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初微微思索了一番,她总觉得面前的人有几分脸熟,但又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
如果她的心里眼里还能容得下其他人的话,就不难记起,这个男人其实就是五年前也是在这家酒吧里调戏过她的,齐家大少齐寒川。
而那次与她再次相逢的齐北桓也不是完全没见过的陌路人,而且也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
齐寒川微微眯起眼的眼放出邪魅神秘的光芒,他不动声色的盯着沈亦初,如同一个猎人一样死死的盯着她不放。
最后,眼神收回,仔细一看,他刻意潋去的那一抹怪异情绪便是惊讶。
突然,他冷冷的开了口,嘴角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五年了,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沈亦初秀眉微蹙,她不解。
许是忘了,她望着齐寒川良久,细细回味了一番五年前的过往经历,然后摇摇头:“对不起先生,您认错人了。”
没给齐寒川继续开口的机会,沈亦初便抢先一步继续说道:“还有,非法监禁可是违法的,不外乎您是南城有钱有势的大人物。”
“非法监禁?”齐寒川倚靠在墙壁上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他的眼帘微阖,淡淡的说道:“这可就有意思了。”
沈亦初说的当然没错,他虽然是风市有名的富商,手里掌握着整个风市的经济命脉,但权利还没大到可以只手遮天、草菅人命的地步。
沈亦初不明所以,沈伊宁虽然体重很轻,可毕竟扛了那么久,沈亦初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知道这个姓齐的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俩,干脆一下子把沈伊宁放了下来。
看了眼到现在还没有苏醒迹象的沈伊宁,她放心的笑了笑。
小心翼翼的将沈伊宁放在来,沈亦初用她瘦弱的身躯有些吃力的将她扶好,然后准备谈判。
在此之前,她还是戒备性的将手揣进了裤兜里,不动声色摸索着手机点了几个数字,然后发出。
对于自己手机的结构,沈亦初可以说是了解的透彻,所以她看都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消息究竟发给了谁。
学着齐寒川的模样,她也痞痞的将身子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齐先生,这位沈小姐是我的故友,她的家人寻了她五年,不管你们之前的恩怨如何,她始终都拥有自己的合法权益,她的人身自由您无权干涉。”
沈亦初的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丝毫不畏惧眼前这个从里到外冷到令人发指的男人。
男人身后的那群保卫人员个个都吃了一惊,貌似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敢这么嚣张的对齐大少讲话。
同时他们又很乐意看好戏。
看齐寒川到时候是怎么把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女人折磨个透彻。
见齐寒川依旧是这样定定的看着她,眼里看不出喜怒,也没打算接话。
沈亦初心里有些发怵,但面色依旧保持着平静的模样。
“请您让一让,这里是公共场所,您又是公众人物,无端落人口舌折损的只会是您的颜面。
况且,媒体记者最擅长捕风捉影,若是您的某些消息不小心成了明天的头条,那……”
沈亦初的心有些隐隐不安,她并不了解面前的人究竟是怎样的洪水猛兽,能将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这样,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她一直在揣测着,并且一直在环顾着四周的环境,伺机逃跑。
这样一来,倘若林锋他们没来得及赶来,她也不必留在这儿与个冰块僵持着。
“想救她,可以,不过……”突然,齐寒川的眸子一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疾不徐的说着。
沈亦初只感觉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给沁透了,她警觉的听着齐寒川口中的每一个字。
“她的任务是让王总给我把合同签下来,如果你能做到,那我可以考虑放了她。”
“合同呢?”沈亦初想了想,当下便做了决定。
等林锋他们赶来的时候,沈亦初已经随齐寒川手下的人离开了,他们扑了个空。
“妈的!她就不能再等一下吗?”林锋气急败坏的在原地怒吼。
方知竞也是眉头紧皱,心里思绪万千,却没像林锋一样表现出来。
“王总就在这个房间,我们齐总交代了,只要你拿下这个项目,这个女人你便带走。”不愧是齐寒川手下的人,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他用手指了指虚掩着的包间,又指了指他搂着的那个昏迷不醒的沈伊宁。
“你最好要保护好她。”沈亦初冷冷的说道,然后推开门大步霍霍的走了进去。
守在门口的保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给祁寒川拨了个电话:“齐总,她进去了。”
屋内不像外面那般光线充足,反而只开着床头那一盏昏暗的暖色调的台灯,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沈亦初对这样环境自然是一点儿也不陌生的,所以她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
她的眼睛从进屋开始就一直都在防备式的观察着屋内的环境。
接着一点点细微的光辉,沈亦初提气一口气就往整间屋子最亮的地方走去。
她知道这个王总铁定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趁现在她还没看到王总的人影,必须先想个万全之策。
现在还没想到,所以得有个自保的武器。
浴室里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沈亦初眉头一皱,想都不要想,这个姓王的今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还好她把沈伊宁给拦下了,不然还不知道她最后会被多少人糟蹋呢。
所以她之前也就是这样被逼的走投无路,逼的精神发生失常的吗?
沈亦初难免又继续幻想着沈伊宁在她没来之前的遭遇,越想越心疼。
那个姓齐的还真是个人渣!
手里摸着一只高脚杯,沈亦初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她越来越想知道安安究竟是谁的孩子了,居然能让一向高傲的沈伊宁心甘情愿的替他生下安安,然后一走了之。
是那个姓齐的吗?
想着想着,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止,继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最后浴室的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