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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武道殊途

月色如霜似水,将大山尽染成白色,一道道树影孤立,冷态寒喧。墨城已静下来好久,街上的灯火已经稀稀疏疏,夜是安宁的,但在有些人这里,长夜又是注定不得安宁的。

由家小院中两条身影来来去去,黄蓝交映,比月光更夺目。铮铮剑鸣作响,这本是月夜中不该有的声音,青蓝长剑在低鸣,于空中划过一条又一条璨目的光线,交织出满庭的光蕴。

一道蓝色的身影,掠起在盈光之上,出尘于无物之间,虽流辉万道,却抵不过他那衣袂翩翩,其行,如飞云流水,飘忽无常,抬手间便是方天大印,举步时更步步生莲。

而那黄色身影速度却是极快,每每踏出一步就会变换一次方位,初时在左,继而在右,眨眼之间又屹身苍穹,留下一道道幻影,让人辨不清真假,诸多幻象,一闪而没,唯有最初的那一道,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黄色身影气势浩瀚如海,闪烁着身形,正在攻袭蓝色身影。

蓝色身影定身虚空,口中轻喝“墨玄真锁”。声音未落,便见其身后飞出四条光华铸成的锁链,如蛟龙探海般,疾射向黄色身影。

黄色身影见状,直接一拳砸了过去,但是锁链好似神铁铸成,硬接一拳竟然无事。

“哗啦啦”

锁链在空中蜿蜒,从四个方向反击黄色身影。

黄色身影见状只得倒退,四条锁链在后追击,上天入地,毫不松懈。

身后锁链碰撞的声音越见清晰,四条锁链不知何时已纠缠到了一起,黄色身影不再乱窜,反而一步到了高空,第二步竟直接踏向缠绕的锁链,第三步踏出,锁链再难前进半寸!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蓝色的锁链光芒闪烁不定。

黄色身影沉喝一声“凌天七步!”

只见其脚下金光大盛,淹没了锁链也照亮了整片苍穹,只一息间,锁链不堪重压,“轰”的一声炸碎开来,一时蓝光四射,如满天繁星一般。

黄色身影趁机逼近蓝色身影。蓝色身影察觉,并指斩向来犯,一道水蓝色剑气,发自蓝色身影的指尖,剑光吞吐着月茫,啸出了割裂寒空的低鸣。

剑气动荡,风声骤响,黄色身影毫无惧意,于虚空中按出一掌,一只硕大的黄金手掌飞出,迎向了剑光。

“当!”

剑光劈在金色手掌上竟然只溅起了零星光火!

蓝色身影见势不妙,马上反手!怎料那只金色大掌竟然横移了过来,凌空便要抓他。

“唰唰唰”蓝色身影背后突然疾射出三柄飞剑,其中两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了黄色手掌,而最后一柄则直直照着那已落地的黄色身影去了。

剑影去势凶凶,黄色身影难以硬敌,只好抽身,长剑贴着黄色身影的衣襟划过,射向了外面的结界,然后化成了盈盈蓝光,与结界融在了一起。黄色身影这才注意到,那长剑之上,竟然无锋!

与此同时,半空中爆出一声巨响,两柄长剑与金色大掌剧烈碰撞,双双震碎。幸好两人是在这结界中对抗,否则碰撞之后产生的巨响必然会惊动整座城。

蓝色身影被强大的冲击力反震,勉强落地,稳住身形。黄色身影也不好受,一连退了数步,才稳了下来。

此二人正是由君意与伏天!

由君意站稳身形,看着伏天,不可思议道:“小天,你果真了得,这才几天功夫,竟将武技修到这种境界,为兄都有些不敌了!”说完,打趣一笑。

伏天却是一脸不解,“说来奇怪,这些武技我看着眼熟,所以学起来才这么快,但是我又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由君意听完挥手撤了结界,走向石桌坐了下来,笑着说“或许你天生就是个练武奇才!”

“由大哥别开玩笑了”伏天很是纳闷。

由君意问到:“看你的身手,绝不像刚开始学习武技,难不成以前有人教过你这些?只不过你记性太差,又给忘了。”

伏天想了想,确定的说“没有”,但又寻思起了什么,道:“只不过我经常跟着父亲坐在山巅看星星,看日出,有时也会学着父亲在石头上打坐,我父亲倒是教过我几招,可那都是打猎用的!”

由君意摇了摇头“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什么啊?”伏天问

“你是个天才,哈哈”由君意明显在寻伏天开心。

伏天见由君意如此模样,也不见怪:“由大哥又再说笑,我哪是什么天才啊,不过,这古武战技的确玄妙,书中每一招每一式都好似有劈山倒海的能力,可惜我捉摸不透,也用不出来。”

由君意点头:“那是自然,不然荒古年前,武修何以名动天下,也许就是因为他们太过强大,才会为天地所不容!”

伏天很好奇武修到底强到何种地步,便问“由大哥对武修了解多少?”

由君意摇了摇头,“武修渊源甚深,其历来肯定不简单,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说到了解我也只是听过一点传说而已。”

“由大哥快些讲”伏天实在想听。

由君意拗不过他,只好说来:“据传,武道可能有两大始祖,分别是战神刑天和魔神蚩尤,但是后来这两大武祖都在太古的劫难中陨落了,他们留下的传承应该就是武道。”

伏天正听得认真,由君意却不说了,“继续啊,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伏天激动的问

由君意一脸的无辜:“那可是太古时候的事,年代久远到无法想象,我就只知道这么多!”

“啊?哦!”

由君意看着伏天失望的样子,有些急了:“小天,你不会真要投身武道吧?”

伏天面色一怔:“可能会吧!”

由君意连忙出声劝阻:“小天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如今武道被天地压制,贸然踏上这条路的人,早晚会被天地反噬致死,而且数万年来从未听说有人靠武技证道,你还是醒醒吧,武道早已绝了时运,你的天资是非常过人,但万年的诅咒不是人力就能打破的.......”由君意越说越激动,虽然说得玄乎,但也都是为了伏天好。

伏天当然明白:“由大哥,你先别激动,我只是说可能,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走那条路,这不是武技练得顺手吗,所以才想了解一下。”

由君意听后还是不放心,提醒道:“武道多艰难,小天你要谨慎!”

伏天点了点头,“由大哥,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只管说!”

“武道早已没落多年,那伯父这本古武战技又是从哪来的?”

由君意想了想,“听父亲说,这好像是他当年游历天下时,从一个古洞中得来的,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清楚。”

“哦,”伏天没有再说什么。

由君意起身,“小天,今晚就到这吧,早点回房去睡,明天带你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什么重要的人啊?”伏天并没有要睡的意思

由君意刚早出几步,又扭过头来,“去了就知道,早点睡!”说完,便直接进了卧房。

宁静的庭院只留下伏天一人,他呆呆的想:“到底什么才是道,哪个又是我的修行之路?父亲,您让孩儿寻找自己的道路,究竟是何安排?”

伏天仰天望月,叹了一声。寒风渐起,将石桌上的古武战技吹得哗哗作响,纸页披着月光略显苍白,就像伏天此刻的心境。

伏天低头,盯着被风掀起的古书一角,略有所思......

良久,伏天眼中光芒闪过,轻声自语:“只要能让我变得足够强大,只要能让我有力量去承担起地星的秘密,管他是武技还是玄术,都不过是一种方式罢了,分那么清楚干嘛,现在这本武技练着正合我的心意,就是它了,至于道,以后碰见了再说!”

伏天最终得出了这样一个答案,可能别人知道这个答案后会忍不住笑“这样也算数?”,但是对现在的伏天来说,这已是最好的答案。

伏天悻悻起身,今后的路,便就被他这样简单的定了。

星满苍穹,惠风和畅,这是另一片星空下的景象,在一座不知有多高的山顶上,一位中年人负手而立。“楼高百尺,可摘星辰”然而这山怕有千万丈,连山腰都被星辰环绕,中年人立身山顶,就像是立身在星海中,一颗颗明的暗的星辰,都在围着他绽放光芒。

中年人身着蛮荒服饰,此时正看着一颗明亮的星,嘴角露出欣慰的笑。

“祖神之道,道根在我!”中年人自语。

却见他手指轻抬,一点光亮在他指间缠绕,中年人弹指一挥,那点光亮便落向星空,而且越见壮大,眨眼之间已化成一颗明亮的星,与天空中其他的星星一般无二!

此时中年人却又消失了,安谧的星空中只留下他临走前的一句话“道阻且长且慢行”,声音低沉,有希冀,也有担忧,如青铜古钟震鸣,悠悠传遍天际,回荡在万山群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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