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少跟着秦爷爷走到园子西侧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一口大水缸,大半缸身埋在土里,缸口朝上,被两片木块盖得严严实实的,木板上还放着块大石头。水缸右边有两个黒漆漆塑胶桶,几只苍蝇在桶内外,嗡嗡的叫。有一根扁担和一个木柄有两米长黑漆漆的塑胶水瓢靠着桶。他从来没见过那黑漆漆的桶和柄那么长的瓢,不知道叫什么。
这时秦爷爷已经把木板上的石头搬开,拉开了一张木板。很多苍蝇一涌而出,一股臭气扑鼻而来。宇少想看那缸里是什么,走进两步被秦爷爷拉住了。
秦爷爷连忙说:“有毒,我们等会再来。”转身向屋里走去。
宇少听秦爷爷说有毒,恍然大悟,兴奋的边追边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秦爷爷问。
宇少得意的说:“我知道了那个缸叫化粪池,把草皮叶子放到池里,密封好,让它们腐烂,可以当作肥料。产生的气体叫氨气,可以发电,也有毒,中毒的人轻则晕倒,重则死亡。
秦爷爷夸奖的说:“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这是高中学的知识,差点都忘了。我只在书上看到过,从来没亲眼见过,呆会要好好看看。”宇少说。
过了会,宇少跟着秦爷爷又来到化粪池旁边,宇少知道了有毒后,没有了刚才的猛撞,甚至有点畏手畏脚。想知道化粪池里是什么样的,迟迟不敢把头伸过去看。秦爷爷看他这样子,笑着说:“毒气都散了,不用怕。”宇少听后,脸不由的红起来,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这么胆小。于早鼓起勇气,把头伸了过去。他后悔了,池里面是赤橙黄绿青蓝紫色色就有,只是搭配得让人恶心,还有苍蝇虫子跳来跳去,使人想吐。
秦爷爷把两个黑漆漆的桶在化粪池旁边排好,用长柄瓢在粪池里掏出一瓢肥料放到桶里,然后把桶提到背后不远的一个水龙头下,水放到桶的三分之二处,关掉水龙头。走过来,又用长柄瓢掏了一瓢肥料放到桶里。宇少看这水瓢奇奇怪怪的,于是指着水瓢问:“秦爷爷,这个叫什么?”
秦爷爷回答说:“尿瓢。”
宇少又指着黑漆漆的塑胶桶问:“那这个呢!”
“尿桶”
宇少点点头说:“哦,原来就是这个样子,以前早就听说过名字,没见过,今天算见到了。”
秦爷爷把放了肥料的尿桶提到水龙头下,兑好水。拿着扁担,准备挑着两桶水到园子里去。宇少抢过扁担说:“我来!”
秦爷爷叮嘱的说:“要小心啊!”
“不用,没关系的。”宇少回答的说。心想:“我毛笔字练不好,不可能连桶水挑不好吧!”
宇少把扁担放在肩上,刚把两桶水提起,水桶不由自主的荡起来,不敢提步,走了两步,水桶荡得更厉害,水洒出来不少。宇少的心开始慌了,心想:“这样走不是办法,我该怎么办。”渐渐的他发觉,根据水桶摆动的惯性,移动脚步。即省力,又能控制好水桶摆动的弧度,使水不洒出来。宇少慢慢的,慢慢的,掌握了那技巧。觉得越来越容易,越来越轻松。很快就到了秦爷爷指定的地方,放下担子,长长的舒了口气,很庆幸自己没有出丑,又感慨的自己对自己说:“原来挑个担子也这么不容易。”
秦爷爷示范了一遍给宇少看怎么用尿瓢,怎么浇菜。之后把尿瓢递给了宇少,自己含着烟斗在旁边看。宇少接过瓢,开始学着浇菜,前几株宇少还是很用心的在浇。过了会,浇了大半块菜地后,宇少发觉自己在简单重复一个动作,很枯燥无味。于是想有什么又快又好的浇菜方法,即省力又省时。宇少突然灵感一闪,想到了一个泼字,用力一泼,可发浇一排。他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放下瓢,对秦爷爷说:“秦爷爷,这么大片菜,都要浇吗?”
秦爷爷指着西边的菜土说:“今天只浇这块,那边那块,明天再浇。”
“这么大片菜,一棵棵浇到什么时候去?不如用泼吧!这样一次可发浇一排。”宇少说
“不行,水大都只泼到叶子上了,菜根没有水,等于没浇。”
宇少听了,也觉得是,只是口里还是小声碎碎的念:“那要浇到什么时候去。”
秦爷爷听到后问:“你等会在有什么事吗?”
宇少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急什么?”秦爷爷又说,说完,转身向屋里走去。
宇少听后,呆想:“是哦!我又没事,那我急什么!反正没事,老老实实,认认真真把它做好吧!”
过了会,秦爷爷从屋里拿个菜篮子出来,把熟透了的蔬菜果实摘进篮子里。只长豆角就装满一篮,秦爷爷把菜放进屋,又出来摘菜。反反复复来回了好几趟。宇少也反反复复在化粪池与菜园之间来回,反反复复的做同一个动作(浇菜)。心情不急躁了,发现没有想象的那么慢,还挺快的。
大约过了一个来小时,秦爷爷站在后门口对宇少喊:“还要多久!”
“还有一点点,就好了。”宇少会喊。
宇少浇完最后一株菜,把桶瓢扁担放回原处,把缸口封好,把石头压在木板上。在水龙头下用冷水洗了把脸,把脚冲干净。走进屋里,秦爷爷坐在茶几前招着手说:“来来来,坐到这里来!”
宇少走到茶几前,秦爷爷给他倒满茶,把电风扇开到最大,对着宇少吹。宇少坐下来,大汗淋漓,一点也不觉得累,出了一身的汗,反而觉得很舒服。几杯凉茶下肚,更是爽呆了。
秦爷爷说:“先收收汗,呆会去冲凉。”
“嗯,好。”宇少点点头说
秦爷爷站起来走向厨房。宇少休息了会,到浴室冲了个凉出来,走到餐厅,看到饭菜已经在桌上排好了,秦爷爷在等他。宇少坐下来,连吃了四大碗饭,还觉没饱,再去添饭时,已经没饭了。宇少摸着后脑勺,笑着对秦爷爷说:“只怪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秦爷爷笑着说:“只怕是你真饿了吧!”
宇少年轻气盛,下午又干了那么多体力活,是真饿了。没有饭了,也要把菜一扫精光。宇少洗完碗,走到茶几前坐下,喝了几杯茶,往后一倒,躺在地上,茶足饭饱,筋疲力尽,真是说不出的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