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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伯德尼亚”(一)

107……107这个数字至今使我难忘!整整一个月,在毒气和辐射中作战,看着曾经或是现在的战友一个个痛苦地离去,这种煎熬是多么难以忍受!科罗斯自南太平洋战役在库克群岛开始就一直跟随我。我还记得他当初对我说的那句话:“谢谢你,布莱克!”

在后来我将他那盖有国旗的棺材送回国。将他当初站在国旗和军旗下宣誓的照片,他和我们在出发前在港口的合影,在“法拉隆尼斯”号上的合影,还有他生前用过的望远镜、水壶和指南针,还有他依然保存完好的珍贵的日记和一本圣经交给他的父母时,他们只是看着科罗斯的照片,没有说一句话。伯纳夫人只是趴在科罗斯的棺材上痛哭,一直不肯离去。伯纳先生只点燃了一支烟,站在窗边发呆。而在最后,他也只说了一句话:“谢谢!还有……拜托了!”

——摘自《布莱克·斯克雷斯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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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托尔曼’和‘美洲豹’听令!排列成两行,填装LEMP-01G型炮弹,同时自走火箭发射车填装HESW导弹,目标——107高地!”随着我一声令下,数枚炮弹、导弹向山顶射去,炮弹被轰出炮管和导弹推进器的声音如炸雷般响彻云霄,直奔目的地而去。

导弹中无法赶上炮弹的速度,发射出去的炮弹在山顶炸开,强大的电磁脉冲几乎使敌军的系统被破坏掉。随后的导弹因反导系统瘫痪,只能用反导装甲车拦截。可区区几辆反倒装甲车怎能应对几百枚导弹呢?剩下的导弹迅速撞向目标后随之引爆,周围建筑物的玻璃迅速破碎掉,散落一地。在导弹爆炸时,导弹内部的高压可燃式气体一时间摆脱了束缚,如脱缰之马般冲出。继而周围空气密度近直线般上升,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同时空气中的分子相互摩擦立即点燃了正疯狂向四周扩散的可燃式气体,巨大的火焰形成圆圈状向四周冲去,毁灭了地面上的一切。

“继续炮击,‘托尔曼’和‘美洲豹’填装UHE-02A,对高地自由射击,持续八次!”

“填装UHE-02A,自由射击,107高地范围!”杰瑟斯立即传令道。

“填装炮弹!”站在“托尔曼”和“美洲豹”前方的副官说道。

“预备……开火!”随着红色旗帜的落下,数辆坦克将炮弹抛向天空,一起落下,形成罕见的“死亡流星雨”,地毯式轰炸在高地上。

“一排前往高地西北部,切断电力供应线路和补给线,继续对高地进行火力打击!”然后我又对二排命令道:“二排前往高地东北部,同样切断电力供应线路和补给线,继续火力打击!”

一切按计划行事,留在这里的只是三排,炮火依然向高地倾泻过去。几轮轰炸下来后,高地上静悄悄的,从监测卫星传递过来的图像上看,高地上仅仅是一些残骸,几乎将整个高地炸平。平坦的地面变得坑坑洼洼,大大小小的弹坑遍布在周围,爆炸后留下的硝烟和VX的白色毒气几乎遮盖住了整个天空。

黑白相间的天空,就是这样。不再是之前蔚蓝的天空,也不是灰蒙蒙的天空,更不是黑压压一片乌云覆盖下的天空,替代的是由硝烟和毒气覆盖下的天空。大多数光线都被遮住,中午十二点却显得像是午夜般的黑暗。按理说这时候应该是午餐时间,但在这种致命的“天气”下,又有谁会主动将防毒面具摘下呢?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高地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当我看表时吓了一跳,再过八个小时就到全军总攻时间了!

“真见鬼!”只能暗骂一声,对着全连频道说道:“现在全军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全军开始总攻!”

“这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后悔的话,当初……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那句话,他们……我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们的家属,当时我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一百多条人命,一百多条人命……他们是我亲手埋葬的,就在107的山脚下……”这是在布莱克·斯克雷斯战后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的话。

漫长的十分钟,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时间一到,原本绷紧的神经一下放开,停在一旁的“美洲豹”轻型坦克和“托尔曼”重型坦克立即脱离了它原定的“栖息地”,向高地的方向冲去。坐在原地的人抄起一旁的武器,跟在坦克的后面小心翼翼的跟向前移动。

“走了。”我对一旁的杰瑟斯说道,“顺便把普朗西斯叫过来,我有事找他。”

按照之前卫星图上显示,107高地上敌人的军事设施大都在地下。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敢保证之前发射上去的炮弹能将其歼灭。

“嗵!”瞬间,大地震动起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怎么回事?!”我对一旁的少尉问道。

“不知道,估计是地方的炮击。”那名少尉迅速拿起放在桌上的钢盔扣在脑袋上,“长官。我们必须将连部后移。”

不久,一名士兵从连部外冲了进来,对我们大喊道:“长官!敌方高炮阵地开火!长官,这里不安全请往后撤吧!长官!”

“见鬼!”暗骂一声,“连部后移!通知观察员找出敌方高炮阵地,给我用重炮摧毁!”

“是!长官!”那名士兵敬个礼后冲出连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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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炮!”一名准尉大喊,身后六辆94mm自走榴弹炮一齐开火。

“西北西086,1670码!炮兵阵地,地表!”站在前方的的观察员手里始终拿着观测仪,对身后的准尉喊道。

“角度校准!方向西北西086,距离1670码!斜角30度,仰角56度!填装UHE-02E/S!”准尉紧接着大喊道。

身后炮兵装好炮弹后,眼睛坚定的望着前方,只等他们的指挥官一声命令。

“开炮!”随着准尉一声令下,一排自走榴弹炮再次开火,将象征着死亡的炮弹送上天空,在高地地表上绽放。

“快!隐蔽!隐蔽!”高地上一名中尉大喊,四周的人一起就近找到一处掩体后趴下。

“唰!轰!轰!轰!”数枚炮弹落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有些人甚至被震伤了耳朵。

“报告!第二炮兵小队全灭!”一名副官对之前那名中尉说道。

“第三炮兵小队补上,立即还击!”少尉捂着耳朵对那名副官喊道,“第四和第五炮兵小队去东面还击!第八和第九反导小队给我补上去!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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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队填装‘流星’导弹,方向东南东014,距离2043码,敌上空30英尺!发射!”少尉手里拿着望远镜命令道。后面的十二辆‘卡百夫’自走火箭发射车上的火箭发射架尾部一下子喷出大量浓烟,随即数十枚“流星”导弹闪着耀眼的光芒向高地的上空飞去。高地上“加乌特”式反导机枪组成的火力网交织在导弹面前,大部分导弹成功被拦截,凌空爆炸。但还有十几枚导弹冲向高地上空,瞬间在空中炸开,散落下来成群的小型炸弹,如收割机般的收割着厮守的一切。

下面的装甲车和坦克勉强挡住这些小炸弹,而暴露在外面的人由于躲闪不及,被这群小型恶魔的爆炸或弹片撕碎,残破的肢体散落一地。

“快!填装‘残刃’导弹,方向东南东015,距离2048码!”少尉继续喊道,身后的火箭发射车不断地向高地倾斜着无数枚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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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打得热火朝天,而在107高地上的地下基地中,上百人在成排的电子计算机前敲打着键盘。在最靠后最靠上的位置上坐着一名上校,此时他正一脸紧张的盯着下面忙成一片的人。

“功率百分之百,一切设备正常。”

“二号舱门打开,无异常。”

“一号舱门打开,无异常。”

“炮塔上移,斜角西北西006.547,仰角-016.936。”

在高地上,一个如长得像雷达一样的物体渐渐升起,然后慢慢的转向下方。

“校准1,6,8,4。”

“1,6,8,4,校准完毕。”

“校准5,2,9,0。”

“5,2,9,0,校准完毕。”

“轨道计算完毕,正在检查中。”

“检查完毕,继续轨道复查。”

“复查完毕,开始充能。”

“能量输出20%。”

此时,这名上校一身汗都出来了,右手食指不断敲打着扶手,眼睛紧紧地盯着整个操作间前巨大的屏幕。

“能量输出40%。”

“冷却系统启动,无异常。”

“能量输出60%。”

在高地上那个奇怪的雷达般的装置边缘亮起了诡异的紫色光芒。

“能量输出80%。”

装置边缘的光芒越来越亮,四周的光线因高温而开始扭曲。

“能量输出90%。”

终于,上校脸上紧张的表情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他那阴险的笑容。

“能量输出100%。”

站在上校旁边的一名大尉转向上校,说道:“上校阁下,‘伯德尼亚’已准备就绪,发射权交给您。”

“恩。”上校点了点头,走到操作台边,从脖子上取下钥匙,插入钥匙孔后一拧,一个把手随即升了起来。上校握住把手,大喊道:“安全保险系统解除!‘伯德尼亚’(Boldenia),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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