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她有么?
穆北拓斜睨了一眼放在茶几上那张简单孤寂的纸,那是那天他亲自去鉴定中心取回来的鉴定报告。
是关于沈亦初与安安之间的亲属关系的。
也就是那天,他亲眼看见沈亦初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毫不知廉耻。
试问这样的一个女人又有何清白可言呢?
虽然事实证明安安的确跟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但她的私生活混乱也是毋庸置疑的。
穆北拓在心里固执的想着。
仿佛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给自己一个继续报复下去的理由。
她的胆怯青涩,还历历在目。
可此时此刻,穆北拓只觉得讽刺无比。
呵!贞洁?
她那里还会有?
穆北拓的眼前还反复回放着那个绝望而令人痛苦不堪的画面,母亲就那样直挺挺的死在他的面前,她生前最后的叮嘱更是令人终生难忘:“阿拓,越是容易得到的幸福就越是不值得珍惜,眼前唾手可得的是梦幻泡影,是别人替你设的局,你要记得,今生都不要进那个名为爱情的致命之局!”
耳畔又突然响起那道低醇而绝望的警告:“女人都是骗子!越是好看单纯的女人就越会骗人,穆北拓,你今生都不可以相信她们!绝对不能!”
那些犹如魔咒的话语一下子盘旋而起,穆北拓的眸子一紧,猛地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平复心中聚集在一团的杂乱意识。
直到酒杯从他手中滑落,落到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思绪回笼,穆北拓弯腰捡起酒杯便不带一丝情绪径直离开了屋。
沈亦初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这么毫无顾忌的一觉睡到这么晚。
可是她现在却无暇顾及这些景象,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只轻轻动了一下,那一阵刺痛的感觉让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从下身一直蔓延到整个身体,让她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让的痛感刺激了她的神经,这种感觉是陌生的,跟她之前受过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的疼痛感是截然不同的。
那种痛,好似撕裂了一般的灼热感。
难以言喻。
而在这时,只听见一声低沉的男声幽幽响起,“醒了?”
沈亦初一惊,轻蹙的眉头猛地散开,她下意识的顺着声音扭头朝沙发望去,只瞅见他一身正装坐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不停的敲打着键盘。
听到她细不可闻的声响,他停下动作,扭头,刚好对上了沈亦初那道复杂清澈的视线。
穆北拓一身西服,干净整洁的模样,绅士优雅的不行,他正侧身微笑着凝望着她,那目光很柔。
他居然一直在房间里!
想起昨夜的种种,她不禁有些羞涩,尴尬,更是惊慌失措,动了动唇,她有些慌乱,轻声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她更是懊恼,想了半天,她居然问出了这么句白痴的话。
穆北拓扬起嘴角,微笑着反问:“怎么不在?嗯?”
不知是不是沈亦初的错觉,他的最后一个尾音居然拉的老长,有种调情似的魅惑感,沈亦初的脸上蓦然一红,烧了起来。
她是一名法医,对于这种事情早就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但当它确确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沈亦初才发现她的脸皮其实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厚。
“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沈亦初突然撑着身子对穆北拓讲到,见穆北拓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悦,她急忙又补充道:“我想洗澡。”
最后一个一句话她说的很轻,说完更觉得尴尬。
他很是体贴,低声朝她回道:“我去替你放洗澡水。”而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起身朝浴室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从浴室走出来,朝她喊道:“可以洗了。”
“哦。”沈亦初点了点头,作势就要起身,可是她一动,身上那股子疼痛感便倾巢而出,蔓延至全身,她的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怎么了?”穆北拓倚在门口盯了她许久,见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便不由得出声问道。
沈亦初却是难以启齿,她怎么好告诉他,她是疼的起不来了。
穆北拓朝她走进,微微附身,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近乎命令的语气再次出声:“说!”
他骨子里就是霸道的,不管他如何粉饰,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东西都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
沈亦初也随着扬起头颅,看着他正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他就犹如她生命中那个主宰着她命运的王者。
半晌,她才轻轻的说道:“我没力气起来了……”
穆北拓委实怔了一下,他勾唇一笑,朝她耳边轻吞一口气,“是不是我昨晚弄疼你了。”
沈亦初当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是也不行,说不是也不行,她尴尬的不行,最后她只能说:“能不能请你先出去,我等下……”
她话还没说完,就深刻的感觉到身上一凉,原来是穆北拓已经掀开了她裹在身上的被子。
“你还真是缠人,一大清早的就要作出这副模样,是想要我再要你一次吗?”
“……”
流氓!
见沈亦初气急,穆北拓也不跟她开玩笑了,一把温柔的将她抱起来朝浴室走去,本就一丝不挂的她伸出手尴尬的不知道该捂哪边。
“怕什么?昨晚从上到下我哪里没有看过没有亲过?”男人魅惑的调侃着。
他的话太露骨,在这种环境下听着难免有些色.情,沈亦初本就红了的脸现在更是烧到了耳根。
想了想,她干脆也不遮遮掩掩了,穆北拓轻轻地将她放进放满水的浴缸里,然后拿起澡巾就准备帮她洗。
温热的水一下子又包围了全身,沈亦初又感觉到了那种疼痛感,沈亦初蹙了一下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有些受不住,本能的一把抓住穆北拓正举起的手臂,仰头,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沈亦初竟鬼使神差的紧紧攥着西装袖口。
反应过来,她瑟缩了一下,然后一把夺过穆北拓手里的澡巾,她道:“我自己可以洗,穆先生就请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