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化子等三人听后,方始明白一切。
陆小侠与玉莹姑娘也才晓得,原来人家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凭自己二人的武功,耳目警灵,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心个深感难为情之极。
忽然胡云目光望着陆远和玉莹姑娘二人,又道:“刚才你们二位所演练的是一种什么步法?端的神妙之极,我看了半天,-点都没有看得出来。”
一双眼睛里满含着奇异的神色,凝注在陆小侠的面上,脸上露着期望的神情。
陆小侠心念微动,心想告诉吧!乍交初见,尚不明对方出身来历底细,实有不便,而且“天元秘笈”乃武林中相传数百年人人欲得的罕世奇宝,岂能随便轻易告知他人,如不据实相告吧,自己又不擅说谎,正感为难,不知如何作答是好?老化子是何等人物,一见陆小侠神态,就知其为难,不善谎言,遂哈哈一笑说道:“我这位小兄弟向来脸嫩口拙,不会说话,尚请胡小侠不要见怪,不过小侠既然不能将师承来历相告,我这位小弟兄却也有难言苦衷,并不是挟技自秘,而是因为一说出这步法名称,无异是抖出师承来历,这一点尚望胡小侠原谅,只要彼此系属同道,反正以后相交日久,时间一长,当会明白!”
老化子说到这里,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说道:“我老化子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见面这半天,竞然忘记还没给你们介绍哩!”
于是就指着玉莹姑娘和肖小侠说道:“这位姑娘姓萧,芳名玉莹,乃当今武林奇人三清神尼的爱徒。这一位是我老化子的小兄弟,名叫陆远,也是武林二老之一白头叟的小师弟。胡小侠,你们都是少年人,就多谈谈多亲近吧!”
说完哈哈一笑。
照理由说,老化子对陆远的这番介绍,实在有点不当,刚才既然不愿意告诉胡云的步法名称,为怕说出来后,会被人知道陆远的师承来历,那么现在却又告诉胡云,武林二老之一白头叟是陆远的师兄,这不是明明在告诉胡云,陆远的师承来历吗?‘。
其实老化子是别有用心!陆远自己是不肯说出师承来历的,就连自己他要不是看到那把精刚铁扇,偶尔想起来,恐怕直到现在也不会知道陆远的师承来历的!他又怎敢随便告诉人呢。
试想,老化子江湖阅历数十年,经验何等老练,虽然已看出这胡云个正道人物,但也不会那么傻!
事实上,当今武林中,辈分武功最高的以武林二老一神尼为最,这三位前辈,在武林中不仅名头高大,而且年龄均已近百龄,白头叟之授业恩师,早在三十年前即已仙逝,江湖上人尽皆知。
再者,白头叟两年前,拜玉面不老叟为师之事,武林中谁也不知道,何况玉面不老叟隐迹荒山,未履江湖数十年,江湖上很久没有人见过这位老人家的踪影,皆以为早已仙逝山中,万想不到还在人世,已练就长生不老、金刚不坏之身,介于仙凡之间,当前这位少年便是他老人家的衣钵传人。
因此老化子故意说出白头叟是陆远的师兄,其目的是实欲借胡云之口,在江湖上传出陆远的名头,让江湖上的人胡猜乱想,对陆远日后行道江湖时,多少方便些。
凭陆远的武学绝技,江湖中已难有敌手,但江湖上诡诈百出,险恶多端,陆远诚实厚道,初行道江湖,阅历太差,难免将来不中人诡计。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江湖中人知道陆远是白头叟的师弟,将来万一发生什么事,对方多少总得有点儿顾忌!
这也是老化子对这位小兄弟,实在爱之太深,始才有这许多考虑。
老化子这样-来,果然日后陆远单身行道江湖时,方便了许多。
也因为陆远的一身奇技绝学,功力深厚,令武林中人人侧目,但又揣摸不透陆远来历师承,弄得武林人议论纷纷,传说不一,这都是后话当时经过老化子的介绍,眼前这位天真纯洁美丽绝伦的小姑娘,便是当今武林奇人三清神尼的传人,美少年转头望着姑娘,露出一口洁白的细齿,亲切地一笑,这笑里隐含着一种钦幕的神情。
当听到陆远是武林二老之一白头叟的师弟的时候,又不禁睁大着一双眼睛,凝注着陆远,满脸露出惊奇疑惑的神色。
因为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年仅十八九岁的美少年,竟是武林中武功及辈分皆高绝-时,名震江湖数十年,年近百龄老人——白头叟的师弟。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听错了话,但老化子却说得那么清楚,是武林二老之白头叟,虽然在宝城郊外他曾经目睹陆远施展上乘轻功,和传授玉莹姑娘的那种神奇步法.确是身怀绝世武学,高深莫测。
可是他曾听恩师和义父说过,白头叟空武功已臻化境,但其恩师已经逝世三十余年,这陆远才多大年纪,怎会是白头叟的小师弟呢?难不成这陆远是因获得白头叟师门中的什么遗物,艺业由白头叟代传,故而以师弟称之的不成?
胡云忽又想到不对,刚才老化子不是还不肯说出陆远的师承吗?为何-会儿工夫便又自相矛盾哩?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白头叟是其师兄或者不假,但其授业恩师必定另有其人,然则当今武林中有谁的辈分,能高出武林二老一神尼呢?这真教人难以猜测!
老化子是何等人物,见状哪有不明白他心中猜想的是何之理,哈哈一笑说道:“胡小侠不信,日后自知老化子言非谎谬。”
胡云闻言白嫩的脸上一红,知道老化子猜出自己的心意,连忙掩饰地说道:“晚辈怎敢不信,只不过在私心揣度陆兄弟的师承罢了。”说后使向陆远问道:“陆兄弟,看你年纪大概没有超过二十岁吧。”
陆远说道:“小弟今年十九岁。”
胡云哈哈笑说道:“果然不出小兄所料,小兄恰好比你痴长了一点,我这哥哥是做定了,兄弟你不会见怪吧!”
陆远连忙站起身来,向胡云作了一揖说道:“如此说来,年长为兄,小弟这里先行见礼,唯小弟年轻识浅,以后在江湖上,还望胡兄多多指教呢!”
胡云亦连忙起身还礼不迭,说道:“兄弟,你我均是武林中人物,何必还行这些俗礼作甚。”说后便转向玉莹姑娘问道:“姑娘,你呢?”
玉莹姑娘自何凤一现身,即对他印象颇好,但好虽好,心中的感觉可不像对心上人的那种感觉!姑娘先前虽然曾为胡云的言语之间,有着一丝轻佻的意味,而感到有点不高兴,生气,但姑娘到底是天真未除,稚气未脱,一会儿工夫,便早巳忘掉了,何况这时又见他与心上人序年龄称兄弟,不禁恢复了她平素那娇憨的本性儿,秀眉一扬,小嘴一嘟说道:“反正总是你们年纪大!”
那样儿好像是因为年纪小,不能做姐姐,委屈了似的,真令人有点忍俊不禁!胡云遂笑着逗她道:“那么以后我就叫你珍妹妹,你可得叫我云哥哥了。”
玉莹姑娘闻听,粉脸上立时飞起了两朵红云,满含娇羞的白了胡云一眼,啐道:“啐!
真厚脸皮,谁要你叫得那么亲热,听来令人发麻!”
说后,还别过身子,两只玉手掩起耳朵,表示再不要听他说话了。
房中二人一见姑娘这种娇态憨状,都个禁为之莞尔!
胡云还是打心眼儿里真喜爱玉莹姑娘,恨不得将这小妹妹的娇躯,一把搂在怀内系热一番才好,可是他这身衣裳阻止了他。
陆远对胡云的印象还是真好,这可能是所谓惺惺相惜吧?
胡云呢,他对陆远岂只是印象好,而且心底下更是爱极,恨不得长相随伴,终日不离才好!三人一阵谈笑,天色已过四更,大家都感觉得有点累了于是胡云便作辞回房休息.并约明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