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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小樱子

美惠回到旅馆时已经是入夜时分,简单吃过晚饭洗澡后,美惠又到了云峰房间商谈。

美惠坐在云峰对面笑道:“今天没遇到什么事情吧?”

云峰回答道:“今天还很顺利,已经下达了装修方案,估计一个月后就可以开业了。”

美惠笑道:“既然这样,晚上出去逛逛吧。”

云峰微微皱眉道:“不会又是什么事情要我做吧?”

美惠没有回答,独自走出了云峰房间。云峰见状,也跟了出去。

梓楠城的夜市非常繁华,虽然不像上辈子那样的都市,满街霓虹灯,但满街灯笼也是不一样的风采。

云峰走在美惠旁边,但却没心思观赏街市,心中嘀咕道:“不知冰儿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

美惠走到卖冰糖葫芦的摊子前买了两串糖葫芦,付了两个钱币蹦蹦跳跳的回到了云峰身旁,笑着对云峰道:“来,给你一串。”

云峰摇摇头笑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美惠笑道:“没关系的,本来就是要给你买一串的,太多了我也吃不了。”

云峰无奈,接过美惠手中的糖葫芦,吃了起来。云峰心中暗道:“已经好久没吃过了,上次是母亲买给我的,又尝到了这种温馨幸福的滋味。”

美惠拉着云峰袖子笑道:“那边有表演杂技的,我们去看看吧。”

看着美惠兴致勃勃的样子,云峰也不好拒绝。看着场中卖艺的人舞刀弄枪,嘴里喷火,光脚行走在刀刃上,火炭中,最后,卖艺的头头又敲起铜盘道:“我们路过此地,一路风餐露宿,身上已经没有盘缠,大家见得高兴的,赏个高兴钱,没钱的也出点力气鼓掌。”

美惠对着云峰笑道:“有没有金币?”

云峰从怀中掏出了三个金币,笑道:“散的只有三个金币。”

美惠从云峰手中抓起三个金币,当卖艺头头收钱收到美惠时,美惠看着铜盘里面收的全是钱币,银币也是只有两个,美惠把三个金币缓缓放进铜盘。卖艺头头一愣,片刻跪下在美惠跟前哭泣道:“姑娘好心有好报。”美惠立即将老头扶起,紧张道:“老爷爷那么老了,这不是折煞我吗?别跪,别跪。”

老头站起身子抹了一把眼泪道:“谢姑娘。”说完继续往后收钱。表演到精彩时,众人拍掌叫好,老者收钱收到最后时,只见一个八九岁,身着破旧的小孩抓起铜盘的两个金币就往大街人群跑,老头一惊,手中铜盘砸落在地上,钱币散落了满地。众人才把眼光投向老者,老者也没叫喊,蹲在地上慢慢捡起钱币。由于小孩出手太快,加上铜盘砸落地面发出声音,也没有人发现有人抢金币。但美惠却知道,已经被人抢了两个金币。

美惠见到这一幕,上前帮老者一起捡钱币,一边捡一边问老者道:“老爷爷,为什么你不叫人抓住他呢?”

老者笑道:“他应该比我更需要金币,不然,不会冒着被人打死的危险还有抢夺金币了。”美惠听着点点头。美惠回到云峰身旁,对云峰笑道:“走吧,我们抓只小耗子去。”云峰木然,但还是跟着美惠去了。

美惠气机锁定在那小孩子身上,那小孩只要不要距离太远,美惠都能若隐若现的感觉到。美惠依旧像在逛街,跟着小孩几个转角,发现小孩走到药店,片刻后,出来一直向梓楠城外跑。

美惠瞬间拉着云峰的手,跳上了高楼处,然后甩手道:“跟着我,马上就抓到了。”云峰一晚上都有点木然,虽然刚刚只是瞬间,但绝对不会有错,是美惠柔弱无骨的手。云峰一直跟着美惠在楼顶跳来跳去,片刻。已经离开了热闹街市,一直顺着小巷子走,云峰看向巷子,发现只有一个小孩顺着小巷子跑。一会儿,已经离开了中心地段,来到梓楠城平民居住地方,这里居住的都是平民,但小孩子没有停步,还是一直跑,但今晚月光不是很好,小孩被一个石头绊倒了,美惠很想下去帮他,但小孩马上又爬了起来,又往深处跑,直到看不见路了,小孩才喘着大气,慢了下来。小孩已经进入了贫困区,这里大部分都靠着帝国与梓楠城援助而得到温饱的。

小孩在一处很破旧的茅草屋停下,缓缓推开破旧不堪的大门,点上了只有三只脚桌上的油灯。小孩放下头上的破旧围巾,凌乱不堪的长发飘下,开心的对茅草屋角落的破床笑道:“娘,今天找到金币给你抓药了。”听声音就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的声音。说完抓起两副药,在手中摇摆,便走出了大门,在房角处用三块石头简单搭起一个煮药的架子,炊烟袅袅,生起了火。小女孩又抓起破旧的勺子到不远处的石井,勺了一勺子水倒在没盖子的小锅上,解了一包药也倒了下去。将小锅子放在架子上,一边看火一边用衣角煽火。片刻回头对里面的人笑道:“娘,很快就好了。”里面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嗽声,细弱的声音叫道:“小樱子,你怎么会有钱抓药的?你那个负心老爹可没那么多钱,这药可是一个金币一副药。”小樱答道:“没事,娘,这是好心人给的。”

美惠和云峰一直在屋顶上看着这事,这一幕幕一直拨动两人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心弦。

一会儿,一个伶仃大醉的醉汉摇摇摆摆的走来,看着小樱子在煮药的这一幕,顿时火从心生吼道:“小贱人,还说没钱给我买酒,给贱人买药的钱就有是吧?”小樱子见状,连忙站起身子惊慌道:“爹,不是这样的,早上是没有,但晚上是好心人给的。”

醉汉走上前一扇,小樱子半边脸被扇的赤红,醉汉吼道:“还狡辩,我让你煮,让你煮。”说完大脚一踹,将小锅子踢翻,水和药都洒满一地。醉汉仍然不解恨,笑道:“小樱子也快九岁了,醉仙楼应该要收了,你既然敢骗我,眼中没有爹是吧?走,我把你卖到醉仙楼,别怪我太狠,只怪你太不孝顺。”说完抓住小樱子手腕,拖着小樱子走。

小樱子哪里有中年醉汉的力气,哭道:“爹,樱子知道错了,爹,以后我会孝顺你的。”一边哭喊,一边想挣脱醉汉的大手,但还是被醉汉拖着。醉汉吼道:“以前你说,一卖过去,你就立即寻死,现在,你要是敢寻死,你娘也别想活,知道没?”小樱子一边哭一边摇头。

后面妇人拄着竹子跟慢慢跟上前,失声叫道:“汉中,别,樱子还那么小,别这么做,招天谴的。”

汉中笑道:“天谴?哼,老子还不知道天谴是什么?你个老不死,在床上躺了两年了,要不是我,你就要饿死。女儿有我的一半,买了回报我又如何?”

妇人上前扶住汉中手臂,失声叫道:“不要这样,你不是答应过我,要给我一辈子的幸福吗?你不是英雄不可一世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小樱子?”说完张嘴咬向汉中手臂。

汉中手臂吃痛,自然反应的踢向妇人,妇人被踢出几米远,直躺躺在地上不动了。汉中瞬间酒醒,右手一松,将手中的小樱子放下,失声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樱子缓缓走向妇人,跪倒在地,失声裂肺叫道:“娘,醒醒,别扔下小樱子。”一边说一边摇晃着妇人身体,但妇人已经没有半点反应。汉中有点麻木了,杀人了?杀人的罪名若是没钱可是要坐牢的。汉中走向妇人身体,呆滞了好久。心中想到:“现在知道的只有我和小樱子,若是小樱子向城主府汇报,那这辈子就要在牢里度过了。”想着想着,眼光一凛,看向旁边的石头,嘴角微微一翘,上天都让你们娘两一起上路呢。狠下了心,抓起旁边石头,举在头顶,正要对小樱子出手。

“啪”一声,石头砸空,落在地面上。汉中愣道:“怎么消失了?”

美惠在那瞬间终于忍不住出手救下了小樱子,惯性下,小樱子瞬间昏迷了,美惠怒道:“畜生,居然为了消除罪名,对小孩子出手。”

汉中此刻脑中空白,怒道:“你是谁?老子的家事要你管?”

美惠皱眉道:“我路过的,实在看不下去。”

汉中失声笑道:“没意思了,这辈子没意思了。五年前,我还是梓楠城城防将军,英雄不可一世,被人挑断经脉费去真气后,从此什么都没有了,哈哈哈哈…小姐若是可怜我,杀了我吧。”

美惠摇摇头道:“若是你想悔过,你还是自己去自首吧。”

汉中更是笑道:“自首?被旧部看到,我还有什么脸活着?”说完便冲向美惠。

美惠手中还有昏迷的小樱子,不理汉中,便跳上房顶。美惠叫道:“云峰,还在看什么?将这人抓去给城主啊?”云峰听后,跳下房顶,两下将汉中擒住,微怒道:“不可以对冰儿无礼。”说完在后脑勺一击,瞬间将汉中击晕。美惠笑道:“他就交给你了,我照顾一下小樱子。”云峰也点点头,带着汉中跳向夜深得巷子中。

美惠将小樱子放下,将已死的妇人抱回了茅草屋,轻声说道:“对不起,都怪我没早点出手。”说完放回了邋遢不堪的床上。心中暗道:“一路走好。”

美惠一直守着小樱子,直到天刚刚破晓,已有一两人行走在巷子上。此情此景,美惠掏出笛子,吹奏起来。轻快的的笛子声音也变得低沉,这算是祭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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