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吟因为要退婚的事一直在和父亲闹别扭,最近又因为上官静的事忧心,几天下来,脸色憔悴极了。
看着龙啸吟日渐的萎靡,龙德彰忽然想起了那位卜卦人说过的话:“到时候,只怕两个儿子都不能为你养老送终·····。”想到这里,龙德彰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样做好了。
于是,他去找那位算卦人,原本是怀疑他的身份才跟踪他的,现在却是走投无路了,想要他为自己指点迷津。
那位算卦人掐指一算,大叫:“不好。你家孩子的劫难终于降临了。”
龙德彰一脸的惊恐,只说遇到了难以做出选择的事,怎么还会有灾难降临?忙问是什么劫难,算卦人眼珠一转说:“具体怎样不好说,只是要你多加留意,兴许还能能躲得过这场灾难。”
“怎么躲?你快说!”龙德彰一把抓住算卦人的衣领。
“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有点难说。”
“你说呀!要多少钱能解决?”
“不是钱的事······记得不要违逆,这样可能侥幸逃得灾难。”
“具体怎么做?怎么违逆?你说详细点。”
“在下也只能点到为止了。”
“不能违逆?”难道要是不同意儿子的婚事就会出意外吗?龙德彰吓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后怕起来。
龙德彰回到家,见儿子依然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不觉动了怜爱之情,生怕真的生出什么事端来。
“啸吟,你过来!坐下来我们谈谈。”
龙啸吟惊奇地看着父亲带着少有的和蔼,以为父亲还要说服自己娶王颜,就不情愿地坐下来。
“爸爸答应你,婚事由你自己决定,也不再强迫你和王颜订婚了。”
“真的吗?爸爸?”龙啸吟兴高采烈地问,正打算和爸爸好好亲昵一会,却见父亲的眉宇间除了和蔼,似乎还有很重的心事,龙啸吟小声地问了声:“爸爸?你怎么了?”
“孩子,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心里怪我,怪我不理解你,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非要撮合你和王颜吗?”
龙啸吟摇摇头,不知道父亲接下来要说什么。
龙德彰叹了口气:“这些事我本不想告诉你,因为我不想给你增加任何的心理负担,我们家祖上,不是开药铺的,而是捕蛇的。”
龙啸吟不解地盯着父亲,不知道祖上做什么和王颜到底什么关系。
龙德彰接着说:“捕蛇是一个危险的行业,因为所捕到的都是毒蛇,用这些来换些微薄的钱花,我正落魄的时候遇到一位同乡,他叫上官浩天,他开了一家制中药的公司,当时他是事业有成,蒸蒸日上啊。”
“那他是王颜的什么人?”龙啸吟问道,他实在不明白父亲说这些和王颜什么关系。
“他不是王颜的什么人,你先听我说完——毒蛇的蛇胆是可以做药材的,而且我多少了解一些关于毒蛇胆汁的药用,再加上这位同乡想拉我一把,于是我就到了这家公司做了一名技术工人,后来又由于我的认真和踏实肯干,平时又爱钻研,渐渐升任为这家中药厂的技术总监,董事长上官浩天非常信任我,他看我做事周密谨慎,很快,我又兼职做了董事长的助理,公司里大事小事都由我一手打理。很快,我积累了一定的财富,渐渐也成为了这家公司的股东。
那一年,因为董事长的固执和大意,我们做了一桩损失很大的买卖,我们心里都非常苦闷,这天,董事长约上我,还有我的助理——也就是王颜的父亲,说是一起去龙崖山附近看那里的野生药材,想了解一下这种药材的生长情况和市场的行情,顺便散散心,到那以后,我们看到很多红色的枸杞像漫山遍野的鲜花一样,心里非常高兴,这时,董事长上官浩天接到一个电话,二十年前的手机还不普及,信号也很差,他就在山上转来转去,试图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接电话,我们则在山的另一边接着看药材,董事长的妻子薛梅总是担心丈夫有外遇,就跟着去听,董事长不让,说是生意场上的事,他们俩就这样吵吵闹闹,董事长在一边烦躁地重拨着电话,而薛梅则在一边争吵,这时,我和我的助理——也就是王颜的爸爸,亲眼看见他们进了那座古庙——迷踪庙。”
“后来呢?”龙啸吟问。
“过了好久,却始终不见他们夫妻两人回来,我们就去那座庙里找他们,结果庙里空无一人,这时,一个可怕的念头袭击了我,让我不寒而栗:因为关于这个古庙,一直都有一个神秘的传说,据老一辈人讲,以往有过进了古庙的人,会莫名其妙地消失,而迷踪庙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
我和我的助理原本根本不相信这个迷信的传说,而且我们几个原本还说好一起去庙里玩玩的,我们最初以为他们从另一条山路回去了,但是我们是一起坐车来的,我助理开的车,他们要是步行回去的话要走很远的山路。可是我们明明看到他俩进了那座庙的,可就是找不到人。
我不停地给上官夫妇打电话,一直都显示无信号,这就说明他们还在无信号的山区,于是我们报告了警方让他们帮助一起找,结果在山崖下,发现了一对夫妇的遗体,警方验尸后说是失足摔下悬崖而死的。
而这之前,上官浩天因为过于自信,不听我的劝告,做了一个赔了大本的生意,把他的股份全都投进去都不够,所以在上官浩天死后,他的兄弟亲人来分财产时,我没给他们,如果给他们的话,公司非垮掉不可,我就答应等过了这段危机,再去给上官的亲人适当的补偿。
龙德彰突然停下来,看着龙啸吟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反对你到尚景小区买房子吗?”
龙啸吟说:“我一直以为是你觉得那里有墓地,怕不吉利,爸爸,现在看来,难道还有其他什么隐情吗?”
“上官浩天夫妇就埋在那里,去给上官夫妇下葬的那天,上官家的亲戚一见我就上来厮打,他们一直都以为是我和我的助理害死了上官浩天夫妇。那个场面非常寒心而且恐怖,而尤其令人恐怖的,是上官夫妇从山崖下摔下来时血肉模糊的尸体。”
“爸爸,既然你们是清白的,为什么不把这件事交给警方去处理呢?”
“上官家早就报了案,警方查了好久,从死者受伤的部位和情况分析了很多次,结论就只有一个:他们确实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可能是一方在掉下去的同时,下意识的拉住了另一个,也或许是,在一方就要落下去时,另一方伸手想拉住他,结果却双双掉下去。”
“爸爸,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不是早已经风平浪静了吗?只要你是合法的,是清白的,你惧怕什么呢?再说,这和王颜家也没多大联系呀。”
“可是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我曾答应过,等公司过了危机,把属于上官家的那一份产业归还给上官家的亲人,可是,啸吟,还记得你妈妈上次提到的那个天大的秘······”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龙德彰接过电话:“什么?人民路,好,我马上过去!”
“什么事爸爸?”原本就在紧张气氛里的龙啸吟更加紧张,小心翼翼地问。
“就要找到你的哥哥了。”
龙德彰边说边往外走,似乎年轻了好多岁。
“真的?”龙啸吟惊喜地说:“让我去吧!爸爸,你身体不好。”
“我想亲自去看看。公司里要是没事你就跟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