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雨昏昏沉沉地从梦中醒来,刚一睁开眼就发现身边长满了参天大树,单是最顶端的树杈就有人的躯体般粗细,易雨身前的大树的躯干更是八九人环抱都不一定能抱住。相隔约二十米既生有一棵,矮则十数米高则数十米,遮天蔽日,直耸云端,一眼望去茫茫绿野,说不出的恢宏伟岸。易雨在一细看这里的环境,没有地狱的火焰,也不阴森恐怖,“莫非我是上了天堂不成?”
轻盈的风吹在身上,略带点清凉的感觉。一叶叶,一片片的叶,被风卷在那空中,摇曳的身影,就好似漂泊了很远的云,一同在光逆之下,化作道道残缺的影,易雨仰首望着天边的西潜的太阳,他说“天堂或者是地狱,原来一样同人间相似也拥有着蓝天白云,也拥有着绿树草青,只是没有他爱的人,没有他因之在乎的意义。”
观察了会环境后,易雨轻轻拍落身上的枯叶,然后才站起身感叹道:“天堂其实也不过如此,只是可惜了,这美景良宵却无法和筱雅同赏。若是她在,肯定会像个小孩子似的拿着相机,拽着我不停地在树与树间奔跑,在叶与叶间定格下我们的一瞥一笑吧。”暗想着的易雨嘴角也不禁的扬起了明净的笑貌。
可惜这一切都不在永远,别离就在那转瞬之间,眼角的凝望也就定格在分阂的一刻。“也不知道那寒湘实现了她的承诺没有,还在人间的你,一切都还好吗?”
“二牛,你傻笑些什么呢?不会又是在想穆云那丫头了吧?”易雨的左手边突然出现一名青年男子,青年一身兽皮大衣,乌黑的长发低垂入肩,后脑勺还有一枚骨制的簪子将头发盘成了烟囱似的形状,此时青年站定在易雨身旁正憨笑着看着易雨。
易雨连忙转过身子,眉梢一紧,心中暗叫“不好,高手!几乎没感觉到任何动静,这人就出现在我身边了,要是敌人这会我应该和上帝见面了。”易雨眼前的青年仍旧笑容不断,感觉到对方没有任何恶意,原本紧绷的神经才疏缓过来,心中释然“反正都已经死了,现在不是已经在天堂了吗?难道还怕再死一次?再说眼前的这青年男子也没什么恶意,不然也绝不会和我搭话。”一个没有牵挂,没有念想,没有了羁绊的人还有什么生者的意义呢?死了也算干脆,心中释然后易雨才缓缓说道:“二牛?这位兄弟你是在叫我吗?”
听见易雨的答复,青年心头一紧,表情极不自然地对易雨说道:“二牛,你不会在树底下睡觉被树杈砸到了吧?怎么连你穆浩哥都不认识了?”
穆浩?穆浩是什么人?易雨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什么认识了,在天堂他只认识耶稣一人,还是自己看过了耶稣的雕像才认识的,眼前这个名为穆浩的大汉自己更是听都没听说过,又何来的认识只说。况且易雨初来天堂,环境都不甚熟悉天的,刚一来就撞见个这么热情的人,指不定眼前这个大汉就是个托,想让易雨做替死鬼他自己好去投胎,古人不是常说“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大概说的就是这类人了。
良久,易雨才说道:“穆浩?我不认识什么穆浩的,而且我不叫二牛,我叫易雨。”
那叫穆浩的男子神情一顿,眼角露出一阵精光,睁睁的看着易雨,对易雨四下打量了一会。然后才说道:“二牛,你不会真的是被树杈砸坏了吧?快跟我回去,看看耶稣爷爷能不能治好你。”
精壮的青年也不再多说什么,挥手之间便将易雨抓住,硬是将易雨扯了过来,连拖带拽地带着易雨向森林深处走去。
少年望了望眼前的树与路,被穆浩拉扯着往前走,也不挣扎,就这么任由他拉着,少年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要见的人也是要见的那耶稣既然是天堂的主人自己初来咋到,被耶稣叫去,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眼前这男子怎么给易雨得感觉却怪异得很,至于是什么地方怪异易雨自己也不怎么说得上。少年此时也不反抗,面对牛一般力气的穆浩,易雨显得如老鼠一般任他宰割。反正自己是死人了,又还有什么好怕的?。
被青年一路拽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易雨才静下心来观察着自己的变化,手臂变得只有前世的一半粗细,全身上下竟出奇地没有一块肌肉,再跟眼前的青年一对比,易雨比穆浩矮了一个头多点,穆浩看起来一米八左右,自己比穆浩矮了一个头那岂不是才一米五几?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唏嘘“人死了也就算了,来到天堂既然连身体也缩水了,还真是人生何处不忧愁,一愁数愁愁白头。”
两人也不知道再林子里走了多久,出了森林,易雨眼前出现了一排长长的竹篱,说是竹篱因为它确实是竹篱的形状,可让人震惊的却是竹篱的高度,足有他五六个人高,心中忍不住好奇,向穆浩问道:“这个竹篱用来做什么的?这么高的竹篱不是挡住了外边大好的风光了吗?
“二牛,你说的是护栏吧?这可不是竹篱,护栏的作用可就大了,不但可以阻挡敌人的入侵,就算是青铜阶战职者轻易也是破不开这护栏的,夜晚更是可以防护野兽、魔兽的入侵。只要有这护栏在,村里就能得到最全面的保护。夜晚休息的时候,我们也就可以安心了“青年侃侃地跟易雨说着“我们快回去吧,不然耶稣爷爷又该等得不耐烦了,我可是会倒霉的。”刚刚说完,青年即刻拽着易雨的手向山寨门口走去。
边被拽着易雨边又问道“天堂还有野兽出没?耶稣也会有敌人?我怎么不知道?天堂除了上帝之外不就数他最大吗?在说,好像那个上帝就是耶稣,耶稣就是上帝吧?”
“什么天堂上帝的?我没听说过,你要叫耶稣爷爷,他可是我们寨子里最厉害的战职者了。五星青铜剑师,同时也是你的爷爷啊!你怎么能直呼耶稣爷爷的名讳呢?”穆浩拍了拍易雨的脑袋分外自豪地笑看不远处的山寨门口说道:“我们进去吧!”
听着穆浩的话易雨久久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天堂,没有上帝,但是有个耶稣爷爷,耶稣爷爷还是五星青铜剑师。战职者是什么?那这不是天堂又是哪?人死了还能复活?难道我灵魂穿越了?而且还附在一个叫二牛的人的身上?那这样就很好解释了,但为什么会有耶稣呢?这里不是天堂又是哪?或者说这里是我们人间所称之为天堂的地方,天堂里的人却又叫这个地方另外一个名字?
易雨拉了拉穆浩的手臂,停下了步子,思索片刻向穆浩说道“穆浩哥,我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穆浩淡然一笑,看着易雨说道:“说就是了,你浩哥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和你浩哥在一起,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我就说了。”易雨也不再犹豫直接说道。“我们生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那战职者又是什么?武力划分又是怎么样的?”
穆浩眉梢一紧心中暗叹不好,不会真被树杈砸坏了吧?叫我怎么向耶稣爷爷交代?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东西二牛这小子怎么会不知道?
“我们生活的大陆名叫无极大陆,而我们所在的位置为臻郸领域,属于无极八位域之一,臻郸领域又是臻郸帝国所在的领地,帝国版图之辽阔,东始万兽森林,西至乱神海,南起冰雪寒山,北至落离神址,纵横数千里,而我们的山寨就好比大海中的一粒水珠,只在这大陆上占了很小很小,近乎渺茫的一片土地。而所谓的战职者就分别有剑师、法师、刺客、猎人,控制师、控符师、操纵师等等职业的统称,其余还有很多偏僻的职业,除了七大主流职业外那些冷门的职业很少在大陆上出现,不过仍旧有很多非主流职业的战职者的,他们的战斗方式复杂多变,其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战斗方式也是很让主流职业者头疼的。而等级划分在一至九级是为武者,九级之前还不是战职者,最多能算是厉害的武者,只有越过了九级的门槛那才是一名真正的战职者,可以沟通天地间的元素、召唤防御、控制克敌,由低至高依次是青铜级战职者、白银级战职者、黄金级战职者、玉尊级战职者、晶帝级战职者、始王级战职者、圣皇级战职者、入神级战职者、破圣成神。九大境界,而每一境界又分为初、中、高三级,然后又根据同等级之间战力的强弱又细分为一星到九星,由低至高的表示战职者的战力。但是入神级以上的战职者已经几千年没有在大陆上出现了,不过在上古时代却留下了许多他们的传说和存在过得痕迹。”
“二牛啊,也只有真正的战职者才算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九级一下也不过是普通人,受到许多魔兽的威胁、域主统治,只有战职者才拥有自由,无所拘束。可惜你浩哥也只是七级武者,离成为战职者仍旧有一大段距离,只是蝼蚁般的存在。你也要努力了,要知道耶稣爷爷可是五星青铜剑师,那是你的骄傲,也是我们村子的骄傲。终有一天我穆浩会超过耶稣爷爷,用我的力量去保护这个弱小的村子,靠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身边的人。”
“终有那么一天我会成为战职者,超过耶稣爷爷,然后成为一名伟大的战职者!”
穆浩在山寨门前仔细地向易雨说着,当说道战职者的时候,心中所激起的阵阵涟漪露于形表,可易雨却没有因此有一丝兴奋的样子。他的眼凝望着远方的天空,此时的夕阳,只还露着丁点的边角了,那一片的红霞,还有一些七彩的颜色。
一阵微风轻过,视乎都伴随着易雨的一阵叹息,他说“若是当初我在强一点,那么我能保护你吗?或者当时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们平平常常的在一起,还会有那般危险吗?要是我平常了,那么我们还会相遇,以至之后在一起吗?”
他的回忆里视乎还拥有着那一幕幕的情景,
“你口口声声说要陪我一辈子的!
“一辈子的。你不能就这么说话不算话!”
寒雨望着两人也不再出手,缓缓转过身子便要离去,风中都布满忧伤与疼痛,那飞溅的血花,那奔流的泪水就是见证。
就在所有人都沉寂在易雨与白筱雅情感所交织出来的感伤中时,廖颜却从暗中现出身形,手中握着七寸短匕缓步向易雨两人走去,他的眼中血光掠起,暴戾非常。
“死!”
“只有死人才能消除我心中的恨意!”
“匕首刺入易雨心房的那一刻女孩都看得呆了,摸着那柄匕首,女孩的心都颤抖起来了,那种痛是无法言明的,那份悲哀是不能道出的。
黑夜,太多的寂静,诀别,决然的伤感,鲜血在黑夜中幻出一道光,从易雨的胸前升起,望着长空飘去。
“我说过,我可以不惜付出生命去保护你,只因为我是你的跟班。“仿佛那风中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这是他咽下的最后一口气说得,还是女孩悲痛中泛生出来的错觉?这都已经不在重要了。此时的白筱雅只是那么想把易雨抱在怀里,那怕一秒也不肯放手,那怕,一地的红,一身的鲜血沾湿了外衣。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当下一个太阳亮起的时候我就会回去,筱雅,我会回来的,等着我,带着七彩的光回到你的身边。”易雨望着天空,回忆着临别时的一幕,他说,“我会回去的,这里不属于我,因为没有你的地方我都会觉得孤独。”
“我会回去的,筱雅,你能听见我的心吗?”
穆浩的一番话,突然便让易雨明白了过来。第一,他可以肯定自己是大难不死,然后又极度好运的灵魂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机缘巧合下附体在了这个名叫二牛的人身上;第二,这个世界崇尚武力,只要你武功高强天下第一你就是爷,你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那你就得做别人的孙子。但这些对此时的易雨完全无关了,没有了牵挂,没有了念想,没有了羁绊,没有了爱人所在的身侧,除了孤独,在无所有,他想要的是如何能回去,如何能再见到,他此时只能梦到的女孩——白筱雅,纵使有一身霸绝天下的武力又有什么用?一个连自己最爱的人的性命都保不住,学这一身术法又有何用?倒不如找个隐僻之地过那一豆羹、一瓢水的废人生活,还能向别人炫耀自己淡薄名利崇尚清寒,这样的生活岂不是那个自在!
良久易雨才说话道:“穆浩哥,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等级?”
穆浩尴尬的笑了笑,皱着眉头对易雨道:“二牛,你是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易雨也没在意,随口道了句:“我是问我什么等级,你跟我说真话、假话的做什么?
“假话就是你的等级是圣皇。”
“真话嘛,就是……”
也不知道穆浩心中再想些什么,话总是说一半不说一半的,重要的还是扯了半天却没扯到主题上。
“说就是了,我有心理准备。”易雨朦胧着双眼站定在山寨门前,心里却有了充分的准备。
“一阶武者!”穆浩说道。
“一阶武者?这也不赖嘛,好歹也算是个武者。”易雨淡笑地对穆浩说道。
穆浩也不说话往寨子里走了老远才说道:“一阶武者确实不赖,但是刚出生的婴儿就是一阶武者的水平。”
易雨暗自咋舌,这穿越怎么穿越到了一个废物身上?,稍叹了口气,易雨也就释然了:“既然不死,已经是极大的运气,庆幸的是起码还有一丝回去的机会,这总比死了要好。”
正在易思考着的时候,穆浩远远的喊道:“二牛快走吧!大不就是一阶武者吗,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快走吧,耶稣爷爷还在等着你回去吃饭呢!”
此话一出易雨的脸都沉了下来,一片白一片紧的,说不出的怪异,良久他才回过神来追上了穆浩一同向山寨的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