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程英凡与围观众人一阵谩骂之时,一个白纱遮面,气质宛若天人的白衣女子缓缓的出现在程英凡身侧。
程英凡侧身向该女子微一弯腰,恭敬的说道:“小姐,这练摊的小子不识抬举,竟然把这玉镯要价到十万灵石,我看这玉镯并无出奇之处,倒不如干脆放弃算了。”
那白衣女子并未说话,只是在其眼中,露出兴奋的眼光,而眼光所射之物,不是刘庚摊上的玉镯,而是在刘庚身后所站的鬼仙子。
刘庚的心机哪能是一般人可比的,他早就从程英凡的急于想要拍下这女人所用的玉镯的行动中,猜出了八九分,现在正主到了,才是真正出价之时。
“敢情这位小姐就是程前辈的‘女儿’了?只是不知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为什么偏要戴个面纱,莫非是脸上有见不得人的胎记?”刘庚的嘴,那可不是一般的贱,不过这次,他纯粹是出于好奇,想要一睹这女子的真容,所以才要激上她一激。
谁知那白纱女子却是对刘庚的贱德性出奇的视若无物,反而是对着鬼仙子问道:“姑娘头上所佩戴之簪可是极品灵器?”
鬼仙子一愣,心中顿时打转,她可不是什么柔弱小女,而是魔门天娇,岂能不知这白纱女子的身份尊贵?连金丹期巅峰的老祖都对其毕恭毕敬,定不是好惹之人,就算其眼中对自己的碧玉孔雀簪略有贪意,也只能暂时忍着,所以,她也只是看了刘庚一眼,淡淡的回道:“这正是夫家送给我的定亲之物,极品灵器碧玉孔雀簪。”
此话一出,顿时人群之中爆出轰然的议论之声。
“什么,这个起码是筑基后期的绝色女子,竟然真是这龌龊的聚气期小子的道侣?”
“定然是某个大门派的少主,不然,凭他,怎么会取得了比自己修为还要高出一截女修,并且还是个绝世尤物。”
“难道是炼器宗的长老嫡系玄孙?不然,怎么会一件定亲之物就是极品灵器,如果是攻击类极品灵器的话,那更是天价之物。一般人,一辈子都可以不用换法宝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你看那小子一脸龌龊样,生得就似下等人一般,怎么能和我这英俊不凡的公子哥相比,偏偏我还连一个普通的道侣都找不到,他却以那熊样,找到如此绝色的女修做夫妻,天理啊,天理泯灭啊,真是鲜花插牛粪啊。”
“……”
底下议论之人,无一不是把刘庚贬得一文不值,而把鬼仙子捧得真如天上仙女一般,这两相对比之下,不仅是鬼仙子自已都生出一种无奈的叹息,就连刘庚自己都差点觉得自己是害了这鬼仙子。
“喂喂喂……妈的,一群不长眼的东西,谁再瞎说,我就剥了谁的皮,炼成鼓,每天敲敲打打,让你们死都不安生。”刘庚在那些把他说成牛粪、说生得小人样、脸就是一付龌龊脸的人脸上一一划过,厉声喝道。
刘庚这一喝,倒还起了一点作用,毕竟其身家摆在那里,怎么看都不像寻常人,并且其身后还有一个筑基后期的所谓老婆。
所以,大部分人都停止的议论,只当看那白纱女子与镇会使大人如何应对,但还是有些胆大的筑基巅峰的修士大着胆,回应着刘庚的喝声:“一个聚气期的修士,竟然对我们一群筑基期修士嚷嚷着说要剥我们的皮,不知道是谁不知死活。”
刘庚早就有所准备,在这修士会,谁都不会先出手,所以,也只不过都是以气势压压人罢了,既然自己今天卖了大把法宝,赚了大把灵石,自己如若不在气势上压上一压,那可就真的是要被人一路尾随,不厌其烦了。
手拿鬼王门执法堂令牌,刘庚赫然起身,尖声嚷道:“妈的,老子在鬼王门,一群金丹老祖都不敢和我如此说话,何况是你?”
这坝州修士会本来就在鬼王门范围内,哪能不认识鬼王门执法堂弟子令牌,顿时那刚还对着刘庚喝道的散修脸一转,就急匆匆的走了,好像生怕刘庚记住他的脸一样。
白衣女子眼中异色一闪,不紧不慢的说道:“哦,聚气期鬼王门执法堂弟子?”
“怎么,不行?小爷我天姿卓越,葬天老魔对我青睐有加,所以就收我做个亲传弟子,不行?”刘庚语不惊人死不休,连葬天老魔亲传弟子的身份都扯出来了。
程英凡一听,大惊,顿时语气柔和的说道:“葬天前辈为人豪爽,但却喜欢独来独往,想不到还收了亲传弟子。”
刘庚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首先就扯上了葬天老魔的虎皮,那些掂量着要杀人夺宝的人就要考虑考虑那护短出了名的葬天老魔的怒火了。
扯上了葬天老魔这张虎皮,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葬天老魔虽然小气吝啬,但也甚少人知道,平常人见了他,哪还有心思在他身上扯根毛下来的,往往都是他葬天老魔看上的东西,没有不想尽千方百计得到手的,所以,在外人看来,作为他亲传弟子的刘庚,手中之物哪有凡品,就算只是一件普通出售的上品防御灵器,里面定然也有不同寻常的东西,特别是刘庚对程英凡的五万灵石报价并不感兴趣之后。
而之前买了刘庚的法器灵器的人,即刻就再次研究起手中购得之物。
不一会,就传来阵阵惊呼,果然,那些购了刘庚法定的人,都颇为惊喜。
在把各自手中之物一番揣摩之后,都赫然发现,那些法宝之内的阵纹,无一不是同阶内的巅峰之作。
这阵惊呼为刘庚那最低十万的报价又多加了一层筹码,而刘庚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让那白衣女子为之动容。
“本来这玉镯,还有我娘子头上戴的碧玉孔雀簪都是一套,这其中每一件都有晋升为极品灵器的潜质,只是需要所佩戴之人自身法力慢慢滋养而已,而我娘子虽然对每一样都特别喜欢,但奈何其法力只能滋养其中一件,所以就选了这特别喜欢那碧玉孔雀簪,在其日长月久的滋养之中,那孔雀簪也就自然升阶为极品灵器了。”刘庚虽然说的大部分都是假话,但其法力滋养之说,却是实说,当然,只有在你法力高到一定程度之后,以舍掉自身部分修为的情况下,才能滋养出一件极品出来,并且这极品还是要低出你的自身修为一个层次,只不过这以自身法力滋养法宝一说,在炼器界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而已,而这白衣女子,恰好就从其长辈口中听说过。
鬼仙子不得不惊叹刘庚的撒谎水平,其撒谎之时,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并且还夸夸其谈,完全不像临时所想,反而像是谋划已久的。
程英凡听刘庚一说,果然上当,当时就说道:“十万就十万,只要小姐满意,就算是二十万灵石又能如何。”
刘庚一皱眉头,就接着程英凡之话说道:“十万是十万,但你没听清楚我刚刚说的话么,起码十万,也就是说如果拿这件上品灵器去大型易会拍卖的话,我的起拍价就是十万。不过还好,你刚刚都说了,只要你家小姐喜欢,二十万都不在话下,那我也就勉为其难,二十万灵石卖给你算了。”
白衣女子眉头一皱,冷眼的扫了一眼程英凡,然后又颇有玩味的看向刘庚。
程英凡要不是顾及自已坝州镇会使的身份,和身周众多修士在场的话,肯定会狠狠的扇自己两个耳刮子,但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二十万灵石,就得买下这面子,何况修士会并不差钱,而这让程英凡都弯腰曲膝的白衣女子定然也是身份不凡,岂能为了十万灵石而落了面子。
正当程英凡准备以二十万灵石买下那玉镯之时,白衣女子却是发话了:“这上品玉镯虽说很合我意,但我却更向往你爱妻发上的那支簪子,不知道能否割爱?”
刘庚要的就是白衣女子这句话,他当年还是炼器宗太上长老之时,就对这修士会颇有兴趣,而这白衣女子在修士会中显然身份不俗,而碧玉孔雀簪的双眼之中,正好留有其一丝器之神性,只要这白衣女子常年把其戴在头上,定能能修士会有所了解。
鬼仙子一听白衣女子要把她发上的簪子买下,顿时怒容满面,要知一件极品灵器可是可遇不可求,以他筑基期修为,最多也只能催动极品灵器,哪怕是她晋阶金丹期,极品灵器也能在同阶修士中发挥重要作用,所以她如何能舍得这簪子,当下就怒眉相望,冷声道:“好一个信口雌黄之人,这世间哪有轻易会买卖自已的极品灵器的,我劝你你莫打这歪主意罢。”
刘庚早已看出,这白衣女子对碧玉孔雀簪是势在必得,但其却不露声色,只是假意苦笑着说道:“是啊,极品灵器,能称得上极品二字,却是有其过人之处,再说,这是我与我娘子的定亲之物,岂能轻易恭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