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熹、爱!”
……
耳后的肩胛传来容墨谦撑在她肩胛上的低喃,她不知道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后她都不曾听见过任何人说出过关于“司徒熹爱”这个词的任何事。她的过去和她的未来,根本再没有瓜葛。
只是,为什么你叫着我的名字的时候,我觉得青涩地泛着无奈呢,像极了一种名为青春的哀伤……
熹桓山的东面,一处的松柏林绿绿葱葱,生机很是繁茂。马蹄子走在林间能在安静的环境中呈现出一中空旷的“吧唧……吧唧……”踩挤泥土的声音,更显得沉稳和幽静。
司徒熹爱便说:“此刻,我又在想:或许可以做一棵树,就长在这片幽静的山间,千百年的沉睡,看一寸方地,然后等到一人的拜访,如此就是一生,真是悠闲悠哉~”
容墨谦便是轻笑:“如此的意思是,你要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千年万年……”他很诧异这个女孩子,她的文采不是普通的好,心中的欣赏加了一色流光溢彩。
“这里很安静,我是说的树子,容少爷,请你听清楚好吗?人是不能老站着的,我们是有‘多动症’的!”
“呵……你好象又忘记我叫你叫我‘墨谦哥哥’了!”
司徒熹爱小脸一窘,不高兴的嘟囔:“我知道啊,不习惯叫!而且,我在强调你理解力,而不是你教育我‘名词’使用不当!”
容墨谦坐在她身后摇头浅笑,不知道为什么:她将自己的名字说成是“名词”,这般的分析,而他却是很乐意的!这个女孩子,很不简单,沉稳如墨,却又灵动如水。
“吧唧……吧唧……”
依旧是马蹄陷进泥土的揉挤的声音。
深林中,不知道是谁不再接对方的对话,世整个山间过道便都又回归到寂静无人的境况了……
突然——
嘹亮的金属利器划空的声音袭来:“吱嗤……嗤……”
司徒熹爱被这叫声和四周涌动的风脉吓了一跳,很是惊怕地捂住心口——怎么了?
容墨谦拦腰抱着惊慌的她,淡漠地望着远处声音的来源处,呢喃:“别怕……”
怎么可能不怕,看,我看见了什么?是阎王的信使吗?
司徒熹爱的瞳仁里面赫然印着一个苍茫的怪物——那是一只庞大地已经算是不可思议的“鸟”了。
黑色的天幕里,只有月亮银霜芳华,它就似黑色的乌云,袭来,金色的羽翼的边际就似王者尊贵,月光为它镀上了银光璀璨,它那敏锐的眼眸却似是被磨砺的钢钻一样精光发亮,那是天际的星星镶在了它的眼里。
那是地狱的信使还是神明的使者?
司徒熹爱觉得身体皆在膜拜它,它似乎看着她的时候,司徒熹爱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或许那样的怪物瞧不起我这样软弱、弱小的肉——她这么安慰自己,她觉得只有这只鸟看不上自己,不然,非死不可。
只见那样的金色神俊忽然扑扇一下翅膀,深林里面便是一阵大风,它扑扇着飞到大地上空,大地便深陷一个凹槽,树木绷断毁灭的占了大多,它似乎在挣扎了一会儿,又泫然立起,就一个扑扇翅膀,就像经历了一次强劲的大风,“哇……”好难受!司徒熹爱和容墨谦所坐的马被风吹得咧咧跄跄,司徒熹爱几乎睁不开眼睛看东西,隐约的眯眼间,她似乎看到金色镶边的大鸟滑落了一滴泪——它被树木的枝桠划疼了吗?
它骤然飞起,一个振翅便是直插云霄,它仿似天际霸主地呼啸:“嗤——”
悬在天际良久不去。
这是为什么?为何这只鸟似乎很烦躁,抑或是哀伤?!
深林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上空盘旋的大。容墨谦似乎很镇定地踢了踢马肚子,要它走起来,司徒熹爱就在腹侧:“也还好就是那马训练有素啊,是稍微没见过世间的马,早就被吓死了~哪还敢载人走路啊。”
“容墨谦,刚才那不是我的幻觉吧,我看见了很不可思议的东西~那是苍鹰吗?应该不是……”
马背上的容墨谦淡然,遥望了远处渐飞渐远的大鸟,叹气:“不,那不是苍鹰,那是烈乌~我家养的鸟~”
“啊?!”容家就是不同凡响,人家家里痒鹦鹉、八哥什么的,你家原来让怪物,果然有钱!
“嗯,那是书目里叫做‘烈乌’的鸟,这是我祖父取得名字,而刚才你看见的那只是我养的,我没有给它名字,因为‘烈乌’就很好听了,它是太阳神一般的孩子,最适合的就是这个名字了!”容墨谦摸着缰绳,轻摇,马小跑步起来~在熙熙攘攘水涧的深林里面,轻快地又似乎是温柔的哀伤。
“烈乌?!似乎没有听说过~”司徒熹爱沉浸在震惊之中,心里的话未经大脑的说了出来。
容墨谦却是一脸的冰凉,他望向烈乌消失的方向,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相传,太阳之子爱上了森林王的女儿,他觉得她灵动又温柔,他在天上看着她长大,变得很美很美;有一天,太阳神靠近了森林王的领地,他实在忍不住地问:‘美丽的公主’,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那么?森林公主没有答应吗?不然,烈乌怎么会如此哀伤?!”
“不,她答应了,森林公主是为了光明而生的啊,她一天天地长大,她眼里皆是光明辉煌而又强大的太阳英雄~”
“那不得了,两情惬意啊?多般配!”
容墨谦若有所思地看了司徒熹爱一眼,冰凉的说:“不,一点不好,世界上最伤人的往往不是不能两情相悦,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嗯”
“森林的女儿爱上了强大的太阳之子,她爱上了他的强大辉煌,却忘记了光明背后的黑暗……森林那样的地方怎么能经受得住一团远比烈焰还要炽热的强大呢?”
“!,对啊,木是害怕火的啊~”
“嗯,太阳只是稍微接近了一点森林,便让森林焚烧殆尽,森林里面最美丽的公主,却不能跟随她敬爱的王者,没办法,她爱的是他的强大,而他的强大却只能让她远离他啊!森林公主只能流下泪水,洗涤自己的心伤!”
司徒熹爱便嘟嘴:“是啊,要是太阳之子不强大了,公主不会爱上,但是强大了却不能在一起!”不高兴的遗憾:“我是森林公主,我就不管太阳之子强不强大了,我会希望他收敛自己的光芒,陪在我身边就好!”
容墨谦意味深长地瞅了司徒熹爱一眼,淡雅的笑:“或许是吧!”
“只是,相传烈乌有着太阳光明的血脉,它们这类鸟是金色烈焰属性,要么属火强大,要么属金锐利!怎么都与森林的属性不合。烈乌小的时候不过掌上小球一般大小,它在森林里面和多姿多彩的万物一同生活,美妙又快乐,可是它却是在1岁开眼之后:日长一丈夜长一尺!甚是可怕啊!直至如今森林里面怎么也容不下他的位置!而它却十分怀念这片绿色的大地,却不知它是只属于苍天的霸主啊!”
“森林公主日日以泪洗面,西坡林灌木中的琥珀——木灵精!深得烈乌的喜好,听说,这是因为——那是公主的眼泪……”
“可惜,它不能再踏进这片它爱的土地,所以,也得不到‘木灵晶’;以作慰问!”
……
司徒熹爱蹙眉:“深深地爱,却不能接近……你在苍穹中守望,她在与你无关的世界仰望,像极了望眼欲穿的哀伤……烈乌……可悲的鸟……似乎,强大地那般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