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了日子,萧老爷在家放了三天,明日下葬。
这一天来了一个不受郗徽待见的人——萧缅。若不是郗徽的出现、萧云端的挑拨,他可能会是萧衍最好的哥们,可是这一切都变了。但长辈去世,他还是来了,见到郗徽在,很是奇怪。
“你怎么会在这?”萧缅问。
见到萧缅的到来,郗徽本打算不理他,可是他问起来还是得答话:“萧伯伯去世了,我来看看不行吗?”
“看看行,但你怎么穿着孝服?”明眼人都知道,只有萧家本家人才可以穿孝服,她一个外族女子凭什么?
看了看自己素净的衣袖,郗徽说:“为我未来公公守孝。这事也要你管吗?”
未来公公?说笑的吧?萧缅心里想着,他倒底哪里做得不好?为什么同时跟郗徽认识,她对自己的态度怎么和萧衍不同?她倒底在这里干什么?
“徽儿。”萧衍没有见到郗徽便出来找她,没想到表哥来了:“表哥也来了?里面请。”
“好,等我祭拜了伯伯再来找你们!”他狠狠地说着进了灵堂。
看着他的到来,萧衍的心里害怕急了,他害怕失去郗徽。父亲刚走,他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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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园轩
萧缅冷着眼坐在桌边,他在想萧衍欠他一个解释。萧衍刚把郗徽叫去母亲身边,男人的事还是男人自己解决比较好。
“郗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守孝?”萧缅开门见山地问道。
“她是我的未婚妻。”萧衍觉得也没有瞒的必要,他迟早会知道。
未婚妻?犹如一颗炸弹在萧缅的心里炸开,他整个心都碎了:“凭什么?!她是我喜欢的女人,你凭什么抢了过来!”
“就在前三天,郗太爷答应了父亲提的婚事,她就是我的未婚妻了。”萧衍说。
就这么订了?呵,太可笑了!在萧缅心里,提亲最少也得订金彩礼全齐才可以,他鄙视地说道:“笑话,一句话就订了,那还要媒婆干什么?皇上刚封了我安陆王,要什么有什么,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郗徽跟着你不太委屈了么?”
“呵!”萧衍冷笑,没想到皇上封了他安陆王,但徽儿是他的全部,他不会放手!
郗徽不明白萧衍为什么会把她叫到张氏身边,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于是偷偷地跟在萧衍身后,躲在窗子底下偷听着。原来为了她的事情,突然想起萧云端的话:红颜祸水!
她没有进去打断他们的话,既然萧衍支开她,就不想让她牵进来,男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自己的心意已决!
很萧缅闹得很不愉快散场。萧衍来到张氏住处找郗徽,母亲告诉他郗徽因为家里有点事就回去了,这两天也不会来。萧衍心里明白,她可能因为萧缅的到来而心烦了。
萧缅没有住在萧衍家,他还有事要办,趁人之危永远是他的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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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郗府前厅
萧老爷今天下葬,郗徽躲在家中没有去送葬,郗绍也没有问什么,女孩子大了,管不着了。可是今天来了位贵客——新晋的安陆王萧缅。
“哈哈,不知道王爷怎么有空来郗府的老宅?”郗绍笑着问。
萧缅来带了许多礼,他是有目的来的:“郗太爷,我来是有正事,客套话中咱们也不多说,我看上了贵府的小姐,今天亲自来提亲的。”
“哦?”没想到这位王爷也看上了自家的宝贝,郗绍很是惊讶。毕竟是久经沙场,他很快镇定下来,说道:“非常抱歉,王爷,我家孙女前几天已说了门亲事,只等着过门了。”
“哼,本王知道,不就是萧衍那小子嘛。”萧缅很生气地说:“那小子哪一点比得过本王!”
“是是是……”郗绍附合道:“王爷不要生气,我老了,孙女的事我也管不着,让她自己拿主意吧。”
“郗徽在哪里?我要见她!”萧缅现在身份不同,气势也必然不同。
郗绍难为地说:“孙女昨天回家后不幸染了风寒,正在后院休息,她说过不见外客。”
“难道本王也不见?”萧缅就不信,自己要见一个人还这么难。
“太爷,太爷……”采莲急急忙忙地跑到前厅。
见采莲慌乱的样子,郗绍低吼道:“慌什么?有贵客在,不准无理!”
采莲跟着小姐久了,萧缅自然也是认识的,他忙问:“什么事这么急?”
“小姐染上了风寒,现在高烧不退!”采莲如实回答。
“快,采莲,快去叫大夫!”听到孙女真的生病了,郗绍也很是担心。采莲跑出郗府去找大夫。郗绍刚去了后院,萧缅也跟随其后。
“徽儿,你怎么了?”郗徽躺在床上,眯着眼,脸色微红,可能是高烧的原故。
耳边听到有人叫自己,自己却难受地说不出话,郗徽想到萧衍,不自觉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传到萧缅的耳里,那么刺耳!
“郗太爷,既然小姐真病了,本王就不打扰了,告退!”
“不送,王爷走好!”郗绍只顾着自己的孙女,其他人都自己没有关系,这丫头可别出什么事,不然寻阳和烨儿不会饶了自己这条老命。
“爷爷……”郗徽突然叫他。
听到孙女叫自己,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忙说:“爷爷在这呢,宝贝,哪儿不舒服?”
“呵呵。”郗徽傻笑道:“我本只想装病吓跑萧缅,没想到真的病了!”
郗绍溺爱地摸着孙女的额头,摇摇头叹息道:“冤孽啊!”
郗徽却笑着,那笑让人心疼:“爷爷,没事,孙女的事自己会解决,只希望爷爷不要答应安陆王的请求,只需以为我病了为由,他也不好难为你们。”
平时没白疼这丫头,自己病了还想着自己这把老骨头,不容易啊,该死的大夫怎么还不来?正当郗绍愁眉苦脸的时候,采莲带着大夫进来了。
“大夫,你看看,她不会有什么事吧?”郗绍担心地问。
大夫帮郗徽切了脉,摸着自己的胡须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心脉不顺,调养一下就可以了,我去开个几贴药,喝了就好。”
“大夫。”郗徽叫住他,说道:“麻烦大夫,如果有人问起,您就说严重一点,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徽儿,你这是……”郗绍问出了大夫的疑问。
“他不会罢休的,只有大夫的话才能让他相信。”郗徽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好好好,你休息,我跟大夫去说就行,保证把事情给你做得看不出一点问题。”郗绍带着大夫出了房间。
郗徽躺在床上想着:萧衍,我不能让你独自一个人面对;他对我只是图一时新鲜,我又怎么会看上他?我一定要让他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