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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工藤新一的告别

“圣诞快乐,新一!”快斗和往常一样,活力四射。

“嗯……”但是,柯南同学正懒洋洋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

“真是的,新一就不能打起一点精神吗?”

“嗯……”

“……”快斗无语。

“早上好啊!啊啦,柯南君和快斗君起得很早嘛。”

“早上好,老师。”

“今天我要带大家一起去滑雪,怎么样?”

“哇,听起来很棒呢!”快斗一脸幸福地鼓掌叫好。

“这么激动干嘛?上次博士不是和我们约好了吗?笨蛋快斗。”

“虽然约好了,但是计划有了很大的改变哦,算是给你的一个惊喜。行了,快起床吃饭吧,快斗早就把早餐准备好了。”

早餐过后,按照惯例,柯南是要被快斗抱着的,今天自然也是如此。不同以往,门口停着的不是那辆银色的保时捷,而是一辆黑色的大巴。“好酷的一辆车啊!太拉风了!”快斗和柯南都很惊奇,欣赏着那黑的耀眼的车身,两人赞不绝口。

“那是当然,这可是为美国总统定做的大巴,豪华绝冠,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皇宫。上车吧,车上还有更加意想不到的东西呢。”金堂老师得意地甩甩秀发,顺手摘下墨镜,动作一气呵成,技术含量和魅力指数不亚于乔治·克鲁尼。

豪华的自动门自动打开,车里的清新而又芳香的空气扑面而来,简直是一种享受。“圣诞快乐!”一阵齐呼差点没把快斗吓倒在地上,手一松,可怜的小柯pia刹一下子就掉了下去,呜呜呜……小柯委屈地揉揉眼,任由快斗把自己抱起来,然后就把头埋在快斗的怀里。大巴里爆发出一阵热烈而又欢乐的笑声,男女老少一群人都笑得弯下了腰。

“纳尼!怎么,大家都来了啊……”

没错,这个所谓的惊喜,就是金堂老师把毛利欧吉桑、妃英理大律师、兰小姐、园子大小姐、博士、灰原小姐姐、元太同学、步美同学、光彦同学、服部平次名侦探、和叶小姐、白马探的弟弟白马翊小朋友,还有新出医生都叫了来。一大车人好不热闹,欢乐的气氛别提多浓郁了。

“今天的目的地是——新泻北之泽村滑雪场,好好享受这两天的假期吧!”大巴沿着高速公路一路北上,两个小时就从东京狂奔到了新泻。

北之泽村是一个新建的村庄,几年前修建了北之泽水坝,旧村被淹没在水库下面。这几天是新村的建村庆典,正是一年之中最值得游玩的时候。一行人住进了村子的旅馆里,然后就各自分头去玩了。三个大女生都去了溜冰场,六位小朋友和博士则在一旁看着女生们溜冰。快斗、服部、新出、妃英理、金堂几个人聚在茶馆里面喝茶,秘密商谈一些问题。而毛利欧吉桑却一个人去了后山,寻觅那令人神往的温泉,而且还是——混浴!

“这么看来,以后那句话应该改一改,叫关东的白马,关西的服部了,我们的工藤名侦探已经沦丧了呢。”服部望着快斗,不怀好意地坏笑着。

“都是快斗惯着的!你看看,都把新一惯成什么样了。”妃英理也责备快斗。

“不,我不这么认为。”

“哦?新出医生的意思是?”

“工藤君应该是出现了精神方面的疾病,因为不敢面对过去,所以导致了他产生了抵触心理,性格向反方向扭曲。”

“我同意新出医生的观点。”金堂初鸿轻咳一声,“如果照目前的走势发展下去,抑郁自闭这些都是轻的,搞不好会人格分裂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那么严重吧?干嘛做出那么吓人的样子呢……

“啊呀!不要不要!我不要新一精神分裂啊!金堂老师,您就快想个办法吧!”快斗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拽着金堂的胳膊。

“办法也不是没有,但关键是让柯南他自己调整心态,自我治疗才是根本。这次请新出医生来,就是想让他帮着柯南开导,起一个辅助的作用。”

茶馆里仍然还在密谈,氤氲的蒸汽携带着茶的清香,飘渺在白色的雪国。三个大女生也从溜冰场里出来了,陪着小朋友们一起玩。

“嗯咳,下面是期待已久的猜谜时间!”

“又是冷笑话吗?”几个小朋友都换上了一脸的抽搐。

“听好了,最适合在粉雪滑雪场出现的小吃是什么呢?一,烤山芋;二,矶边烧;三,烤鱿鱼;四,章鱼烧。”

“哎,好难啊……”“博士很少会出这样的难题啊!”

“嘻嘻,柯南君还没猜出来是什么吗?”博士一脸坏笑,得意地问。

“好难,我不知道……”柯南摇摇头。

“诶?竟然也有柯南君不知道的时候!啊哈哈哈哈!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少年侦探团出动的时候了!耶!”三人组唰唰唰摆出pose。

“我说,也不用这么得意吧?答案是四,章鱼烧。”

“真是的,灰原不要抢我们风头啊!”“但是灰原也是我们侦探团的一员啊,所以也算是我们答对了。”“啊,是啊是啊!”

“那,哀君,为什么呢?”

“Powdersnow,粉末雪,粉末的话,只有做章鱼烧的时候会用到粉,是吧?”

“对啊,在我们关西,章鱼烧也被叫做粉团子呢!”和叶和灰原对视一眼,得意的笑了笑。

“而且,这个题也太简单了些吧?只要做过饭的小孩子基本上都能猜得到啊!应该再绕点弯子吧?”白马翊小朋友,哎呦,也很聪明嘛。

“对不起呢,没有什么弯子……”

“那么,我也出一道题吧。在这些食物里面,最适合博士吃的是什么呢?”灰原一脸正经,闭着眼睛问道。

“博士的话……”

“答案是一个都没有,都是肥胖的根源。”灰原立刻就宣布了答案。

“……”

“那么我们就去吃吧!连着博士的那一份一起吃个饱!”小朋友们高兴地跑了过去,在琳琅满目的小吃世界里尽情享受。

“那么,兰、和叶,我们也去吧!”“嗯,要连着博士的那一份一起吃个饱哦!”

博士都哭了……

“柯……新一也去吗?”兰蹲下身子,深情地看着柯南。如水的目光,温柔地包裹着柯南的心灵,那种久违的情感再次出现了,兰……

“兰,你就陪着新一吧。”园子在兰的耳边小声说道。“那么,我们就先去吃吧,和叶。”

“嗯!灰原小姑娘要不要一起去呢?”和叶问。

“我就不了,我要和博士一起去喝茶。”

博士哭得更撕心裂肺了……

“呐,新一,算起来,我们都好久没有像这样在一起了呢!”兰轻轻蹲下身子,双眼与柯南平视,睫毛微微地颤抖,好似有一种水润的光泽在闪动着怀念的感情。

“是啊,兰,都有一年了吧,从没有过这样的机会。”柯南只是低着头,不敢和兰对视,只怕即使只看上一眼,自己的感情就会决堤。

碎雪飘落,点肤即化,零落的微小的冰晶,融化着赏雪人的心灵,更何况本就多情的人儿,不免要洒落几滴温凉的泪花,默默地润入大地。在那不经意的眼光的交接的刹那,仿佛有一道闸门打开,满溢的情感化作四行清泪,四目相对。

从茶馆的优雅的窗棂向外观望,金堂初鸿端着精致的茶盏,轻啜一口,笑意在嘴角一抹,充满着欣慰。这一刻的相拥不是前缘再续,感情的欠债在泪水中偿清,自此之后只是旧友。

“新一,你知道么,我真的好恨你,却有好牵念你、好担心你、好喜欢你,以前我不知道,所以总是在心里埋怨你,现在真的,好后悔……”

“不,这不怪你,兰,只是我不敢诚实地面对自己,也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感受,我早就已经发现,我们已经不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了,但是,但是即使下多大的决心,也开不了口……兰,我是不是一个懦夫?”

“怎么会?我心中的新一是一个勇敢、善良、追求真理的名侦探,怎么可能是懦夫呢?其实,其实……”噙满泪水的双眼,已然看不清眼前那模糊的身影,就连声音也是如此的颤抖:“新一……即使,即使我只爱过你一天,那也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最难忘、最珍贵的一天,新一……能再抱我一次吗?”

细小的手臂只能揽住兰的脖子,但只是那样的一揽,却是那么的温暖!山风吹拂,卷起千堆雪,湮没了两人的身影,却掩盖不住那炙热的感情。兰,抱歉……

“他终究是不敢面对自己,不敢正视那段记忆,工藤新一真的不在了,我也束手无策。”放下茶盏,金堂初鸿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摇摇头。那一刻,柯南的手臂松开了兰的脖子,弯曲的背脊拖着蹒跚的步履,深一脚浅一脚地游荡着,消失在茫茫的飞雪中。

推开茶室的门,冷风卷着雪花,吹在脸上,是刺骨的严寒。搀扶起哭成泪人的兰,金堂初鸿那温暖的怀抱是最好的避风的港湾。任由佳人哭泣,无言就是莫大的安慰。“新一走了……”

跌跌撞撞的脚步,不知道已经栽了多少跟头,倒在松软的雪地上倒不至于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但是神志不清地乱逛,总有精疲力竭的时候。身上、脸上、头发上都沾满了雪,失神踩上一块石头,便倒在那里,再也爬不起来了……那一刻,真的感到了解脱!山里的气候变幻莫测,刚刚还只是似有似无的小雪,这时就变成了倾倾洒洒的暴雪,严寒蚕食着最后残存的神智,灰色的阴霾遮蔽了双眼……走吧,离开吧,带走一切吧……

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比生命更可贵,那是最为高尚和纯洁的东西。生命的可贵怎能轻易就放弃,更不允许强行剥夺其他生命存在的权利啊!上天赋予生命,容不得沾染邪恶,那些血腥沾脏的双手,迟早要掐断自己的脖子。杀人的恶魔一辈子都会活在阴暗之中不见天日,他不敢面对光明,因为纵使是最微弱的光,也能荡涤黑暗。宇宙万物,最光明、最纯洁的莫过于天使,她那普世的爱洗涤着那些被污染的灵魂,正是如此,生命才得以超脱。

纷纷扬扬的大雪,将这世界粉饰的洁白一片,尽管它看起来那么的纯洁无瑕,但是那薄薄的积雪下面,掩盖了世上所有肮脏的、罪恶的东西。哪里有什么真善美,都不过是欺骗他人的说辞罢了。积雪融化之后,世界反而变得更加泥泞和肮脏。在这个世界存活下来是很不容易的,洁身自好的结果只能是玉碎瓦全。很多时候会身不由己,无意中侵犯了其他生命,所以要常怀愧疚之心,谦和待人。若真的羞愧到无地自容,那么就只能远走高飞,离开那些是非之地,殊不知山外自有一般天地。

“我真的想明白了呢……”

温暖的房间里弥漫着淡雅的玫瑰花香,床边的躺椅上,那魂牵梦萦的人儿已经入睡。面容虽然带着一丝熬夜的憔悴,但嘴角上却挂着幸福的笑意。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灵魂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眼神透露着一股深邃,那是看破了喜怒哀乐,洞穿了悲欢离合,智慧的光芒闪耀在宝蓝色的眼睛里。表情平静却不凝重,优雅却不扭捏,所谓知面而知心。

“看来你真的成熟了。”语气和缓,听不出什么感情,却可以体味出世间百态,那声音神圣而悠远,宣告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是,老师,我终于想透了。”床上的人儿微笑着坐起,之前的风风雨雨,此时只化作一丝浅浅的笑。

“那么我们也该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做的事情。”

“也许吧,我会尽力的,不管结果如何,但求无愧于心。”

“人类的文明进步到今天,流血漂橹的战争就要走向历史的终结了,但是个人的犯罪行为却愈演愈烈。世界上缺少维护个人生命、财产和安全的力量,所以才有了我们。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只要有那么丝毫的光明,就能驱逐笼罩着这个社会的黑暗。你愿意加入我们吗,名侦探?”

“在所不辞。”

此去经年,故乡难返。没有告别,更何谈欢送,只是悄悄地离去。再一次踩在陆地上的时候,已经是异国他乡了。流连在宁静悠远的欧洲小巷子里的,是依偎在一起,一大一小的两位少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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