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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可能是最后一次交谈了

现在的情况是花一个月时间来理解什么是人体炼成,深奥的地方不用看了,只要明白怎么用就好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不该准备的也准备好了,好的情况,肯定是魔术的成功达到预期的目标,创造出了理想的生命体,那时候就是教导他成为完美继承人的存在,小恶魔要好好的辅佐他;坏的情况,就是魔术失控,如果造成大爆炸的话,卡卡洛自信这个深度近百的地下室足够牢固,石壁上附着的强力结界不会对外界造成太大破坏【如果他懂科学的话】,如果创造出破坏性强的怪物话,就直接可以封印在底下,让小恶魔散出消息等人来讨伐,总而言之什么都考虑到了。

“等价交换?要创造一个真正的生命,就得有一个完整的诞生于根源的灵魂,这不好办。如果能连接到根源,我还用的着这么沮丧吗?”卡卡洛扶着脑袋,闪烁着荧光的月亮草精华液在精致的羊皮卷纸上绘制复杂的真理之门图案,手上一丝不苟丝毫不敢有任何颤动,这种高精度的集中精神让他的额头上很快渗出汗珠。

看到这种状况,早有准备的小恶魔立马拿起自己的手帕为卡卡洛擦干净,虽然平时不太着调,但这种时候却很乖巧的站在一帮。这种时候小恶魔急的想跺脚,说实话她并非是无法接受慢性子的工作,但换成现在身体虚弱的卡卡洛来进行,真让她担心。

快点快点啊!啊不行,太快的话说不定会失败,那就慢点!慢点!啊啊啊,也不行,慢点的话主人的身体!急死我了!啊啊,又出汗了!小恶魔急忙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为卡卡洛抹去汗水。

过了许久,卡卡洛轻轻呼了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真理之门的绘制。卡卡洛很清楚自己的水平,所谓的真理之门只是名字上唬人,其本质不过是盗版的简化产品,思考到自己那悲剧的魔力量,只能尽量寻找世界的规则的漏洞,尽量多的避开修正成了他主要功课。

这比到达根源还沉重的负担压在了心上,毕竟根源好歹是虚无缥缈的,有生之年的探索过程基本是安安稳稳,而这个盗版的真理之门弄不好可是切切实实要死人的。卡卡洛现在不得不思考起失败的代价:“付出同等的代价,创造新的灵魂,这个量是多少?单论材料的话应该准备妥当了,进行交换的祭品也有后备。”说道最后,有些询问的看向自己的使魔。

小恶魔立刻从背后取出一个小册子:“主人吩咐的材料我都有收集到双份的量,不过一些贵重的材料没有得到太多。”

卡卡洛点了点头,有个能干的使魔真好,很多问题不用详细吩咐都能做到完美,除了性子急了点以外什么都好。自从把工房搬到这个深层地底,小恶魔不知道有多少次从上面滚到最底下,卡卡洛都恨不得亲自走出去在每一个台阶上刻下‘路抖请慢行’的文字。

“魔法书的管理系统,你掌握了吗?”这时卡卡洛走到一个书架前,抬起头指着书架上方,一本魔法书漂浮着飞了出来,展开在卡卡洛的面前。

这种无异于是交代后事的语气让小恶魔显得有点不安:“仅仅是使用的话,没有问题!主人交给我的知识,我每时每刻都分割出了思维进行模拟训练!”

无论什么情况,都只有你支持着我,小恶魔,可我连名字都没给你。可惜就算是你也不能理解自己,卡卡洛感到欣慰的同时也觉得惋惜:“如果我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活下去,继承布里奇特的姓氏,知道吗?”

传统的魔术师都会选择人类作为学生传递下去,但是卡卡洛却不同,他渐渐将小恶魔独立出来,形成一种单独的人造生命形式。这种形势下,卡卡洛乐观的认为小恶魔能够成为自己知识的继承者。

这样的话,小恶魔听了之后惊慌的低下头,身为使魔的思想根深蒂固,听到卡卡洛这样的话感到的并非是荣幸而是身为仆从逾越主人的惊恐:“主人不会有事情的!主人这么厉害!有那么多厉害的魔法书,一定不会有事情的!继承主人的知识,我没有这个资格!”

做好一切觉悟的卡卡洛,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恶魔,在弱肉强食的魔术世界,卡卡洛很担心小恶魔今后的生存问题:“拜托你了,这件事情,我不想命令你,而是请求你。让我少操点心吧,就算这个魔术成功,我能活的时间也不久了。”将移动图书馆系统交给小恶魔,这给了她立足于此世的力量。

小恶魔不安抱着脑袋,卡卡洛这种语气让她自然的想起了不好的结局,最后一次,小恶魔觉得必须要任性一次:“我知道啦!我知道了!主人无论是请求还是命令我都会遵守的,所以,所以!所以,我也有个要求!”小恶魔紧张的抬起头看着自家主人,但仓鼠的性格还是展露出来了,“如果不答应就算了……”

“嗯?说吧。”第一次听到小恶魔向自己提要求,在以前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主人,必须要,保护好自己!如果可以牺牲我的话,主人一定不要迟疑!因为主人就是主人!小恶魔哪怕消失了,也不希望主人也消失!”小恶魔眼角挤出眼泪,在得知卡卡洛将会消失,不知所措的扑到卡卡洛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额,不,那个,你先起来。”这可是女孩子的第一次任性呢,卡卡洛顿时不知所措了,感觉到自己使魔的哭泣,卡卡洛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头安慰着,“……好吧,允许你这样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后开始准备魔术。”

之前还是使魔的小恶魔,现在就跟邻家妹妹一样在向即将远行的哥哥撒娇:“呜呜,主人要做可怕的事情!不要做出牺牲!主人不在的话,小恶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卡卡洛感觉汗颜,七十年前创造小恶魔的时候,只是随便在街上找来的灵感,包括外形。只是觉得小恶魔是一个尽职的司书+管家+女仆的集合体而已,本意是照顾自己研究魔术以外的生活,明明以前只知道服从命令的,结果现在的思考方式让他不知所措:“你的思考回路怎么这么复杂,这不魔法啊。”相对以前那个单纯的人造生命,现在的小恶魔真是复杂的不止半点。

随后,更任性的话脱口而出,小恶魔抹着眼泪:“主人是好人,主人是小恶魔最重要的人,主人不在了,小恶魔也不想呆在这个世界上。”

卡卡洛好像被标着好人的拍子砸在脑门上,脑袋微微一沉,尽管后者面沉似水的思考问题,但很快又一个标着‘处男’的拍子砸在他头上。这不魔法,卡卡洛微妙的觉得悲哀。

小恶魔可不管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让某人感到悲哀,和七十年宅在魔术工房的卡卡洛不同,七十年的时间小恶魔为了维持工房的正常运转和收集材料,必不可少的在人类世界里创立了产业,不过由于卡卡洛很少出面,小恶魔仅仅是加盟别的魔术师的产业,从中分红而已。

“小恶魔,唯独这个事情我不允许你任性,你要活下去,你的存在,就是我存在的证明。六百六十六本魔法书不能处于失控状态,你要替我传承下去。而且,这次魔术实验我不会出事的,你要相信我。”卡卡洛抚摸着小恶魔的秀发,轻轻吸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告诫自己的使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不知不觉就老了,疲倦了,研究魔术的悠久岁月让他忘怀了外界的存在,现在快要走到尽头,才发现该珍惜的东西没去珍惜。小恶魔是个好女孩,一个好使魔,身为主人的他把小恶魔绑在身边许久,这对一个生命来说并不是好事。任谁把一个漂亮妹子晾七十年都会有这样的感想。

“我可是‘移动图书馆’,六百六十六本禁典的执掌者,怎么可能会轻易失败?”卡卡洛带着些自信安抚自己的使魔,作为一个研究者,他的战斗力确实弱了点,但胜在基础牢固,理论知识深厚。名声在外的二十七祖见了谁他都得跑路,教会的代行者多数能把他逼到死路,远坂家和艾尔梅洛伊家的那两个孩子虽然不如三原色,但也成了独当一面的存在,听说艾尔梅洛伊家的那个孩子现在还是降灵科的一级讲师。

确实比不上这些后辈了,可作为老一辈的魔术师,要是连个宝物都拿不出来就太可怜了,也没有被知晓姓名的资格。卡卡洛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那就是自己的移动图书馆,号称六百六十六本魔法书的管理系统。由六百六十六本魔法书构成的魔术礼装,不仅是知识的储备,还可以在关键时刻转化为相应的魔术,唯一的缺点就是消耗的魔力不会减少。

为了保证这次的魔术,卡卡洛几乎用六百六十六本魔法书侵蚀了现世,以短暂的躲避抑制力的修正为目的的小型结界,可怜那庞大的魔力量,卡卡洛必须保证两分钟内完成所有的仪式。所以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但是我认为,只要有主人在就好!”小恶魔依然在往卡卡洛身上抹眼泪,身为主人的卡卡洛只能默然。

拜托,自己又不是想去找死,能不死当然好啊,可寿命即将走到尽头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成功了,能够让探索根源的路走的更远,失败了,就把这个任务交给身为使魔的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是,能够对自己撒娇的,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卡萝了……卡卡洛抬起头看了看时钟,嘛,延长十分钟吧。你的样子,和妹妹真像啊。

“主人?五分钟到了。”

“就这样,再休息五分钟吧,想到了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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