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皱了皱眉头说:“黛西,信什么也别信鬼话,特别是半夜里的鬼话。”
黛西语调有点上扬:“埋葬,说的真对,有时候半夜里连人都说的是鬼话。我才不会相信。”
埋葬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问我说,“凌晨两点了,若离,现在到哪了?”
我说:“已经快到那片山区了,到玛卡里的那个山谷不到五个小时的车程。”
埋葬点点头说:“嗯,那我们先眯会,你记住看见什么你也别管,你只要看着路开车就行!”说完也闭上了眼睛。
倾靥睡着之后咳嗽声也随即停止,她鼻子里发出均匀的喘息声,黛西强打着精神盯着前方,可是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断的进行局部战争,最后还是终于光荣战死在了一起。
我在埋葬此起彼伏的鼾声中集中精神的握紧方向盘,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周遭还是死一般的沉寂。
正当我开车开的快神游天外的时候,前方高速公路边赫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的身影。
凌晨四点空荡的荒郊野外的高速路上出现一个孤身女子,这绝对是个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睁大了眼睛心跳开始加速,右脚踩紧油门。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我轻声喊了声埋葬,埋葬没有听见,他睡的简直像死猪一样,黛西在梦中开始磨牙,咯吱咯吱的声响异常恐怖,我推了下黛西,黛西哼了一身把头转到另一边继续在梦魇中挣扎。
车子终于从那白衣女子旁边一闪而过,我在想这就是黛西口中的小明说的危险么?当然那个白衣女子我也没敢看,闷着头继续往前开。
可是没过多久那个身影赫然又出现在前方,我忍不住想看看她了,她俱备了女鬼的典型生理特征,长发披肩,面部百分之八十被头发遮住,隐隐的露着的百分之二十苍白而可怕的皮肤,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徐徐的在夜风中摆动。
我能想象出她露出整个脸的时候,脸上会有腐烂的块状尸斑,眼睛的黑色瞳孔被死亡漂白成灰色,或者眼眶里存储着的红色鲜血会从眼角一侧汨汨的滑出,表情要多呆滞就有多呆滞。
我想如果芊芊看到她的话,二话不说一定会当头一个大爆栗,然后就会骂的她狗血喷头转世超生都成问题。
芊芊骂人的时候,眉毛高高向上挑起,眼珠使劲的往上翻,好像一切事物在她眼里都不屑一顾,在这种气场里,即使你是高大威猛的韩大少也会瞬间浓缩成郭小四。
芊芊开始骂人的第一句都是以挑衅的嘿做开场语,嘿,你这个女鬼脑子有病吧,也太缺乏创意了,别的鬼长这样你也跟着长,要是别的鬼长的满脸都是屎,你也跟着长的全是屎?
做鬼做成你这样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你知不知道你生前做人最失败的是什么?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就是变成了这么一个失败的鬼,那你知不知道死后你做了鬼最失败的是什么?还不知道?那就是老娘骂你到现在你居然吭都不吭一声,还有,你知不知道不管你是做人和做鬼最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什么,是缺乏想象力,我呸!
芊芊骂人都是以嘿开头,以呸结尾,以反问句式承上启下,而且全篇一气呵成,决不允许让你有反唇相讥可能性,在这段逆天的话语结束之后,是人就要吐血斗升,鬼可能就要魂飞魄散。我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而那个女鬼的身影就再也没有出现。
终于到了那片山区的入口,我把车开到山脚下停车下来休息,花如菊的车停在我后面,我过去敲开花如菊的车窗,花如菊一脸的神采奕奕。
我说:“如菊,你开这么长时间的车一点都不累?”
花如菊笑道:“若离,你不看我是干什么的,基本是一熬一个晚上!”说着也下了车,他车上的不坏和二青也迷迷糊糊的睡的正香。
我和如菊在山壁下的石头坐了下来,我就想问关于那个白衣女人的事,我说:“如菊,刚才在高速上…..”花如菊忽然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神情严肃的说:这件事千万不能提,等天亮我再告诉你。
我看花如菊的表情已经猜到那个白衣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善主,我点点头,花如菊的手刚放下,我的车门就咯吱一声响,倾靥从车上下来了,我站起来说,倾靥你醒了?
倾靥掩面又咳嗽了两声才嗯了一声。然后他走到花如菊面前说,你就是张瞎子的徒弟?花如菊也站起来说,对,我就是张瞎子的徒弟,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倾靥冷冷的道:“那么古注易经十九篇在不在你那?”花如菊一脸迷茫的问道:“什么古注易经?”
倾靥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花如菊的表情,忽然有点失望的说:“果然不在你那,那算了!”说着转身要走,
花如菊说等等,把话说清楚,便上前一步要拉住倾靥,但是倾靥轻盈的一转身已经离花如菊三步之远,花如菊抓了个空,倾靥冷冷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本书,就不要卷入这件事当中。说着就上了车。
花如菊喃喃的自言自语:“古注易经十九篇,古注易经十九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本书?嗯,易经是本神书,但是现在没人能看懂。难道说这是由古人解释易经的书。”
花如菊好像想通了什么事似的神情非常的激动。我拍了拍花如菊的肩膀问:“如菊,你没事吧?”
花如菊如梦初醒似的看我一眼,说:“没事儿,我去眯一会。”说着就钻进了他的车里。
我又坐在那块石头上想芊芊和瓷娃娃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如果瓷娃娃能找到芊芊,那么芊芊就安全的多了。
此时夜凉如水,我抬着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天空里一颗星星都没有。就在这时,我的脖子一阵冰凉,好像是什么东西贴上了我的脖子,像一个人的手,但是冰冷的毫无热气可言,说像一把匕首,但是它很柔软,我的心又一次开始猛烈跳动。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别动,动一下,你的脖子上的大动脉会被割断,鲜血喷涌而出,一分钟之内你的大脑会因为缺氧而陷入昏迷,二分钟之后你的心跳和呼吸都会停止,五分钟你几完完全全的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一字一顿的把这句话说完,我发现背后的这个女人不是鬼而是一个人还莫名有点失落,很多时候人往往比鬼要可怕的多,因此我听完她的话一动也不敢动。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道:“咦,你想干什么?”
那个女人说:“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三个问题,那么你什么事也没有了!”
我说:“好吧,女侠,你问。”
那个女人说:“第一,你们是谁?深更半夜来此何干?”
我说:“你这个好像是两个问题。”
那女人手里的东西贴紧了我的脖子上的皮肤:“回答!”
我说:“我来这是找人的你信不信?”
那个女人哼了一声又问:“第二个问题,你们是不是要去卡玛里?”
我听到这第二问题吃了一惊,虽然我那篇文章发表之后,会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个玛卡里的名字,但是玛卡里的位置我却只字未提,现在知道的除了我之外那只有瓷娃娃和芊芊了,难道她遇见了他们?
我立马问道:“女侠,你是怎么知道玛卡里的?”
那个女人说:“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
我说:“嗯,是去玛卡里。”
“现在第三个问题就是…?”她说到这声音里充满了愤恨,
“你认识风元素那个恶贼不?”
我说:“风元素?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不过我想那个恶贼一定是个大坏蛋。”
那个女子恨恨的道:“他何止是一个大坏蛋,他简直禽兽不如,我一定要剥他的皮啃他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女子越说越是激动,我感觉我脖子上的弧形兵刃已经要划开我的脖子。我生怕她继续这么激动下去会真会割断我的大动脉。
我说:“女侠,问题也问完了,咱先把我脖子上的东西拿开行不?”
那女子道:“不行,还有一件事,我要跟着你们去玛卡里,我想这个小小的请求你不会不答应吧。”
我说:“你这是在向我请求?”
那女子晃了晃手里的刀,说:“嗯,是请求。”
我叹了口气只能说:“好吧,我答应了你这个请求。”
那个女子把兵刃收起来放到身上,我最后还是没有看清刚才在我脖子上的是什么奇兵怪刃。
我正要转身看后面的女子的样子,忽然双臂被一股大力绞在背后。
那女子说:“我可没让你回头看我,而且也不准你看见我!”我疼的大滴大滴汗水的从额头往下落。
我忍不住就要破口大骂,我真想不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的力量这么大,难道这女的还真是古代的武功高强的女侠穿越过来的?
那女子又说:“如果你们能做到这一点,我就不会杀你们。”
我讽刺她道:“好,我们都不看你就是了,您武功高强,我们甘拜下风,不过你总得知道你叫什么吧,不能总女侠女侠的喊吧,您听着是挺舒坦,我们就别扭了。”
那个女子放开了我的双臂,说道:“我叫冰冰凉。”然后不再说话,让我惊奇的是她语气里居然携带着一丝娇羞。
当然,此时我问她名字的目的不是搭讪,而是非常阴暗的心理行为。
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心里骂人的那些语句就缺少了主语,缺少主语的骂人的语句就像宫崎骏动画里缺少了少女一样失去了灵魂。
我背着身不去看冰冰凉,我说:“冰冰,要不,你用块黑纱蒙住脸吧,你要跟我们去玛卡里,我们总不能时时刻刻背你吧?”
冰冰说:“黑纱?没有黑纱。”
我继续建议,“没有黑纱就不好办了,对了,你穿丝袜没有,用丝袜把脸蒙住也行。”
冰冰好像有点生气的说,丝袜也没有。
我想了想说:“好吧,你等我!”说着去车上的后备箱里取来两条没有用过的毛巾,继续背对着冰冰凉说。
“这个可以了吧,一个包在头上,一个包在脸上上,保证没人看的见你的样子。”冰冰接过毛巾,犹豫了一下说:“这个要怎么包?”
我心里一阵窃喜就把星光大道的那个阿宝的装束形容了一番,冰冰凉按我的方式把脸蒙上之后,我问能不能回头看了,冰冰凉嗯了一声。
我心想嘿这还不把你的脸蒙成黄土高坡的放羊大婶,我缓缓的回头一看,天呐,我又一次差点昏死过去。
我看见一只沾满血污的手慢慢的放在冰冰的肩膀上,这只手的指甲有一尺多长,颜色是一种歹毒的深黑色。
她的脸好像隐藏在冰冰脑后,下面隐隐约约的有腿有脚,我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冰冰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冰凉,“怎么样?不吓人吧?”冰冰此时居然浑然未觉。
我的语气充满了惶恐,“你…你…后面...”
冰冰好像看出了我眼中的恐怖,慢慢的转过头去看后面的那个怪东西,我看地上有根粗树枝就弯腰捡起来,随时准备给那个怪东西当头棒喝。
忽然我的耳朵好像被什么咬住一样感到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我顾不得去看是什么东西,手里的棍子顺势就打了过去。
棍子的一端仿佛打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毫无着力之处。我定眼一看却是冰冰手抓住了我棍子.
我连忙喊道:“冰冰,你干嘛,你赶紧让开,我要打那怪东西…”
我看见冰冰的左手正和我的耳朵耳鬓厮磨这话就没说下去,而我看到的那个东西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冰冰的脸被毛巾遮住的很严实,只露出眼睛在黑夜里发着冷光,冰冰说:“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这样只会让你饱受痛苦!”
她一边说手上一边加劲,我的耳朵快被冰冰凉反复扭曲的要从形变转化成质变了,我心里涌起一股愤怒,这个女人真是太不可理喻。
“放开我!”我无法控制的怒吼了起来!
冰冰好像被我的吼声给镇住了,手慢慢的从我耳朵上滑了下来,抓住我木棍的手也松了下来。
我怒气冲冲的瞪着她,隐约的看见冰冰里眼眶好像有泪珠在滚动,我心里一软,后悔刚才的那句话语气太过,正要说句好话缓解一下气氛。
冰冰忽然恍然大悟似的甩手就给我一耳光,这个耳光从专业和客观的角度来看,简直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出手如风,落手干脆利落,带出啪的一声脆响惊起山岩周围的灌木丛里好多怪鸟。
我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这一巴掌着实不轻,手掌所触及之处已经明显感觉凹凸不平,我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着笑着感觉牙龈处泛着血腥味,然后我止住笑往地上吐了口唾液,在午夜看不清,但是我觉得这口唾液一定是鲜红的。
我冷冷的对冰冰凉说:“你想杀就杀吧,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在这废话!”
说完我转身就走,这里距车子有五十米的距离,我走到我车子跟前的时候,冰冰在黑暗中依稀还站着那里一动未动。
车上的埋葬和黛西在后座睡的依然很熟,而黛西不再磨牙,取而代之的是口水泛滥成灾,我顺手拿了张面巾纸擦了擦黛西嘴角的口水。
黛西忽然一下子就醒了,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此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我生怕黛西误会我在轻薄她,她再给我一巴掌我的脸估计彻底就宣布报废了。
我急中生智说了一句话,黛西的一巴掌又结结实实的打在我的脸上,我说:“黛西,我……我…我这不是为你,是怕你的口水弄脏了我的车套。”
黛西的这一巴掌过来之后,我灵台瞬间清明了很多,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句话确实欠抽。
我下车告诉花如菊可以出发了,花如菊半天才拉下车窗,我突然感觉花如菊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不对劲,我也没在多想,说如菊我们该出发了。
花如菊说:“好,立马出发。”
我抬起头往冰冰在的那个方向看去,发现冰冰在夜幕里稀薄的黑影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我又对花如菊说:“那边有个姑娘也是我们请的人,让她坐你的车吧。”
花如菊惊讶的看着我说:“怎么这也有人?”
我说:“嗯,我去喊她!”着便大步往那跑,可是我跑到那里的时候却没有冰冰凉。我向四周看去,脚下一滑一跤摔在地上。
我的手触碰到一滩粘稠状液体,空气里泛滥着浓烈的腥味,我隐隐的感到一丝不安,我想爬起来但是双腿好像已经不听使唤,我想叫却也叫不出声,。
此时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意识控制,脖子一凉,好像有东西爬到我身上,我脖子也扭不动。
幸好我的眼珠还能转,我拼命的往下看,但是还是无法看清是什么东西,耳朵里钻进一丝啼哭声,对,是婴儿的啼哭,像在耳边,又像很遥远。
那冰凉的触感慢慢的围上了我的脖子,越收越紧。到后来我就感觉到喘不过气来,甚至我已经在拼命的翻白眼。
我几近绝望,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我顿时感觉清醒了起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埋葬,它跑了。”
我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影是埋葬,黛西正和埋葬说话,埋葬面无表情的说:“黛西,你刚才看见什么东西了么?”
黛西说:“一个小孩子,骑在他头上,我们一来他就跑了。”
埋葬的表情已经变的非常严肃,我现在才发现我的身体可以动了,当我看见自己的双手在掐自己脖子的时候我的惊恐难以名状。
埋葬伸出手把我拉了起来,然后蹲下身去用手电照在我滑倒的地方,见是一滩血迹,我赶紧的问埋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埋葬说,我们招惹上了一个大麻烦,现在先不管他,走一步算一步吧,若离,你到后面座上休息会吧,车我来开。
我不知道埋葬口中的大麻烦是什么,可是冰冰凉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我说:“刚才我还看见一位姑娘呢,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
“我在这里!”那个冰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们循声看去,冰冰凉出现在我们身后。她
花如菊过来看看我,然后也蹲下看了下那粘稠状的血迹,抬头跟埋葬说:“是尸孩?”
埋葬点点头,花如菊站起来说道:“我也只是听师父提起过,这次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东西确实不好惹,一旦惹上,不死不休。”
我听的不明所以,连忙问,“什么是尸孩?”
埋葬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上了车再说吧。”
我坐在倾靥旁边,埋葬开车,我告诉埋葬到玛卡里的具体路线就躺在后背上想刚才的一幕,我忍不住问到底什么是尸孩。
埋葬说:“倾靥你比较了解,你告诉若离吧。”
倾靥咳嗽了一声,悠悠的说道:“尸孩这东西旧社会出现的比较多,现在已经很难见到,旧社会孩子出生后夭折的几率非常高,这样的夭折的孩子根据风俗是不能入土的,所以这些婴孩的尸体就会被集中丢弃在一个地方。”
我说:“这我知道,以前确实有这种风俗。”
倾靥继续说道:“有的孩子被丢弃的时候并未咽气,如果他能活过来的话,加上丢弃的地方风水阴气结煞,就会在这怨气冲天的尸体堆里靠吃腐烂的尸体长大,这样就变成了所谓的尸孩!”
听到这里我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问:“那这尸孩有多厉害?”
倾靥说:“据说尸孩是集聚了众死婴的怨气,又饱食死婴的残体,这样就变成了阴阳交融的怪物,连厉鬼碰见它都要退避三舍!”
倾靥说道这里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就问黛西:“黛西,刚才你看到它的脸了么?”
黛西扭过头来,表情很痛苦,声音都忍不住颤抖,“我,我,看到了…..太可怕了……。”之后倾靥也不在说话,整个世界也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我在后座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汽车的呼啸声中我梦见了蘑菇老婆婆,她站在玛卡里的祭台上向我挥手,她好像在向我喊着什么,但是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想靠近一点听她说什么,但是我怎么也走不动,我的腿还像被人牢牢的抱住一样,我低头一看,天呐,一个小孩浑身流着脓血,死死的抱住我的腿,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感觉他在对我笑,毛骨悚然的笑,
我一下子就被惊醒了,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脸上,汽车行驶了八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了玛卡里的入口。
我努力的回想在梦里到底蘑菇要给我说什么,她向我挥手是让我过去还是让我离开,梦里的一切对我来说混乱的都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