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想到这里时,女孩动了一下,那样睡着似乎不舒服,头朝他这方歪过来,他才这样想就见这情况,他怀疑上天是不是在偷看着他,他来不及多想,把她的头轻轻的放到自己的肩上,她微微地动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他有点做贼心虚。不过没过几秒又睡过去了!
天下起了大雨,顾行舟关上车窗,望着车窗上的雨滴汇聚成一条直线往下面滑去,那些雨滴真幸运,诺大的天空,还能有幸落到一处一起流下去,不管滴在花间树脚还是臭水污沟,总之它们一同面对,如果我们就如两滴雨点那么简单该多好啊!窗外雨雾迷朦,车也慢下许多。他此刻的心中是极其矛盾的,他想她就这样靠着他,不用吃喝,甚至不用说话,一直行驶在他们的人生路上直到地老天荒;可他又希望她马上站起来,又能跳又能笑,跟他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尽管他们不认识,看到她高兴他也是快乐的。但似乎这二者都是幻想,是出发,那就不管早晚,总会到达终点!是付出,不管接不接受,都会产生纠葛!
车到碧水的时候,临时雨棚里早已不能下脚。看着还在熟睡的女孩,顾行舟真不忍把她叫醒,但是有时候必须要狠得下心!“下车了!”顾行舟轻推她一下,她揉揉自己的眼睛,“到了?”问到。他看着她揉眼睛,那个动作像极了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外边下雨我们先下去躲一下!说话间就把外衣撑起来放在她头上,一只手提着两个人的东西往车站外的小站跑去!
他进店就叫“梅姨,我们躲躲雨!”一个中年妇女看他进来就去给他拿来毛巾说:你们从哪来,这么大的雨?“我才从市里回来,这天真是一会一变!”他说。“她是你同学啊,你们进屋里去休息吧,要什么我给你们送进来!”中年妇女见他们都很疲倦就说。对啊,差点忘了问她的名字,他就有点尴尬的说:她叫……女孩看到这里就说“阿姨你叫我娟妹嘛,我爸爸就是这么叫的!”
好,那小舟你们进去,要什么出来说一声!妇女说。顾行舟就带女孩进去了!顾行舟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看见她的包里有把伞,他就笑出来了,看着他刚放在椅背上的外衣,她看见她问:笑什么?他拿出伞,她看见忙说:我刚才睡蒙了!
他说:你吃什么,这里有许多小吃,晕车了现在应该吃点东西!她没有什么食欲,不过刚才看见有粥,她胃空空的可以随便喝一点。她说:你随便要碗粥就好了!他出去了,她看见他放下的东西没见过就有点好奇,一打开她也被那线条的硬朗所折服,那样的孤傲,只是他也体会出一种凄楚,礁石上注定是长不出兰花的!所以有时候很高尚纯洁的东西往往不能存在!
顾行舟回来看她一脸的激动就知道她也喜欢。“你不会真叫娟妹吧?”他问。我当然叫娟妹了,我爸就这么叫,她还是看着画!“那你在学校叫什么名字啊?”他终于问到了正题!
“徐若水,你呢?”她放下画问。顾行舟说:“顾行舟!”顾行舟心里想:水载行舟,舟行划水难道……店家却在此时抬起粥进来,叫他招呼她,外面有客人,老板娘出去招呼。“一碗是南瓜粥,一碗绿豆粥,你选?”顾行舟抬到她面前问,她还是看着画问:你什么地方得来的?“今天在书店人家送的!”她抬起南瓜粥才放下画。
外面的雨已停,屋檐水未净,云开又见阳光!他们就喝了那碗舟,坐了一会儿她就说想走了!徐若水拿出钱来结账,顾行舟见此情景则说:梅姨,记账上!而徐若水执意要给,这时老板娘不愧在人情世故中穿梭了这么多年她说:娟妹,既然你是我们小舟的同学,那我还能收你的钱?这次就算我请,下次就不跟你客气了,莫不是你不想来照顾我的生意了!并把她递来的钱塞在她的蔸里。徐若水也不好再说什么!
女孩走在被雨冲刷过的街道上,柔和的夕阳照在她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霞光!透出一分宁静神圣的味道,顾行舟看着她在橙黄的斜辉中一步一步走远,他突然就跑上去,女孩转过头,他把手上的画放在她手中说:送给你,不许不要!说完转身就跑了!
这个霸道的男孩,其实……也挺可爱的!徐若水如是想。
当顾行舟迈着轻快的脚步哼着不成调的歌到家的时候,顾妈像拷问似的过来,问:小舟,你晕车没有,吐得历害吗,还难不难受,怎么现在才到……?一场急雨般的发问,顾行舟想逃跑!他害怕这种罗嗦,他在想老妈才四十就这样了,那我以后几十年的日子还怎么过?他畏惧这种轰炸,对于十七的少年这就是轰炸!
还好旁边看电视的顾爸救了他,顾爸说:你快去做菜吧,他肯定饿了!顾妈这才说:那你们等着,马上就好,都是你们最喜欢的菜!
顾爸叫过顾行舟说:你也不小了,你要理解你妈对你的关心,虽然有些东西不一定能补得回来,但那样做她心里要好受一点!顾行舟说:我知道,不过你们也要给我一点时间!
顾行舟想起了这么些年来的生活:记事那时已经二年极,妈妈在家务农,爸爸在外打工,在他的记忆中那时爸爸很长时间不回家,家里住的屋子是老一辈留下来的瓦房,夏难遮雨,冬不挡风,那年秋天的一个晚上,一个秋天收进来的玉米放到楼上,天突然下起了大雨,那样的狂暴,把盖的胶纸一卷而去,妈妈首先试图去守护,最后玉米,屋子里的一切,包括我和我的眼眶都彻底的湿透!妈妈最后下来抱着我抽泣了一夜,只是那时的他体味不出妈妈心里的酸楚!他只是羡慕别人家的红瓦白墙,不久爸爸就回来了,他就被转到红瓦白墙的镇上去读书了,只是那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爸爸妈妈,从此踏上他一个人的求学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