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的厕所里,刀就架在常红剑的脖子上了。
这都是三天前的事。
这两天,张庆红四人算是长在长清店了。一块来,一块走,反正他们回去也没事,把员工折腾的不轻。打完烊了,卫生也打扫完了,张庆红不让百货的员工走。他说他知道这地面为什么总不干净了。他让员工从办公室取了一大袋洗衣粉,把他部门的人员叫到商品通道中,这时,领班用手推车推来一桶水,一个拖把。张庆红把地面打湿,然后在地面上撒了一些洗衣粉,取过拖把就开始拖。从货架的裙板边前开始,第一遍过后,让理货员再给他一个干净的拖把,又拖了一遍。又要了个拖把,他用手把拖把拧干,再拖了一遍。如此,让员工把各通道重新打扫了一遍。
第二天,张庆红让所有的主管随他卖场走了一遍,问他们有什么发现。主管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有个人说,百货区的地区卫生干净。于是大家恍然大悟。
“你们每天都在检查,这地面卫生一直就没做彻底过,为什么呢?”张庆红问他们。“这都是些小事,别看与销售无关,门店形象的提升,不光是商品形象,价格形象,也不光是服务的形象,这是一件综合性的问题。这地面卫生我们都做不好,你就别说你们的盘面了。
他把主管们带到南北货货架前,看到这些方便面吗?他指着盘面叫过李长合说:“来,李主管你来整一下这个盘面。”
从盘面的陈列来讲,最难的是家居日用,南北货比较而言还是好做的。李长合站了出来。他把中间一层的方便面最外面的全部取出,把里面的商品一层层码好,整齐了,丰满了。然后一包包地从购物车中选出品项好的,取过一包,把四个角拉了拉,对外的那一面尤其上心,包装纸与面饼紧贴,平整、光滑后按着价条的顺序,开始摆放。
看来,李长合是训练有素,做的很专业,速度也快。一个面很快就打了出来。就像军队中对战士棉被的要求,有角有棱的,像豆腐块一样。李长合打的盘面,在整个货架上一下显得那么抢眼。有的主管摇了摇头。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好!有主管叫了出来。
在超市前区,常红剑换岗后,直接去了厕所。
这是下午三点,上下班最乱的时候。他在方便之前点了棵烟,然后,蹲下,看来连这坑都有人争,有几个还排队呢!
这时,进来两个高个的青年之后,问了声谁有火,拿了烟把玩着,冲着厕所内的每个人,喊了一圈,人都让他喊走了,烟也没点着。他吹了声口哨,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取了火机点着了烟,美美的吸了口,又说,真不识相,老子吸棵烟都这么费劲。
蹲在那儿的常红剑感觉到不对劲,刚才人还来来往往的厕所,这会反而安静了。他起身,随后扣好裤带,最后走到厕所水池边洗手。
两个青年吸着烟有一句无一句聊着,也没同他正视过一下。常红剑一转身的时候,脖子上就架了把刀。其时他心里已经感觉到不妥,本也防着,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
“真动就费了你。”有个声音响起。
他感到的脖子上的凉意。常红剑知道,反抗是不明智的。
“这么了哥们。我又不认识你们,那而得罪了哥哥。”他拿话试探到,眼睛扫了一下这狭小的空间。这一左一右的两个人,正紧张地审视着他。
一动真有血飞溅的场面。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的威逼。以往遇事也就是拿了家伙,抡上一通,打的过就打,打不过早跑了。时下,这一动命就没了。
死亡的恐惧一下上泛,对方的眼神真冷,常红剑感觉对方有让他玩完的想法。他可不想死,彻底放下反抗的打算。刚谈妥了女朋友,这事太让他恐惧了。
“从那里来,就滚回那儿去。”拿刀的人说,“听明白了吗?”
常红剑一下知道了原因,他恐惧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感觉脖子上的刀被加了力。
“给你三天的时间,别想玩什么花样。别人是帮不了你的。如果你想活命的话。”
“你们是什么人。”常红剑颤抖地问了句。
“想死!”
“如果你三天还在这个店做,你会知道你的结果的。滚”
常红剑出了厕所,看到门前还站着个人,有几个员工在不远处站着,中间还有个的防损,他没敢叫人。心还紧张地扑通扑通地跳着,在员工的视线下,他都没敢看身后的三人走了那儿,很沮丧地给张庆红打了个电话。
常红剑站到张庆红跟前。
出了什么事。
“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为什么?”
“我被人威协了。”
“什么时间?”
“刚刚”
“人呢!”
“不知道!”
“什么人干的。”
“不认识!”
“我明白了。”
“你先回我办公室!”张庆红拍了拍他,“没事的,我让袁乐找你去。我找老孙去。”
张庆红转身地心中突生一种悲愤。他已从常红剑眼里看到了让他也不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