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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旧日恩怨

医仙步履蹒跚地从小木屋走出来,远远看见她惊慌失措,而且浑身颤抖,不知什么原因,她那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云马,带着一种非常奇特的表情,仿佛是仇恨,似乎又掺杂了别的。就连不懂世间情为何物的武忘也看了出来。

云马喃喃自语:“阿娱!”

武忘一愣,心想:原来这个医仙叫阿娱,却不知姓什么?

但没听云马提起。

这时,医仙阿娱忽然间变得狂燥不安,她指着云马怒道:“狗贼,谁允许你来这里?滚!”

此言一出,顿时吓坏了云中门众徒,门主如此高贵的身份,在这妇人嘴里居然成了狗贼!简直是对云中门巨大的侮辱,有三人立刻举剑想扑过来拚命。可是,云马摆手阻止了,瞧他并没有因为医仙的辱骂而生气。这令武忘更感奇怪,料想两人之前必然有瓜葛,而且,多半是云马辜负了人家。

云马怕她继续当众责骂,于是一闪身到了她跟前,小声道:“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说完,当先进了小屋。阿娱急得团团转,细想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了。云马见屋里有旁人,心中一愣,因为发现甄忆特别像年轻时的阿娱。甄忆见他们似乎有私事要说,于是走出外面。云马并没有注意角落的床榻上还睡着一个人,而且是他熟悉的云芯。这时,云芯已经醒了过来,侧耳倾听着两人说话。

云马道:“阿娱,你在这里怎么不告诉我,害得我四处寻找,没想到在云中门不远的地方隐居,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阿娱冷笑道:“告诉你?告诉你来杀人灭口么?”

“看你,怎么说这种话?”

“当年你做过什么事,难道要我复述一遍?”

“对不起,那时我太冲动了,实在不该——唉——,你知道我们云中门的门规,而且当时我师傅十分严厉,根本不允许我犯那样的错!我是迫不得已才对你下手的,那一剑刺下去,我伤得更深!现在,你的伤好了吗?”云马愈说愈关切,几乎要拉起阿娱的手。

阿娱立刻让开几步,咬牙道:“你们这些男人,个个口是心非,以前我傻才会上了你的当,但现在你休想骗我!我问你,你这次来,是不是要继续杀人灭口?”

云马摇摇头,道:“我听说姓莫的抓走了芯儿和武忘才追出来,事先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更没想到这几年声名远播的医仙就是你!”

“现在知道了,你打算怎样?”

“当然是有空就来聚聚。”

“我屁!”阿娱大怒,扬手一巴掌刮过去。

云马伸手抓住她的掌边,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开的意思。阿娱更加恼怒了,可是她功力与人家相差太远,无论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云马趁势一拖,将她拉近两步。

“你瘦了很多,可见这些年你确实受苦了。”云马这句话说得细语缠绵。

阿娱眼圈一红,几乎流出泪水。

云芯暗想:原来他们是情人!

这是非同寻常的事,她不敢动弹,万一被云马发现,恼羞成怒之下,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因门规所定,所有门人必须遵守,更何况身为门主!如果这事传了出去,云马绝对没面子再做门主。

武忘见甄忆走过来,于是想问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不过细想一下,她又怎会知道,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

甄忆却自己先道:“奇怪,那人看见我时,居然十分惊讶,武忘,我有什么不妥?”

“哪有什么不妥?”

“总之,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以前,师傅老是警告我,千万别和云中门的人接近,否则会被他们平白无故的害死。”

有个云中门徒立刻喝道:“小姑娘,说话别太损了!我们云中门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害你一个小姑娘,这话以后别再说了!”

甄忆撇撇嘴,躲在武忘身后,看样子,还真担心对方暴起杀人。

武忘道:“只要你不招惹他们,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过了片刻,云马终于出来了,脸色难看,显然阿娱并没有原谅他,至于他和阿娱到底什么关系,大家也不好揣测。

云马走到武忘身边,又看看甄忆,终于还是忍住心里的话没有问,只对武忘道:“我们回去吧。”

武忘道:“云芯昏迷了,待她醒后,我带她一起回去。门主和各位先行一步吧。”

云马点点头,右掌挥出,将莫道同托起,然后御剑而去。其他门人也施展身法,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武忘和甄忆同去看看刚才那五名伤者,见他们身上多了个血洞,流满了恶臭的黑血,早已死于非命了。莫道同瞬间出手,事先又毫无征兆,加上这些人本来就身受重伤,所以无一幸免。

两人默默无语,转头回小屋。只见阿娱神色茫然地坐在小木椅上。

武忘道:“这下前辈满意了吧?请帮忙驱除云芯身上残留的妖毒。”

阿娱冷笑道:“那不是我能驱除的!”

武忘大惊道:“这算什么话?前辈不会如此食言吧?”

“看你好像很着急她,你对她真的这么好?老实告诉你,要驱除残留的妖毒,必须等她身上出现妖魅,时机不能错过,妖魅一出,你用嘴巴对着她的嘴巴,帮她吸出来。我得提醒你,帮她吸出妖魅,她是没事了,但妖魅会转移到你身体里,到时候你想化解就难上加难了。我看,你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阿娱又冷笑起来。

武忘心里一寒,知道再说也没用,立即转身去看云芯,见她已经坐了起来,脸色是苍白了点,总算比之前好多了。

武忘道:“既然你醒了,我们回去吧。”

云芯点点头。武忘扶着她走出小木屋,甄忆送他们到外面,咬着嘴唇,依依不舍地看着武忘。武忘朝她抱抱拳,道了声:“再见!”便带着云芯御剑升空而去。

快到云中门的时候,云芯道:“别再抱着我,让人看见多别扭!”

武忘只得扶着她站在剑锋上。云芯终于感到御剑飞行的乐趣,心里十分欢喜,但知道自己这一生恐怕没法子修成剑仙,而且又不可能像武忘这样,弄一把如此神奇的宝剑,她忽然思忖:不知道他会不会为我吸出妖魅?

她不禁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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