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涉猎网络文学,根基不深,难免出现各种失误和差错,望大家理解.因需要慢慢构思而作文,所以进度肯定很慢,望包涵...
本书不写史也不写实,只是想尝试写一写人性.武功什么的,个人认为反倒是其次了.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倘若无意重名(人名地名武功名...)欢迎大家指正,鄙人一定虚心受教尽心改正,多谢大家.
南唐国主李璟有词云:
一曲新词一杯酒,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适时,李璟已迫于后周压力自废帝号,而称国主.而我们的这段故事,要从中主十三年开始说起...
是年,天下大饥,民不聊生,多疫死.
扬州北十里长亭,古道陌上.
扬州胜景天下闻名,时值三月初,这江淮温暖之地本应是‘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才是.可此时却是疾风冷雨,杨柳本当新绿,但却不见绿叶影踪,目光所及之处,甚至连草都不见一根,更遑论‘百花衬草绿,众草映花红‘.
在这凄风冷雨的肃杀景色之中,一个身着破旧袈裟的老和尚,此时正坐在长亭外十尺小路中央,左手念佛珠,右手敲木鱼,竟是一直盘膝在泥地里,不知道坐了多久.
‘梆...梆...梆...‘的木鱼之音,传出了好远.
‘停!‘但见距老和尚百丈之外,一队官兵勒住了马腿.这队官兵仅仅60余人,却全是骑兵,在此等寒冷时候远行,浑身被雨打湿,被风刮透,却无一人叫苦喊累,各自催动内力御寒,只见一个个身上雾气腾腾,却是衣衫上的雨水被蒸发了开来.众官兵此时都勒马不前,后面一行面面相觑,为首一人则眉头紧皱,细看时,眼里则隐隐有期盼,踌躇等种种复杂之情.
‘戚将军,您这是...‘副将刘文聪拍马上前两步,疑惑的问道.这戚将军却依然眉头紧锁,脸上一阵挣扎之色,仿佛拿不定什么主意一般.看的刘文聪大是古怪,不过他也没敢吱声,只是眯缝着眼睛看看前面路上,模糊中却什么也没看到,又不禁扭头看向戚将军.而戚将军的脸色则刚刚稳定下来,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咽了口唾沫,只低声的说了一个字:‘走‘.
官兵不耐烦这冷雨,想赶紧去前面扬州城知府官邸大吃大喝一顿再美美洗个热水浴然后睡个好觉,却见长官勒着马头好似一步步的向前挨着,虽然惊奇,却不敢言,只能跟在后面慢慢的走.渐渐的,众官兵也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刚走出数十丈,便听到一阵木鱼声传入耳中,有眼尖的,更是看到前面路上模糊的雨帘之中,仿佛坐了个人.众人打起小心,惊疑的向前走去.
堪堪走到和尚前面三丈,戚将军勒马,因为没发出命令,后面眼中闪着惊奇目光的几名稗将骑着马差点撞到上司马屁股上.
老和尚没仍闭目念佛,左手拇指滚动佛珠,右手敲着木鱼,半刻之后,老和尚仿佛不愿意再等下去,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口宣佛号:‘阿弥陀佛."
‘戚将军不自主的下马上前,走到和尚身前站定,却惊愕的发现,雨水离老和尚身体半寸距离,便已经化作水雾向外飘散,竟是没沾到和尚身上一丝一毫的水珠.戚将军目光复杂,似喜似悲,顿了半晌,向和尚躬身稽首道:‘拜见心禅大师.‘
‘阿弥陀佛‘老和尚宣了一声佛号之后,说道:‘戚施主,你我相识多年,不必多礼.老衲今夕现身此地,却是等候施主多时.‘
和尚突然停下了木鱼,睁开眼睛看向戚将军.这一看不打紧,戚将军却是浑身一个激灵,原来,戚将军看到和尚,右眼眼珠呈金色,隐隐泛出金光,而左眼眼珠,却是幽黑一片,仿佛有种要把人吸进去的魔力.‘仲鹏!‘‘轰的一声,这‘仲鹏‘二字仿佛在戚将军脑海里炸了个响雷,戚将军脑海里轰然作响,耳朵里轰鸣不断,风声雨声在这一刻仿佛全停了下来,只觉整个世界一片恍惚,但神智却恢复了过来,他明白,对面的老和尚,是用上了佛门的狮子吼才把他从迷魂的漩涡中拉了出来.
天空依然下着冷雨,可戚将军此时却浑身发热,好容易缓了过来.
‘大师,‘戚将军定了定神,躬身,拜首,开口道:‘好久不见,您一切安康,让...让...我心里着实高兴.‘
‘缘也命也,是非天定,你,随我来.‘和尚开口道.‘是‘戚将军站直身子,复杂的看着老和尚.和尚站起身来,往左侧柳林走去.戚将军看了一眼和尚背影,转身对部下命令:‘原地待命.‘部下们不敢违背戚将军的命令,只是面面相觑,目送戚将军在柳林的身影渐渐模糊,直到消失在柳林深处.
柳林中,和尚与戚将军相对不到三尺,戚将军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老和尚恭恭敬敬三叩首,嘴角说到:‘师傅,师傅...您老人家还好,您老人家还好,弟子想煞您老人家了.
‘戚将军抬起头,任凭雨水打在脸上,但却清晰看到,两行热泪早已经顺着他早已不年轻的面庞,直直的淌了下来.‘起来,快快起来‘老和尚扶起戚将军,仔细打量着他,眼神诸多复杂,诸多感叹:‘这些年,你也受苦了...‘那戚将军身高八尺,相貌甚是威武,黑髯倒垂二尺有余,剑眉星目,狮鼻鲸口,只是双鬓已略斑白,额头的皱纹使得整个人都苍老许多.戚将军打量着对面的老和尚,只见和尚和往前容貌相去不多,长耳垂肩,七寸白髯,一袭旧僧袍.唯一不同的,是和尚眼睛里光华隐现,却不再像刚见到和尚那样,双目一金一黑,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师傅...‘戚将军开口,却是无语凝噎.‘师傅,弟子不孝,没能听从师傅教诲,以至今日...‘
‘哎...‘和尚长叹一声,开口道:‘痴儿,痴儿,此事怪你不得.都是师傅的错啊,这十几年来发生之事,为师已有所耳闻,但愿为时未晚.‘话音一转,和尚问戚将军道:‘仲鹏,你此行,可是去那李家孩儿那里?‘
‘是的师傅,奉少主和元帅之命,徒儿此去李家,去李家...招降.‘戚将军低下头,显得有些不自然.
和尚眉头微蹙,看着戚将军,良久,问道:‘是少主的意思,还是那赵匡胤的意思?‘
‘回师傅,徒儿惭愧,已经七年未见到少主之面了.是赵匡胤代传少主之命,要徒儿去那李家,劝其...归降.‘
‘阿弥托佛,作孽,作孽啊...‘和尚一脸怅然,缓缓说道:‘这赵家孩儿自幼聪慧机智,有勇有谋,吾观此子可担大任,数次救此子于阵前,后引其入教,望其专心辅佐少主,谁知他现在...也罢也罢,日后待我找他详问.这么说,你也好多年未见少主了?‘
‘回师傅,徒儿只听说少主一直跟着青阳公云游四海,在武林中已闯下偌大名声,浙,皖,楚,鄂四地英雄纷纷投靠,以青阳公封地九华山为总坛,在江湖中已经形成了不小的势力,师傅给少主一统武林的目标,少主正在实现,只是...只是...七年前,我教大乱...‘
说着,戚将军抬头看了看和尚,只见和尚低眉念佛,叹了口气,戚将军接着说:‘大乱之后,青阳长老带少主回九华山,墨玉长老则与西圣女留守总坛.阴阳护法据传西入吐蕃,要藩王念在昔日情分出兵相助我教,但后来江湖传言阴阳护法却...死于昆仑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法王则在各地组织义军,扰乱时局.前年白虎法王在鄂西组织义军征讨蜀寇,不幸战死...师傅...弟子无能,弟子无能...‘
说到这里,戚将军早已老泪纵横,伏地大哭.和尚口宣佛号,扶起戚将军,缓缓说道:‘时也,命也.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了.茫茫众生相,一切皆有定数.这一切,不是你能阻止的.你继续说吧.‘
‘是,师傅.‘戚将军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白虎法王不幸战死西蜀,徒儿认为,和一个叫天阙宫的地方关系甚深.这天阙宫之主自称天阙老人,在西蜀多有恶名,弟子曾探得这天阙宫与吐蕃佛教过从甚密,并且那天阙老人,似乎也并非汉人...至于我们三才将,我大哥去了漠北之地,一直杳无音信,而我与那赵匡胤则按师傅安排,投于郭威.而五行卫则我掌土卫,赵匡胤则掌金卫,其余三卫被分派到各法王手下相助义军起事.六合使者则分散各地,负责我教情报及各路大军的联络.‘
‘阿弥托佛,唉...他李唐家的江山,他李唐家的江山...‘和尚眼中忽地流下两行清泪,双目似闭非闭,只是左手不断念动的佛珠,可一窥和尚内心之波澜.
‘师傅,您...您身体大安了吗?‘戚将军急切的看着和尚,想从和尚眼里得到答案.
‘为师的毒厄已解,唉...为师早就是该死之人,不过借着这具躯壳苟延残喘至今,就是为了看着天下早日平定,归于李唐.也不负..不负他人重望.你们做的好,做的很好.‘和尚接着又反问了一句:‘仲鹏,你,还在怪着师傅吧?‘
‘不敢,弟子不敢,师傅,徒儿斗胆问一句,您为什么...您怎么...‘
‘偏要助那李璟,可对?嗯,也是时候了,该让你们知道一些了.当初就是因为为师毒发的太突然,来不及给你们讲清楚这其中原委,才导致了我教之乱.全是为师的错,全是为师的错啊...这样吧,半年之后,九月初九,华山之巅,为师将借少林之名召开武林大会,我教中人提前半月集齐总坛,我自会讲明一切.至于武林大会,为师自有安排.这段时间,你且与我联系教中首脑.至于李家那里,你不用去了.‘
‘是,师傅,徒儿谨遵师命.‘这戚将军显然被和尚这跳跃思维的一番话绕的晕晕乎乎,可还是不敢多问,当下应承下来.清理了一下思绪,戚将军又开口问道:‘师傅,但不知师傅临走之前,将我教镇教之宝之一的番天印遗失的消息传开武林中,到底是何用意?教中之人寻了七年,却是半点头绪也没有.甚至都不知道那番天印是何模样,有何用处.弟子愚钝,直到现在...‘
‘呵呵,‘和尚竟然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对戚将军说道:‘你且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那番天印其实...‘
‘啊!师傅,原来,原来番天印竟然是那个东西...怪不得,怪不得...唉...‘戚将军神色有些古怪,似笑非笑的,‘武林中人早已为它打破了头,却原来...‘戚将军苦笑一声,说道:‘徒儿明白师傅的用意了.‘
和尚满意的看着戚将军,说道:‘仲鹏,为师见你如此,心下甚慰.不管他日是非对错,日后,师傅定会给你,给我教,给天下人一个答案.为师就去李家看看,你且去吧.江湖之中需时时留心,处处在意,莫被奸人所乘.‘
‘师傅...‘多年未见,才刚刚相聚这小半时辰,戚将军心里着实不愿意离开,但和尚既然已经发话,戚将军也只得道声师傅多多保重身体,目送和尚的身影步入树林深处,消失在雨帘之后.
回到长亭处,众将早已等的不耐烦,看到戚将军的身影,一窝蜂的涌到身前,问这问那,戚将军却始终不答.一行人催马疾驰,向扬州城奔去.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长亭外,却赫然是那早已离去的老和尚.和尚望着戚将军纵马的背影,眼中却有种莫名的复杂.回头看看光秃秃的杨柳树和地上的坑坑洼洼,老和尚知道,那是饿急的人们把一干能见到的野菜野草树皮一并挖去充饥了.
和尚想起了自己历经的漫长岁月,又看着当今天下祸乱,心中大是不忍,心下甚急,悲从中来.撤去护体神功,只是任由雨水打落,两行老泪,被雨水掩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