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本该是睡熟之时,只是菩提树中二人依然没有进睡,但见族长以起誓之态跪地已是颇久了,对面的老者依然还没回过神来,像进入了最深的回忆。
“阿嬷….阿嬷….阿嬷….你醒醒啊。”听到达尔族长叫唤后,老者才猛然惊醒,却像是从最沉溺的梦中醒来,眼前尽是迷惘,族长见此不由担心起来问道:“阿嬷,你怎么啦阿嬷?。”
“没事。”老者长处了一口气,仿佛这口气憋了百年之久。“阿嬷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绯珈丫头继承族长?”
“小达尔,可能你觉得绯珈以妖力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妖而不能接受她成为族长,但我告诉你,绯珈可以说只有十四岁,也可以说已经有一百一十四岁。”见族长张口想发问,老者举手制止了族长开口。“绯珈自出生后,营养不良,才会变得如此,其一百年间她都一直是婴儿的状态,所以你可以说她只有十四,也可说有一百一十四…..”
族长实在忍不住发问:“但阿嬷,小妖的寿命最多只有一百年,她如何能活到一百一十四?!”
老者被族长急切的发问打断她的话语而感到不悦,只是老者本身也一脸迷惘地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别说是你,就连我听到因为营养不良所以一百年来都是婴儿状态的这个道理也是完全不能理解。”
听到老者如此说道,族长张口就像发问,只是又被老者制止。“你先听我说完,以下的事情你只需要听,不需要问,更不需要明白。”
老者说罢,悠然地闭上混沌的双眼,慢慢道来:“以下这些话是当年一个….一个道友吧,告诉我的,原话是这样。”族长听后大力吞了一口口水,知道自己可能会听见一个惊天大秘密。
“我知你是牛族族人,她和你们一族长得颇为相像,也算是有些缘分,但她绝非你牛氏一族,是一个….不能说出的妖族,希望你能把她带到族中养大,让她融入你们的宗族,亦可让她带领你们的宗族,他日必定会成为妖界地位第一之族。”
“我并非偶然撞见你,我跟踪你已有某些时日,等一下,我就要去和别人打上一架,其凶险程度远非你所能想象,就连我自己也绝对无法全身而退。此婴儿头有双角,无法交予与妖绝不相容的人类,而妖魔凶残之辈众多,现在亦只有你能帮我照看这个婴儿。”
“我不能告诉你这女婴的身份,因为我答应过红颜绝口不提,但我可以给予你提示,当女婴觉醒之日,烈阳会变蓝,以她所在为中心,四周大陆必然出现大面积地震破裂,地底下回涌现出蓝色的鬼火,那是能将一切彻底化至虚无的蓝色鬼焰,若此日到来,即使是天上之尊者也不能与之匹敌。”
老者缓慢道出,即使是无数次接受这些语句,老者身体依然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的确,若那位“友人”所说的都是事实,那未免太过可怕,即使是天尊出世,妖仙降临天地间的异象也没女婴觉醒之多。
大凡天下出现大力大能之人或绝世法宝,天地必出异常。有雷龙卷天,有六月飞雪,有水漫金山,有地裂天崩。但从未听过地下涌现出人们闻所未闻的蓝色鬼焰。
族长比老者更为不堪,早已失去神智呆坐在地上,痴痴地望着睡在老者旁边绯珈。绯珈依然甜美地睡在老者身旁,樱桃嘴唇间还流淌出丝丝晶莹的唾液,看那毫无仪态可言的可爱笑容必定是做着美梦,只是恐怕只有她才能开心地笑出,另外二个人都一面凝重。
“阿嬷…那位道友的身份…你可知晓?”族长把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大,加上本身牛族族人眼睛瞳孔就生得奇大,族长此副摸样看起来真有多少滑稽。
“你既然如此问我,我也回问你一句,此道士绝非等闲之辈,而其法宝必定是惊世之物,而你可知发出青光之法剑的法宝是什么名堂?”
“发出青光之剑…发出青光之剑…”族长口中念念有词,双目紧闭,显然是正在沉思…(注:上章是阿嬷的回忆,因此族长此时尚不知道长为天尊。)
族长猛然睁开眼睛,斗大的牛眼竟然比刚才还吓人,嘴唇急剧颤抖,无比艰难地吐出:“青….青霞剑?!妖族始祖!妖族第一妖仙!盘丝大仙座下法器!以一剑将昆仑山一分为二的天下绝顶法宝——青霞剑!!!!???”族长说完,竟像一个等待家长惩罚的小孩一样紧紧瞪着老者的嘴巴,生怕错过以下来的任何一个字。
“没错!此乃上古第一法器,以一剑之势将昆仑山一分为二,遂昆仑山于天上掉落回人间北部的绝顶神器——青霞剑!”老者越说越大声,最后竟咆哮说出,一时间静寂的夜里被此声打破,老者毫没隐藏地张口大喊,黑暗里竟不停回响着老者声句,如此大的声响,就连离人参果树也颇远的一些牛族族人也从熟睡中惊醒。老者之所以如此大声,因为此事乃是妖族的自豪,妖族至高无上的荣誉,如此荣誉之事必不能低声说出,生怕他人听见。
周商时期,妖族并不像现今不堪,被众仙压制。当年商朝出现了一只闻名天下的妖王——九尾妖狐妲己。此妖狐竟凭自身狐媚之术迷惑当朝帝王纣王,扰乱朝纲,残害忠臣,祸害百姓,天下人民苦不堪言。因此元始天尊在昆仑山上建立封神台,册封一百零八位最初的仙人讨伐妲己,经过多年的征战终于消灭了妲己,拯救了水深火热中的人间。由此可看出在原来的三界,妖族虽不称霸,但人仙两界都十分忌惮,别说讨伐众妖,能自保就已经不错了。
本来事情就如此结束,可想不到的是那只九尾妖狐竟然是妖族第一妖仙——盘丝大仙的宠物,只是盘丝大仙一不留神让其逃跑。听到妖狐的死讯,盘丝大仙勃然大怒竟凭一人一剑直闯仙界昆仑山,找到元始天尊算账。盘丝大仙虽为妖类,但从不残害人类,并非因为善良之心,而是盘丝大仙不喜欺负弱小,乃是气节极高的强者。关于妖狐所作所为长居深山修行的她也从不知晓,只知道自己爱宠竟被众仙围杀,心愤不已才直闯仙界算账,声明要去夺元始天尊的狗命。
元始天尊乃是极有气傲之人,作为仙界之首岂容妖类落他颜面,两者都极怒,一场旷世大战就此展开。让元始天尊意想不到的是盘丝大仙居然妖力通天,单凭实力竟高超于自己,于是祭出无上法宝——盘古幡,与手持青霞剑的盘丝大仙斗起了法。一时间天地变色,三天三日不见太阳,万里无一云,天上无飞禽。地下的百姓只觉是否未日要来,难道新周国运不祥?
斗法持续三日三夜,最后元始天尊竟不敌盘丝大仙!在众仙面前落败。盘丝大仙战前就扬言要取其性命,见元始天尊力有不逮便想一剑刺死。谁知此绝无回头的一剑生生给一人挡着。此人便是威名远播的道家创始人,也是元始天尊的师兄——太上老君。太上老君也是仙术极其了得,实力极强的天尊,单凭一己之力阻挡盘丝大仙致力一剑便可看出。太上老君乃是参透道家真理之人,为人阔达而明事理,阻挡盘丝大仙一剑后坦言自己与元始天尊也非盘丝大仙之对手,兴起佩服之意,于是献上一封罪书,恳求盘丝大仙一看。
就是因为此书,才生生保着元始天尊与一干神仙之命,也是因为此书,从此仙界在妖族面前颜面全无,结下两界永世之仇。
(盘丝大仙的形象,大家可以看看朱茵姐姐,朱茵姐姐的盘丝大仙实在太帅了,当然这部小说,盘丝大仙被巨大的神化,当真是恒古数一数二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