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悄然而过,英纵的眼睛有些阴沉的似乎快要滴出水来。“还没有露出马脚么?”
“没有,不过……”庄宁儿欲言又止。
“说!”
“额,好。”庄宁儿被英纵吓了一跳,有些委屈。“不过那魔气曾经有几次散发出来,不过都是转瞬即逝,那人的伤势似乎愈来愈重了。”
“哼,我看他还能撑到几时!”英纵满脸狰狞之色。
如庄宁儿所言,现在那个黑衣人的伤势越发的严重了,那黑衣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身体被魔气侵蚀的越来越严重,已经慢慢的脱离出自己的控制范围了。在不找机会闯出去找殿主医治,是真的要留在这里了!
作为一个杀手,杀伐果断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打定主意找个机会冲出去,他就不再犹豫。屏气凝神。眼睛慢慢的张开一条缝,开始捕捉转瞬即逝的机会。
三个时辰过去,轮到庄宁儿监视,英纵盘膝坐下。默默地冥想修炼。
那黑衣人知道,眼前这俩人明显是那个盘膝修炼的男子修为更高一些。想脱身,便只有从这个女娃身上打主意。而那个女孩似乎修炼的功法特殊,对于自己身上的魔气有着明锐的感觉。
“看来只能从这个女孩子身上找突破口了。”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天就黑了,夜色从来就是对杀手最好的掩护。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像一条蛇似的从树枝上滑下来。手中的两柄黑色短刀反握在手中,静悄悄的站在树下与大树的阴影融为一体。
把两柄短刀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做,通体漆黑,就连刀锋也泛着黝黑的寒芒。冰凉的触感让他感到一丝依靠。在这个了然一身的世界上,或许只有这陪了自己走过这么多年的短刀算得上自己唯一的依靠了吧,因为只有这两把刀是自己唯一也是最大的依仗,也只有这两把刀是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他抬起头看了看缓缓落下的太阳,一丝丝的往下落,就像是再给自己最后的一丝时间。
机会只有一次!
他身体微微躬起,就像即将捕捉猎物的野兽,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只不过这一次猎物与猎人的角色究竟谁来担当,他还不知道。
终于,似是失去所有力量的太阳坠落到地平线以下,最后的一缕光辉在庄宁儿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也一下子逃离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短暂的明暗变化让庄宁儿的瞳孔微微的缩了缩。
就是现在,现在就是他唯一的机会。
作为一个杀手,懂得利用周边的条件是最基本的功课。他知道即使自己全力爆发也未必能在这个女孩子的手中毫无阻拦的冲出去,只有那个女孩子拦住自己一瞬,那么一直等在一旁的男子必定会第一时间出手,若真是让他们二人联手,自己逃出去的机会十中无一。
而太阳落山的一刹那明暗变化,让那个女孩子的视觉出现短暂的停顿这就是他想要的机会,作为一个杀手,这个短暂的停顿已经决定了她的生死。
“死吧!”那黑衣人化作离弦之箭,双刀齐至,一刀挥向颈间,一刀挥向心脏位置。
庄宁儿睁大了双眼,她甚至可以看见那漆黑的刀锋在自己的瞳孔里慢慢的放大。死亡的恐惧充斥的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整个人不住的颤抖,一动也动不了。‘
“铿——”
就在这时,一把长剑从下方斜挑过来,间不容发的救下庄宁儿。一个大力顺着短刀之上传来,震得他一阵虎口发酸。
一直盘膝修炼的英纵不知什么时候缓缓的沾了起来,一把长剑散着微微的杀气。“缩头的老鼠,我还以为你可以继续躲下去。”
那黑衣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双刀舞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刀幕,招招朝着英纵攻去。
英纵冷哼一声,长剑一挺,毫不相让的朝着那黑衣人攻去。一路追踪的辛苦狼狈被英纵一直压抑在了心里,此时终于碰到这个罪魁祸首,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彻彻底底的爆发了出来。
英纵长剑飘若惊龙,一招快似一招,凌冽的剑气让着周围的树木上多出了数不清的伤痕。而那黑衣人的刀法刁钻而诡异,招招朝着英纵的要害攻去。一时间倒是和英纵斗了个旗鼓相当不落下风。
英纵越打越起劲,招式越发的行云流水,而那黑衣人却是额头上慢慢的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哼,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剑流云!”
顿时,英纵的剑一分二,二分三,三把长剑慢慢的变得模糊,肉眼难辨踪迹,就像三道流云朝着黑衣人攻去。
那黑衣人身法倒也了得,三道流云剑气袭来,身形扭转间挥刀刀斩断一条,回手又挡住一条,但是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这最后一一条却是结结实实的轰在了身上。
“哇——”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那黑一人倒也硬气,一声不吭的擦干嘴角的血迹。可是微微颤抖的身躯暴露着他承担的痛苦。
“哦,硬挨了我一道剑流云还能站起来,你的命还挺硬的的。”
那接下来这招,你接的下么。
“剑无名!”
那黑影瞳孔不可置信的放大了数倍,只见那长剑就像从天而降的雷霆一样密密麻麻数之不尽。每一把长剑都散发着让他心悸的波动。如果真被这招实实在在的打在了身上,绝对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
看着眼前的一脸胜券在握的笑容,那黑衣人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咧嘴一笑,声音嘶哑道。
“风云阁的名头,我记下了。”
说完不在废话,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朝着你瀑布飞奔而去。
“哪里跑!”
只见那剑无名就像雷霆一般,疯狂的朝着如离弦之箭般飞奔的黑衣人轰去。
“啊————血爆!!”
只见那黑衣人痛苦的哀嚎着,似是用了禁忌之术,这个人的速度凭空快了竟一倍,转瞬就脱离了那剑无名的攻击范围,到了山崖之上。
就在英纵心中大喜,认为那黑衣人走投无路的时候,那黑衣人萎靡不振的半跪在山崖上,身上早已被鲜血染得通透,一口热血涌上,又接连吐了几大口鲜血。回过头来,咧嘴一笑。就像每次执行任务的从容与淡然。纵身一跳跌下了断崖。
“有命再见!”
耳边回荡着那黑衣人最后的的话语,英纵的脸色一阵铁青。握着长剑的手青筋毕露。
他不是听不出最后那句威胁的意味,可是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那最后的笑容。那笑容充满了嘲讽,挑衅。充满了对自己的不屑。
“该死的!!!”
“影舞三杀!”
一条小溪边莫涯正在完善着影舞三杀的修炼,突然上游飘来一个黑状物引起了莫涯的注意。
是一个人,莫涯不由得惊疑不定。
那人自然是在断崖上和英纵激战不得已跳下断崖的黑衣人。现在的黑衣人状态可谓是极差。浑身鲜血淋漓,被水浸泡的身体周围都荡起阵阵红色血晕。本身就以身受重伤,再加上和英纵的一场激战以燃烧生命为代价获取短暂的力量。现在的他真可谓是命悬一线,气若游丝。
莫涯连忙将那黑衣人拖上岸来,看到那黑衣人身体的伤势不由得惊呼出声,这种程度的受伤还能活下来,这个人的生命力不可谓不顽强。
莫涯将那黑衣人的衣服脱下来,只见那精瘦的身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中最深一道的剑伤从胸口直接贯穿过去,如果在稍微朝上方偏移三寸,那将直接贯穿心脏。
“咦”莫涯在那纵横交错的伤口下还有着一个花型的纹身。
“这个纹身,似乎在那看到过!”
“对了,护腕!”莫涯仔细端详着那黑衣人身上的纹身,拿出自己护腕的仔细比对着,那诡异的曼陀罗栩栩如生,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得那么妖异。两朵曼陀罗的确一模一样。看来这个人与殿主是有着某种联系了。既然与殿主有关系的人莫涯就一定要救活他。
就在莫涯为那黑衣人处理伤口的时候,只见那黑衣人心口的曼陀罗诡异的摇曳了几下,一朵花苞一颤一颤的就像是人的心脏在跳动。那花朵没跳一次,那黑衣人就通哼一声,虽然已经昏迷,但是那曼陀罗花每一次颤抖带来撕心般的痛苦却是一次次刺激他早已麻木的神经。
那花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频率也开始越来越快,就像一个人的心脏在砰砰的跳动着。而那黑衣人的惨叫声越发的惨绝人寰,听得莫涯一阵心惊肉跳。究竟是怎样的痛楚才能让一个人痛不欲生到这种程度?
那花朵开始慢慢蠕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黑衣人体内破提体而出。
“啊——”那黑衣人发出一声不像人类的痛喊声,只见那曼陀罗花的花苞猛地绽放开来,与此同时,一股黑影猛地射出,近距离的莫涯猝不及防之下,被那黑影直接侵入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