气客气却不谦卑,慕容玄之温和一笑,很欠扁地说道:“我自然不会亏待小柔,只是担心夏姑娘伤心过度,行医用药难免会失了分寸……”

要是以前,平翎肯定会生气,慕容玄之也是故意要她发火,但此时的平翎确实一个转身,没有一丝怒意。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步伐缓缓,没有刻意地慢或是快,那样平稳的步伐却让慕容玄之觉得心里某个东西坍塌了,他一直想知道自己在平翎心底里到底有重要,一次次的利用她都能容忍,本来他应该更加笃定平翎很在意慕容玄之这个人,但现在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由于最近比较忙,更得比较慢,希望大家谅解!!忙完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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