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亦然进去时,看到经理站着,坐在经理位子上的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就是丁亦然。”经理给对坐在自己位子上的那人说。
“小丁啊,坐吧”那人说。
“丁工,这是刘总。”经理对丁亦然说。
“刘总,你好!”丁亦然说。
“你搞的那个施工方案,我拜读了,还是有些创意的”刘总说。
“不过,你还要具体讲讲当初设想吧,可以吗?”刘总问。
“可以!”丁亦然说。
于是,丁亦然就把自己这个方案是如何出的思路,如何根据现场特点,结合施工实际情况,优中选优确定一个优选方案的。
在优选方案确定后,他是如何施工的整个过程。
听完丁亦然的汇报,刘凯炎说了一声:“好,这是个先例,可以把这种应急处理事故施工方法形成标准文件,集团要定下来,作为处理此类型事故的应急措施。”
“在断断的一个星期里,按这个方案,整改了工程事故,杜绝了事故可能造成的损失隐患,顺利完成任务,不容易!”刘总说。
“小丁啊,我刚才同你们经理商量过了,这样吧,你暂时兼任项目部施工技术员。”刘凯炎说。
“不过,话说在前面。你这个任用只是暂时的。”刘凯炎说。
“如果,你不称职,随时把你下掉”经理说。
丁亦然暂时没有离开中原电力项目部。
丁亦然晚上除了到大学上建筑学和经济学课外,现在还去照顾一位患病的同学。
说到那位患病的同学,也是在上经济学课时经常碰到的一位听课的人。
该同学岁数接近五旬,对当今的经济现象有独特的见解。
丁亦然欢喜同对经济现象进行思考的人交往,因此,该同学受到丁亦然的尊敬。
同学身体不太好,这是丁亦然对对方的印象。
同学时不时的,住一段时间医院。
丁亦然知道了,肯定要到医院去看他。
在丁亦然的印象中,同学好像没有家人。
在同学常住医院的日子里,丁亦然时常抽出时间来看他。
丁亦然从没有见过同学的家人。
在丁亦然的记忆里,同学被医院下个两次病危通知单。
病危通知单都是丁亦然接手的。
最后的一张病危通知单下来时,主治医生把丁亦然叫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告诉丁亦然,患者的病情是到了晚期。
医生建议最好是把患者接回家休息,做一些好吃的给他,以免好准备后事。
这就意味着在家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太惨了点!
“会很痛苦吗?”丁亦然问。
“会的,但我们会给患者开一些药,准备就急用。”医生说。
“具体情况,你作为家属,你拿主意。医药费很贵,患者已经化了几十万了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光药费用,就达到五十多万!”医生又说。
“我想,他还是在医院里比较好。”丁亦然说。
“可以,医院是完全根据病人家属的意愿的。”医生说。
医生看了看丁亦然又说:“你准备十万块,交医院。恐怕,十万打不住,你先交十万吧?”
“你替我交住院费了?”同学说。
“你放心养病,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丁亦然安慰同学说。
“我现在没有钱还你,怎么办?”同学问。
丁亦然笑着说:“这些事情,你不要想,你赶紧好起来最重要。至于钱的事,就算我暂时借给你的,你以后还我,好吗?”
“你真好,明知道我活不……”
“我是你的同学,我们也是有缘在一起的。现在,不说这些。好好养病!”丁亦然打断同学的话说。
“你知道吗?我的家人,都弃我而去了,你却在陪我。”同学哽咽着。
“他们可能有苦衷,我没有,不想这些了!”
“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丁亦然说。
既然是同学一场,同学有困难,帮助是必须的。
丁亦然为什么没有听医生的建议,使同学出医院回家?
丁亦然想到自己身患绝症的父亲在最后的日子里,在家里是多么痛苦啊!
所以,丁亦然,不同意同学出院。
如果回到家里,会很痛苦的!
丁亦然宁愿化十万元,使同学在最后的日子里,减少一些痛苦。
中原电力集团在工程建设时发生一起工程事故惊动集团高层。
刘凯炎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想到了丁亦然。
刘凯炎之所以想到丁亦然,是因为上次在处理工程质量事故中,丁亦然的处理方法很特别,更直接奏效。
丁亦然的处理问题的方法既简单又方便,又能降低成本。
从那时起,丁亦然就在刘凯炎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这次工程事故的处理方案的落实,在集团内部引起不同意见,并且僵持不下。
刘凯炎私下找了丁亦然,叫他发表看法。
丁亦然认真研究了事故现场后,否定了所有的备选方案。
丁亦然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丁亦然的对事故的整改方案,简单,但风险很大的。
“你认为,这个方案成功概率有几成?”刘凯炎问。
“如果,刘总安排由我来负责组织施工,成功的把握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丁亦然说。
“我要求,你必须达百分之九十以上。你需要机器设备,人力等,给你配最好的”刘凯炎说。
“好的,我要组成一支青年突击队。进行日夜抢修”丁亦然说。
“可以,发生的费用所在的项目部承担。项目部承担不了的集团总部出账。”刘凯炎说。
丁亦然没有料到同学的住院费十万元打不住,丁亦然又补交了五万。
“丁亦然,你明知道,这些钱我还不了,你还这样做?”一天夜里,同学神情清醒了些,他跟丁亦然说话。
是医生提醒丁亦然,要他来守夜的。
医生说跟丁亦然说,很可能,他同学过不了这第三天。
丁亦然白天黑夜地守着同学。
丁亦然想送同学最后一程。
同学睡在病床上这几天一直是昏昏沉沉的。
第三天夜里,同学突然清醒过来。
同学灰暗的脸上,今晚却红扑扑的。
丁亦然知道同学可能是回光返照,曽今父亲在去世之前,也是出现这种情况。
丁亦然想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同学半步。
工程排险工作夜以继日地在开展,现场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来,丁亦然在同学的病房里又指挥着现在的工作。
刘凯炎的电话打来,使丁亦然为难了。
“小丁啊,你在那儿,不在现在?”刘凯炎问。
“刘总,我在外面有点事,您找我有事?”丁亦然问。
“没事情,只是,看看你没在现场,才问问。”刘凯炎说。
刘凯炎的不高兴是很正常的,这么重要的事故排险工作由丁亦然这个新人来带队处理。
刘凯炎当然不放心。
今晚,丁亦然不在施工现场,施工现场管理显得有些松懈,令刘凯炎十分恼火。
刘凯炎正在考虑是否卸掉丁亦然的项目技术员这顶帽子。
同学去的时候,是第二天凌晨一点多钟。
在走之前,同学谈笑风生。
丁亦然陪在一傍同他开玩笑。
夜十二点的时候,同学说到自己有些累了,想睡一下。
“你睡吧,我在这儿看着你。”丁亦然说。
刚闭上眼睛的同学又睁开眼睛对丁亦然说。
“我跟你说,我写了一份东西在枕头下面,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帮我保管。”同学说。
“休息一下吧,我知道了。”丁亦然没有想其他的方面。
把同学的临终交代,当成一般性的话。
凌晨快一点时,丁亦然发现同学的呼吸声音有些异常。
丁亦然叫了两声,同学没有反应。
丁亦然叫来值班医生。医生来看了看。
对丁亦然说,你准备后事吧。
同学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是在“咕咚”一声后停了。
同学嘴闭上了。
“走了”一傍的医生说。
在同学火化的那天,丁亦然把清理的遗物全部烧了。
同学留给丁亦然的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书。
同学歪歪扭扭的字迹,大意是同学将酒店的拥有的股权全部转让给丁亦然。
协议书后面是一份股权凭证。
丁亦然也没有仔细地看这些,但还是感谢同学对自己的馈赠。
“这份东西作个纪念吧!”丁亦然想。
同学留给丁亦然的股权是庆丰酒店集团的。
庆丰酒店集团是一个连锁酒店业,但丁亦然从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酒店。
丁亦然想,这大概是同学同其他人合办的一个企业,这个企业可能早已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