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鹅毛十五年。黑云压城。当敌方的数量已经超过目力所及时,夏尔便失去了去计算数量的兴趣。虽然说十年的军旅生活,让夏尔可以一眼估算出对方的大致数量。“白将军,看来果然如您所料啊。”轻笑着,夏尔摸了摸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清洗过的脸庞,半是开玩笑的说道“您难道就不能猜错一次吗?”被称之为白将军的人看上去文质彬彬,大概三十来岁,坐在一头矮小的母马上,半眯着眼睛盯着天边,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听见夏尔的调侃,不由得哑然一笑。“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希望自己是说错了。毕竟,现实实在是........”似乎提起了往事,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什么!这十年,世界到底变了多少?每天都有无数人死于这变动之下,相较于他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至少.....我们还可以选择死亡的方式不是吗?!”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直到地平线上的无数敌将。两个人同时大笑出声。“自古英雄如美人,怎可人间见白头!夏尔!看来,我们两个,也要成为英雄了!”“可惜啊,是死英雄!”“哈哈!一切为了正义!”“一切为了正义!”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君不见,
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豪义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
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
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
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伶麋鹿有谁伶?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血液,顺着左臂慢慢流下,似乎在预示着生命的沙漏即将走向尽头。肉块,挂在自己的身上,可惜已经无力再分清到底哪一块是自己的了。这是要死了么?死亡并不可怕,这世上,有许多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东西。无论是仁义还是其他,人类总是在追求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而为此,不惜以生命作为筹码。谁叫,生命如此重要又如此不重要呢。如果人生比做一场赌局,生命大概便是每个人最后的筹码。失去它,便不得不离开牌局。带着遗憾或者满足,得到或者失去。看来,自己也是要离开牌局了啊。无数次的急救常识告诉夏尔,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再坚持哪怕一分钟了。虽然说,誓死如同归。不过,不知道此时故乡的玲花看了么?哦,也对,那里,早在很早很早以前,就毁掉了。怎么可能会存在呢。眼皮越来越沉重,勉强把佩剑投掷出去,夏尔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刀起!猛然惊醒。刀光已经劈到了眼前!手撑驻地,左手旋转,两条腿如长龙般的踹出!军道第五式!
“唔。”一个跟头,离奇的,本应经过上万次淬炼的招式竟然失效了。好在,因为坐在了地上,夏尔也躲过了眼前的长刀攻击。眼前的骷髅好像愣了愣,头眼部的火苗不规则的跳动着。很显然,这个骷髅并没有料到自己的攻击会被躲闪。常年的战斗本能使得夏尔几乎条件反射的抓起了桌子上的宝剑,剑身上无数闪烁着的宝石似乎在表明这自己的价值。琉璃色的剑身即使在夜晚也闪烁着某种光芒。“咔”普通的一记平砍,想象中的骷髅头应声落下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是手中的宝剑,因为过大的冲击断成了两半。“该死的,究竟是哪个无脑儿制作的这把剑?!”直接反手把这段的半截长剑丢向骷髅,夏尔一个翻滚。勉强躲避骷髅的一次攻击,夏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孱弱了很多。很多动作,原本可以轻松搞定,现在却无法使用。好在强烈的战争直觉还存在着,依靠着一些小技巧,夏尔勉强的支撑着身体。“不对!这里是哪?”战斗已经从二楼打到了一楼。夏尔却突然停住了。“这不是冬木镇吗?”“这里不是十五年前就毁了吗?”“这里是早已经被毁掉的冬木镇?!”心中一动,夏尔一个侧翻,躲过了面前骷髅的攻击,双脚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吱吱的声音,有节奏的后退着。有身体撞破女佣室的木门,果然,一柄长剑正插在地上,精心的护理并没有阻止剑身的老化,铜绿色的剑柄早已被磨平。但是夏尔知道,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毕竟,上辈子,就是靠着它活命的。“叮——”双剑爆发出猛烈的碰撞,火星四射。夏尔不得不后退几步,骷髅的力气,还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抗衡的。左臂前驱,剑脊微弯。一道流光顺势朝着骷髅斩去。“锵——”又是一声撞击。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一下,两下,三下.......无数剑光随着夏尔的身体摇摆,洒在骷髅的身上。“锵——”“锵——”“锵——”“轰————”一个巧妙地拉扯,骷髅的半截身子果断的分了家,这时候,夏尔才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这个身体太差了。看了看手掌,夏尔还是有一些难以置信。冬木镇,可是一切的起点啊。黑玫瑰革命、舞者狂欢、晶石师、白将军、女武神。侵略,战争,奴役,反抗,战争,贪婪。无数的事件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眼前小木屋内,木头上那熟悉的纹理又使得夏尔不得不相信,自己竟然回到了十五年前。也就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奈瑟帝国的亡灵。第一次举剑杀敌。第一次独自生存。这里有太多的第一次,此时此刻,塞尔达王国的绿色金三角旗帜还飘落在王国的每一个角落,德克萨斯的巨角轮船好纵横于东海之上,利比亚自由联盟还仅仅是那群贪财而无信的商人们口口相传的传说之地,遥望之地还没有降临人间。最主要的,改变了整个世界格局的‘深渊帝国’奈瑟帝国,还没有开始他一连串的,长达十年的战争。这个时候,自己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晶石师。而在几年后,自己则会因为种种原因,改行称为一名剑术师。这或许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改变了。握了握拳头,前世中的点点滴滴开始在心里流淌。虽然难以接受,但是夏尔已经明白,自己,回到了十五年前。这种无数什么口中的传说,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了。那个初生之地。关于命运的游戏,或许,自己不需要再做提线木偶了。