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烈日下傻站了半天的刘良望眼欲穿,终于盼到了那几道姗姗来迟的身影。
“这是负责浮尸案的刘良刘支队,这位是我们刑警大队的林锋队长。”一走向前,方知竞就给大家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现在案件迫在眉睫,谁也没心思跟谁套近乎。
刘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来晚了。”
方知竞顿了一下,林锋便接过话来问道:“犯罪嫌疑人跑了?”
沈亦初的心咯噔一下,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要断了?
“那倒不是。”刘支队解释着,“不过我们来的时候这家店的老板娘已经自杀了。”
“自杀?”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方知竞率先反应过来,“带我们去看看。”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自产自销吧?”走到门口,林锋故意放慢了速度跟沈亦初并肩而行,压低声音问着一脸沉重的沈亦初。
“不一定。”沈亦初疑惑着,在没见到尸体之前,她还不敢妄下定论。
只能说,这次的作案人真的很丧心病狂。
看来刘支队将现场保护的很好,现场的所有东西都仍在原位未曾移动半分,就连死者的尸体都还一直僵硬的保持着原始的位置。
贾复拿起摄像机对着现场所有可疑物一顿狂拍,然后又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的每一处可疑的地方,任何角落他都不曾放过。
而林锋则跟着刘支队去了解情况去了。
方知竞跟沈亦初踩着脚套,戴上随身携带的塑胶手套,拎着箱子小心翼翼的避开了那些血渍,走到尸体面前。
“刘支队,请问您是怎么看出死者是自杀的呢?”半晌,沈亦初发出了疑问。
粗略的检查了一番,死者心脏处命中一刀,目前还不能确定这就是致命伤。死者全身上下之中了一刀,而且刚好命中胸口,所以让人第一感觉是自杀也不觉得奇怪。
但沈亦初还是明知故问了一下。
“在你们通知我那些少女便是命丧这家包子铺的时候,我便顺带将她的所有资料的调了出来。”刘支队满是自信的说着。
“那可有查到她跟那些受害女子有什么关系?”林锋阴着脸从外面走进来,他的身上还带着些许灰尘,身后还残留着最后一片余晖,却似万丈光芒,似是去外面检查现场去了。
“这……”问道这个问题刘支队倒是有些为难了,“她跟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些死于她手里的受害女子是城里人,而她从未离开过首平村半步。”
“那她的家人呢?”林锋走进继续追问。
林锋的身高本就接近一米八,此刻的气场更是无可限量,站在林锋身旁的刘支队倒是矮上了一大截。
“她父母双亡,嫁了个老公还是在工地搞建筑的,两年前也死了。”刘支队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惋惜。
“那你查她的丈夫了吗?”
刘支队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人都死了,无从查起啊,更何况她丈夫一年都难得回来一次,据说也没赚多少钱,几年前还在工地搞断了腿没法挣钱,还是靠着刘桂英每天卖包子来维持生计的呢。”
从刘支队的嘴里知道了那个刘桂英就是陈记包子铺的老板娘,而她的老公便是一名普通的农民工,名叫陈顺发,不过两年前就死了。
“刘桂英平常为人处世怎么样?”林锋更进一步,开口继续追问,丝毫不给刘支队喘息的机会。
“街坊好友都说她脾气特么好,从来都没人见她跟谁红过脸,而且她家包子馅多皮薄,价格也公道,很多人都还是挺喜欢她的。”
一个平日里与人交好不计较得失的普通农村妇女,是什么改变了她,让她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丧心病狂。
“尸体需要解剖,马上联系殡仪馆的人。”一直缄默不语的方知竞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抬起头对林锋讲到。
转而,他又扭头对那个蹲在地上,拿着放大镜在地上仔细检查着的贾复喊到:“贾复,你那边有什么线索?”
贾复闻言,缓缓的站了起来,用手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时他才慢慢开了口:“从现场痕迹来看,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紧接着,他又蹲了下来,熟练的打开探测灯,用手指着离墙约摸五十公分的地方说道:“你们看,这里有着不太明显摩擦痕迹,而且是断断续续的,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所以极有可能是凶手在移动尸体的时候留下的。
但他为了掩盖死者是系于他杀的嫌疑,所以在离开之前他极有可能将屋子打扫过,导致屋内许多有力证据都被毁掉了。
这屋子里包括厨房、厕所、下水道附近我都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在厨房的碎肉机上发现了可疑血迹共十二处,我都已经用证物袋装好贴好标签了。
而且在那间狭窄的厕所里我发现了一根被刀砍成几段的麻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被抓来的女子就是被关在厕所里,直到半夜时分才被凶手杀害。
而这位嫌疑人的死也很是蹊跷,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她的背上有着明显的擦痕。”
贾复一丝不苟的梳理着自己的发现,他的推断明显是经得起推敲的。
“贾复,你的主观意识还是那么强。”方知竞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说道。
贾复低了头,“还好,我已经开始在纠正这个问题了。”
“师父,那这件案子就不会有那么简单了。”沈亦初蹙眉,有些失望的垂着眼睑。
她还想着只要抓到了这家店的老板娘,那么这件案子也就差不多破了。
可现在刘桂英死了,一旦确认为他杀,那么又将使案子重新洗牌。
那这个平静的古镇以后还能平静的了吗?
外面的村民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件事情,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飞速的传遍了整个首平村,每个村民都人心惶惶。
果然,在殡仪馆忙活了大半天,得出的结论便是——死者系于他杀。
她胸口上的那把刀也是她死后才插上去的,真正的致命伤是后脑勺的那一枚生锈的铁钉。她的身上也是有着数十条大大小小的於伤和细碎的小伤口。
而凶手是谁还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