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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额娘怀孕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

五月设汉军火器营。

爱新觉罗胤禟,清康熙帝的第九子生。爱新觉罗胤锇,清康熙帝的第十子生。

历史上的八爷党已经凑集大半,现在的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爱新觉罗胤禩还只是两岁的幼童,因为生母的关系可能过着并不如意的生活。而老九和老十还在襁褓里嗷嗷待哺,更不知道九子夺嫡了。我知道他们每个人的结局,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的路将走向何方。

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

二月以萨克素兵临雅克萨

十月开放海禁

阿玛最近很忙,我知道他是在忙雅克萨和开放海禁的事。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阿玛了,额娘最近精神也不是很好,我觉得可能是她在为阿玛担心。

懂事的哥哥和伪小孩的我最近很是听话,可是我好无聊。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对于未来的迷茫和无措让我对现在的生活失去了热情。

我已经虚岁五岁多了,额娘之前的时候就想让我开始学习了,她想让我跟着女先生学习认字。虽然这几年我一直跟着哥哥念书,可是也仅限于念而已,还没有正式认字,以前就当给哥哥当陪读了,督促哥哥认真听夫子讲课。虽然我很讨厌八股文,但是在这个时代,八股文就是衡量学识的标准,我们不能改变环境,就只能改变自己。

我实在无聊了,吃着樱桃,百无聊懒的听着小丫鬟们讲些八卦。该干些什么呢?浪费时间就是谋财害命呀。

咦,我已经差不多5岁了,年纪也可以了。要不,就从现在开始修炼吧。嗯,是个好主意。额娘之前说去和夫子学习的事已经被额娘抛之脑后了,我看额娘这几日特别的没精神,还是不要拿这种事打扰她了。现在开始修炼,说不定选秀之前会有一些结果呢,我幻想着。八年,好吧,挺难的。即使资质再好,筑基也要到将近二十岁呢。没有筑基,在炼气期法术就那几个,自己进阶还不知道怎样呢。总不能在空间里一待一整天或者几天吧,那估计早就被当成妖怪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傍晚的时候,我去额娘那里请安用膳。额娘看起来精神还是不太好,我很担心。我不知道历史上额娘到底活了多久,我很珍惜自己这一世的家人。

“额娘,让嬷嬷去找个大夫给您诊一下脉,好不好?额娘,璇儿很担心。”我先是扯着额娘的袖子撒娇,看着额娘有些憔悴的脸庞,心里一阵发酸。我想到了自己前世的爸爸妈妈,他们会不会也在想我。弟弟是不是毕业了?他是准备工作,还是继续考研?我会不会被他们渐渐的遗忘?想到这里,我终于毫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不知道是近来无事让我开始胡思乱想,还是额娘让我记起了妈妈,我哭的撕心裂肺。

额娘一看我哭成这样就先急了,温柔的大手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慰着:“乖,我的乖璇儿,不哭了,好不好?不哭了,你哭的额娘心都乱了。”额娘看她的安慰不能止住我的哭声,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快,快去喊老爷过来。快呀。老爷这会儿应该从宫里回来了,快去前院喊老爷过来。常嬷嬷,让个小厮去请大夫。快去。”额娘慌了,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怎么刚才还是好好的,这会儿就大哭起来。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感觉自己的前世正在被自己渐渐淡忘,爸爸妈妈和弟弟也会慢慢的忘记我,我的前世到底有什么意义,它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我魔怔了,陷入了一团乱中。几年来积累的对于前世的思念,自己死亡的不甘,对陌生环境的不满,对自己这世命运的彷徨,一下子迸发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自己。哭这种方式让我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

等我的意识恢复过来,就看到阿玛和额娘在紧紧地盯着我,仿佛他们一个眨眼我就会消失似的。额娘的眼圈红红的,肯定是哭过了。我感觉自己挺没良心的,这一世的阿玛和额娘这么的疼我,自己这一胡思乱想就让他们手足无措了。

“阿玛,额娘……”大哭后的嗓音不再是甜甜糯糯的童音,沙哑沙哑的很是难听。

“哎哟,我的宝贝儿啊,你要吓死你额娘呀。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还是那些丫鬟婆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和额娘讲,额娘帮你教训他们。”额娘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已经有了一丝惨白。

阿玛也是盯着我,轻轻地把我搂在怀里:“璇儿,是怎么了?告诉阿玛好不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摇摇头:“阿玛,额娘,我没事了,你们别担心了。”阿玛和额娘显然是不信的。这也难怪,我从小到大,就没哭过几回,这回哭的这么惊天动地一定是有原因的。

“老爷,太太,大夫来了。”从门外进来的夏语救了我。

“快点儿,快让大夫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留着寸许的胡子,肩上背着一个大药箱。

“大夫,快给我女儿看看,到底是怎么了?”额娘在刚才就让出了我身边的位置,回了屏风后面,只是让阿玛依旧揽着我。

大夫看起来很专业,先是看了看我的眼睛,然后用手指放在我手腕上的位置,眯着眼睛。我一直对中医感觉挺神奇的,它能从脉搏的跳动上看出人的病症。

“这位格格没有大碍。”大夫收回他的手,开口说。还没等说完,阿玛就打断了他:“没有大碍?没有大碍,刚才她会哭的那么厉害,肯定是疼得受不了,才会哭的。”阿玛坚决认为大夫判断错误。

“这位老爷,看脉象,格格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待老夫开个安神的方子,喝上几天就没事了。”阿玛看那个大夫很有把握,就暂且相信他了。让后就准备让下人送大夫出门。

这会儿,我不干了。我这没什么事的,要吃什么药呀,中药那么苦,不吃。还有,还没给额娘诊脉呢,看额娘的脸都那么苍白了。

“大夫,大夫。”我赶住准备出门的大夫。

“格格,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嗯,是很敬业。

“我额娘也病了,您能给我额娘看看吗?”我还是很担心额娘,现在感觉自己无依无靠的我对自己这一世的亲人更加依赖。

“喔,夫人怎么了?”阿玛很紧张额娘,这段时间他很忙,经常在宫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等丫鬟嬷嬷们将一切准备好,拿了块帕子将额娘的手腕遮的严严实实。大夫才上前诊脉。我想下去看看,额娘执意不让。

“老爷,我没事,就是这两天精神不太好。璇儿,你在那老实呆着,别乱动。”额娘的脸色因为着急有了一丝红晕,我心疼得要命。

诊脉的过程很漫长,我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握着王嬷嬷的手抓得紧紧的。嬷嬷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安慰我额娘一定会没事的。

“恭喜这位老爷,恭喜夫人。”大夫诊完脉之后,没有先说脉象,就躬身作揖行礼。阿玛很是惊异,哪有治病的大夫说恭喜的,这喜从何来呀。

大夫很快解惑:“夫人的寸脉沉,尺脉浮,脉象为滑脉,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却为喜脉无疑呀。只是……”

“夫人,夫人,你是有身孕了。”嬷嬷很是激动的恭喜道。我已经将近5周岁了,额娘之前有看过大夫,说她的身体没事,可就是没能有身孕。这下可好了,我要有嫡亲的弟弟妹妹了。

这时,只有阿玛能在欢喜之余注意到大夫的话未完:“只是……只是什么……你把话说完。”

大夫看起来有点为难:“只是这位夫人近来有点操劳过度,休息不够,导致胎不是很稳。这怀孕最初的三个月,夫人要避免操劳,注意休息,禁忌的东西一概不要碰。如果过几天脉象还是不稳的话,就要吃安胎药了。现在,夫人要注意休息,保持心情愉悦,对大人和孩子都好。”

阿玛很淡定的让丫鬟送大夫出门,顺便让他写了安神和保胎的方子,还对着门口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很有眼色的拿了块银子塞到大夫手里:“大夫,您这边请,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看到嬷嬷带着下人们都出去了,阿玛才摘下他镇定的面具。“夫人,夫人,我们又有孩子了。”他喜不自胜,抱着我来到额娘的榻前。

“额娘,你肚子里有小弟弟了吗?”我感觉这样很神圣,一个生命现在就在额娘的肚子里。几个月后,他会出来,然后长大成人。我小心翼翼的摸着额娘的肚子,担心一个用力这个小生命就不见了。

额娘见我这幅模样,深呼了一口气:“璇儿,你没事就好。今天你可吓死额娘了,不过要不是璇儿执意找大夫,我还不知道自己又有身孕了呢。璇儿,你还没有告诉额娘,你今天为什么哭呢?”

我这一会儿能编出什么借口来,也只能胡诌一个:“我今天看额娘脸色很差,很害怕,就哭了。”说完,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整个耳根都红了。

“哦,那就好,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你额娘现在可经不起你吓。”阿玛摸摸我的小脑袋安慰我,“不过,这次我们璇儿可是大功臣”阿玛把我抛起来,我兴奋地笑着。

“老爷,老爷,小心点儿,可千万别摔着。”额娘看我俩在玩高危险的游戏,连忙劝阻。我和阿玛这会儿也不和额娘计较,阿玛把我放下,给我理了理褶皱的紫色马甲。

阿玛还关心的叮嘱道:夫人,你身子不好,近来可操心不得。我看你那几个丫鬟都挺能干的,就让她们帮你看着,不是还有高嬷嬷和常嬷嬷把关呢,你可得好好歇一歇。”又低头对我说:“你这几日呀,就别来闹你额娘了,跟着你哥哥去读书识字,知道了吗?”

“老爷,这有些不妥吧。还是让她和优若(我的庶出姐姐)一起吧。再说,璇儿去前院也不方便。”额娘即使是心里希望我这样,也要推让一下。我才不相信,那么疼我的额娘会在自己精神不济,照顾我不周的时候,让我和庶出姐姐呆在一块呢。虽然那些姨娘看着老实,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多了去了。

阿玛显然也不是很放心我去和庶出姐姐一起读书:“没事,就让她和额图浑一起吧。优若是庶女,学问造诣不用太高,识字就行。璇儿是嫡女,在汉学上,那个只教些女戒的女先生也教不了璇儿多少东西,就让她跟着陈夫子学吧。我如今的官位,女儿的将来已经差不多定了,当今圣上推崇汉学,那些宗室阿哥们对汉学也多有研究,女儿要多有涉猎才好。而且,她现在年纪还小呢,先跟着夫子读两年再说。”阿玛对我的期盼很大,我觉得自己可能要让他失望了,我一点儿也不想嫁给那些宗室阿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读书识字了。

除了这些,修炼的事也该列入计划了。嗯,还要找机会用泉水给家人调养身子,特别是额娘。古代人生孩子可没有剖腹产,一尸两命是常有的事,额娘的身子健壮很重要。本来我在就有这个打算的。只是平时端茶倒水有丫鬟婆子,根本就用不到我。我去厨房的时候,厨娘一碟点心就把我打发出来了,根本就找不到机会把泉水加进去。不过,总会有办法的,慢慢来,不着急。

还没等我的学习计划开始,状况就出现了。夫子要回乡祭祖,请假半个月。得,这回连哥哥都闲下来了。自此,我就彻底和哥哥混到一块去了。上午,哥哥教我识字,写大字。下午,我拿本书装模作样看哥哥骑马、射箭。

“容止若思,言辞安定,妹妹你看……”哥哥每天上午都在教我这些。其实对于繁体字,我是能认个大概的,我大学本科四年的中文专业不是白读的。虽说可能写的时候,会模棱两可,缺笔少划,但是认字还是问题不大的。这下,哥哥骄傲了。也许是我的“聪明好学”调动了他的积极性,不到七天的时间就把千字文上的字都教完了。

阿玛看我们一个教的热心,一个学的认真,很是自豪,就总是去向额娘炫耀,让额娘哭笑不得。

下午的时间我就比较无聊了。哥哥的骑射功夫已经非常不错了,听阿玛的意思是想让哥哥当个御前侍卫。大家不要觉得侍卫是好当的,作为御前侍卫,他们生活待遇优厚,除本身的俸禄之外,还有各种形式的补贴和恩赏。更重要的是,御前侍卫靠近皇帝,职位清高,升迁容易。据我贫乏的历史知识,明珠、索额图(康熙年间的两大权臣),隆科多(雍正登基的大功臣),和珅(乾隆年间的权臣)可都是御前侍卫出身。由此看来,阿玛的眼光是非常的好。不过,我要旁敲侧击的劝哥哥多学一些功夫,或者可以让阿玛给哥哥找一个江湖师父。

“哥哥,累了吧。喝点儿水吧。”我殷勤的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哥哥,哥哥一口就灌下去了,可能觉得不过瘾。旁边小厮立马有眼色的连倒了三杯,哥哥喝的酣畅淋漓,我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这水是加了料的,出门前,我就让红衿专门拿了个水壶,我把丫鬟都支开,将水壶里的水都倒到花盆里,装了灵泉水出来。平时她们盯得我太紧了,找到这个机会也不容易,平日里她们对于我吃喝的东西从来不离视线,一旦离开了就重做。唉,我的改造家人身体之路走得无比艰辛呀。

“诶,妹妹,今天的水真是甜啊。和我平日喝的不一样呢。”哥哥的味蕾还是很敏感呢。为了让几个丫鬟不疑心,我连忙解释:“我在里面加了一点点平日喝的蜂蜜。”蜂蜜罐子就放在我屋里,因为我习惯早起喝一杯蜂蜜水。

“格格,您怎么能自己动手呢?”得,被教育了。

“其实,就是一点小事,没关系了。红衿、翠袖你们就不要计较了。”我实在不想听她们的唠叨。

“格格,不是这样的。您这样……”我连忙打断:“好了,我下次不会了。”先许下承诺,下次再说下次的。

“嘿嘿”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去,怒了:“哥哥,你怎么能笑我呢?”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吗?被两个未成年给教训了,还不能反驳。

“好好,哥哥错了,哥哥不笑了。哥哥今天有些累了,我们去给额娘请安好不好?”哥哥急着讨饶,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傲娇的挺直小腰板,开口道:“好吧,我就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了。”看到哥哥又快忍不住笑出来,我连忙拉着他的手:“哥哥,快走吧。”

哥哥摆摆手,阻止了我:“还不行,我们先去换个衣服吧。”

“哦。”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知道自己莽撞了。我与哥哥各自回院子换衣服去了。

“额娘,儿子(女儿)给额娘请安。”我已经让嬷嬷教了我标准的请安礼,就是这矮嘟嘟的身材行起礼来不是很美观,不过我自我感觉良好。

“你们兄妹两个就不用给额娘多礼了。快进来。”我和哥哥手拉手走进额娘的榻前,额娘的胎象不稳,最近不能做剧烈活动。阿玛就把额娘拘在了床上或榻上,额娘也知道阿玛的关心,最近保养的很好,脸色红润不少,孕吐也不严重。

“今天累不累呀?璇儿,你哥哥下午练习骑射你就不要在跟着了。”额娘怕我热着。

“额娘,不要嘛。我就要跟着,我老老实实的在树荫下面,不会晒到的。”我可是知道,适当的晒一下阳光有利于钙质的吸收,我还想长高一点呢。等到自己再大一点,我一定也学骑射,多运动,才能健康。

“你呀,额娘现在可管不了你了。”额娘也拿我没有办法,就能任我行事了。

“额娘,我去给你倒杯水。我可要好好孝顺你呢。”我嬉皮笑脸道。

“谁知道你这丫头搞什么鬼?天天给我倒水喝。”额娘知道自己房里的吃喝没有问题,也就任由我去了。

我来到隔壁,把丫鬟们赶出去,去空间里装了一杯水,立马就出来了。然后又装模作样的假装从壶里倒出来的,反正壶里的水是热水放凉的的,夏天也喝不了什么热水,就只能喝一些凉白开。额娘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更是连茶都不喝了。

搞定,我端着水出了门,递到额娘手里,看着额娘喝下去。我感觉心里甜丝丝的,为家里人做一点事的感觉真的很好。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停留在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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