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凌略微向后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似有似无的摇曳着透明的高脚杯,偶尔晃动的红色液体,不安分的在杯壁上荡漾,又很快的逃避开来。谁都不知道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
顾唯衍敢打赌,墨凌最近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按理说,钱,他不缺,女人,他更是兴趣缺缺,从未沉迷其中,再加上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可以说是深藏不露,无懈可击。顾唯衍至今都没有找到过他的弱点,在他看来墨凌一向是一副深邃的样子。今日的反常不免让他也第一次好奇起来。
“唯衍,过几天引荐一个朋友给你认识。”酒过三巡,林墨凌淡然的说道。
嘴边一丝来不及掩饰的笑意没有逃过顾唯衍的眼睛。
“女的?”顾唯衍八卦着,第一次,他发觉林墨凌还是具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的,这可比他今天来的事情重要多了。
林墨凌不置可否,又恢复到了往常高深莫测的样子。
“哪那么多废话,滚一边去。”林墨凌笑骂着。
“看在兄弟的情面上,透露点□吧.....”
看着顾唯衍谄媚的样子,林墨凌还真是感到一丝好笑,一向温文尔雅的顾唯衍,眼前这副八卦状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不让人大跌眼镜。
“如果现在闭嘴,上市的事情还有的商量。”林墨凌适时的掏出了杀手锏。
对付顾唯衍,绝对得一招毙命,这是他多年的经验。
果然,顾唯衍悻悻然的及时选择了闭嘴,可是却无法阻止他内心的各种揣测。林墨凌,最不缺的,其实就是女人的倾慕,女人对于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棘手,越是趋之若鹜,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或许这是第一次,林墨凌主动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兴趣,就凭这点,西子的追逐就不会有一丝的胜算。想起西子黯然神伤的样子,他也不得不承认,林墨凌确实是一个冷酷又自私的男人,从不会留给别人一丝的奢望。
能让林墨凌爱上的女人,顾唯衍迫不及待的想见识了。
这段时间,林墨凌时常带子荛出去玩,他们会去静逸的胡同,也会去喧嚣的会所,在子荛看来,林墨凌真的是一个很会玩会花钱的人。她被带进了一个极致的世界,有时他也会带她去奢侈的夜场,名副其实的纸醉金迷,一掷千金,到处散发着奢靡之气。子荛第一次觉得,花钱也是一种艺术。子荛不会故作矜持的在钱的问题上和林墨凌客气,在她看来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徒劳的,没有任何意义的。对于这种生活子荛很快就泰然处之了,那种淡然让林墨凌对她更增一分的欣赏。
当然了,子荛也会看似无意的送林墨凌一些精致的小玩意,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对此,他也只能一笑置之了。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可人,他有时也不免疑惑。
近来,子荛越发对大学生活有了一种无力之感,好似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挑战。她明确的知道自己应该找高人指点指点,而林墨凌无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就看你将来想要怎样的人生了。”林墨凌一语道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话作何解?”子荛不耻下问道。
林墨凌眉毛一挑,仿佛遇到一白痴的神情。
□裸的鄙视,子荛耐着性子期待着下文。
“现在的生活明显对你没有挑战,可是中国的大学堕落之气盛行,你无力改变,就只能随波逐流了。长此以往,感觉无聊是必然的结局。”林墨凌觉得自己的耐心大概都要耗尽了。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子荛继续纠缠不休。
“这很简单,如果你想出去读书,那么我会不吝给你引见下我在常青藤的导师;如果放不开现在的生活,那就只有我勉为其难的指导一番了。”大言不辞的口气再次的刺激了子荛的脑神经。
两种方法看似都没有可行性,她绝不会丢下老爸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外的,衣锦还乡从未是她的梦想,至少现在不是。而老大的亲自教导,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提议,子荛隐隐的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以我的资质教导你这种级别还是绰绰有余的,不用担心。最起码,你也会成为半个天才。”林墨凌对子荛再次进行了人身攻击。
“呵呵呵....老大您太有自信了。”子荛心虚道,她隐隐的觉得慵懒的生活从这一刻悄然的远离自己了。
自此之后,子荛就生活在了林墨凌毫不留情的摧残之下。她这时才醒悟,林墨凌以前对她是多么的客气。以前自己简直可以说是沐浴在春风里了。
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对待战友要春风般和煦,对待敌人要寒风般凛冽。”这林墨凌,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了最憎恨的敌人,迫不及待的要处置后快。
在林墨凌毫不留情的指责,怒骂中,子荛觉得自己越发强大了,除却学识,最终要的是内心,越发的强悍了。起初面对林墨凌□裸的指责,嘲讽,她还感觉有羞愤之意,有一段时间甚至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惧意,可是不知从何时起,油然而生了一种折服与欣赏。她知道,这个男人会让他毕生难忘。
“回去把桌子上几分策划解决了!”林墨凌命令道。
像以往一样,子荛“心不甘情不愿”的再次踏进了书房。
“周扒皮,暴虐狂......”隐隐的词语落入林墨凌的耳中,却让他有一种成就之感。
子荛的确是可塑之才,潜力无穷,不出数月就有如此大的进步,这点林墨凌有着万分的肯定。他忽略了一点,任谁在他这种魔鬼训练中都会有极大的收获的,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像子荛这般幸运。
林墨凌郊外的别墅几乎成了子荛的御用住所,同一屋檐下,两人的感情急剧的升温,当然这不是爱情,因为他们都没有时间谈情,这种迥异的状态也只有他俩能泰然处之了。
熬了一夜的通宵,子荛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睡眼朦胧的出现在林墨凌面前。这么长时间了,越发没有了女性的自知,以一副邋遢之像出现在异性面前,这种事情,也只有子荛可以做出来了。
“像什么样子?”林墨凌挑眉不赞同道。
子荛越发的把自己当成了“姐妹”,最近林墨凌深刻的感觉这种状态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哪天才能把子荛娶回家呢?
“还不知谁是罪魁祸首呢?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瞧瞧,我都被摧残成啥样了?”子荛毫不客气的“指责”。
“那也要有人甘之如饴啊!”在口才上,子荛永远都不是林墨凌的对手,每天的争锋相对,丝毫没有改善这样的状况,林墨凌大概就是她生命中的克星了,子荛时常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