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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冬季的语言

浓浓的夜色下,窗外飘着雪花。段诗雨坐在窗前翘首期盼,心里的思念如潮水般袭来。他现在在家里还好吧!现在在做什么呢,她看看手里的手机,没有他的短信。她给他发了好几次短信,他都没回。她有点担心,不知道为什么接连几天,他都没开机。他回家前曾说过的,每天给她打两次电话。为什么他会说话不算数呢。叹了一口气,她走到自己的床前,坐下看手机里这几天发过的短信。看着看着,她笑了,但到最后她哭了。

诗雨,我到家了,刚进门。家里的一切都没变,还是我走时候的样子,你做什么呢?

我坐在床上,在想你是不是到家了。

就知道你最好了,那几个家伙连个短信都没给我发,还好有你,我这一路上才没寂寞。我爸妈来了,我等会儿给你打电话啊

嗯!

段诗雨,我觉得我有点想你了,这种想跨越千里,你是否感觉到了。

我还睡觉呢,范晨,你这么早就起床了?

没有,我在床上躺着呢。刚做了个梦,梦见你变成一个天使飞走了,我在后面使劲的叫你,你头也没回,接着我就醒了。

呵呵,放心,首先我不会变成天使,其次我也没见过天使。想变也得有个影像不是。何况我也不认识其他的天使,我飞走找谁去。还有你叫我,天使也不是残疾人不是。别乱梦了啊!

可我梦的就是这样的,诗雨,你以后不会真的飞走吧!

怎么不说话呢?

哦,刚才睡着了,我不会飞,当然不会飞走!范晨,咱们都再睡会儿好不好?

你觉得我还睡的着吗?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

好吧!

从前,有一户人家从集市上买了一头小猪仔和一头小羊仔,把它们关在自家的后院里圈养起来,每天都会定时为它们喂养食物。

小猪仔和小羊仔一起生活久了,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不过,它们的兴趣爱好却不大相同,羊仔喜欢运动,没事就在院子里跑上两圈,偶尔也练练跳高跳远,日子过得倒也充实,而小猪仔唯一的爱好就是睡觉,平时除了吃饭,大部分的时间都睡梦中度过。

一天吃完午餐后,小羊见小猪又要去睡觉,就对小猪仔说:‘猪哥,你怎么每天都这么爱睡呀?大好时光浪费了多可惜。’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睡觉是多那美妙的事情呀,什么事情都不用管,而且梦里什么都有。’猪仔在一旁辩解道。

‘可梦里的东西必竟是虚的,美好的生活需要靠行动来创造,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人生多没意思呀,我们应该起来多活动活动。’羊仔并不认同猪仔的想法。

‘我觉得人生还是不要想那么多好,有的吃,有的睡,就是最大的幸福了。’猪仔不理会羊仔的劝说,说完,又倒头呼呼大睡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小猪仔就这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一年不到的时间,从原来十几斤的小猪仔长了一百八十来斤的大肥猪。而小羊仔由于每天坚持着煅练,一直都保持着很好的身材,而且它还练就了能一口气长跑几里路的本领,成了远近闻名的托运高手,也为主人带来了丰厚收益。

一天清晨,主人来到后院,推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大肥猪,带着大肥猪离开了院子。

随后,不远处传来了大肥猪的一声惨叫……

从此,它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问你,小羊跟小猪一同长大的,怎么现在单单把猪给宰了,而不杀羊呢?

范晨,我一觉睡醒了,呵呵。

你就是那头猪,我打了这么多的字,累死了,赶快回答问题。

这么弱智的问题也问我,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弱智,我拒绝回答。

段诗雨,那你是喜欢羊呢还是猪?

我都不喜欢,你呢?

我喜欢猪!

为什么?

因为猪和你一样,喜欢睡觉。

范晨,做什么呢?我在外面买了些东西。好冷啊!

我也在买东西,你衣服穿多一点,我现在被我妈包的跟一粽子似得。

嗯,你买什么呢?

买了点水果和菜,家里来人了

我也是,家里也来人了

呵呵,以后咱们家来了人,你在家里呆着,我出去买东西。

我去也行,反正我不怎么会招待客人的。

那咱们一块去,让他们在家里呆着。

也好,我听你的

你怎么能听我的,应该是我听你的,让他们听咱们的。

我到家了。

我也是。

诗雨,快过年了,我等不及想要飞到你那见你一面。

你过来你爸妈还不疯掉,过年了好好在家陪陪你家人

诗雨,你真好

现在才知道

早就知道,只是没有对你说。

诗雨,外面开始放烟花了,好漂亮,你看的到吗?

嗯,可以的。

我们以后也要放烟花,放只属于我们的烟花,每年都放。

嗯。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段诗雨看看手机上的日期,已经是年过后的第四天了。那天他说了新年快乐后,就再没了消息。她觉得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沉重的想要窒息。她后仰重重的躺在床上,然后又翻身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然后又坐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儿,她拿起手机给苏逸水打电话。

“水儿,做什么呢?年过的好吧!我有点闷,想出去走走。”

“死诗雨,现在才知道问我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良心啊。怎么了?没和范晨吵架吧!要不我陪你吧!”

“嗯!”段诗雨才发现她很久都没有给苏逸水打电话,甚至连短信都没发。不过在她还没来的及说道歉的话时,他的名字却一下堵了她喉咙半天。似乎连呼吸都觉得有点困难。他应该是有原因的,她这样说服自己。

离学校不远的广场上,段诗雨和苏逸水手拉着手走着。冬天特有的寒冷,她们都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脚下厚厚的积雪,被她们走出连串脚印。天空中还飘着一些被风从树上吹下来的雪花,碰到脸上,刺骨的冰凉。

“怎么了?这么冷还有兴趣逛街啊!”

“苏逸水,他好几天没有消息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越想越不安,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

她知道她说的是他。也许是你之前都不懂得珍惜,不懂得爱。她差点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应该是有一些事吧!你别担心,过不了多久就开学了,他会来的,到时候你问问他不就行了!别想太多了”

“嗯!那你说说你这段时间都做什么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啊,每天就上上网,然后看会儿电视,最近那个台湾电视剧在内地挺红的。但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不现实,跟咱们的生活相距太远。”她没有把那天看到段伟的事给段诗雨说。

“呵呵,那林宇没打电话来问问你啊!”

“他啊,每天不是在QQ上损我,就是用短信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偶尔半夜还打电话骚扰我。烦死了,搞的我爸妈都以为我早恋,然后变着法的教育我。经过我数次的努力与证明,总算说服了我爸妈。”

段诗雨笑笑,然后严肃的对苏逸水说;“他其实喜欢你。”

“怎么可能,他恨不得让我从这个世界消失,每天都变着法儿的损我,好像上辈子我欠了他似的。他,概括就一个字,烦,两个字,很烦。”

段诗雨笑笑没说什么。其实,有些事情不必要知道,知道了反而会不自在。

那天她们又如小时候一样,去她们熟悉的地方,然后蹲下来开始滚雪球,接着开始打雪仗。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又开始下了,段诗雨和苏逸水背靠背坐在广场的椅子上。她们的衣服上,头发上都还有未融化的雪,已经融化了的雪顺着她们白皙的脸庞,滑落下来。她们就那样坐着,笑的很开心。

令段诗雨没有想到的是,在离开学还有十二天的时候,他竟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天她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又像往常一样趴在窗户上透气。不知道是家里太热还是心里太闷,她总觉得有说不出的压抑。抱怨的看了一眼窗户下的暖气片,她移开视线向楼下小区里的花园望去。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她的眼睛。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再看。确实是他,她迫不及待的向楼下冲去,连母亲在后面叫她吃早餐都没有听见。

在离他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因为她看到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他们这时正在开心的聊着。她没由来的一阵不安,为什么他来没有给自己说,为什么他找的第一个人不是她。自己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他,她感到很委屈。想要逃避已经来不及,她只好装作不在意的向他走去。当他看到她时,整个身体僵在那里。他们就那样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段诗雨看的出来他眼里隐藏的温柔,之前的不安与委屈在一瞬间就被她忘记。突然他冲过来抱住她,她没有动,就那样被他抱着。虽然,这样很容易让自己的父母看见,很容易使父母伤心。毕竟在高中,考大学才是父母的希望,早恋绝对不能被他们接受。但段诗雨觉得无所谓了,她就要让他这样一直抱着。

“唉,两位热恋的人,这里还好有一个活人站在这里好不好.”苏逸水站在旁边略显尴尬,开口提醒道。

“不好意思,水儿。”反映过来的段诗雨说。

“呵呵,没事的,我刚才下来买早餐结果碰到他了。诗雨,他可在这里等你两个小时了。那你们先聊着,我妈妈还在家等我早餐呢!”

“苏逸水,要不一起去吃饭吧!”范晨看着苏逸水说。

“不用了,你们去吧!”苏逸水转身向家里走去。

“小肥羊”火锅城,范晨和段诗雨坐在一起。

“你在外面等了我两小时?我也许会一天都看不到你。”段诗雨问范晨。

“我知道你可以看到我的,你看你不是下来了吗?”

“为什么今天不打电话给我?你要知道早晨外面的温度可是零下十几度,而且还有积雪。范晨,你以为你是拍电视剧呢,觉得很浪漫是吧!但我不要那样的浪漫。”段诗雨生气了,因为她感到心疼。

“哪有啊!”看到她生气了,范晨连忙说;“我手机没电了,又不能到你家去找你,就在外面等你,一点都不冷,你看我穿多厚。”他说着开始翻他的衣服,然后一件一件给她数着。

“那为什么年过后,手机一直关机。QQ上也一直不在线”

“我年过后去乡下了,结果把手机丢了,里面号码全没了,那也没网,所以没能给你说”

“哦,那你以后就记住我的号码,以后你手机再丢的话,就打给我说一声。”这样的借口段诗雨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她没有多问。

“嗯,一定,现在赶快吃饭吧!”他说着往她的碗里夹菜,没有看段诗雨的眼睛。

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懒懒地躺在床上,想起了在家里发生的事。

大年初一那天早上,他早早的起床。向往常一样准备打电话给段诗雨。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手机,他清楚的记得,昨天睡的时候,放在桌子上了。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速的冲出房间,然后看到父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他的手机此时正在母亲的手上,他觉得羞愧与屈辱。他想大声的斥责母亲,为什么不经过他的同意,偷看他的手机。但看到母亲忧伤的眼神时,他嘴唇张了张终究没有说出口。此时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

“范晨,你说说,你手机壁纸上这个女孩是谁?”范晨看到平时一向和蔼的父亲却异常的严肃。

“只是一个同学,玩得比较好。”

“那你的短信是什么回事?”

范晨没有说话,他把头转向了一直没说话的母亲。

“你也别怪你妈,你妈也不是故意看的,她是今天早上给你放压岁钱才不经意看到的。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范晨依旧没有说话,而此时他的母亲却让他坐过来,然后说:“你现在还在高中,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学习才是你最重要的事,你不能耽误了你的前途。”

“我知道,我知道要怎样做,爸妈,你们就别管了。”

“什么叫别管了,我们不管你,谁来管你。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是考大学。”

范晨没有想到今天父亲是火气如此大,他被父亲的愤怒吓了一跳。

“你如果是玩玩就算了,赶快结束。你要参加高考,上大学,你不能毁了你的前途。”

“我自己有分寸的。”范晨说完就从母亲的手里夺回他的手机,然后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你站住,你说清楚...后面传来范志刚愤怒的声音。

范晨心里觉得有负罪感,他觉得对不起他的父母。这几天,他可以看到父亲失望的表情,与母亲眼神里的忧伤。虽然每次在饭桌上,他都尽量避免和他们交谈。但每次母亲对他说一些早恋的话题,还是让他觉得心里特不舒服。他觉得他可以处理感情与学习上的事,父母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但这只是他想法而已,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在他们的思想中,还是有着太多的传统思维,这范晨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

他已两天没有给她发短信了,因为父母的介入让他感到难堪,但他不会放弃她。他拿起手机准备问她在做什么,但恰好被母亲看到。她没说什么却夺过了他的手机,并向他宣布,这个手机没收了,以后不许再用。范晨自然不会同意。于是,他第一次与母亲吵架......

他躺在床上,回忆着那些事情。觉得对不起父母,他知道他让父母失望了。可是如果不这样又能怎样呢?和她分手,他做不到。他记得那天母亲流泪了,他慌张的不知道怎么办。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她把手机交给她。并且答应不再联系她。可他心里却如明镜般清楚,他说的是谎话,他不可能放弃她。但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他只能先做做样子。然后在学校里保持着成绩,让父母不再担忧。所以他一连好几天都没给她消息,甚至连网都不曾上。他要让父母彻彻底底的放心。

范晨终于坚持不住了,他想她一定很着急,所以他必须要马上见到她。于是,在离开学还有十二天的时候,他就借口和舅舅住一段时间,然后离开家,去了省城。然后迫不及待的把舅舅拉到了他急切想去的县城。那天很早,他就来到了她的楼下,在雪地上行走,他试着感觉她的气息。北方的这个时间还特别的冷,他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想给她打电话,摸了摸口袋,没有手机,反映过来后他苦笑。本想去公话厅去打。但想了想,最终没去,他想看到她突然看到他的样子。

她果然很担心自己,他感到欣慰。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至少现在没有。范晨突然坐起来走到洗手间,站在镜子前对自己说道:“那些早恋的危害你已不想听了,你觉得那应该是因人而异的。不管诗雨以前怎样,但现在的她对你很认真。你怎么能离开她?你没有资格。但自己的父母也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伤心。你现在有了自己真正的目标,你想要学业与爱情,所以你必须要懂得自律。你已经十七岁了,已经不是小孩了,在对待这件事上绝对不能马虎。想要鱼与熊掌兼得吗?那就必须有所行动。”然后范晨进去洗澡,出来后躺在床上,他觉得轻松多了。舅舅的房门紧闭着,想必早已睡了,范晨下来关好门,然后打开电脑,一张一张的看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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