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韩立山伸手拦住无颜,然后向无颜递了一个眼神,便接着朝萧雨问道:“萧雨,你以后要去往哪里?”
“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我只想一边挣钱,一边找我爷爷。”
“那就跟着我们吧!我们一起找活儿干,挣钱也快,找你爷爷也能更快些!”
“好啊,我就想和你们在一起!”萧雨高兴的答道,似是早有此意。
“呼……”韩立山和无颜长舒一口气,看到萧雨淳朴高兴的大眼睛,便知道他不是在说谎。他们真的害怕听到相反的回答,不知那时又会怎样。
“好,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啦。哈哈……”韩立山高兴地大声笑道。
“兄弟?!”萧雨在一愣神后,便显得特别兴奋,对没有多少亲人的他来说,对兄弟既陌生又渴望。所以在第一次听到自己有兄弟了,便感到有些突然有些兴奋的愣了一下,接着他便高兴地叫了一声:“山大哥,无颜大哥!”
“哈哈……”三人高兴地相视而笑……萧雨殊不知自己的回答为自己逃过一命,而韩立山和无颜也不知自己的决定为自己躲过一劫……
雨早已经停了,雨后清晨的柔光透过天空中的片片白云飘洒下来,洒在三人的身体上,使三人感觉阵阵舒服和惬意。
三人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休息了一会儿后,站起身走到那老管家身边。那老管家手捂着还在流血的腹部,已经是面无血色气息奄奄,他听到有人走到自己身边,便努力地睁开眼睛看了三人一眼之后又闭上了,“没想到……会是今天……这种结局。没想到……最后是……你们三个……活了下来,怎么……你们三个……还不赶快撕杀……在等什么?”这管家到死还想挑拨三人撕杀。
“我们是生死兄弟,你不用白费心机了。”韩立山淡淡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呵呵,咳……就算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得到那笔银子……”老管家一边咳血一边说道,“天不佑我皇啊,皇上,老奴真是太没用了,呜呜”管家说着便哭了起来,最后哭声戛然而止——老管家死了。
“我们可算不上是违约啊,而是迫不得已捡了个便宜。你可不要怪我们。”无颜一边说着一边从老管家的怀里掏出一块锦缎包裹的“石头”。石头为白玉质,高约四寸,交龙纽,印体为“天赐永昌大宝”六个大字,约有五寸见方。
“原来这就是玉玺啊!为了这块‘石头’,差点要了我们的小命儿!”无颜感慨地说道,接着将玉玺传给萧雨和韩立山过目,韩立山看完后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又扔回给了无颜,无颜将玉玺纳入怀中,接着说道:“这块玉玺太过热惹人耳目,以后我们千万不要在人多的地方谈及,更不能对任何人说,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们立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呃……我想还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萧雨尴尬地说道。
“什么人,你怎么知道?”韩立山瞪着萧雨问道。
“就是,就是那几个被我点中身体的人,他们只是晕过去了,我并没有杀死他们,时间一长他们就会醒过来。”萧雨有点尴尬有点勉强地说道。
“快,带我认出他们!”无颜拉着萧雨的手,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就这样,虽然萧雨不情愿,但还是指认出了那些人,无颜带着刀,逐一地将那些还没死的人一刀抹脖。一路上随着无颜的杀人,萧雨由开始的不敢看,到最后皱着眉头默言旁观。萧雨一路上在亲身经历一夜的江湖血腥撕杀后,似乎已经在慢慢接受并习惯自己所生活的世界。
由于萧雨这种“怪胎”的存在,骇的韩立山和无颜不得不在剩下的所有尸体上再补一刀,确认所有人都死透后,俩人才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摸着头上的冷汗,相互对望一眼,俩人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后怕,若是开始就杀了萧雨,自己恐怕也就离死不远了。
“呵呵……”俩人对望一眼之后便庆幸地笑起来。萧雨看着俩人不明就里的一个劲儿傻笑,便走上前去说道:“我们得离开这吧,一会儿来人看见我们在这就麻烦了。”
“嗯!”韩立山听了萧雨的话深以为然,起身便要走。
“不急,嘿嘿,满地的金银钱票你们都不要了吗?!这下我们可发财啦!”无颜说着就开始在尸体上搜掏金银钱票。
“哼,混蛋贪财鬼,就知道银子!”韩立山不耻地说了一句。
萧雨看到无颜干的不亦乐乎,自己便也俯身捡了起来。正当他要去捡取一块玉佩时,被韩立山拦住,“只拿金银钱票,不要捡玉佩等饰物,要是有些东西有什么特别意义,以后被人认出就麻烦了。”韩立山告诫道。
两人捡得盆满钵满,心满意足。
“可惜了那批复国银,我们还不知道下落。”无颜意犹未尽地说道,“我看那老管家。恐怕是将复国银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想等待机会以后去取,却不成想在这里死掉了。我想这块玉玺我们还是先不要卖,等到了昀天城我们将它寄放在金银阁中,说不定这块玉玺能帮我们找到那批复国银。”
“我们快走吧!”萧雨面对着满地的尸体和时刻萦绕在鼻端的血腥气还是很不习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也确实有些害怕,便迫切地说道,“我们现在该去哪?”
“我们先处理一下伤势,再换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去昀天城,。”无颜说道。
于是三人随后处理了一下伤势,换上干净衣服,骑马行了半日便到了昀天城,作为瓦丹国的都城,昀天城也是繁华无比的大城,但是经过一夜撕杀的三人身心疲惫,哪有心思去欣赏眼前的繁华。三人刚进城就随便寻了个客栈,住进房间后倒头就睡,连从来都没睡过大床暖被的萧雨,也没来得及体会这种舒适感就沉沉地睡去。
萧雨感到好像还没睡下多久,朦胧中就听到外面有喝骂吵闹声,还时不时地伴随着桌椅碎裂的声音。“真讨厌,连觉都不让人家睡!希望他们快点完事。”萧雨如是想着。
正当他心里烦躁于外面的吵闹声时,他的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门板碎裂,木屑横飞。此时的萧雨终于被这撞击声惊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下来。
随着房门被撞开,一个人影随之飞了进来……不错,落在刚刚睁开眼的萧雨的眼中,感觉那人就是飞着进来的,只是落地不太雅观——双臂前伸,脸朝下,平着身体抢在了地上。此人的这一招像极了传说中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刚被惊醒的萧雨瞪着大眼,愣怔地看着眼前这副情景,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萧雨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这人,只见这人身形略矮,身背一个大竹筒,竹筒向上一端有一个拇指粗细的洞口,洞口是开着的。当他从地上跳起时,突然有一条水凝的巨蟒从洞口蹿出,缠绕其身,此蟒身宽比壮汉的腰身,蟒尾接连竹筒。
那人四周扫了一眼,却不理会。也不见那人如何动作,那巨蟒就突然迅猛地撞向萧雨后面的墙壁。“轰”的一声,水花四溅,灰石纷飞。但见那墙壁却被撞开了一个大窟窿,之后巨蟒便又缩回了竹筒中。从那窟窿望出去正是熙熙攘攘的街道,那人二话不说拔腿上前几步纵身一跃就从那窟窿跳了出去,落在街道上逃也似的跑向远方。
就在那人刚跳上街道,就有五个拿着刀,头戴幞头,身着绯色战袍的官兵闪进萧雨的房间,看见那窟窿就都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去管顾萧雨,直接从那窟窿跳出追了上去。之后又先后有几个修士从萧雨的眼前闪过。就这样萧雨在旁边愣怔的看着,不知所措,不明就里。此时无颜和韩立山冲了进来,看见这情景也是先愣了一下,接着韩立山便问道:“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刚睡下就听见吵闹和打斗声,接着就有人‘飞’了进来……”萧雨把经过说了一遍。
“呵呵……老弟,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你已经睡了七八个时辰了。”韩立山笑道。
萧雨听后尴尬的笑笑,第一次经历如此激烈的血战,身心疲惫之下,睡过了头。而无颜和韩立山今早就醒了,他们看到萧雨还在睡便打算一起出去逛逛,还没走出太远,就听说自己住的客栈有人打架。韩立山当即就想到萧雨之前多管闲事和自己打架的事,因此害怕他出事,俩人便又折返回来,之后便看到这番情景……
“刚才可能是官兵追捕逃犯,我们不去管它。”无颜一边说着一边扫看着萧雨的房间,“看样子这家店也不能住了,咱们去城中心换家更好的客栈!”
说着三人便出了房间下了楼来,韩立山刚要结账,无颜便将他拦住,接着就一把将那还在唉声叹气直喊倒霉的客栈老板揪到身边,“你这贼厮,竟敢勾结强人,害我兄弟性命!看我不打你个半死,再拉你去见官!”无颜说着便抡起拳头就要招呼他。
那老板当即就吓得面无血色两腿发软地跪了下来,“大爷,小的冤枉啊,小的哪有勾结强人了,更不用说害你家兄弟性命,呜呜……”老板喊着喊着便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强人冲进我兄弟的房间,差点一刀结果了我兄弟的性命,见伤他不着便破墙而逃,你还说不是?!”无颜强辩道。
那老板一听,不对啊,那强人什么时候用刀了?“你胡说,那强人分明没用刀,是你胡搅蛮缠,想赖账!”老板终于想通了,腿也直了,腰板儿也挺了,说话也硬了。
萧雨也没说那强人带没带刀,是怎么迫开的窟窿。只说那强人破开一个窟窿逃了出去。因此无颜这就露馅儿了。
“呃……”无颜有点尴尬的看着萧雨,萧雨点了一下头,才知道那老板说的是真的。“哼,算你走运!”无颜说着便慌忙的走了出去。韩立山在付完账后和萧雨一起追了上去。
“山大哥,无颜大哥这也太……”萧雨刚出村子,哪见过这种好钱吝啬之人,更不知怎么形容自己心中所想。
“你放心,那混蛋就这一副臭德性,其他的都还不错,对自己的兄弟朋友也很仗义。”韩立山看出萧雨心中的厌恶之感,“若他还敢犯那同样的错误,我便亲手杀了他!”韩立山喃喃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望着远天,表情严肃,似是发誓一般。
“哦!”萧雨也不管韩立山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无颜大哥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坏,心中就释然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韩立山说道:“去天下银楼!”
“天下银楼?总听你们说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天下银楼,天下首富,也是全天下最大的钱庄,同时也是最大的财宝贮藏之地。银楼不但分号遍天下,信誉也是满天下。说他们财富敌国都算是低看了,而且他们兼营珍宝买卖。我们这次就是要将那东西寄存到银楼。”
银楼,财宝,金钱……萧雨一听到这几个词,脑子就瞬间出现了金银满屋,怀拥财宝的幸福景象。
韩立山看到他两眼空洞,微微傻笑的意淫神情,便说道:“别学那混蛋,整天里就只想着钱,我们虽然是以替人办事赚钱为生,但是不要唯利是图,心中只有钱。要知道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若是只为了钱而放弃更重要的东西,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永远堕落下去,直至万劫不复之地;要么永远忍受那无论做多少事也无法弥补的后悔与痛苦……”
“嗯!”萧雨听得似懂非懂,但看到韩立山严肃郑重的表情,知道很重要,便记住了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