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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姜浩喜欢夜,因为他不想接受现实,不想活在真实的自己中。太多的伤痛让他觉得现实是痛苦的,现实是那么的残酷,生活在现实中是那么的累,那么的疲倦。很多人都说做人好,可以享受很多东西,但是殊不知做人还要经历很多的痛苦。人是有感情的,现实是残酷的,生活在既紧张又现实的社会里,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们与痛苦,心灵会被震撼,心会有疼痛感。因为有感情,我们被称为人,同样因为我们有感情,所以很多人想做人,但同样因为我们有感情,有些人不想做人。

“下辈子再也不做人了,做人太累了。”这是姜浩在和同学聊天时说的话,很多人都说姜浩在说胡话,其实这是姜浩内心真实的想法。

姜浩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烟,他也不知道什么时侯喜欢上了吸烟,点上,微弱的灯火划破了寂静的夜,但接着又恢复了原样,只留下烟头上一点星火。悠悠的喷出一口烟雾,好似云雾缭绕在身边。烟短了一节,烟灰多了一些。轻轻地弹掉烟灰,烟头上又露出微弱的星火。很多人吸烟是一种习惯,姜浩不是,他只是在想起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每次都只是一根,从没有多过,没有人知道他吸烟,包括他的舍友。姜浩不喜欢烟那种呛人的味道,但是他喜欢烟雾围绕在身边,就像是梦境一样,恍恍惚惚,虚虚实实。学生是不允许吸烟的,但是有很多学生都试着去打破这个规矩,他们已经长大了,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况且像姜浩的这个年龄正是叛逆的年龄。姜浩不想叛逆,但是他更不想按照别人的规定去生活。

微弱的星火向手指慢慢的靠近,姜浩又吸了一口,吐出烟雾,里面出现一个烟圈,轻飘飘的向上飘去,姜浩伸出手轻轻拖住,但是他没有碰到,他知道只要碰到烟圈,烟圈就会消失。烟圈慢慢向上飘,恍恍惚惚,飘飘悠悠,胜似悠闲,又好似悲伤。很快,烟圈飘到了楼顶,在碰到楼顶的一刹那,烟圈消失了,被撞得体无完肤、魂飞魄散,这就是烟圈的宿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低头一看,已经烧到手指了,捻灭上面残存的星火,扔进了厕所。回到刚刚吸烟的地方,烟雾还在那里徘徊,姜浩走过去,张开双臂,把自己埋在中间。这感觉好奇妙,看着周围浮动的烟雾,就好像自己在飞翔,徜徉在无尽的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整个天空属于自己,没有人争抢。

睁开眼,烟雾已经在窗户中飘出去了,姜浩就像是个傻子一样站在那。

“呵呵,消失了。”姜浩轻笑一声,说道。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很好的梦。

第二天,阳光明媚的一天,晴空万里,万里无云。

英语课上,刘静在认真的讲着课。突然一声怪叫,打断了刘静。刘静停下来,看着同学们,“谁发出的声音?”刘静用很犀利的眼光看着同学们,不过即使这样也没有人怕她,因为刘静长的就不是让人害怕的那种。

没有回应,没有人回应刘静。

“谁发出的声音?”刘静又一次问道。这时候有人站起来了,是刘斌斌,这位爱搞笑的先生。

“你干什么啦!”刘静问道。这时候姜浩也被吵醒了,昨晚睡得晚,今天是一定会补一觉的,更何况这节课是英语,听着老师的催眠曲睡觉是一种享受,可是突然停下来很不舒服。姜浩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刘斌斌站起来了。

“我没有干什么,老师。”刘斌斌嬉皮笑脸的说道,这种人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害羞。

“没干什么,那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刘静瞪着眼问道,她觉得刘斌斌在撒谎。

“啊…”刘斌斌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刚刚放了一个屁。”话刚说完,全班人哄堂大笑,有些女生脸都红了,包括刘静在内。

“你给我出去。”刘静怒吼道,脸上还是红红的。刘斌斌一副很沮丧的样子,低着脑袋走出教室,后面又是同学们一阵哈哈大笑声。姜浩微微笑了笑,看了一眼刘静,刘静也在看着他,姜浩冲刘静嘻嘻笑了一下,好像在说‘没办法’,趴在桌上继续睡觉。刘静的脸还是红红的,自己的学生在班里说出这样的话,让她这个刚当上老师没几年的大学生感到很不好意思。平缓一下心情,继续讲课。

这只是高中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如果一切都是按照规矩,循规蹈矩的发展,那么生活就太枯燥了。

这一节课,姜浩睡得很沉,以至于王星踩了他两脚都没有感觉,这也怪不得姜浩,昨晚待到那么晚没有睡觉,让谁也会受不了的。

下课了,还在沉睡的姜浩感到有人在猛烈地摇晃自己,睁开眼,是王星,“干嘛啊,让我再睡会儿!”姜浩迷迷糊糊的说道。王星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李珊珊所在的方向,姜浩顺着看过去,上官南正站在那,好像是在借什么东西。“怎么啦,他是在借东西吧。”说完,姜浩趴在桌上还想睡觉。王星赶紧把姜浩拎起来,“你看看,不是借东西。”姜浩仔细一看,确实不是在借东西,好像是在吵着什么。姜浩顿时来了精神,走过去,李珊珊的手正在被上官南抓着,姜浩顿时就觉得火气不打一处来,“松开。”姜浩怒吼一声,这时候教室里人不多,如果人都在的话,一定会惊呆的,因为姜浩从没有过这个样子。王星也有些吃惊,他感到现在的姜浩很陌生。

上官南撇过脑袋,蔑视地看了一眼姜浩,轻蔑地说道:“你是谁啊。”上官南的话让姜浩感到很可笑,一个刚来了没有两天的新生却对他这个在这上学一年多的人说这样的话,真是可笑至极。

“不要管我是谁,你放开她的手就行了。”姜浩微微笑了笑,话语中很平静。姜浩的话让上官南感到一丝紧张,手心里冒出冷汗,抓着李珊珊的手也不由的松了一下。但是从SH来的上官南还是见过很多世面,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还是刚才蔑视的眼神,还是刚才轻蔑的语气,“我愿意抓着她的手,关你什么事!”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的手。”姜浩眼中放着精光,看着上官南,好像要把他看穿似的。

“赶紧走开,我不想搭理你,别惹恼了我。”上官南高傲地说道。来自大城市的人在面对小城镇的人时,好像天生感觉自己有一种优越感,说话时总是喜欢用高傲的语气,走路时总是会走在最前面,好像自己高人一等。殊不知,他们的这种态度让很多人感到不舒服。

李珊珊看着姜浩不知说什么好,她想劝姜浩不要管,可是她说不出口,她想说她认识上官南,可是她不敢说,她怕会有自己不想得到的结局。李珊珊就这样看着姜浩,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姜浩见不得女生受欺负而掉眼泪,这个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发疯。“放不放。”姜浩又吼道,眼圈已经是红红的了,姜浩真的生气了。

“不…”没等上官南说完,姜浩的拳头就抡过去了,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上官南的脸上,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上官南呆住了,李珊珊呆住了,王星呆住了,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姜浩打人了,这算是一条大新闻,要知道姜浩从没有打过架,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哪怕是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哪怕是受到欺负,姜浩都会忍下去,可是这一次姜浩为了李珊珊出手了。

记得有一次姜浩和一个男生发生了矛盾,是那个男生故意找茬,可是却是那个男生先动的手,姜浩没有动手。那个男生可以无所顾忌,因为他有相当的家庭背景,可是姜浩不同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学校有规定,打架是要受处分的,姜浩没权没势,他得罪不起学校的那些领导们。

这一次,姜浩毫无顾忌的对上官南出手了,因为他不能看着李珊珊受欺负,他要保护她。

上官南瞪着眼,看着姜浩,呼的一拳又抡了回来,带着风声,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姜浩的脸上。姜浩可以躲过的,可是他没有躲。

“你们不要再打了。”李珊珊眼中含着泪喊道。这时候王星也过来了,站在姜浩旁边,瞪眼看着上官南。

“走,我们去厕所。”姜浩淡淡的说道。上官南狠狠地松开李珊珊的手,走了出去。姜浩拍了拍李珊珊的肩膀,微笑着说:“没事的,放心吧。”说完,姜浩便向教室门口走去,李珊珊在后面不停地喊姜浩让他不要去,姜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王星紧跟在姜浩的后边。

教室里男生不多,只是一些女生,所以在姜浩和上官南打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轰动。在姜浩出去后,只有几个好事的男生跟了出去,这里面包括王军。

来到厕所里面没有几个人,空荡荡的。

“我抓她的手,关你什么事啊,你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吗?”上官南站在那叫嚣,可是姜浩根本就不听他的话,抬起腿就是一脚,这一次上官南没有像刚才那么大意,躲了过去。上官南也不再说话了,和姜浩厮打在一起。上官南虽然比姜浩高出半个脑袋,而且还比姜浩强壮,不过姜浩很灵活,所以两人打得不相上下。王星在一旁站着,一直没有出手,他在等。厕所里面的人见有打架的,都在一旁观看,还不时的评论一下。

“砰”上官南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姜浩的右腿上,姜浩晃了一下差点倒了下去。这一脚让姜浩和上官南变得不平衡,上官南占据了上风,姜浩慢慢很吃力。王星觉得是出手的时候了,加入到打架的队伍中。二打一,局势压倒性的倾向一边,没有一分钟,上官南就坚持不住了。打架结束了,没有赢家和输家,因为本来你参加打架,就已经输了。姜浩走过去拍了拍上官南的肩膀,这个举动让王星感到诧异,也让上官南感到诧异,站在旁边观看的那些人也感到诧异。姜浩没有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上官南的肩膀,眼中含着坚定。

还有两分钟就要上课了,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也就是五分钟。走出厕所,姜浩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尽管他的脸上有很多伤,嘴角还流了血。来到教室,李珊珊站在那呢,还有刘雪。见姜浩走过来,李珊珊赶紧跑过去,姜浩冲李珊珊笑了笑,说道:“好啊,打完架,还有人在这等着。”李珊珊没有心思开玩笑,见姜浩嘴角流血了,她在衣兜里拿出纸巾,轻轻地帮姜浩擦拭。刘雪站在一旁,眼睛不知该往哪放,想看又不想看,看过后有些失落,不看又觉得很好奇。其实刘雪不想看到姜浩和李珊珊这么好。王星拍了拍姜浩的胳膊,脚步不停的走进了教室。

这时候上官南也走了过来,没有人和他在一起,除了刘斌斌。在经过姜浩时,上官南狠狠地白了一眼姜浩走进了教室。在进教室的那一刹那,上官南瞥了一眼李珊珊,眼中满是不解,李珊珊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不停的为姜浩擦拭着嘴角。

“就要上课了,我们回教室吧。”姜浩微笑着对李珊珊说。

“答应我以后不要打架了,好吗?”李珊珊恳求道。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打架了。回教室吧。”

“恩。”李珊珊点了点头,又拿出一片纸巾递给姜浩。这时候刘雪也飞快的转身回去了教室。

一切在表面上结束了,各自都平静了下来。李珊珊依然还是那样对姜浩很好,只是她还是没有说出真相。上官南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刘斌斌经常和他在一起,点头哈腰,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上官南好像当公子习惯了,对刘斌斌呼来唤去,让他去做任何事情。自从姜浩和上官南打过架以后,王星就更多的和姜浩在一起,他害怕两人不定在什么时候又会打起来,那样姜浩会吃亏。一个新生来了没有两天就和别人打架,这让有些人刮目相看,觉得很有魄力,也让很多人鄙视,觉得不务正业,转学来干什么。当然姜浩打架也是重大新闻,很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平时那么沉默的姜浩竟然会先出手打人,而且还把高出他一头的上官南给打了,这在男生中是很让人不解的,这么能打为什么对班主任唯唯诺诺呢?姜浩让人又多了一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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