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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莲鹤主人(11)

第三节·莲鹤主人(11)

王的叔叔,的确很正规,至始至终都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对莲鹤爱答不理的,倒是对王萧文很客气,看到王的叔叔那个样子,王萧文觉得也不好,就说,到中午了,一起吃饭吧。

王的叔叔,说好。

酒店不小,很豪华,应是这个海滨城市层次比较高的地方。莲鹤第一次上这样的酒店,有一点点不适应,尤其是身上的西服,更让他觉得自己在一种恍惚中。

吃饭的时候,莲鹤倒是知道一些规矩,还是蛮像样子的,只是少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气氛。

莲鹤一直在听他们说关于一些官场上的那些话题,王萧文对一些莲鹤只听过的姓名的那些人好像都很熟稔,说起来,就好像是自己家里的亲属或是邻居那样,有时候那个叔叔,说一句谁谁怎么样?王萧文,就马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反驳道,不是这样的,实际上是这样的,每一次开头都要有这句话,弄的那个叔叔也觉得自己是圈外的人。

莲鹤很快吃完了,就停下来看他们吃饭。

王萧文说,怎么不吃了啊?还有这么多菜,我们都吃不了,浪费了,再吃点。

吃不了,打包带走吧。那个叔叔说。

打包,不会吧,叔叔,这样的饭菜怎么可以再吃啊?你不会经常有这样的习惯吧。王萧文好像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反问的语气里明显是含着瞧不起的味道。

我是穷人,我打包带走,我们那些兄弟,可能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样的菜吧。莲鹤抬起了头,倒是满脸带笑。

小伙子,你做得对,不能浪费的。那个叔叔对莲鹤明显的态度好了起来。

我这个朋友,很厉害的,人人都称他小神仙呢。王萧文声音突然变高,对着那个叔叔说。

是吗?给我神仙一把。

行。莲鹤答应了一句。

很快,莲鹤就征服了他,他很还惊奇,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东西怎么能推出来,从几个数字里就可以推出这么些东西?

他一连说了好几句,怎么可能。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王萧文有一点点不高兴,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提前告诉了他什么啊?我跟莲鹤就说了一句,你的姓。其他的我一句都没有提。我告诉你,我这个朋友,如果不看在我面子上,不能给你看的,他很牛的,一般人都不给看。你得感谢我啊。王萧文说完这段话以后,自己却笑了起来。

不,不是的,有一些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其他的人都不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这些都是怎么推出来的。

你不懂的东西,多着呢。这个是哲学的范畴,很少人能弄懂的。王萧文好像很懂这些似的。

叔叔恳求莲鹤去看看他的办公室的风水,莲鹤想推辞,可是王萧文一口就答应了,说没有问题。再让你见见我的朋友的厉害。

出了酒店,天色已经见黑了,海滨城市最近几年建设的很快,用王萧文的话,是领导的意识跟上了时代的潮流,是要建成北方的香港呢。

莲鹤说,天色有一些黑,不能看的。改天吧。

天色黑了,就不能看了?王萧文突然就不高兴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

对,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怎么分析啊?

哦,那就改天吧。王叔叔笑着说。我送你们回学校。

王萧文极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很生气的回到车里。

看着车外忙碌的人们,莲鹤想,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城市里的人们,有一些却恰好相反,在古书里说,只有非人类才会这样,城市莫不是一座鬼城吧?可是,人们却抢着到这个地方来,希望在很多高的楼里,有自己的一个空间。很多人都是活在空中的,从来接不上地气,人也越来越浮躁了。时间一久,没有地气的人们,是不是会更轻飘?

想到这些,莲鹤的心里一阵阵悲哀。

也许在人的世界里,只能看到人,很多人因为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就会觉得世上的一切都是自己想的那样,人们开始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而耳朵,而不去相信先贤留下了的教育。其实很多时候,就这样走上了痛苦之路。

人们开始迷信那些所谓的权力或是财富决定论,认为只有这些东西,才可以让人活得踏实,看着副驾驶位置侃侃而谈的王萧文,莲鹤渐渐的觉得,这个文静的女孩,为什么一谈到权力或是财富的时候,就兴奋的双眼直冒光,那那些所谓的权力和财富其实和她一点点关系都没有,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家人的,而她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

人是不是会永远的活在这种假里?

也许是会永远,也许不会永远,但是不论什么时候,如果迷失了,就会给人展现出一种迷离的状态,而这种状态,甚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很快,到了学校,那个叔叔,使劲的握着莲鹤的手,说怠慢了,怠慢了。服装的事情,是小事情,什么时候需要就可以什么时候去拿,至于价钱,一定是最低的。

一个下午,这句话,莲鹤觉得是最舒服的话。

莲鹤说,过几天,就去拿货,顺便去看看风水。

听到风水的字眼,王萧文眼睛有点放光,莲鹤很少有人能请动他的,叔叔,莲鹤去的时候,你要好好款待啊。

到时候,你也来啊。他好像是比较真诚的邀请。

那好,我去,有我看着莲鹤,莲鹤一定会好好看的。王萧文说了这句话以后,莲鹤觉得很逆反。莲鹤心里嘀咕着,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还看着我?莲鹤觉得王萧文太能张罗了,这个孩子,父母怎么教育成这样啊?

他走了以后,王萧文说,你今天表现不错,你看看,你穿着西服,多帅。呵呵,还是可以啊,一打扮,就很漂亮啊。哈哈,王萧文开始对莲鹤品头论足开了。

莲鹤这才觉得自己身上的西服已经穿了真么久,似乎有一点点适应了,那种不自在已经没有了,其实很多时候,人和人之间,人和物之间,都是这样,时间久了,就好了。磨合这个词,挺有意思,莲鹤突然想到了这个词。

先是磨,然后是合,先是彼此碰撞,碰撞的结果无非有两种,一是碰撞没了,二是合倒了一起。

我回去休息了,今天都挺累。莲鹤说了一句,就扭身走了。他突然有一点点讨厌这个咋咋忽忽的女生。

什么人啊。王萧文叫了一声。

可是莲鹤还是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对一些未知的事情,总是有这样或是那样的希望,有这种希望,才会去创造或是奋斗,这样一点点的朝目标努力,最终见到目标的时候,也许才会有真正的收获,而面临这样的收获的时候,内心就会有一些些失落,其实人是活在一种过程中,过程之美才使人不断的前行。

而面对王萧文的这种急功近利的人,莲鹤的内心有丝丝的反感,王萧文找自己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莲鹤还是没有真正的确定,最初是以为是彼此相悦,可是现在觉得,王萧文是想和自己一起做生意,利用自己的那一点点资源,而对于那些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好像王萧文还是很感兴趣,对于这些,是不是还是有所企图,莲鹤内心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异样,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比较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回到宿舍,莲鹤把外贸的事情,跟宿舍的人说了,大家很兴奋,觉得这是发财的机会,会改变进货的问题,并且现在的学生多挺喜欢外贸衣服的,应该是一定会好卖的。

时间有时候真得如流水一般,很快地就会流失,而随着时间的流失,人也会渐渐的迷失自己,伴随而来的,还会有这样或是那样的一些烦恼,就这样,逐渐的一点点沉沦,发出这样或是那样的感慨,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种无畏才会有的结果。

王萧文第二次来找莲鹤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这七天,莲鹤也只是窝在寝室里,不停地看书,很想到图书馆去看看书,但是又害怕王萧文在那里,自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不知道那种微笑是否还在,其实莲鹤是一个很怀旧的人,其实怀旧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王萧文,这一次是否有所改变,对莲鹤不太咋咋呼呼的,而是很婉约,但莲鹤知道,这种婉约是装出来,其实还不如原来的那样真实比较好。

王萧文说,我们应该去拿外贸衣服了,叔叔催了我三次,我想能在图书馆见到你,顺便跟你说一下,或是你找我,一起去。可是,我没有想到,你这个人好像消失了,这几天都到哪里去了?

在宿舍看书呢。莲鹤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看着宿舍楼旁边的小树。

赶紧收拾收拾走吧,你带着罗盘啊。带着点钱,也带着你的几个兄弟,顺便把货带回来。看着王萧文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莲鹤心里一阵苦笑,有些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天生就喜欢对人指手画脚的,好像是一个领导。

衣服果然很便宜,居然有点衣服是一件三元钱,莲鹤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便宜的衣服。装了两大袋子,兄弟几个拿了回去。

莲鹤和王萧文留了下了,打开罗盘,开始看那个叔叔的办公室风水。

王萧文在旁边,不断的问这问那,关于这个关于那个的,可是她问的问题实在太幼稚了,让莲鹤无从回答。

莲鹤就忍不住想问,你想学啊?

不想学,对这些挺好奇的。王萧文轻声的说。

如果你想学,我就教你。莲鹤看着她说。

我倒是想学学的。

不过,我教你可以,等我研究透彻了吧。

那你什么时候能研究透彻?

怎么也得十年以后吧。

王萧文一听这个话,就使劲地捶了一下莲鹤的肩膀,你就给我装吧。

王萧文,我没有装,真的,我们不能走到一起,这个结局我早已知道,只是十年以后,还会再见,你信不?

什么意思?我们不能走到一起?你是说我和想和你结婚,你想得真美。

王萧文,你不要和我大喊大叫的,我告诉你,人和人的相遇,没有什么偶然的事情,都是必然的结果,都是几世累积才会这样。

那么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不是假话了?我才不信呢。

不是假话,是真的。人啊,总是这样。莲鹤长叹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继续看着罗盘,可是王萧文却不依不饶的,不行啊,你不能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啊,怎么能这样啊?

莲鹤看着王萧文,长叹一声,说,我朗诵一首诗给你听吧,这首诗就叫观吧。

就叫观吧,什么叫就叫啊。

是现场想的,题目现在想的,现在的东西可以变化的,你啊,怎么这么啰嗦?

好了,好了,那你就朗诵叫观的诗吧。

一处思,两处念,人间情留何地天?

扪心望,溯根源,前世今生不了缘。

远却近,近却远,岁月逐渐入心间。

花正盛,草儿灿,恰如温婉玉一片。

慧在心,秀在外,仙界一笑到人间。

琉璃瓦,高屋檐,廊间笑语花浓颜。

大漠沙,高原红,战马嘶声震破天

池塘水,鱼儿连,荷叶满塘绿映前。

羊儿肥,鸡儿美,院内月季开正艳。

端坐间,心定观,池水涟漪一片片。

云里外,雾里边,人间最苦是情牵。

浩气纯,九霄天,云开日出艳阳天。

朗诵完毕,王萧文不知道为啥,泪流满面。

莲鹤一看到人家哭了,就急忙问,你咋还哭了。

王萧文的眼神里满是那种脆弱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好像你说的这些场景,我都见过的。

可是,进入了状态的莲鹤眼睛里却满是痛苦,因为他看到了王萧文在不久的将来那种比较悲惨的结局,而十年之后的与莲鹤在相遇的她,却没有了身体,只是灵魂在不停的飘荡。

原来,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极其简单的,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风水上的问题,很快就找到了妻子最为根本的问题,莲鹤主人告诉了他。

叔叔给了些报酬,莲鹤没有要,那个叔叔,看了看王萧文,王萧文却什么也没有说,有一些发呆,好像还是沉浸在那是叫做观的诗里。

叔叔叫了一声王萧文,是让王萧文劝劝莲鹤把钱收下了的意思,王萧文只是答应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叔叔把莲鹤叫到一边说,不会傻掉了吧。你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内容啊,怎么把王萧文弄的有一些神魂颠倒的。

莲鹤笑了笑,没有什么事情的,这些事情,你永远不会懂,因为你的真心已经被钱和权力覆盖了。

没有办法,养家糊口的。那个叔叔一脸的苦笑与尴尬。

第二天,莲鹤安排好宿舍的兄弟们如何来处理这批外贸衣服以后,就到图书馆了,他觉得那个王萧文再也没有什么可怕了。

王萧文还是在那个座位上读书,看到了莲鹤来,没有笑,只是用眼神打了一声招呼,那眼神里也有让莲鹤到她旁边的座位的意思。

莲鹤就走了过去。

王萧文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了一篇文章。

采撷自由的飞翔

渐渐的,已感知到那些未知的光明。

笑着,走着、抑或端坐。

渐渐地融入一种氛围之中。可知或不可知。都是一种渐趋不再关心的话题。

童年的笑颜,那些纯真而实在的时光,是一种流动的气才可以感知到的吗?

清晨的路上,行人匆匆,而我,只能在那匆匆的行人脸上收集阳光。

偶尔也有不知名的鸟儿从心头掠过,便去采撷那自由的飞翔。

莲鹤很快就读懂了她的一种矛盾中的苦恼,她是陷入了二元对立中,看完以后,莲鹤抬起头,猛然发现她的眼睛里是茫然,茫然中有几分祈求,好像是在寻找答案,更是渴望莲鹤可以告诉她些什么。

莲鹤也写了一篇短文,送给了王萧文。

无二

乡下的清晨,阵阵浓雾,世界便混沌了起来,那浑然一体的久违,是不是西湖边上的塔?

天地之间,什么可以作为一种别离的牵挂,他说,那是千年尘封的阳光,却与现代并无什么两样。

别来无恙?

流泪,是不肯停歇的驻足祈望。

你说,自己不是那些追逐功名利禄中的一员。

别离,别离,是千年之后的相遇的船。

电、光还有雨后的彩虹,可以显现出许多幻想,坐着守望,那片麦田里的孤单,那些孤单化做麦田里的麻雀,争着觅食。

王萧文看了很久,一边看着一边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很长时间,王萧文递给了莲鹤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四个字:没有看懂。

获知知识的途径通常是两种,一种自然是通过他人而获得,最靠谱的还是自己去验证,但是自己验证的知识因为停留在某一个阶段也并非是正确的。人总是这样进步,也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只是获得的过程有的人走了偏狭的路,以至于一辈子都没有出来。

不懂就不懂吧,也许以后可以懂。莲鹤心里嘀咕着,没有去看王萧文,继续低头看书,只是旁边的王萧文开始了不安静起来,她好像几次都抬起头来想暗示莲鹤些什么,莲鹤都没有去在意,可以感知旁边这个飞扬跋扈的女生的焦躁。

她却因为一些面子问题,不肯问莲鹤,觉得这是丢脸的事情。

到了图书馆关门的时候,王萧文和莲鹤一前一后地走着,还是王萧文打破了沉默,你写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意思,是闹着玩的。莲鹤在后边笑了笑,看着王萧文还不太稳定的脚步。

无二?就是一了,世界上都是一吗?男女是不是对立的?比如,我和你,是不是两个,难道我们是一体的吗?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莲鹤不笑了,停下了脚步,王萧文也站住了,回头看着莲鹤,眼神里对这个问题充满了惊奇。

父母孕育的啊,这个问题我小学的时候,就知道。王萧文对莲鹤提出了这样的问题有一些些疑惑的。

人除了肉体,还有灵魂,灵魂从哪里来,你也许并不知道。莲鹤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灵魂不是父母孕育出来的,你说呢?

哦,那我也不知道。王萧文终于肯说自己不知道了。一个敢说自己不知道的人,一定是去掉了很多习气。

不说了这些话题了,太深了。也许以后我们会知道的。王萧文突然安静了下来,其实我告诉你啊,我以前有过很重的抑郁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觉得这个世界都是寒冷的,只有我的那个卧室才是最温暖的。

莲鹤知道了她突然会发脾气的原因了。

还有,我看到你的时候,也会觉得温暖,但是你最近的温度好像降低了很多,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莲鹤不敢看王萧文那种直视的目光。

男和女之间,不可以有真正的友谊吗?王萧文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我很少有朋友。说着说着,王萧文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亮光,那应该是泪水。

很多人对我都有误解,觉得我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很苦恼,我知道你懂一些神秘的东西,我希望可以从你那里找到答案。说句实话,我们之间不不可能成为恋人,我父母是一个特别挑剔门当户对的人,我也不可能离开这个城市。王萧文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安静。

也许对于她来说,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莲鹤笑了起来。

我不和你谈恋爱,怎么你还放心了?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王萧文嗔怒了起来。

我害怕我们吃饭的时候,你突然就把碗丢过来,砸到我的头上。莲鹤一边摸着头,一边说。

你啊,王萧文使劲地推了莲鹤一下。

世上的很多事情,如果能说明白,对谁都不是一种伤害。

回到宿舍,他们还在打扑克,看到老大回来,就把手里的扑克放下,纷纷说,老大,得手了吧。

莲鹤笑了笑,这个年龄的他们,也许看到男和女在一起,必然会朝恋爱的方向联系,谁会相信男和女之间有什么友谊。不能解释,越解释越糟糕。

老七脸上露出了十分暧昧的笑,老大,你就从了吧。我刚刚都看到了,你们打情骂俏的样子,她是不是推了你一把?是不是你想有什么企图?

老七,你咋知道的?莲鹤觉得他和王萧文说话的时候,周围好像没有人经过。

我出去买方便面,看到了。哈哈。老大,什么企图啊。

大家都一起喊着。你就从了吧。

我能有什么企图。我说了一句话,她就推了我一下,就这样啊。

推完以后呢?老二推了一下眼镜,好像对这个话题要做什么深入研究一样。

推完以后,我们就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宿舍了。

她推完你以后,你没有做什么?老大。老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

没有做什么啊?难道我还要推她一下?莲鹤反问了一句。

老大,你怎么笨啊?老二脸上露出了十分可惜的表情。你应该有更加亲密的动作啊,老大,你不知道半推半就这个词?

半推半就是不是说用一半劲去推一个人啊?莲鹤笑着对老二说。

不是,是说男和女之间的事情。老二很正经的说着。要不,我演示一下给你看看啊,大哥。老二放下手里的方便面,打算去演示这个动作。

大家都笑着看老二怎么做这个动作。

老二,你们继续打扑克吧,我这是逗你呢。莲鹤阻止了老二一下,怕笑声太多,让管宿舍的老师上来,还得交涉一番。

老大,你真的是逗我啊?老二一脸正经的问道。

是的,我逗你呢。莲鹤话音一落,大家笑成一片。

不知道为什么,莲鹤很久都对书有一种很神圣的感觉,以至于如果一日离书,心里就恍惚不安,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底气。莲鹤时常想,也许自己前一生是图书馆里看书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喜欢书,以至于到了这种痴迷的状态。

衣服卖的很好,可以有钱吃饭,也不用到比较远的地方去拿货了,时间就比较充足了,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图书馆看书了,但是有了王萧文的介入,自己还是有一点不够安静下来,也许自己的心还是不够安静的,莲鹤常常来反问自己。

虽然王萧文说,自己是朋友的关系。可是王萧文那种稍稍有一些笑意的眼神过来的时候,莲鹤还是比较迷惑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这种眼睛。

觉得这种眼睛里充满了暧昧,也许自己的分析并不正确,可是那种笑里,却多了一些味道。莲鹤觉得有时候,笑也是一种令人难过的东西。

想换一个地方看书,可是偌大的校园里,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读书的地方,要么是打扑克的,要么是谈情说爱的,要么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锻炼身体的。很多人完全不顾及旁边的人,或是路过的人,很投入。

可是莲鹤主人却做不到,他觉得读书应该是比较神圣的事情,一定要安静下来,才可以读进去,否则走马观花,那还不如不读呢。

最近一段时间还好,莲鹤可以承受住王萧文的眼神了,觉得那种眼神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就是一种暧昧的笑吗?想到此,也就安心了许多。

但是,这种安静读书的日子,过了不久,学校里就出事了。

那天下午,莲鹤从图书馆回来,准备去吃饭。还没有到宿舍楼,就看到楼下有很多人,其中还有警察,挺多的。

莲鹤到了楼下以后,看到兄弟们都在一起嘀咕着,看到了老大回来,老六急忙过来说,老大,出事了。他的嘴唇都有点哆嗦。

怎么了?你不要害怕。慢慢说。莲鹤故作镇静。

死人了,我们对面的那个宿舍的章新,被人杀了。满地都是血啊。老七也哆嗦着。

不会吧,我今天中午还看到他啊。莲鹤很吃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那一层楼,都封锁了,说是要全面的检查呢。老六补充到。

是谁杀的啊?莲鹤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老六还是比较哆嗦着。

大家都在楼下待了很久,警方才撤离,允许大家都楼上,可是很多人却不愿意,心有余悸吧。

大家在楼下开始打扑克,唱歌,也有人沉默不语,呆呆地望着远方,也许是在考虑,生命的韧度究竟有多厚,是不是可以转瞬即逝?

一个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说没有就没有了。

学校的老师,过来劝大家上楼,不要再楼下呆着,可是老师的话,在这个时候,似乎显得毫无力气,大家谁也不去理他。

莲鹤和宿舍的兄弟们在一起打扑克,说谁输了,谁请客。大家都在刻意地不说那个人,其实都是在掩饰或是逃避。

很快,分出了输赢,大家都没有带钱,门也开着,里面有很多货,大家都知道,要出去的话,必须带钱,可是没有人愿意上去。

莲鹤看看大家的面孔,说,我们一起上去。

走廊里是凌乱的脚印,到了2楼,回到宿舍门口,那些早已干净了的血迹,仍清晰可见。大家的心比较乱,莲鹤一边安慰着大家,一边从水房拿出了拖把,那些血擦了很多遍才弄干净,大家看莲鹤忙着,也都纷纷的干了起来。

很快,就弄干净了。

楼下的人,看到莲鹤他们很久没有出来,也都纷纷上了楼,二楼的那些,都一回到屋子里,就赶紧的关上门。不在二楼住的,在二楼的时候,脚步很快。

对面宿舍的几个男生,没有回来,到了其他的宿舍去了。

弄干净以后,莲鹤说,今天我们一起出去喝点酒。

大家纷纷说好。

晚饭吃得比较慢,到了学校关门的时候,莲鹤提醒大家,不喝了,一起回去了。其中几个人还想磨蹭一会儿,看到莲鹤的脸不高兴的样子,就说,回去了,回去了。

回到宿舍,平日有一些热闹的楼,安静了很多很多。

老二说,今天我们通宵吧,打扑克。老大,我们不逼你玩,但是还是希望你玩。

莲鹤摇了摇头说,我今晚要打坐一会。

大家都说,那就不打吧,不要影响了老大。

没事的,我可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你们玩你们的。

洗漱完毕,莲鹤安静了下了,渐渐的进入一种状态,可以看到那个无辜的生命了,只是气比较散,很凌乱的样子,莲鹤试图把这些气归到一起,却觉得很难。

莲鹤突然想起,也许可以用另外的一种方法。

很多时候,人比较喜欢弄那些不是所有人都会的东西,弄这些的目的,或是有两个,一是天之禀赋,二是内心的炫耀。而那时的莲鹤却不知道这些,他觉得自己很厉害,很了不起的样子。可以和一些神秘的东西沟通,而沟通的结局,多是有一些自己的成分在那里,如果一个人、一件事、一个物体,因为有了人的后天的加入,很多时候,便会改变了其运行的模式。

这是一种比较不好的事情。

莲鹤看到了那个四处飘荡的灵魂,分成几处,很多恐惧的样子,莲鹤的安抚渐渐的减少了他的恐惧,渐渐的组合到一起。

很久很久,莲鹤才弄好了。弄好了以后,很疲劳,并没有帮助人之后的那种喜悦,而更多的是一种忧伤。

过了几天,那个凶手出现了。说是他宿舍的人,只是因为一句口舌,而口舌的原因只是简单到了晚上睡打鼾的问题。

看到对方在睡觉,凶手就拿起了哑铃狠命地砸了10多下,然后自己跑了,在北去的火车上,他看到查票的乘警,以为是警察抓他,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结局自然是很简单,腿摔断了,当地的民警只是问了两句,他就从了。

大家很长时间都唏嘘一片。感叹生命的脆弱,以及人的不理智。也许世上的生死也是一种循环。或是其中的一个人上一世就是欠了人家的一条命吧。这一生非要要回去而已。

只是莲鹤没有告诉所有的人他做的事情。

他很长时间都沉迷于悲哀之中。

生命中,最有价值的是什么,人活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同宿舍的兄弟,都笑话老大遭了魔。可是莲鹤知道,这些问题,也许并不是他这个年龄所应该思考的,但是却不能控制。很多东西,都无法控制。

身不由己,不仅仅是意志力的问题。

图书馆里面,王萧文还是天天在里面。

莲鹤也去,只是大家没有了那种朦胧的感觉,其实爱本身就是一种朦胧吧。很多人相信爱情。也许世上真的有。

莲鹤开始读自己并不能理解的佛教经典,读不懂,但是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亲切,很温暖的感觉。

王萧文似乎对莲鹤看不懂佛经早已知道,当莲鹤读不懂,稍稍思考的时候,会抬起头来,他总是会看到王萧文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多了很多比较干净的东西,比如内敛。

有一天晚上,出了图书馆,王萧文叫住了莲鹤,说她妈妈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是一个居士,修佛的,懂很多知识,如果感兴趣,可以一起去见见他。

莲鹤很高兴的答应了。

第二天是一个晴朗的天,天空中有一丝丝的风,风中会有很甜蜜的槐花的香气。不像现在的这个城市,风一吹过来,都是汽油的味道。或是香水的味道。

一个人,或是一个城市,说变化其实会变化很快。

她住在三楼,屋子很小,有一些暗。

看到了王萧文来,竟然没有跟她打招呼,却对莲鹤很热情的说了一句,你怎么才来啊?

这话问的很蹊跷,莲鹤没有敢回答。

王萧文显然没有听出来居士的话的含义。很热情了介绍了一下。说这是我的同学,这是曹阿姨。

曹阿姨好像没有听到王萧文的话似的,只是朝着莲鹤笑。曹阿姨的眼睛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很像一个孩子的眼睛,黑白很分明,白的那一部分一点点的其他的东西也没有。眼睛很有神,似乎可以看透一切。

但是却不是空无一物,里面还是蛮多慈爱。

坐下的时候,曹阿姨对莲鹤说,你是不是最近迷惑了,你知道你最近迷惑的原因是什么吗?

我看佛经,很多都看不懂,却一看书,就会安静下来,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莲鹤的身体很直。

人能活着,都要感谢佛菩萨的。你尤其有一些能力,是他人所不具有的。更加应该感谢佛菩萨。你知道应该怎么感谢吗?曹阿姨的声音很融合,很清脆,很像一个18岁少女的声音。

我其实没有想太多,简单点说,就是去帮助人吧。莲鹤开始习惯了那双眼睛。开始笑了笑说。

曹阿姨很笑着对莲鹤说,有帮助他人的这颗心是没有错的,可是有时候,帮助一个人却是害了一个人,你给了他们更多的依赖性,泯灭了他们上天所给予他们的能力,就好像父母对孩子的溺爱,其实就是一种罪过。

可是我把握不了这些。莲鹤觉得有一点点沮丧。

把握的方法很简单,你在帮助他人的时候,是否做到了无私?

什么是无私?莲鹤反问道。

很简单,无私就是没有自己啊?王萧文听懂了他们之间的对方。

没有了自己?怎么才能做到没有自己呢?曹阿姨,突然不笑了。

听到莲鹤主人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曹阿姨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很爽朗,给人一种十分愉悦的感觉,这种感觉更多是一种温暖,像是久别故乡的人回到家里一样的。

王萧文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她的那种笑,更多的是一种盲目。

莲鹤没有笑,他在琢磨这种笑到底有什么含义,为什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就笑成一片了。

曹阿姨,你为什么笑啊?莲鹤痴痴的问。

很简单,我为你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而高兴。怎么才可以无私,这个问题问得实在太好了。这个世界本是一体的,其实没有我他之别,就好像一个机器一样,大家都是这个机器中的零件,而很多人却把自己看成是一个独立的机器,这样看,本没有什么错误,只是看的角度太偏狭了,如果你能自己看成是机器中的一部分,如果你坏了,这个世界就坏了,如果这个世界坏了,你也坏了,如果这个机器的其他零件坏了,你也会跟着坏。

莲鹤听懂了曹阿姨的比喻,曹阿姨看了一眼莲鹤的眼睛,继续接着说道,人应该把自己置身于一个比较大的天地才好,这样才可以看出自己的位置,当你真正的活在一种为整个机器正常运转的努力中,人是不是就无私了?

可是,人总是要生活的,我把自己的东西给了他人,而他人却不把东西给我,那我不是吃亏了吗?王萧文也听懂了曹阿姨的比喻。

人活在的目的是不一样,萧文,你活在的目的也许和世上很多的人都一样的,为了物质而活,物质有生的一天,就会有灭的一天,人如果只是为了物质而活,也许时间一久,就会与物质一样,他的生命就是他的肉体,最多只是百年。

而有的人活着的目的不是为了物质,他会抛弃物质,以及可以带来物质的种种东西或是念头,活在一种精神当中,精神也可以说是人的灵魂,人活在灵魂当中,灵魂是无生无灭的,这样的人已经超越了肉体,他的生命的长度也许会更长一些。

人活着不需要吃饭?人活在不需要有个住的地方吗?这些不都是物质吗?王萧文打断了曹阿姨的话,她好像理解不了这种观点,人如果没有物质生活,那么怎么生活?

物质生活是必须的,但是你可以活得简单些,比如什么东西都可以吃饱,关键是想怎么吃,多大的房子都可以睡觉,关键是想住多大的屋子,什么样的床都可以睡觉,关键是看你想要多大的床。

曹阿姨,说完以后,喝了一口水,感觉好像很累的样子,莲鹤就说,阿姨,我们今天叨扰你了,不打扰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忙,谢谢了。

怎么,你们要走?坐一会吧。莲鹤,还有很多问题,我还没有告诉你呢。曹阿姨站起身来说到。

莲鹤,你根器很好,如果能剥离掉后天的习气,也许你就会有大成就的。

只是,我不想有什么大成就,我就是喜欢读书,我觉得读书是世上最幸福的一件事。

读完以后,你要做,多读古圣人的书,读一句做一句,你自会发现其中的奥妙。我有一本书,是原始儒家的,送给你看看。

曹阿姨从床头的书柜里拿出一本古书,送给了莲鹤。莲鹤接过来一看,是关于中庸的。

我不知道能不能看懂。莲鹤一边接过书,一边说。

曹阿姨,你偏心啊。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都不送我一本书,莲鹤和你就见了一面,你就送他一本书。王萧文很不高兴的样子,其实她只是想要一本书,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说罢了。

给你看,你也看不懂。曹阿姨十分直接,书,最好能送给能读懂他的人,这才是书的最好的命运。

回去以后,莲鹤看了三天这本书,渐渐看懂了一些,但是还是有很多模糊的地方,他想继续去看看曹阿姨,顺便也去请教她一些问题。

晚上在图书馆的时候,莲鹤问王萧文,王萧文只是简单的写了几个字,她出家了,我们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看到这几个字,莲鹤一下子愣住了,莫名的难受突然袭上了心头,他不知道这种感情用什么词语可以形容,他也不知道出家和在家究竟有什么区别,只是觉得这样一个睿智而又和善的老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心里总是有一些离别的情绪在里面。

竟然流了泪。

王萧文看到莲鹤的样子,轻声的说,很多人在看你呢。

莲鹤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流泪了。就起身离开了图书馆,王萧文也跟着出来,看了一眼莲鹤说,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吧,今天晚上就不看书吧。

两个人在学校后面的花园里坐了下来,王萧文最近好像好了很多。她习惯了用和善的目光去看人。

这种状态的王萧文,莲鹤还是比较喜欢的。

两个人安静地坐着,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有时候安静其实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过来许久,王萧文开了口,以后,你怎么打算的?

我想继续做生意,不想回农村去做老师了。莲鹤说到即将面对的未来,不觉得有一些黯淡。

也许世上的事情,真的蛮复杂的,很多人只是会想到自己当初的打算或是曾经有过的经历,而对于未来,总是抱着这样或是那样的幻想,其中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很多时候是有问题的。

莲鹤回到了宿舍,突然陷入到了莫名的忧伤之中,也许会是真的,未来的老师的生活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去面对,那些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人,那么也许能懂自己或是不懂自己的人,莲鹤喜欢那种孤单的生活,一个人独处的时光实在是十分美好。

就这样,也许有一些东西,是不是陷入了不可以说明白的境地,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也许真假都不是,只是一种静静的流淌。

不知道到哪里去可以排遣掉这种忧伤,对于一个青年来说,未来的事情,有一些可怕。

到了快毕业的时候了,校园里开始飘散着一种别离的味道,只是很多人觉得快要到了尽头,就可以做一下那些曾经不敢做过的事情,校园里到处是男男女女的身影。

可是莲鹤却不知道如何度过这段时光。

书已经看不进去了。

便开始练功,企图用一种另类的行为来驱赶掉那些恐惧已经不可以说明白的担心。

可是心无法安静。

忧愁就这样简单的来了。

人是不是可以简单地活着,比如吃饭,比如睡觉,或是比如走路。

人如果失去了自己,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莲鹤突然觉得自己活的一点点都不明白,他觉得这些无来由的担心,也许是最令人痛苦的麻药。

有一些行尸走肉般的痛苦。

只是会想到家里的母亲,心里就会安静很多。

母亲一辈子遭罪,活的一点点不幸福,当需要母爱的时候,母亲离世,当需要父亲撑腰的时候,父亲离开。

母亲菩萨般的心肠。

也许应该回去,只为了母亲的那双眼睛和那颗时时刻刻都在惦念的心。

莲鹤终于想通了。开始答应学校的老师也去实习。实习的地方是在一个大学附近的初中。

带着莲鹤实习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很胖,很可亲。一说话,就是笑。

班级的学生对莲鹤的到来感觉很新奇,莲鹤第一次上课,就拖了课,大家都很欢迎他。

有时候也一起去植物园或是海边玩,这些孩子给莲鹤带来的是一种异样的感觉,也许教育的本身就是心灵上的沟通,那那种沟通其实并不需要多少学问,呵护乃至亲人般的语言。

孩子们给莲鹤那颗彷徨不定的心一颗定心丸。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有的人以时间来衡量,有的人以亲疏关系来衡量,莲鹤觉得,时间也许是衡量这种关系的最佳的方式,有的人只是在你的生命中出现一天、一个钟头乃至一句话的功夫,而有的人却会莫名奇妙的伴随你一生。

班级里有一个小女孩,叫高洋的,很喜欢和莲鹤在一起,有一天她问莲鹤的年龄,知道了以后,很吃亏的样子,我叫你老师,我吃亏了啊,你这个年龄,和我大伯家的哥哥的年龄一样。

莲鹤摸了摸这个初一学生的头,说,那就叫我哥哥吧。

谁知这一声哥哥,也许会叫一辈子的。

实习结束的时候,班级的学生很留恋的样子,有的还流了泪,纷纷地拿出一些本子,让莲鹤写点东西。莲鹤就写了一些祝福的话。

实习结束了,大家开始忙着论文的事情。

论文结束了,也许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

很快,夏天就要到了,毕业了。

毕业时候,宿舍的兄弟们纷纷抱着莲鹤哭,说,如果这几年没有大哥的照顾,我们要受人欺负的。

莲鹤笑了笑,兄弟们又不是生死离别,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可是莲鹤心里知道,见面,也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人有时候总是习惯于安慰自己,找各种理由,但是很多理由其实并不恰当,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大家都走了,只有莲鹤在宿舍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泪水不觉得流了下来。

太多的回忆。

不一会,听到敲门声,原来是王萧文,看到莲鹤流泪,王萧文很吃惊的样子,你也会哭,我的天。

我也是有感情的人啊。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了,你究竟怎么打算的?你不想回农村去,我帮你一个忙。

你为啥帮我啊?莲鹤看着王萧文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到。

很简单的,你陪我读了那么长时间的书,我其实内心很忧郁的,但是看到你在,就会很高兴啊。

拉到吧,你一个黄毛丫头,能帮我什么忙啊?

我帮不了,但是我父亲可以的。我昨天跟我父亲说了,他同意了,让我今天来征求你的意见。

我不想上班。谢谢你父亲啊。莲鹤极其不喜欢求人,他觉得自己的是自由的,来去都可以自己做主。

可是这种想法经过多年以后,想想,也许是错误的。

人生活在这个世界,就需要遵守这个世界的一切。

王萧文觉得挺尴尬。但是还是从脸上挤出了一些笑,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你想算一卦,免费。莲鹤笑着说。

你啊,怎么啥都不懂啊。一转身,走了,看着王萧文的背影,莲鹤心里有一丝丝的落寞,也许自己只要说几句话,就可以改变自己的一生的命运轨迹,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帮助。

虽然未来的路,也许是苦涩的,还是希望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出来。

学校的管理宿舍的人开始清理寝室了,莲鹤答应了他们说第二天就走。

回家了,很长时间没有回来,可是那个生活了很多年的屯子却一点点都没有变。

农民也许是最善良的人,但是却是最受人瞧不起的人。他们习惯那种害怕与担心,习惯了被人吓唬的日子。

回到家里,母亲没有在家,问邻居,邻居说在河套那边放牛。莲鹤的眼泪差一点流了下来。

看到母亲和几个人在不高的河沿上坐着,看到莲鹤跑过来,就笑着说,你回来了,毕业了?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的行李都在门口放着呢,妈,你回去了,牛我看着。

千万要好好看住,不要让牛吃了人家的庄稼。妈妈重复了几遍才离开。

吃饭的时候,父亲问莲鹤的打算。

我打算在城里做生意,不打算当老师了。

妈妈一听就急了,铁饭碗不要了,做什么生意啊。赔了怎么弄?

父亲习惯于沉默,没有表态。

妈,我在包头那边定了一些毛毯,打算过几天去提货。这一次如果做成了,能挣挺多钱的,我就用这个钱做本钱,应该可以做成的。

你啊,心咋这么大。我看,还是不去吧。不能做的。

其实在父母的心中,不论多大的人,都永远是一个孩子。

定金都打过去了,必须去看看的。

那去了以后,就赶紧回来吧。妈妈的眼睛里满是担心。

包头是一个美丽的城市。但是此行却并不美丽,毛毯的质量很差,和最初说的一点点都不一样。

很失望的回去了。

在火车上,莲鹤的眼前不断的出现家里的那些牛。

决定回去看牛。

牛这种动物,如果饿了,是很疯狂的,如果刚刚从圈里放出来,它会很猛烈的奔跑到可以吃东西的地方,然后吃几口,就开始跑,跑的时候,它是不择路的,很容易跑掉庄稼地了,把一大片的庄稼弄到。

只要当牛吃了半饱以后,才会安静下来,很安静的吃草。

人其实也和牛差不多,当很多东西,能得到但不能完全把握的时候,就会很惶恐。

就有一个办法,使劲的拽住牛,让它跑不起来,它知道跑不了,就会很安静的吃草。人其实在这个时候,能够拽住的就是法律或是制度什么的。否则也很容易糟蹋庄稼。

渐渐的,屯里的一个人开始和莲鹤一起放牛,他没有结婚,小时候莲鹤跟他练过拳。他很有些功夫的,据说有一次,5个小伙子一起打他,小伙子的拳还没有伸直,就全部趴下。

他和喜欢和莲鹤聊天,关于修行上的一些事情。

牛跑的时候,他就帮助莲鹤拽,他有一头牛,通常都是用一个铁棍钉在地上,然后把牛缰绳栓在上面,牛就可以在这个周围吃草了。

莲鹤看的牛有七头,莲鹤拽三头,他帮助拽四头。把牛安置好了。

他就会拿出一块塑料布,一起坐在沙滩上。

乡下的溪水清澈得很,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溪水里的鱼,安闲地游来游去。河边的青草有一股清幽的味道,混杂在树上鸟儿的叫声,一阵阵散开。

莲鹤有时候会躺着沙滩上,阳光很热的照在脸上,会想起大学生活的种种,便会发呆。这个时候,六哥,总是笑着说,你是不是想哪个小姑娘啊?

莲鹤就会抓起一把沙子或是一捧水,使劲的朝六哥身上扬去。

他便会笑着,也不躲闪。

更多的时候,是说修行的事情。

有一天,一起放牛时候,看到一个人匆匆的赶来,六哥说,这个人是丢了东西了。

你咋知道的?

我起了一卦,推出来的。

莲鹤问了起的是啥卦,就笑着说,我知道他丢了大鹅。

六哥很吃惊的样子,你也懂卦。

莲鹤叫住了那个人,说你丢了大鹅吧。

那人站住了,突然指着莲鹤说,大鹅你偷到哪里去了,还下蛋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莲鹤懵了。

你说谁偷的?六哥也指着那个人说。

就是你们偷的,要不怎么知道我丢的是大鹅?

我是起卦推的,你的大鹅在西南边的大沟里,你赶紧去找吧。莲鹤没有笑,很不高兴的说。

要是找不回来,我就找你们要。那个人狠狠的说了几句话。

人有时候会这样,帮助他人不一定能得到感谢,有时候也会是辱骂。

过来十多分钟,那个人赶着大鹅回来了。笑嘻嘻的。

走到了莲鹤他们这里,停下了,你们算的挺准啊,我觉得不是算的,一定是你们把大鹅赶到那个沟里,准备天黑了,弄回家。要不是我说你们,今晚你们就会吃大鹅肉了吧。

那个人说得很兴奋,嘴边都是唾沫。以后看牛就看牛,不要老是想着偷东西啊。

去你妈,你说谁偷东西,莲鹤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就奔向那个人。

六哥一把拽住了莲鹤,你是大学生,不能打人的。这样的活,我干。

六哥顺手拿起一大块石头。

你打,你打。我头伸给你打。

六哥举起石头,一下子砸了下去。

只听见扑通一声,石头从六哥的膝盖上蹦了出去。原来是砸了自己的腿。

你比石头硬吗?六哥把膝盖上的泥用手擦了擦。

你厉害,你厉害。转过身,就赶着自己的大鹅灰溜溜地走了。

夏天的农村,很清闲,大家都在等着庄稼长大,庄稼也很争气,有时候一天就会长很高。

在安静的时候,可以听到庄稼拔节的声音。那种声音很美,是一种生机勃勃的美。

莲鹤突然喜欢上了这里的一切,虽然有一些不习惯。

很快开学了,莲鹤骑着自行车到学校报到了。

第一天,开会,校长、副校长、主任轮流讲话,很多话重复了好多边,好像老师都是弱者一样,需要反复叮嘱的。

开了一天的会,莲鹤的脑袋里装满了那些重复的话语。

骑着自行车回家路上,半路,就骑不动了,想想以后就要在这种环境中生活,听那些重复过来重复过去的话,心里突然悲哀了起来。

在路旁坐了下来。

好久才重新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

妈妈看出了莲鹤的不高兴,都是这样的,习惯了就好了。

我不想干了,受不了,太啰嗦了。明天我就不去了。

去吧,去吧,习惯了就好了。

第二天,继续开会,本来两句话就可以说完的事情,得说一个小时。

中午会议结束了。

莲鹤到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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