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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命运的齿轮

路上。“杰茜,你以前有去过那里么?”罗伊扭头问道。

“以前去过几次,有些特别的植物生长在这里,我和爸爸一起来收集过它们的标本。”

“啊?你还喜欢收集植物标本?”

“不,不是啦…是我爸爸爱好的,老实说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嘿嘿那,那里面好玩么?”

“不怎么好玩,阴森森的。我和爸爸来的时候也正好是夏天,里面都是水汽。据说身体不好的人很容易在那种环境下晕倒的。”

“咦..?被你说的怪恐怖的…嘿嘿那你有没有晕倒过啊?”罗伊对着杰茜卡坏笑了一下。

“没有…没有啦。但是呆久了,确实很不舒服。”杰茜卡回想着当时的感觉。

“没事没事,你都没晕我也一定不会有事的哈哈!”罗伊弯着眉毛边走边笑,胸前的红色项坠像在和阳光诀别似地闪烁着。

眼前渐渐出现一道又长又狭又缓的斜坡,深深通向山谷阴暗的底部。随着他们越走越深,罗伊因对崖壁上水晶的好奇而越发兴奋,他火红的项坠却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暗淡无光。

走到谷底,四周水雾弥漫,阳光也变得很淡很轻柔。“好凉快!这里很凉快很舒服啊!”罗伊轻松地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咳!咳!咳!”可是,伸懒腰的动作却被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咳咳!”罗伊弓着身子捂着嘴咳着。“罗伊?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咳嗽啊。”杰茜卡见他眉头紧锁,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咳咳…嗯…没事。这里水气太重,我一下子适应不了而已。一下子咳出来真是太失礼了。”罗伊看着杰茜卡焦急的眼神,勉强挤出一个苦笑,心想:“刚来就这么一串咳嗽,她在心里一定把我看扁了。真有损我的形象!”

“哼..”罗伊清了一下嗓子,“那么我们就快点来找哪里有水晶吧~!我们往前走的时候,先从左边开始找,回来的时候,再越过浅滩找右边。怎么样?”“好…但是,我们走到哪里回头呢?”“真啰嗦,等到我想回头的时候就回头啊!快找啊!”罗伊不耐烦的说道:“快点找找看哪里有岩石裂缝!”“诶?裂缝?不是找水晶么?”“笨蛋!水晶这么娇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暴露在外面呢?嗯…依我看,长在两边峭壁上的植物下面应该会有裂缝,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会有小的溶洞…真的有的话哈哈!一定会有大块的水晶的!”罗伊独自笑着,自言自语道。

“罗伊,那…我们怎么知道哪里有裂缝呢?”杰茜卡打断独自傻笑的罗伊。

“啊?这个,当然是靠感觉啦!”罗伊转过身去,看着谷壁上的藤蔓,“看到觉得里面有空间的地方,就用手拨开确认一下咯!”罗伊说着就开始侧着身子边找边往前走,“快点!和我一起找啊。”“好。”杰茜卡应和道。

于是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在山谷中一寸寸寻找起来。

“嗯…?”罗伊拨开一处藤蔓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心想:“难道是刚才兴奋过头笑得太用力了?怎么感觉头有些懵?”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希望这种不适感就这样散去。“罗伊?怎么了?发现什么了?”杰茜卡见他停了下来,关切地问。

“呃?啊,没有,我只是休息一下。”罗伊便说又边往前找去。杰茜卡看了罗伊一眼,“诶罗伊,你说我们这样地毯式搜索是不是太慢了啊?到现在为止一点水晶的影子都看不到啊。”

“啊?可是只有这种方法可以找到岩石裂缝啊。嗯?喂,你不是已经没耐心不想找了吧?”罗伊敏感地回过身,不自然地歪了歪脖子,“是不是啊?”罗伊质问道。

“嗯…我已经觉得累了,罗伊不也是吗?”杰茜卡小声回答道。“你!”罗伊皱起了眉头,“你既然不想找干嘛要跟我来呢?!既然来了为什么又不想找了?!真叫人火大啊!”

“罗伊你别生气啊!”杰茜卡不敢看着他愤怒的眼睛,“我会和你一起找的。”“哼…你不是已经累了么?不想找就回去啊!”罗伊皱着眉头回过身去继续找着水晶的踪迹。“别生气,我会和你一起找的。”杰茜卡这样说着,心里却因为罗伊的怒喝而心碎不已。

“………”罗伊又一次停下来,双手放下暗自窃语,“可恶,刚才说话说得太大声了,头好晕。”“罗伊,累了我们就休息一下再找吧。”杰茜卡在后方不远处说道。

罗伊听到了,但是什么也没说,继续举起手拨弄着植被。杰茜卡见他没有回答,以为他没有听见。“罗伊?罗伊?罗伊!”杰茜卡看着他沉默的侧脸。“干什么啊?”罗伊终于不耐烦地回答,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休息一下再找吧。”杰茜卡回过头去看了看来时的路,“我们也已经走了不远的路程了。”

“不要,要休息你自己休息。”罗伊继续找着。“那,我休息一会儿哟,你走慢点,我一会儿就追上你了。”杰茜卡边说边坐在了谷壁下的一块岩石上。“哼。”罗伊撇了杰茜卡一眼,心想,“这个女人有时候真的叫人很不爽,明明这么没眼力,装什么关心我啊!”这样想着,罗伊加快了寻找的步伐。

“奇怪,说是盛产,为什么找了这么久一块都没有看到。”罗伊找着找着也开始奇怪起来,“啊,难道…是因为这个山谷太长了,盛产水晶的区域不在这里?这样的话…靠走的是肯定不行了。”罗伊怔怔地站着,“可是…只是可能啊…万一就在前面…唉算了,看在我有点不舒服的份上,今天暂且回去,下次借了马再偷偷来这里吧。”罗伊想着便转身往回走,“糟糕啊,下次不知道要怎么摆平雷诺才能出来。”

“喂,回去了。”罗伊远远地对坐着的杰茜卡喊道。

“啊?回去了?好啊。”杰茜卡似乎有点高兴地站起来,和罗伊一起往回走。罗伊见她慢悠悠的,于是催道,“走快点啊,我饿了。”“好。不知道雷诺先生醒了没有呢?”

“谁知道呢,最好是没醒,醒了也没关系,只要给我做了晚饭。”罗伊面无表情地说道。“罗伊你啊,有时候真的很没良心啊。”杰茜卡反驳他。“哼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欠我的,我只是拿自己应得的罢了。”罗伊满不在乎地冷笑。

而这时,罗伊和杰茜卡走出山谷走进渐斜的阳光下的时候,雷诺早已醒来。

“罗伊那个白痴,一定是趁我被他打晕跑去山谷了。不过我也老了,居然被这个小鬼踢晕了。”雷诺走到门口捡起门口的补药,“这个白痴。哪里不去非要去山谷!”

“头好晕…”罗伊又一次深呼吸。

“罗伊?为什么你每次出镇子都要经过雷诺先生的许可呢?”杰茜卡问道。“这个么…”罗伊皱了一下眉头,“我也不知道啊!大概他是觉得我出去就会乱来。没办法,七年了,他没有给过我一点自由啊。”

“诶?七年?”杰茜卡诧异地看着罗伊,“雷诺先生不是你的爷爷么?”“什么?!”罗伊也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杰茜卡,“不是啊!爷爷?怎么可能?!我和他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啊。我只是被他收养了而已。”

“啊?”杰茜卡表现得更为惊异了,“可是…除了罗伊你之外,大家都被告知雷诺是你的爷爷啊。”“到底是谁造的谣啊!”罗伊握了握拳头,“我要扁他一顿。”

“那这么说的话,雷诺先生对你还真好呢!”杰茜卡笑道,“真的对罗伊就像自己的亲骨肉一样。”“哼哼。”罗伊笑了笑,说道,“所以不是说了么,这是世界欠我的,是我应得的啊。”说着,罗伊停下了脚步,“我们休息一下吧。”

罗伊走到路边夕阳下的草坡上,坐了下来。阳光照透了他的头发,在风中,就像火舌。罗伊伸了个懒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想着水晶的事。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四周一片阴暗,一个似乎相识的男子在面前缓缓坠落地面。“嗯?”罗伊猛地睁开眼睛,“刚才那个,是什么?”“罗伊怎么了?”旁边坐着的杰茜卡看着罗伊,“表情好奇怪啊。”

“没什么。”罗伊又闭上眼睛,“再休息一下我们就走了。”罗伊努力回想着刚才的画面,可是没法再回想起来。“可恶,今天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头晕,什么都做不好。”风吹散了罗伊额前的头发,“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又变得和以前一样了。”罗伊坐起来,迎着夕阳眺望远方,就像以前在寝室的阳台那样——不能去远方,所以只能眺望。只不过这里可没有矫健的翼龙,只有窸窸窣窣的小喜鹊。“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罗伊质问着自己。“走吧杰茜卡。”罗伊站了起来,看着杰茜卡的笑脸,也笑了。“虽不是我想要的,但是,也不错啊。”

杰茜卡一蹦一跳跟着罗伊,“罗伊你真笨哦~你想出来可以叫我来帮你啊!”“嗯?”罗伊坏笑了一下,“说说看呢。”

“你告诉雷诺先生和我在镇子里散散步,他一定会放你出来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出镇子啊!”杰茜卡边笑边说。

“………”罗伊沉默了一下,说:“的确,他会放行,但是想出镇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还说我笨,你自己根本不了解情况!”

“啊?怎么回事?”

“雷诺那个家伙…”罗伊回想着七年前在尼贝尔时雷诺在屋子里就察觉村外树林中的野兽的场景,“那个家伙,随时都知道我的动向!我以前也以散步为由出过门,渐渐我发现无论去了哪里他都了若指掌。而且,一旦我去了他认为不许去的地方,他就会立即前来阻止。”“这种事…怎么可能?他是怎么做到的?”杰西卡诧异地问。

“我也问过他,他这样说:‘很简单啊,我只是把自己的气息发散出去而已。’”罗伊回答。“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杰茜卡追问。

“哼哼~这么弱的理解能力还好意思说我笨?”罗伊回过头来对着杰茜卡坏笑。“你别嘲笑我啊,解释一下嘛。”

“拒绝。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罗伊回过头去。

“解释一下啦!”杰茜卡跑到罗伊身边,殷切地看着他。“算了…看在你今天陪我出来的份上,”罗伊让步了,“形象的说,你见过蜘蛛黏在蜘蛛网中心的吧。网上有东西就会震动,蜘蛛就会知道。就是这么回事。明白了么?”罗伊回过头来盯着杰茜卡。

“嗯!我明白了。”杰茜卡笑着,又问:“可是那种事,真的可以做到吗?”

“可以哦!”

“这个声音!”罗伊惊讶地一抬头。看到雷诺就在前方不远处的镇子门口。“哟,你醒了啊!”罗伊朝他笑笑,“特地来接我的么?晚饭做了么?”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雷诺苦笑着,“我是特地来看看我的小少爷有没有死在山谷里。”“你说什么?!”罗伊本想发火,转念一想瞪大了眼睛,“难道,我莫名其妙头晕和山谷有关系?!”

“答对了。”雷诺看着罗伊,他就知道罗伊会这样猜想。

“果然。”

“嗯?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杰茜卡听得一头雾水。罗伊看看雷诺,又回过头来看看杰茜卡,“笨蛋,就是你太笨了所以听不懂啊。哼哼。”罗伊嘲笑她。“哼!罗伊总是用嘲笑的语气对我!”杰茜卡也学着罗伊皱起了眉头。

“杰茜你不用理他,快点回家吧,不然贝雷特要担心了。”雷诺对杰茜卡温和地一笑。“嗯好。那罗伊,雷诺先生,再见啦,我回家了。”“不送啦…”罗伊满脸倦意地走向另一边。与高大的雷诺擦肩而过。

“不想知道为什么吗?”雷诺喊住他。

“不想。”罗伊继续向前走,“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理由……Jas之类的……啊~”罗伊打了一个哈欠,“我说,你做晚饭了么?吃过晚饭我就要睡了。”

“罗伊,看看你的坠子!”雷诺突然说道。

罗伊一低头,惊讶地张大了嘴。“这是……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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