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过去已经几日过去了,我似乎已经回到了正轨生活,单调而无一出彩。兄弟聚酒暂时不会有了,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谁也不会有兴趣了吧。闲暇时,我也会想起关于她的事,毕竟我要了她清白的身子,又欠了她的人情。于是也天天冒着风险去她的宿舍附近走走,当然,也是无功而归。就这样又是度过了几日,也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可以叙述的事情。唯一不同寻常的,是大爷有一天告诉我说,有个女孩子来找过我,来人没有留名只留了个电话号码。我当即想到是她,但是想想也不可能,毕竟她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儿。将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放进兜里,后来因为事忙,也就忘记了。后来过了些日子,周末。硕给我来电话,说胃痒了,想喝酒了,我想想便应了下来,我们都是老烟枪老酒鬼了,再加上感情好,也不会推辞。于是我便驱车来到了河北区的一家小菜馆,这菜馆叫四川菜馆,专做些什么湘菜蜀菜,我们职校时就经常来喝酒,久而久之也就来惯了。说起来的话也有两年没来了,菜馆周围的建筑物都快拆光了。听老板说过年回来家就要换地方,也可以说这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顿酒。买酒我们一向都是去烟酒店抗个两箱、因为上次打架的事情因我而起,所以买酒的任务我就自己承担了。两箱雪花,又破费不少银子,掏钱的时候把前几日放兜里的电话号码带了出来,我这时才想起来电话还没打,便暗记在心,跟哥几个喝酒去了。喝完酒他俩照例想在家外偷腥,我就婉言谢绝了,一是上次的事儿,二是我这个月的资金真的只够碗面了。‘’
出了饭店我便给那个号码打了电话,一阵忙音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是她。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你的钱,没拿走。”她回应道。她还记得那钱,而我却几乎忘了。我便约了她吃晚饭,她也应了,定好地点,我便去了书店。上文没有提到的,我很喜欢看书,但不是很有空。去街角老书铺买了本过期的读者便去那个餐馆磨时间。约人吃饭自然不能像兄弟聚酒似得找个犄角旮旯就开喝,我选了一家环境不错的地方,价钱也不算贵。书看完了时间才四点半,约期为五点,我便和老板聊起了闲话。“等女朋友呢?”老板打开了话题,我笑了笑,不置可否。老板也不以为意,跟我说起了他跟他老婆是怎样认识的,还说他当年也曾经等老婆等了两个小时。我只是微笑着听着,这时他老婆从内屋走了出来,拉着他的耳朵责骂道:“怎么,让你等一会儿你就不愿意了啊?”“老婆大人饶命啊,我哪儿敢啊。”老板嬉笑着讨饶。看着这两口子这样的幸福,我也沉浸在我自己的思绪中,如果我也能找到这样的另一半该多好,也许她就不错。
时间过的很快,她如约出现了,准确的说,早到了半个小时。今天的她依然是那席雪白的连衣裙。我起身为她拉开了椅子,我本是个很随意的人,从不拘泥这样的小节,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或许是老板灼灼的眼光让我感到不安吧。待她落座后服务员上了菜单,我把菜单地给她让她点餐,但她却不知所措似得乱翻。翻了许久终于认定了自己的失败,涨红了脸把菜单交给了我。我笑了笑,并不多说什么,便随意点了几个价格适中的菜,和她侃了起来。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夏莲。她应道。她似乎很紧张,一直在拨弄手指,似乎在做什么决定,我也不好问,只得找个话题:“上回真是多亏了你啊,要不然我可就得被废了。”我说的是实话,如果那天没有遇见她,我现在应该在医院里呆着。“没什么的,咱们是朋友不是吗?”她抬起头,望着我。我被她的这句话弄得有些错愕,但还是应道:“当然是了,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啊。”我绝口不提那夜的事情,免得大家都尴尬。“真的吗!”她很惊喜的看着我,随即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把头低了下去。我识趣的叉开了话题,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住址的?”“你经常在我宿舍楼下转悠,我跟着你不就知道了。”她依旧低着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你这丫头,跟踪我。”我假装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想逗逗她,不知为何,我觉得让她紧张很好玩。很显然,我的目的完美的达到了,她变得更紧张了。老板很闷骚的亲自端上了餐点,还充满而已的拱了拱我的肩膀,示意我去牵她的手,我白了他一眼,他便识趣的下去了。“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为什么那么紧张。”我又重新打开了话题。“我想让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弱的我已经听不见了。“你大点声,我听不见诶。。”我说道。她似乎更紧张了,涨红了脸,招手示意让我凑近。“我想让你包养我。”
诚然,对她的这一要求我无从答应,主要是我那微薄的月薪如何能够支付这样奢侈的一件事。她感觉到了我的迟疑,便开始变得有些焦急,说道:“你一个月给我五百就好了,我不要很多。”我不禁被这幼稚的话给砸傻了,以夏莲的姿色,虽不倾国倾城,也可以混个一个月几万块钱。“你为什么想让我包养你?我又没有钱,如果你找别人的话会拿到几十倍的钱不是么?”我很惊讶,也把这份惊讶摆在了脸上。“因为,我只想让你碰我。”她很认真的回答道。“为什么?”“呆子,我喜欢你。”饭钱是用那467块钱结的,她还甚为不好意思。而我则匆匆驱车而去。回家的路上我朦朦胧胧浑浑噩噩,开车也东摇西晃的,甚至差点撞到了一位正要过马路的猫先生。分别的时候我们互相留了手机号,她也很满足的在手机电话簿里写下了舟。回到家的我栽头就睡了。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如果不是梦,我的生活会天摇地动。
第二天一早,她就进入了我的生活。她把宿舍里的东西都搬进了我家并在我家里建起了自己的一个小角落。无可奈何的我只好给死肥猪打了个电话请了一天假,无视电话那头嚣张的要扣我工资的言论,我按下了挂断。我蹲在地上看着这个不断忙碌的人儿,对未来充满了迷茫。诚然,我对她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但最多也就是感激之情感激她救我一命,没让我进医院。仅此而已,又或者不是,我也不是很明了。走一步是一步吧。不再管她,我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白塔点燃,去了阳台。时间还早,早点铺才刚刚开始摆摊,近几年城管的嚣张气焰已经被网络舆论所打压不少,所以我不用再为买不到早点而发愁了,小区的风景还是不错的拉开被灰尘淹没的窗户,就能看见海河,当然,阳台也能看见。我就这样看着海河水流荡漾,河边垂钓的老人也带着渔具小板凳准备就绪了,弹掉手中燃尽的香烟,我便转回屋内,问她:“你有什么打算吗。”她停下手中忙碌的事情,抬头说:“白天你去上班,我也去上班,你回来了我就给你做饭。”也不错,至少我的胃不会再被兰州拉面肆虐了,但是我这个单身汉家里又怎么会有炊具呢。想了想就给辈儿去了个电话,要了套闲置的炊具,我也说要给钱,但却被骂了一顿,显然跟兄弟提钱不是什么好的选择。电话打完我也开始帮莲收拾东西,收拾完了,她告诉我要她要去上班了,我便开车去送她去洗浴中心。值得一提的是,她在我右脸颊上亲了一口。目送她进去后我便离开了。
开着车在城市的繁华中穿梭,也没有目的,只是觉的思绪有些杂乱。不知不觉,开到了海河边。这是凡以前住过的地段,现在早已被拆除建成了一栋栋大楼。由于今天是礼拜一,所以行人过车都比较少,显得格外清净。我靠在路边停下车,坐在了河边。记得上职专的时候,我不愿回家,便经常住在小凡家,也经常和他在这里呆着,聊天,抽烟。今天故地重游,心里不免多了些感怀,点了支烟斜靠在墙壁上,远眺着远处的地平线。风吹着我的刘海,让我的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一些。我意识到,我必须审视我对她的感情。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单身的,也不在乎一直单身下去,虽然偶尔也会羡慕那些双双而过的情侣,但是更多的是淡然。生活里就这样的插进一个人来,我觉得,如果要用一个词来说,就是不知所措。生活中,我也不是那种很讨女孩子喜欢的类型。我不想跟女人产生任何关系,因为没有好结果,有的只是你伤或者我伤。所以也不会有女人来热脸贴我冷屁股,时间长了,也就没有女人再对我许以芳心了。
如果我错过了夏莲,我还会又下一个机会么。显然,我没有任何理由为了以后可能出现的那个人而放弃夏莲。虽然,我并不确定我爱她。
想完这些我便去了公司,毕竟还有一堆茫茫无期的账目需要我去清,若再不清完那头死肥猪就该请我吃棺材饭了。回到公司低头被死肥猪唾沫横飞的臭骂一顿,然后赔礼道歉了事。依旧来到属于我的窗户边,开始清帐。因为关乎饭碗所以我也不会怠慢更何况还在未来的未知期限内还要养着莲,于是我便硬着头皮开始干活。帐也不是很难清,只要理清了就好了所以也不甚费事,做着做着也就遗忘了时间。小何凑到我这里问我,“今儿怎么这么有干劲儿呢?”“早晚得做,晚做不如早做。”我头也没回,专注的敲着我的键盘,她讨了个没趣,便转身去玩他的连连看了。有时候我真的挺为死肥猪感到悲哀的,养了这么多人,一个都不做活。但是想想又管我何事呢,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吃好自己的饭就好。不,还有莲的饭。
我也说不清我对她是怎样的感觉,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进我的生活,我不会花痴到一有女子喜欢就打开家门八寸地盘任卿遨游的傻X,当然也不是不近人情的木头。我脑子里对于爱情的为已经历是在职校的时候,喜欢上了隔壁班一个女生,后来某女生告诉我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于是我就对她尝试了一下,结果直接被其男友恐吓。我不怕什么人,也不用什么人怕我,只是想她能幸福就好了。现在想起那件事我依然觉得我很伟大,成全了别人的爱情,而凡则直接指责我为S/B,说我只是退缩不敢争取爱情。
一上午的时间就将以前望而却步的账目清了大半,我便将之交予死肥猪,并不是为了讨好或者摇尾巴什么的,只是电脑实在装不下了。一如我假想的一般,死肥猪就像我学生时代那个狗血的班主任似的,对我语重心长,希望我能够回头是岸,努力工作,我也配合的装出了十分受用的表情。临走,死肥猪还很愉快的告诉我说他快要调到别的地方去了,如果我好好干的话他会跟领导写举荐信来推荐我担任他现在的位置。我自然依旧装出一副如临大恩的表情,说了些让人作呕的客套话便出了他的办公室。中午依旧没有什么胃口便跟夏莲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粥,下午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值得的一提的是我仅仅花了一天的时间便把帐做完了。死肥猪大悦,说要请客吃饭我婉言拒绝,说要去接女朋友。死肥猪很是**的看着我说了句,小伙子,注意身体啊。我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他一口,便去接夏莲了。
夏莲早早的在门口等着我了,可能是那件长裙洗了或是什么,今天的她就穿了件短袖衫,下身穿了牛仔裤,运动鞋。这样的她看起来也褪不去江南那消瘦清丽的美。我微笑着把她迎进车里问她今天想吃什么,她却弹了下我的脑门,怪我不知节省。也许娶了这样一个能持家的女人,也不错。不下馆子我便带她去菜场买菜,刚至菜场才想起还没去辈儿那儿拿炊具,于是又转折去取,她笑我笨,我不知可否。买完菜我们便回家,她做饭我看新闻。若是别人看来或许还以为我们是两口子吧,大概吧。我所幻想过的幸福大致就是如此,有个女人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仅仅是这样的想法都只是幻想。直到遇到了夏莲。不可否认的我把她带回家是个正确的选择,至少,我的生活像个人家过得日子了。
又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了数日,由于我工作的效率的提高,死肥猪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越来越多的活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却也无所谓,反正你给的钱多了,我做了就做了。而在死肥猪的夸赞下,我在办公室中本来就不怎么好的人际关系就变得每况愈下。一个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比自己强的人,这是书上说的,也是我的信条之一。面对横眉冷对,我也无所谓,我只要能养活的起我的女人,怎么都好。而我却不曾发现,在那视线形成的刀山火海中,有一个眼神一直在偷偷的瞄着我。
转眼9月过去到了十月,我问莲国庆是否要回家看望母亲,莲拒绝了,说:“国庆加班给的钱很多。”我便说:“你要钱我给你,多少回去看看,也陪我去见见我母亲。”听到要见我母亲,莲的脸明显红了一下。夏天的蚊鸣般恩了一声。我很开心,她能答应我跟我一起回去。当然,我忘记了寻找开心的理由,就如习惯了一般。待将一干事情敲定我便厚着脸皮给死肥猪打电话要报销火车票的钱,死肥猪倒是难得一见的爽快了一把,让人去银行把钱打给了我。我随即又让凡给我托关系买票,准备离家。
我们计划先回常州去看我母亲,然后从常州带些特产给莲的母亲。莲对这计划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但是我可以看见有一点点的忧虑在她的秀梅之间凝结着。票是10月三号的,动车。前一阵的动车事故让我们很犹豫是否要买动车票,最终在那诱人的速度面前我们还是选择了动车。时间过的很快,三号很快就到了,而那天我们却起晚了。以最快的速度我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拦下了出租车,而莲似乎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拿而感到内疚,红着脸不出声。出租车司机是个跑火车站的老手了一路超车潇洒无视公路摄像头,总算是赶上了火车。
我从没有带女人在我母亲面前出现过,我母亲也为我的女友的问题感到颇为忧虑,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夏莲。安置好东西后,她靠在我的肩膀睡着了,睡相已不再恬静,反而忧心忡忡。她在为什么而忧虑,我依旧是不好问、便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