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少清踉跄着跑了几步,才停下步子,“姐姐,我不走。”
元凤心中一暖,抬眸认真地叮嘱他,“快去宫宴报信,只有这样我们才有生路,你去叫人救姐姐。”
“那姐姐答应一定要等我回来。”连少清开口讲着条件,他怕自己一走,就再也见不到元凤。
元凤有些惊讶于连少清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顾虑,转念一想,心中了然,“好,我一定等你来救我。”
连少清眸光中划过一抹不舍,不敢再耽搁,拼命往宫宴的方向跑去。
几个黑衣人越来越近,元凤的心越来越沉,思索着脱身的办法。
“快追上去,别让他们跑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催促。
眼见黑衣人就要追上,元凤掷出手中的石子,正中那人的眉心,他痛得呲牙咧嘴,捂住眉心。
其它黑衣人见此也只有片刻停顿,就继续追去,元凤边跑边掷石子。可刚才时间紧迫,她拣得不多,手中的石子眼看就要用完。元凤深吸一口气,拼命地跑着,偶尔掷两粒石子。
直到手中空无一物,元凤依旧神色淡然,不见一丝慌张,浑身上下透着不合年纪的沉稳。
几个黑衣人见元凤不再掷石子,这才敢上前,刚才被打中眉心的那人语气阴沉,“这丫头不除,后患无穷,所以留不得。”
其它几人点头称是,提剑的三角眼男子冷笑道:“丫头,你休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不该出现在此地。”
眼看他的剑尖就要刺向元凤,元凤的身子灵活闪开,几个黑衣人见元凤左躲右闪,合力将元凤围在中间。
进不得,退不出,元凤已避无可避,三角眼的黑衣人冷笑道:“你这小丫头,费了那么多力气也没能逃脱,还不如乖乖受死来得痛快。”
直到剑尖刺向元凤,她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那样近。她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耳边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待她睁开眼,就见一道白影与几个黑衣人打在一起。
眸光微敛,元凤想着这个时候走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可还没等她付诸于行动时,就听见白影凉凉地开口道:“姑娘这个时候如若离开,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元凤向后退了几步,有些尴尬地笑道:“公子想多了,我不过是怕在这误了公子的事,靠后一些罢了。”
那道白影似乎是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姑娘不是如此无情无义之人。”
说罢也不再开口,专心对付那几个黑衣人,元凤只得留下。
等几个黑衣人相继倒下,那道白影收回手中的剑。
元凤看时,只见那人一袭白衣胜雪,眉如墨画,凤目妖娆,头发尽数用玉冠束起。与慕思源的白衣自是不同,如果说慕思源穿白衣是温润的,那眼前的男子将白衣穿出妖娆的味道来。
不知为何元凤总有似曾相识的错觉,来不及细究,就见白衣男子缓缓走来,她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向后退了两步。
“你是不是怕我?”白衣男子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挑眉问道,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极好。
元凤见他看出自己的心思,索性也不再掩饰,“那是自然,对于我来说你还是一个陌生人,所以我离远些总是没错。”
白衣男子脸上的笑意一僵,不过也只转瞬即逝,“你可真会伤我的心,我好意救你,最后却落得被你嫌弃。”
“怎会?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怎可忘恩负义。”元凤有些无奈地笑道。
“姑娘记得就好,”白衣男子似乎是笑了一下,随后拿出一个锦盒,“姑娘可认得这个锦盒?”
元凤一眼就认出那个锦盒,如实答道:“这是‘茯苓坊’的锦盒,想来是刚才被黑衣刺客追杀时落在回廊了。”
白衣男子打开盒子,取出一块茯苓饼放入口中,竟吃了起来,“想来姑娘定不是吝啬之人,这盒茯苓饼就归我了。”
话落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元凤一眼,“想必是有人来寻你了。”
“凤儿,你没事吧。”还没等元凤明白这话的意思,就见慕思源人在眼前。
元凤见慕思源脸上的忧虑不加掩饰,眸光微暖,“当然没事,让思源哥哥担心了。”
白衣男子见状捂嘴轻咳起来,元凤才想起还有人在,“也多亏了这位公子,不然我真不知能不能再见到思源哥哥。”
慕思源这才转头看向白衣男子,随即躬身,“见过瑾王殿下。”
见白衣男子点头,慕思源才笑道:“既是凤儿的救命恩人,改日思源定备厚礼登门拜谢。”
连瑾见慕思源明显是想让元凤与自己划清关系,不由得冷笑,“本王倒不知元府的事何时轮到慕世子做主了,恕本王愚钝,还请元小姐为本王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