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里，章涛坐着，儿子在外面拿着小汽车开着，玩着“章涛，跟你商量个事，你看仔仔也大了，我们把他送幼儿园吧。“送就送吧，还这么小，人家收吗？””不知道，你去咨询一下吧。”我去
问？我觉得你去问吧，我到处都不熟。””“孩子启蒙教育很重要，你看问个合适的，也别太贵，接送方便的。”雨佳生气的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孩子上学是大事，你当父亲的怎么这么
不上心？“”我怎么不上心？孩子也是你的，要送你自己问吧。你说了算。”“雨佳忍着泪，“好吧，我去问，仔仔上学，我也好有时间照顾你，照顾店里。”“随你。”接下来雨佳联
系好了离家最近的一家幼儿园，早上送，下午接，时间上还可以，因不到三周岁，多收早教费，雨佳填了表，交了照片，明天就可以去了，她又给仔仔买了书包，买了新衣服，第二天，雨佳早早起
床，把仔仔打扮的帅帅的，仔仔背着小熊书包来到幼儿园，看到很多小朋友，就高兴的去玩了，雨佳趁此和老师说了说仔仔的性格脾气，又说了许多客气的话，然后很不放心地走了，等仔仔回头找不
到妈妈了随即便哇哇大哭起来，雨佳一直躲在学校的围墙外，听着仔仔的哭声，心都碎了，她不敢再听，匆匆忙忙的去了店里让自己忙碌起来，中午，章涛又来了，“雨佳，你给我点钱。”
“前两天给你的钱用完了？”“是的，没有了。”“你怎么用的？”“我打游戏了。”“刚给仔仔交了学费，又要进点货，钱不多了，少给你点吧。”雨佳拿出一百，递给他，他看了一眼，
“你打发乞丐呢？”“真没钱了。”“没钱没钱，你兜里是什么？你留着钱要干什么？你背着我要干什么？”“那是进货的钱，你看店里都快空了。”“我不管，你给不给？”他面目狰狞，
雨佳很害怕，但她依然说“我不能给你，我们还要生活呢。”“饿不死你的，拿来，不然我让你死。”说完一巴掌打在雨佳脸上他在店里又吵又闹，引得路人为之侧目，她又掏出五十块钱给他，他
顺手又抢走了雨佳手中的钱“我去进货”就走了，雨佳一直等着他把货带回来，可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见他的影子，面对空空的，店里雨佳无可奈何的坐着，不一会儿，相邻的游戏机厅大姐过来
买东西，闲聊了两句，说，你们家那个，这几天都在玩游戏，说完大姐走了，看看，也到了该接仔仔的时间了，雨佳忙关了门，把仔仔接到了店里，顺便去游戏机室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他正在玩游戏
，他的旁边还坐了几个女孩儿，雨佳看到章涛帮忙给她买了游戏币，两个人又说笑着点支烟一起抽着，雨佳带着仔仔走过去，仔仔喊了一声“”爸爸回家。“乖，你和妈妈回家，爸爸还有事。”
仔仔也要玩游戏。”说着便对着游戏机胡乱的敲击着不时哈哈哈的大笑。看着乌烟瘴气的游戏机室，雨佳抱起仔仔说”乖，跟妈妈一起回家，这里太烟了”。”不不，我要打游戏，爸爸打我也打。
”雨佳连哄带骗的带走了仔仔。走过章涛身边时她说“你赶快回来，我有事问你。”章涛斜了她一眼，然后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玩他的游戏。
傻等一夜仍不见他回来，雨佳的心提着，她怕他惹事，早早的送走了孩子，匆匆忙忙的赶到店里，整理了卫生，看看也没有什么顾客，便去了游戏机室找他，游戏机室的大姐说小林你家那个已
经走了。“他们几个人一起走的？”好几个一起，昨天晚上就走了。接下来她像特务一样警觉着，果然，这日章涛把她支开后，没过多久，一个年轻人走过来，东张西望一番后给他一个什么东西，就匆匆的走了，雨佳悄悄的躲着看着，章涛的举动
，看到他打了个哈欠，又急忙的打开了一个纸包，拿出一包烟，把烟全部倒出来了，又把锡纸拿出，用火机点着烧掉了一层，把纸包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放在锡纸上，又卷了个纸筒筒，用火机一烤，
雨佳远远的就能感觉到了他的满足，她百米冲刺般冲过去，打翻了他的一切，他震惊于他她的突然出现，他震怒了，疯狂了，两个人又吵又闹又打，闹得店里乌七八糟，满地狼藉，他还没解恨，因
为店里面有老鼠，他们养了一只叫花花的小猫，他斜了一眼，这只猫咪，然后狠狠的抓起它，摔了出去，只听它喵的一声惨叫，花花抽搐了几下，眼角，嘴角的血便浸润开来，看着血泊中的花花
，雨佳恐惧极了，她收住了眼泪，走向花花，抱起来已死去的猫咪，她恨极了！冷冷的看着章涛，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她相信当时的眼神已经杀死了他，“你真不是人！，你摔死了，一个毫无
反抗能力的小动物，真狠毒！，怎么下得了手？””你给我滚！再啰嗦这就是你的下场！他们的争吵惊动了左邻右舍，也因为大家已经见惯了他们的争吵，只是看热闹似的，探头探脑，游戏机室的
大姐也投来了同情的眼波，雨佳尴尬收拾这一切，章涛恨恨的跛着脚从店里走出，由于毒瘾发作，没能及时补充，流着鼻涕，裤子垮下来绊倒了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雨佳飞快的跑出去想扶他起
来，他出其不意的抽了她一嘴巴，又对着她胸口狠狠的打了一拳，再用力把她摔倒在地，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雨佳毫无防备的被打，她站起来，摸了摸嘴角，再次准备去扶他起来，他慢慢地艰
难地从地上爬起，一只手提了提裤子，踉跄着去了游戏机室，剩下惊魂未定的雨佳，楞楞的站着，眼神空洞着看着血泊中的花花，心中满是怜惜与恨意，她像个木乃伊一样，喃喃自语着，你的今天
就是我的明天吗？，你解脱了吗？可我该怎么办呢？她自语着，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小心的抱起花花，小心的把它装进袋子里，再小心的放在地上，她机械地收拾了一切，轻轻的关门，再
轻轻的抱起地上的花花往街心花园走去，她找了块尖尖的石头，看了看花园里，竞相开放的花儿，找到一蓬绿色的植物下，他轻轻的挖着这地下的土，她挖了一个能容的下花花身体的小坑，她小心地把
花花的身体放到土中小心地覆盖着，等到完成这一切，雨佳的心空空的，她怎么也不能接受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有人能残忍的把他夺走，这个人就是野兽，雨佳的心痛无法诉说，她疲惫地拖着毫
无生机的身体，回到家里，她要去接儿子了，雨佳尽量收起满腹的心事，看着飞奔而来的快乐的儿子，她知道自己的担子很重，因为孩子需要他，依赖他，“妈妈，你怎么啦？仔仔惹你生气了吗？”
看着敏感的儿子，雨佳立刻说”“没有，妈妈没事仔仔是个好孩子，告诉妈妈，今天在学校里都学了些什么？。”“妈妈，今天老师教我们唱儿歌我都记住了，我唱给你听吧，一条鱼水里游，孤孤单
单在发愁，两条鱼，水里游，开开心心做朋友，我唱的好听吗？“仔仔唱得真好真乖，想吃什么妈妈做给仔仔吃！”“妈妈想吃什么我就想吃什么。”看着懂事的孩子雨佳的眼睛又湿润了，孩子，
妈妈会好好爱你，你缺失的部分，妈妈也一定会补给你，回到家里，放下小小书包，仔仔表现出惊人的懂事，他拿着桌上的抹布，擦着茶几，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我要帮妈妈干活，雨佳在厨房做饭，进
来后，却看不到仔仔，她在每个房间里大喊着，找着，没有看到孩子，她迅速的打开房门，却看到了站在门外啼哭的儿子，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垃圾桶，她抱起孩子，“仔仔你怎么在外面，
你吓死妈妈了！你要是丢了，妈妈也不想活了。”她紧紧地抱着他，“妈妈，好紧，我都喘不过气来了。”雨佳马上回过神来，又问“仔仔你怎么出去了，又把门关上啦？”“我帮妈妈倒垃圾
，门关了，，仔仔也进不来啦”雨佳大大的心痛了，他抱起了她，“儿子好能干，都能帮妈妈干活了，以后这些事情，妈妈自己做啊，仔仔长大了以后再帮妈妈好不好？”他仰着这小脸“妈妈，我已
经长大了，我会保护你的，我要做警察抓走爸爸。”“为什么呢？“”因为爸爸打妈妈，所以他是坏人。”“他是你爸爸，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吃错了一种药，让他脑子乱了，所以说就乱发脾气乱
骂人，等到他不吃那个药了，他就好了，他还是仔仔的好爸爸。”‘仔仔饿了，要吃饭了。’‘好，妈妈给仔仔做‘.忙完了，给孩子洗了个澡，仔仔乖乖的睡觉，雨佳知道，这将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看着孩子，恬静的小脸，
雨佳不由自主的又流泪了，这时，一双温热的小手，轻轻的擦拭着她的眼泪，“妈妈不哭，我怕。”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醒了，妈妈没哭，乖，快躺下，明天还要上学呢。“妈妈不哭，妈妈也睡
觉觉。”“好啊好啊，妈妈和仔仔一起睡,她擦了擦腮边的眼泪搂着孩子，想着明天，一夜的噩梦，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他她依然双眉紧锁，痛哭失声，‘你把孩子带哪去‘？
赶紧送回来。然后大汗淋漓的醒过来，首先看到仔仔的小脸，俯视着自己，“妈妈要上学啦！你怎么了吗？”“没什么，妈妈做梦了，梦到了一只大灰狼，所以害怕了。”“不怕不怕，有我呢。”
他伸出小手摸着她脸上的泪“哦，对不起对不起，赶紧起来，要迟到了，妈妈睡着了。”她甩甩头，把梦里可怕的一切甩掉，迅速的起来匆匆忙忙的洗漱，急忙送儿子去学校，“
仔仔，今天在学校里要多吃点，今天起晚了，不能在家里吃东西啦。”“我在学校里一定吃两碗饭，妈妈再见。”看着他蹦蹦跳跳进了教室，雨佳的心又沉了下去，她不敢想梦境中的一切，那
毕竟是个梦，而且古训说得好，虎毒不食子。就这样，心事重重的来到店里，开门码货，然后又坐着发起呆来，“小林，怎么了，大清早的，无精打采，章涛呢？”“哦，姐夫，没什么，他
还没过来呢。”“我是说章涛最近怎么样？”我和你姐都很担心，最近你也没打电话，我去上班，顺便过来看看。“哦，谢谢姐夫他，他还可以”雨佳觉得眼睛雾了，她转过身，拿起抹布擦着货架的高
处，“小林，最近生意怎么样？”“还可以维持。”“那我上班去了，有事儿再打电话。”看着姐夫远去的背影，雨佳难过极了，为什么要撒谎呢，替他隐瞒是为什么呢？重重的叹息声，遮
不住重又袭来的无限哀愁，她强打精神，在小店里不停的忙碌着，每多卖一点货，她都非常高兴，她用心记录着卖出的每一分钱，算算有二百多块了呢？她麻利得清点缺少的货物准备明天补充
，当她忙完了，往外一看，傻了，章涛像个瘟神一样，坐在外面“忙完啦，拿点钱给我吧。”“没有。”“你骗谁呀，我都看到了，快拿出来。”“就一点儿，明天要进点货了。”“你把钱拿过来
，我去进货。““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快回去吧，孩子快放学了，要不你去接她吧”“我怎么去啊，你赶快把钱拿出来。”雨佳看着进来的他，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衣兜，“你拿不拿，快点儿
。”他恶狠狠的说。“真不行，明天店里没货了，又快交房租费了。“少罗嗦！你到底拿不拿？不然我把店给砸了。”“你砸了，我也没钱”话音还没落地，只听嘭的一声，柜台的玻璃破了，雨佳
看到那张扭曲的脸，害怕的缩在一边，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巴掌就挥过来，她摸着火辣辣作痛的脸，退到里面，他又跟着过来，里面的空间太小，已退无可退，雨佳坐在床边捂着脸无声的饮泣着
，他像个魔鬼一样，用拳头狠狠地打着她，用他发达的上肢狠狠地把她的腿在床边压着，她疼的昏了过去，他掏出钱后扬长而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柜台外面有人喊，她才慢慢的跛着脚走出
来，原来是有人买东西，她忍着剧痛拿给他，那人看着伤痕累累的她，诧异地付了钱又怪怪地看了她一眼，才拿着东西走了，她关了店门，想想辛辛苦苦挣的这点生活费，又被他拿走青烟一冒就
没有了，她跛着腿走着，不想躲避疾驰而来的汽车，“你找死了，走路不长眼吗？”那个司机伸出头骂着，这一下她又惊醒了要接孩子了。看着妈妈跛着脚，脸上青紫肿胀，他伸出小手摸着
妈妈的脸“妈妈疼吗？你怎么啦？？”“妈妈干活时不小心碰的”妈妈我听话，你不哭。我们回家，回到家里，雨佳又傻眼了，家里的音响和录像机都不见了，雨佳慌了，第一个念头，是有小偷
进来了，他想赶紧找到章涛告诉他家里丢东西了，可他这时会在哪里呢？“妈妈，我饿了，在学校里都没有吃饭”。“好的，妈妈给你做吃的。”看看家里空空的，什么吃的都没有，又摸了摸，衣
兜里仅有的两块钱，他强忍著眼泪“妈妈带仔仔出去吃米粉好不好？”“好好去吃米粉了。”仔仔高兴的牵着妈妈的手走着，跳着，看着稚嫩的儿子，雨佳的心狠狠的刺痛着，要了一碗两块钱的米
粉，仔仔津津有味的吃着“妈妈也吃。”“妈妈不饿，仔仔乖，好好吃”“我吃饱了。”“真的吃饱啦？”“你摸摸肚肚。”他用手拍了拍肚皮，“好，妈妈，把剩下的吃掉，不能浪费粮食的。”
雨佳带着孩子一跛一跛地回到家，明天该怎么办呢？还会有明天吗？哄着仔仔睡下，正在这时，他听到了他的助力车声音，她害怕极了卷缩着闭着装睡觉她听到开门后，重重的坐在了沙发上，一会儿
打火机频繁的响起，她知道，他又在吸了，他怕了，不想再问了，可没过一会儿，她听到他的脚步声往屋里走来，她紧紧的拽着被角，闭着眼，装出睡得很熟的样子，他进来后重重的坐在床上，脱衣
服的声音，雨佳心狂跳着，他拉开被子钻了进去，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走，她恐惧得僵硬的躺着，一动不动“**的死人呀，老子今天就想，你别装睡。”说着粗暴的扯着雨佳的**，“你听着
，老子今天就是想要，你最好乖乖的给我配合。”雨佳难过的闭着眼睛不动也不说，任凭他野兽一样的**着，满足后的他，狠狠的关上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了。黑暗中的雨佳眼泪
无声的流着，像个木乃伊一样，毫无生气的躺着，然后又摸索着爬起来，打开通往阳台的门，去了洗手间，她小心的怕吵醒了他，她非常怕，怕他无休无止的吵闹，她怕孩子害怕，冲完澡又蹑手蹑
脚的进屋，把仔仔踢开的被子盖好，想想丢失的家用电器她想出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可她又非常害怕面对他，只好强迫自己闭眼数羊数到天亮，看到坐在那里的章涛，她忍不住的问“家里的
音响和录像机不见了，你知道吗？”“哦，坏了，我拿去修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什么时候坏的？”“坏了就坏了，哪么多废话。”“妈妈，该上学去了。”看到仔仔，知道再说下去，
只有自己吃亏，牵着仔仔走出了家门“妈妈，上课的时候我老想你和爸爸打架的事。”“对不起，妈妈以后不再和爸爸吵架了？”“爸爸是坏人，我怕”“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爸爸错吃
了一种药。以后就好了，不能那么说爸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