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气力,小伙伴们就准备登山了。仰望旗杆梁,怎么也得有几百米高,可从山下望去,隐隐有高不可攀之意。
乌力吉图带头,走在了前面,小伙伴们三三两两地跟在身后,抓住荆棘,向上攀登。这座山下的陡坡估计有七、八十度的样子,荆棘约有一人多高,没有什么大树之类的阻碍。脚下是湿滑的泥土,攀起来要费些力气。这样的小山对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孩子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爬了七八十米后,也是气喘吁吁。几个孩子也拉出了前后距离,分出了体力的高下。
慢慢的,坡度越来越陡,高度也越来越高,离山顶估计还有五分之四的距离了。回头望去,山下的公路象一条条长龙,大凌河象一条蜿蜒的玉带,庄稼地象一条条的绿地毯,汽车有一些象甲壳虫,而人只象一只只忙碌的蚂蚁一样。
大凌河古称渝水、龙川、白狼水,辽代以后改称凌河(灵河)、大凌河,蒙古语称为“敖木伦河”。全长398公里,大小支系纵横交错,主脉贯穿辽西,东南汇入渤海。其沿流经过,山川壮丽,物产丰饶,舟辑之利,滋养之功,载在史籍。是东北最为古老和最负盛誉的水系之一,10万年前已有“鸽子洞人”在此休养生息,与老哈河、西拉木伦河共同孕育了博大精深的红山文化、三燕文化和辽文化,清代朝阳诗人沈芝先生曾把它比作东北的“黄河”。大凌河又是古代沟通东北与中原的交通枢纽,齐国北伐山戎、曹魏征讨乌恒、前燕入主中原、北齐攻打契丹、隋唐平定高丽,均以大凌河谷为行军主道。自古以来,九曲凌河就是一道风景长廊,特别是在南公营子,正是大凌河自东向西倒流三十里的地方,在九泉莲花山脚下,山环水绕,负阴抱阳,虎踞龙盘,素来为“福德之地”。
在这里,东西南北各有一座一字型的山脉,四座一字型的山脉围成一个四四方方、方圆百里的平原,平原中间又孤零零地有个小山丘,名叫孤山。孤山相对来说比较小,据传说这座山曾被康熙大帝误听为猪山,吓得第二天就起程离开喀喇沁左旗王府。这四座山互不接连,在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各形成一个山口,古称四门四关。东北山口谷家岭,过山口就是老爷庙,可通往朝阳;西北山口桃花池,过山口就是平房子,可通往凌源和建平以及内蒙腹地;东南山口牤牛营子,过山口就是建昌,可通往辽西走廊的各个城市;西南山口头道营子,过山口就是王宝营子,可通往秦皇岛,直入关内。
当年曹魏大军就是从这里走过来北征乌桓,并在西面的大阳山上指挥魏军与乌桓军队在这片平原上作战的。而大凌河则从东南山口流入、从西北山口流出。目前306国道、魏塔线铁路也是从东南山口进入、从西北山口穿出。而这两个两山夹一道的要塞宽不足千米,两侧都是险要山峰,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正因为这里四门四关、易攻易守,中间又有方圆百里的平原和大凌河水,所以才成为喀喇沁左旗王府的首选地。四面山峰耸立、中间平原百里,所以地方上又把它叫做莲花山。在莲花山上有九眼清泉常年水流不断,并在贝子山(北山)山腰上形成一个圆形水洼,故名月亮洼,溢出的泉水顺着山涧汇入大凌河。所以这个山区又叫九泉莲花月亮山。
那时,九泉莲花月亮山上都是森林和野兽,方圆百里也多是草原和牧群。古时把山之南、水之北称为阳地,喀喇沁左旗王府就设在背靠九泉莲花月亮山,面对大凌河的纯阳之地。据史料记载:喀左建旗时,境内森林茂密水草丰盛。清康熙之后,农垦勃兴,滥伐树木与日俱增,森林遭到严重破坏。至清末民初,森林破坏殆尽,至解放时只有约6万亩零星分散的疏林地,林木覆盖面积不到2%。
突然,空中传来几声尖啸,两只苍鹰在半山腰盘旋着,发出尖厉的啸声。吸引着这几个孩子的注意力。越往上爬,山势越陡,山体也由土质变为石质,由白色的石灰岩构成。路越来越难走了,开始时是健步如飞,现在只能是一步一挪的前进。这样攀了五六十米,基本上就是贴在山崖上挪步了。但是随着“之”字形的移动,慢慢地,又攀上了一百多米。手指叉开,扳住一块块石角,脚下踩在石缝中,稍不留神就会掉落下去,必须加十二分的小心。
这时,前面开路的巴特尔大喊,“加把劲,上面就是四眼洞了。”
以前只听大人们说过,四眼洞是九泉莲花山半腰上的一个大山洞,由四个眼构成。里面有山泉,还有钟乳石,那可真是非常的向往。
现在听说马上就要到了,大家都很兴奋,攀爬的速度不知不觉间就加快了。前面的巴特尔带头爬进了四眼洞,大家都一个接一个地钻了进去。
四眼洞是一个天然的大石洞,高约三米,宽约两米,外面大,里面小。洞里的气温明显低于洞外,很清爽的感觉。洞口垂下一块钟乳石,不知有多少年了。一弘山泉从洞顶的石缝中流出,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水坑,这就是水滴石穿的写照。洞顶分别排列着四个小洞,里面黒乎乎的,望不到边。最外面的两个稍大,里面的一个比一个小,最里的只有三十厘米左右宽,只容一个小孩子的身子钻入钻出。
一行人都大汗淋漓,此时见到凉快的地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吃起面包,喝起汽水来。巴特尔吃了几口面包,捧着喝了几口山泉水,就恢复了精力。
大伙就吵着出发。这时,巴特尔却不走了,双眼望着四眼洞里面的四个洞出神。
“快走吧”,乌力吉图催促道,“我可不想在这儿耽搁太长时间,赶紧着,登山去!”
“你们说,四眼洞这四个眼里面都有什么?”巴特尔好奇心大起,既像问我们,又像自言自语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真笨!”铁木尔嘟囔着。
“是啊,进去看看就知道有什么东西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宝藏呢!”斯琴也附和说到。
“走,进去看看。铁木尔,你进第一个,色日古椤,第二个,我第三个;巴特尔,你最瘦,第四个。”
乌力吉图也动了心思,赶紧作了分配。其实,他和巴特尔差不多,都很瘦,但为了整一个这个突出奇想的家伙,还是作了有利于自己的分配。
只剩斯琴一个女孩,让她留在外面,看守东西。说干就干。四个人按照分工,取下身上的挎包,只带着手电,轻装上阵了。看铁木尔和色日古椤都进去了,巴特尔和乌力吉图也爬进了山洞。
乌力吉图进的洞略小,猫着腰,还能勉强爬。里面很滑,感觉积了很多的水,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动物的粪便,熏得人不自觉地捂着鼻子,给人一种恶心的感觉。洞越来越窄,也变得越来越难爬。手电的微光照出去只有一两米。心中不免会觉得有一些害怕。
突然,感觉一阵风伴随着“吱吱吱”的几声,一团团黒影朝自己扑面而来。随即本能的一闪,头也向右一歪,贴在洞壁上,耳边“嗖嗖”几声响过,伴随着脸火辣辣地一痛。“糟了,这里面究竟是有什么东西?”乌力吉图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