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初愣住,嘴角有一丝微抽,她不动声色,只是朝他走过去,伸出手抵在墙上,将他禁锢在那一方天地里。
身体微微往前倾,媚眼如丝,压低声音风情万种的说道:“穆总,您这是想包养我?”
穆北拓挑眉,大掌微微一拨,俩人便转换了位置,沈亦初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的按在墙上。
他身形欣长,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豁然之间,那道刺目的阳光令他无法睁开眼,只得微微眯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胆大妄为媚眼如丝的女人。
学校的换衣间外幽静空旷,平时鲜有人来,可今天却是个特殊的日子。
远远的走来几道身影,模糊的声音由远而近,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那群家长表演完毕后,带着孩子过来换衣服了。
沈亦初提心吊胆的眺望了许久,她许是怕了,便用眼神求饶的看着穆北拓,扯了扯他的袖子视线往人群中一瞟,示意有人来了。
“可不是任何主动送上门来的我都会照单全收。”穆北拓被燃起了兴致,假装没看到有人了。
语气充满戏谑,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够几米外的人听清。
沈亦初急了,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报复她刚刚有意的调戏。
明明就是他总是想方设法的让她做他的女人,怎么画风一转就变成她要处心积虑的泡他呢?
简直就是个变态!
沈亦初不开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咒骂着穆北拓,而当事人却好像看透一切,直言道:“你想睡我还要在心里骂我,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穆北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音调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眼看着那些人越走越近,沈亦初可不想安安在这个学校因为她而遭受到白眼。
“你究竟想怎样?”见自己在这个男人根本就讨不到半点好,沈亦初只得怏怏的开口问道。
穆北拓笑了,眉眼间是一道温煦的弧度,他重复道:“要么赔钱,要么你赔过来。”
“你无耻!”沈亦初几乎是脱口而出。
穆北拓看着眼前这个本是很张狂的女人,耐住性子,实际上想要她心甘情愿的爱上他根本就不必大费周章的做这些。
但……穆北拓就是对这个善变的女人有了一丝玩弄的兴致。
“你说等下他们过来看到这一幕,你的结局会是什么?”穆北拓眼眸微眯,不疾不慢的说了句大家心知肚明的话。
她的结局?无非就是被人以讹传讹,诽谤她恬不知耻的想要爬上穆北拓的床,然后她百口莫辩。
沈亦初自嘲的笑了笑,趁穆北拓的神情有些松散,攻其不备,一个过肩摔将他撂倒在地,然后拔腿就跑。
穆北拓敢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耻辱。
平日里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温雅无双的男人此时正狼狈的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撂倒了,如果被其他人知晓了,估计明日的头条绝对是他!
穆北拓恶狠狠的看着沈亦初离去的方向,眸子里聚满了冷意,然后轻松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挂起那么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一切看起来那么顺其自然井然有序,经过的人丝毫看不出来这个宛如谪仙的男人在前一刻还是那么的狼狈。
路过之人嘴里还在讨论着刚刚沈亦初母女二人那精彩的弹奏,曲子荡气回肠,令人犹意未尽,赞不绝口,可谓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云云。
穆北拓轻嗤,长腿一迈径直离开了这个有女人就是战场的是非之地。
而另一边,沈亦初逃出之后却到处都没有找到安安的踪迹,她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安安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向姐姐交代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沈亦初颓了。
心急之余,她的视线就被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宾利给怔住了。
是他?沈亦初疑惑,但并没有因此而贸然走过去。
不过想想,像宾利这种低调奢华、高端典雅,品牌又享誉全球的豪车除了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沈亦初实在是想不出她还认识什么人喜欢开这种牌子的豪车的人。
随着视线的漂移,车子蓦然在沈亦初的脚边停下,从车里走下一位温文尔雅,丰神俊朗的男人。
他逆光而来,在枝繁叶茂的香樟树下宛如谪仙般踏步而来,他那张无可挑剔的俊颜上始终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令人捉摸不透。
紧抿着的薄唇轻启,语气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不知故意伤害罪可被判刑几年?”
沈亦初气结,原本还想好声好气的劝他把安安交出来,那么这件事就算是了解了,但这个无耻的男人却始终只想要把事情复杂化。
“把安安还给我!你没有权利扣押她。”无视穆北拓的话,沈亦初直接说出她的目的。
穆北拓抿抿唇并不开口,一双好看的眸子一直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似笑非笑。
半晌,他才定定的开口道:“你是现金还是刷卡?”
妈的智障!沈亦初差点没忍住直接将这四个字脱口而口。
深吸一口气,她才继续笑着答到:“现在的暴发户都这德行了?强买强卖?”
穆北拓显然有些气恼,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一时间四周散发出骇人的冰冷。
就连车里静候的司机都如坐针毡,很明确感受到了穆七少的怒火,给了个眼神给沈亦初自己体会。
沈亦初也不理会穆北拓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便随手从牛仔裤的裤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便利贴,又从包里翻出一支笔,写了几个字递给穆北拓。
穆北拓伸出手接过那页纸,扫了眼内容,随即,脸上又挂起了那抹习惯性的微笑。
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次响起,“我的时间可是有限的呢,谁知你到时候会不会为了拒还而跑路。”
“我的余生,我愿意用我剩下的时间来偿还这笔巨款,而且我家就在南城,绝对不会跑路,穆先生若是不信,一查便知。”
沈亦初用最平静的声音回答着,脸上那抹沉稳和肯定令穆北拓有些微微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