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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3 守护者的试炼

“你听说过凯尔特神话里的理想地吗?”彼莉亚拉住我的手,柔声问道。

“理想地?就像Avalon那样吗?”我疑惑地问道,也不知道彼莉亚为何会抛出这个问题。

“是的,但那只是其中之一的理想地。在凯尔特神话里,还有很多个理想地。我通过项链知道你阅读了很多神话故事,你应该知道的。”彼莉亚耐心地解释道。

“让我想想,我读过凯尔特神话。你说的是亚特兰蒂斯、黄金国、布扬湖、香巴拉王国、Bermeja岛、利莫里亚、Ys城、地球空心、南方大陆、阿瓦隆吗?”我努力回想着自己阅读过的神话,费劲脑汁地凑出十个名字。

“是的,在那里你能找到更多的东西。那里蕴含着各种文明,有更多的神遗物。”彼莉亚在手中变出我之前佩戴的蓝宝石项链,套到我的手腕上,“这是你回到原来世界的钥匙,如果不慎遗失的话,你就回不来了。”

我摸了摸平静的蓝宝石,郑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在现实世界里,对于这些理想乡有各种不同的说法,就连是真是假也众说纷纭,但我们所做的,就是引导世人前往那个世界。”亚尔斯叠着手,盯着我说。

“不过。”彼莉亚突然很大声地插了一句话,让我惊住了,“那只是一个假象,毕竟只是文明,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神祗的神遗物,所以,真正放有神遗物的地方其实另有他处,只不过入口在理想乡。”

“理想乡有十个,总不可能入口也有十个吧。”我半信半疑地质疑道。

“入口自然是只有一个。神遗物是圣物,怎能由他人胡乱碰触。”亚尔斯严肃得面无表情,“选择到正确的理想乡的几率只有十分之一,而在理想乡中找到入口的几率只有四分之一,这样才能保护好上古遗物。”

“现在,我们帮你解除最初的十分之一,送你去唯一正确的理想乡。但是在那里,你会遇到一个人,只有那个人知道正确的入口。所以你一定要夺得那个人的赞赏,否则你会被踢逐。”彼莉亚突然往后退,摆出丁字步,双臂朝两边伸开,嘴里念念有词,我知道,那是契字。

脚下转出一个魔法阵,符文图案格外的复杂。接着我被吞没在一团光晕之中。

“她会得到赞赏的。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是一位王。”彼莉亚目送着我消失在光中,露出微笑。

……

“唔……我这是在哪里。”我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诧异地发现自己竟坐在一片绿茵中。我环顾四周,有些失落地发现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这里应该不是彼界,空气里没有浓厚的魔法气息。可这里也不是我所在的都市,因为这里有淡淡的魔法味道。那么这里是……理想乡吗?

“谁!”

一声充满质问的犀利语言刺激了我,我刚想站起来,却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凉。我小心地侧过头,只看到闪着冷光的剑架在我暴露的气管上,我倒吸一口凉气。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到那个人说:“哦,非常抱歉,这位小姐,是我太冲动了。”

剑被收了回去,我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转头看向这个刚才对我拔剑的男人。

男人长得很英俊而且意气勃发,腰上夹着一把剑,身着白色衬衫和白色长裤。我感到有些眼熟,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先呵他打了招呼:“非常抱歉打扰了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非常抱歉。”我在说话的时候趁机打量了一下他,男人的衣服风格和亚尔斯有点像,让我不由地猜测他是不是骑士。

“小姐你不用道歉,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一直都没见到外人,所以有些警惕。你没有受伤吧?”男人说着一边向我伸出了手。

我静默了几秒,缓慢地伸出手去,接过男人的手。他的手很温暖,也许是因为这里比较暖和。我小心地站起来,尽量不给男人制造过多的拉力。尽量优雅地站起身后,试探着问道:“请问,您是亚瑟王吗?”

男人愣了愣,但随即又问道:“小姐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想没人告诉过小姐,这里是阿瓦隆吧?”

“阿瓦隆?这里是阿瓦隆吗?”我突然有些后悔问出这句话,既然是亚瑟王的话,那应该先正面回答骑士的问题,在抛出自己的疑问吧,“抱歉,只是有些惊讶而已。陛下的装束我在亚尔斯殿下那里见到过,所以我知道您是一位骑士。您腰间的剑我没怎么见过,但看装饰有点像Excalibur。其次,您说在这里待了很久却一直没有见到外人,那说明您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读到过,亚瑟王在死后到达了其他王梦见却无法到达的精灵之乡,所以我推测您应该是亚瑟王。”

男人打量了我几秒,然后退开一步,静静地说道:“没错,我的确是亚瑟王,这里是阿瓦隆,小姐你很聪明。”亚瑟皱了皱眉头,“不过,小姐你刚才说到亚尔斯,你认识他?”

我迟疑了几秒,缓缓开口说道:“嗯,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仍然能感觉到亲切感,他说,他是我的父亲。”

亚瑟愣了愣,喃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找到这里。亚尔斯是我到达这里之后认识的。”亚瑟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他和我聊了很久,说会守护阿瓦隆,并且告诉我,我的圆桌骑士虽然不具备神性,但却受到了上帝的眷顾,所以他会帮我把骑士们的遗物纳入神遗物,并把放置神遗物的仓库的入口设在阿瓦隆,由我看护。”

“小姐,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亚瑟突然转过身去,左手放在了佩剑的剑柄上。那是准备拔剑么?我不禁生出这样的疑惑,“如果小姐没有答对,我就会将小姐踢逐出阿瓦隆,如果答对,则进入接下来的试炼。问题一共四个,皆为选择题,没有固定答案。”

“我知道了,陛下。”我握紧双拳,有些紧张接下来的故事发展。

“第一个问题。胜利之时,你会失去一切;失去之时,你会得到一切。那么,你的选择,是胜利还是失去?”

我一愣,这个问题让我不由得想到诸神之战的结局。他是故意的吗?还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亚瑟王在战胜莫德雷德的同时,自己也失掉了性命,这莫非就是所谓的“胜利之时,你会失去一切”吗?后来,他在失去加哈拉德是得到了圣杯,这莫非就是“失去之时,你会得到一切”吗?

我不喜欢被人束缚着的关于人性的选择题,我更喜欢不走寻常路,说出其他的答案,所以我懂得退开一步看大局。

“那得看得到什么,失去什么。”我抬起头,注视着亚瑟,“如果胜利和失去有它们各自的意义,倒不如先从这意义本身的好坏下手。失去得没有意义反而搭进别人的牺牲,我会选择尽全力挽救,胜利得没有意义反而失去重要的东西,那这样的胜利我也不要。所以我选择——在没有无谓的牺牲时胜利,在有无意义的胜利时失去。如果是要靠牺牲无辜的他人而得来的胜利,那我宁愿不要。”

亚瑟惊讶地转过身来,但又微微挑起了嘴角,露出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轻轻地说道:“如果当时我也这么想就好了。”

果然是因为自己的亲身经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问吗?

“那么,第二个选择题——”亚瑟微微放开了剑,“是完美的,是不是就属于自己?”

是因为桂妮维亚的背叛吗?

“不一定。”我坚决地摇了摇头,“如果是人,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人是有感情的,不存在是不是谁的所有物,就算是完美的,如果合不来,那也不是属于你的。所以,我的选择是——无论是不是完美的,只要合得来,就一定可以陪伴自己,但并不是属于自己。”

亚瑟又笑了,虽然我承认,他笑得很好看,但是他笑中带苦,让我不由得有些厌恶。他是在后悔吗?虽然我知道这种话不该说出来,但我还是觉得他应该明白这一点——会后悔的君王绝对不是明君。

“小姑娘回答得很好,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亚瑟收起了笑容,又转成了一副铁面,“同时背叛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你是否选择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呢?”我没有犹豫地立刻问道。

亚瑟愣了愣,缓缓开口道:“荣誉被玷污,身为国王我自然不能原谅他们。”

“是吗?那么这个问题您应该问自己。”我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既然有缘,就算自己不愿也应该懂得放手,迫于国王的身份做出的选择,那只不过是个借口,既然是国王,您的选择自然可以高过一切,是您自己听信于他人。您明知道王后与第一骑士有私情,却当作没看见,那不是逃避吗?如果早点解决这件事,也不至于闹出私奔丑事吧。”

亚瑟像被落雷劈过一般,惊得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原来是这么想的么。那么亲人呢?”

“如果是为了您着想,那不留活路就太没人性了。但莫德雷德是存心要背叛,目的是王位,既然不是天选之王,那就无法登位,只能说他的死纯属活该。摩根本就无意任您为王,既然想诚心叛变,那就不要手软。”

亚瑟默不作声,只是垂下了手,像放了气的气球般无力地说道:“不愧是亚尔斯的女儿,去吧。放置神遗物的仓库在你的正前方,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一条河,在河的对岸有一座山,山顶有两间小屋,其中只有一间小屋是真正放置神遗物的地方。”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一句话:“河、山、屋,三项试炼。您的最后一个选择题是,选择生还是死。”

亚瑟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在我走之前,他却突然叫住了我:“小姑娘,记住,这里是神疗之地,在这里,永远都不会受伤,外来者的伤口也会愈合。彼念的剑鞘是开启阿瓦隆的钥匙,所以,这里也可以算是你的武器。”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多谢。”

亚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山坡的另一头。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一直躺在一块小山坡上。我马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刚刚被亚瑟的举动完全吓懵了,吓懵了之后又被拉着做选择题,完全没注意到有没有检查自己的身体。蓝宝石项链静静地挂在脖子上,彼念放在剑鞘里安然无恙地别在腰间。呼……东西都还在,这样就好,不然碰上什么怪物根本打不过。

我开始思考一会儿到了小屋,应该拿走谁的神遗物。神祗都很强大,但谁更适合自己,更强盛,这些都是问题。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亚瑟说的那条河。河水很清澈,清澈到连河底的鹅卵石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河面很宽,有十米,而且河水很汹涌。

亚瑟为什么说这是河,这明明是江啊!想过去只能选择渡江了,只是这一带全是平原,看不到树木,根本无法就地取材搭船。要用魔法驭水过去么?我有些纠结,我可以使这条河的河水停止流淌并且固体化,这样就能像踩着大路过去了。

“咦?小姑娘,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赶紧左右张望,发现不远处的河中央有一条小船,船上站着一个有些苍老的船夫正用竿推着船朝我驶来。

我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我想渡过这条河,您能帮我吗?”

“当然可以,来吧小姑娘。上船的时候小心点,别踩空摔着了。”船夫笑着说道,骨子里透出衰老的味道。

我等待船靠岸的同时,往船驶来的方向望去。景色可以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河的两岸依然是绿草如茵的平原,根本看不到河的尽头和停驻小船的码头。船缓缓地靠岸,稳稳地停在我面前,只见船夫从船里抬出一块用麻绳系着的石块慢慢地放入河水中。石块很大也很重,可能是用来稳定船只的。我小心翼翼地跨进船里,谨慎地坐下来,一声不吭地看着船夫把石块收回来。

“那么,准备出发喽。”船夫笑着称起杆子,慢慢地划动起来。

“这位老爷爷,我有问题想问您。”我托着下巴,看着船在河中缓缓移动,“您的船都是停靠在哪里的,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划船的?”

“小姑娘是最近来的吗?在这条河的尽头有一个城镇,那里有码头,我的船平常就是停靠在那里的。”船夫指了指远方,笑着解释道。

“城镇?我以为这里全都是平原。”我对船夫的说辞表示怀疑。

“哦,小姑娘,这一带的确都是平原,但几千米外确实是有一个城镇的。那里住着很多人,晚上灯火通明,还挺热闹的。”

“老爷爷在这里生活多久了?”

“几十年了。”

“那您知道这里有一个叫亚瑟的人吗?”

“知道啊,我还看见过他好几回呢!在你身后的小山坡的背面,有一座小房子,亚瑟平时就是住那的。”

我们在河上划了很久,我目睹了阿瓦隆的夕阳,那是我不曾见到过的景色。夕阳照得天空如被火烧灼一般,晚霞绵延数里,把江面映照得异常美丽。夕阳沉封之后,夜幕很快就降临了,天空被点缀上繁星,这是我向往的地方应有的景色。这里的确很适合王沉睡。只是此时此刻的我完全无暇顾及。

“很奇怪呢老爷爷。”我垂着脸,平静地望着河的对岸。

“嗯?怎么奇怪了,小姑娘?我在这里划船这么多年了从未感觉有什么奇怪之处啊。”

“因为老爷爷本身就是奇怪之处啊。”我淡定地站起身来,但一直没有正脸看着船夫。

“小姑娘的意思是?”

“老爷爷,您遗漏了一个问题。那是我一开始就问出的——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划船的?”

“我在三十六岁时开始干这行的。干了几十年了。”

“更加奇怪了,老爷爷。”我转过身去面对船夫,“如您所说,几千米外有一个城镇,那你为何不在那热闹的地方划船,而在这种几乎无人的地方拉客?其次,您不觉得,划得有些久了吗?”

“我喜欢清静,自然回来人少的地方划船。而且我并不觉得划了很久啊。”

“老爷爷,这一带没有码头,以您的速度,划回几千米的城镇又需要多久呢?若真按照您所说,横渡这条河又需要多久?应该不会这么慢吧?”我不急不慢地说道。

“小姑娘倒是很有自己的见解。”

“可以这么想。其次,亚瑟王在这里活了几百年了,若真有这么一个城镇,他应该一早就知道的,而不是从没看见过外人。阿瓦隆的时间和外面世界的时间不会差多少,因此从夕阳到夜幕降临,至少也要半个小时。我刚才目测过了,这条河只有十米,您刚才从河中央划到岸边并且停靠只花了几分钟,那么,现在又是为什么,划得这么慢呢?”

“……还有呢?”

“老爷爷的臂力相当强,明明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搬起那样的一块石头,并且在汹涌的河水中划得相当轻松自在,这很不符合逻辑。”

“小姑娘很聪明呢。”船夫放下手中的竿子,笑着看着我。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么,的确是这里的船夫,但同时也是引船人。”

“只可惜,你这引船人当得是在不够格。这种制造幻象的法术是不是太过时了?”

“小姑娘怎么会这么说?”

“就算你说城镇着火了,我也不相信几千米外可以看到这么明显的光。”

“好吧,这只是最初的试炼而已。”船夫突然拍了拍手,河面上浮现出绿色的幽灵火,照亮了以我为中心的半径为五千米的范围内的所有事物。河中突然一闪一闪,我定睛一看,河中出现了无数美丽的宝石,有翡翠、玛瑙、猫眼石、蓝宝石、红宝书、珍珠等等,大多数被串成了项链或被做成了戒指和配饰。

“什么鬼东西?你想用这些东西迷惑谁啊!你是以为我看不到吗?河里都聚集了什么鬼。”我咬牙切齿地冲船夫喊道。

“至少可以证明你并不虚荣。”船夫拉起披在身上的斗篷,将自己的身体包在里面,“我先消失一会儿,这些小东西的杀伤力可不小,我可不想被它们吃了。”说完,便身体一转消失在了我眼前,还有那根竿子。

“可恶,我一早就知道这个老头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愤怒地看向河里对我虎视眈眈的身影。我曾经在书里看到过,那是一种叫做河童的妖物。

他们的身高大约六十公分至一公尺高,体重只有四十五公斤左右,属于瘦的体型,看起来像三岁至十一岁的小孩模样,长得像人也像猿猴。身上会发出臭味,并且有黏液,不容易捕捉。再生能力很强。手脚长得跟人一样,不过特别修长,平时可以用来划水,但只有四根指头,手脚可以缩进龟壳中。他们披头散发,头部中央有一个圆盘状的凹陷处,盛满水之后力大无比,把水倒掉法力就会消失。眼睛是圆的,会发光,眼神很锐利。鼻子突出而嗅觉敏锐。嘴巴长得像人嘴,也有的长得像鸟嘴,口腔上下各有四根尖牙,撕裂食物的速度相当快。背上驮着龟背一样的甲壳。经常把人拉下水吞吃内脏。

这让我有些不寒而栗,自己正站在船上,可谓是八方来敌,应当如何招架?这些家伙长得这么丑又很恶心,要是被他们吃了,可谓是死不瞑目。真是该死!那个可恶的老头,等他出现,看我不把他的人皮给扒了!

我迅速抽出彼念剑,同时左手又紧紧握住剑鞘,亚尔斯曾说过,剑鞘可以保护我不受伤害。我努力思考着应当如何冲破这层障碍,这无非就是幻境,要想保全自己,要么砍杀所有的河童,要么直接破坏幻境。只是幻境应当从何处进行突破是个大难题。我紧张地环顾四周,河童还尚未从水里爬出,这对我而言还算是比较有利的开端。我并不会用水化冰,不然就可以直接将他们封在水底,自己则踩在冰面上直接跑到河对岸。无论怎样对我都很不利。

此时,我感到船身剧烈地摇晃了起来,我紧张地俯视水面,只见已经有河童露出水面,手正死死地抓住船沿不放企图登船。他们丑恶的嘴脸让我深感厌恶,我二话不说就提起剑向他们狠狠地砍去。因为这把剑的重要性,我用术法张开了结界,使外人无法看到这把剑的真面目和长度。我直接砍断了河童的脖子,并把他们扔回河里。但凭一己之力又怎能抵抗八面来风,很快船头和船尾就又有河童企图登船。

我根本无暇顾及,河童的头部积满水时会变得力大无穷,他们很快就爬上了船。我迅速借助剑鞘张开了结界,才将他们全部挡在外面。河童发了疯地猛力击打结界,这让我感到吃不消,这么下去,结界很快就会被他们突破了,我必须赶在结界被破坏之前想出办法。我蹲下身子,在船板上画着一个诡异的图案,然后尽量保持镇定地念出咒语。图案发出迷人的紫色光彩,将我的脸也映得像是被打过一般,先是船身再是河面,我脚下的一切都开始发出紫色光彩。从里面陆续爬出了手拿镰刀的骷髅鬼,每一只骷髅鬼都张牙舞爪地朝河童扑去。它们用镰刀猛力挥砍着根本不把它们放在眼里的河童,我也在结界里张开风之结界,扰乱他们的视野同时打错他们的步伐。我小心地站起身,再次提起彼念,朝河童砍去,同时又驭火烧灼他们的脑部,只要没了凹坑里的水,收拾他们就能变得轻而易举了吧。

骷髅鬼正在不断与河童厮杀,但他们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他们无法下水。因此所有的厮杀,都是在河面上和船上进行的,这让我深感不安。这样的话,船很容易就会沉下去了。我得加快速度想出另外一种方法将他们击退。

我突然想起亚瑟的Excalibur,亚尔斯曾说过,彼念就像它一样能帮助我战胜一切。彼念的作用绝对不止砍杀这么简单,它应该还用别的用法才对。我紧紧握住彼念,希望能从中感受到什么,虽然潜意识里知道这样做是无用功。

新的河童轮番来袭,使我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在剑上,只能上前抵杀。越来越多的河童登上船只,我为此感到不妙,我用意念将水面上的骷髅鬼集中到船边,命令它们将穿上的河童拉下水。水……等等!是水!水包容了所有的河童,当水涌起时,水里的河童也会一并涌起,到那个时候,他们的攻击力将会集中到一个方向,并且杀伤力变得更大。换一个角度思考,水相当于是河童的容器,而河童是水的灵魂,当灵魂与水合为一体时,就能形成杀伤力巨大但攻击方向较为单一的攻击。也许彼念也一样。

我张开了风之结界,将自己罩在里面。我将体内部分的魔力抽出,沿着经脉注入到握着剑的右手,在从右手通过直接接触转到剑身。彼念瞬间充斥着火焰,剑身通红,杀气腾腾而起,剑身周围刮起轻风,我的脸被火光照得泛红。我微微抬起剑,然后将它举过头顶,静静地闭上眼睛,彼念火光四起,河里的水呈螺旋状升起向彼念聚集,我的脚下升起火焰,骷髅鬼在我的意念下全部退回。我慢慢地睁开双眼,撤去风之结界,纵身跳到河面上,我用法力加大了水对我的浮力,因此我暂时可以站在水面上。

我猛然蹲下将充斥着火焰的彼念狠狠地插入水中。火焰四溢,在水中向八方散开,顿时河面火光四溢,除了我立足的地方,周围腾起一片火海,烧灼着所有的河童。水虽能制火,但火的强度若超过水,则可以反逆行之,虽然水对其造成了极大的阻力,但依然无法阻挡火焰四窜。河童脑顶的水很快蒸发殆尽,他们失去了无穷的力量,很快任由火焰撕裂。

我缓缓地站起身,冷冷地注视着火海蔓延。

“原来如此。还真是辛苦你了。”我突然莫名其妙地说道。

“哦。小姑娘的确机智。”船夫突然出现在水面上火海中,向我阔步走来。

“你是怎么出来的?你的灵魂早已泯灭,只剩下神遗物留在阿瓦隆,这里不是你的心象风景,你没有肉身。你做了什么?”

“靠你。”船夫淡淡地说道。

“我?我掌握的水魔力还不及水神之力,如何支撑你?”

“你的魔力的确还处于萌芽阶段,但你体内还有别的东西可支撑我。”

“玄武?”

“女孩子还是单纯一点讨人喜欢。”

我猜对了,彼莉亚曾说过四大魔兽就在我体内。刚才之所以船划了那么久却依然没有到达对岸,那是因为穿压根就没有动。之所以有船在动的错觉,那只是人眼对动静物的错误分辨。这个船夫制造了幻境,制造出夕阳夜幕涟漪。让我错误地认为船在行驶。但其实我早该感觉到了。因为水的力度,没有那么强了……

“刚才你做得很好。”船夫突然笑着开口对我说道,挥挥手消除了幻境,变回到了之前的场景。小船还在,我和船夫站在船上。

“说这些为时尚早,我可不认为你这妖孽会就此罢手。”我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刚才你消失的时候还一并带走了那根竿子,那应该是你的兵器吧。制造这种无害的幻境是需要施法者通过媒介向幻境提供魔力的,你的那根杆子一直不离水,想必就是施法的媒介了。”

“啧啧,完全被看穿了啊。那么,最后的问题,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吗?”船夫挑起嘴角,饶有趣味地盯着我看。

“你靠玄武出现在我面前,这说明玄武又在提供给你魔力。能让玄武亲自提供魔力的神祗……通常都是什么水神或是海神。其次,你只在竿子上抹了另外的颜色,覆盖其原本的颜色,并没有改变竿子的形态,再加上这河水本就清澈,你那竿子的原形根本就暴露无疑,虽然很明显你是有意为之。其实那是你的武器——波赛顿三叉戟。你是波塞冬。”

“哈哈,小姑娘观察得很仔细啊。”船夫打了一个响指,样貌立刻就改变了,银色的中长发和浓密的白胡子,还有健硕的身材,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人应该是波塞冬。

“不过小姑娘,你知道吗?想要神遗物的可不只你一个啊。就在几天前,也有一个小女孩来到了这条河。”波塞冬举起三叉戟,轻轻挥了挥,那三叉戟的颜色就瞬间改变了。

“小女孩?浓妆淡抹的大小姐?”

“不是,她才没那么虚荣呢。我暗中试探过她,虽然那女孩身上没有支撑我出现的魔力,但我毕竟是水神,河是我的领域,所以我就在河里变出了你之前看到过的珠宝。小女孩只是看了看就走了。”

“走了?我看这船是本来就放在岸边供亚瑟使用的吧。你这家伙趁我来之前划走了它。”我不屑地说道,管她是谁,反正以后都是要交手的人。

“又猜对了啊。”波塞冬可惜地摇了摇头。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啊。”我冷冷地说道。

“虽然你过了河童这一关,但也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轻松离开哦。”波塞冬挑着眉,“你知道我不会帮你渡河,所以——”

“所以我要自己划船过去是吧?你这妖孽。”我愤愤地说道。

“没错。”

我不满地接过波塞冬变给我的船桨,转身欲要划船离开,却听波塞冬在背后说道:“这只是来自河水的试炼,接下来还有来自雪山的试炼和小屋的试炼,加油哦。正因为你是亚尔斯的女儿,预言中的少女,所以我们才会对你的寻物之旅加大难度。”

我没有回头看他,因为我知道看了也是白看,那个家伙已经消失了,玄武停止了魔力供应。那个妖孽,是以为我感觉不到吗?来到河边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警觉了。小女孩的气息我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魔力的气息并不浓厚,看样子不是靠自己的力量来到这里的,大概也拿到了类似于蓝宝石项链这样的钥匙吧。

刚才的河里出现了波塞冬那样著名的神祗,那接下来的雪山又会遇到什么呢?在对抗河童的时候,我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魔力了。不过眼下,我还是先想想怎么过河吧。河水和之前一样非常湍急,如果仅靠船上的石头又如何过去?

我下意识地瞄到了腰上的剑鞘,突然间就想到了一个好点子。我解开石块上的麻绳,系在了剑鞘上,慢慢地把剑鞘放入水中,另一头则系在腰上。我开始划船,果不其然,因为剑鞘的保护,船的周身已经感觉不到有湍急的河水了。我开始奋力向河对岸冲刺,没过一会儿就到了,但正是这短短的用时,让我对波塞冬的所作所为更加感到生气。

我收回了剑鞘,解开了麻绳,重新系在了石块上,像波塞冬之前所做的把石块放入河中,小心翼翼地下了船,朝雪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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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岁那年小乞挂了。五岁那年小乞又活了。没想她活过来之后,身上还多了三个活宝。这下惹老天爷不高兴了。小心眼的老天爷专门找了个人治她。小乞见之心想:他本领高强,可以为师。嗯,长得也不错,可以做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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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每个人都有,不是你想知道就知道的。一旦知道你的一生都会改变。这是一个世家的秘密,你有胆子知道吗?
  • 天崩·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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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鲜明脱俗的叙事声音,机敏而摇曳生姿的层层着墨承载神学、考古、宗教、地理、军事、历史、旅游、医学等等知识信息从神秘的高昌古国的新疆极地到云贵高原的梅里雪山,从现实世界到瑰丽的传奇空间不畏重重陷阱,层层追逼真相,与种种诱惑对抗展开惊险之旅。有黑色幽默,也有世事苍茫,有惊险刺激的死亡和暴力,也有瑰丽的神秘世界通过亘古辉煌的地下世界,穿越历史迷雾,揭露一个罕见的惊天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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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夏木雨菲)和他(唯可)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她出生在农村(何悦)和身份神秘的他(冷逸轩)会发生什么爱情故事,她幽默搞笑的女汉子(郁雨语)和他(凌灵遥)的搞笑爱情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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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一个普通却拥有一颗像玻璃般透明纯净的心灵的女孩,在她的世界只有单纯简单,原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一直一直过下去不会有改变了然而,有一天命运的转轮带她到了另一个不同的国度,悄然降临的丘比特之箭把她平淡的生命点亮,可是,痛苦与泪水,误会与决裂也随之接踵而至,她能坚持最初的那份玻璃之心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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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到来,天选降临。人类末途,地葬乱世。唐吉以一个凡人之躯,暴徒之名,平尸潮,荡净土,成就末世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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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说,灰姑娘只要找到水晶鞋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可是为什么她穿着水晶鞋,却等来了一个恶魔。“艾希,你被开除了!”她只是一个拼命想在这灯红酒绿的社会活下去走投无路的少女。可是老天似乎却偏偏很生厌她……杜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翰少爷,可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